提姆总觉得这不符合塔利亚的做事风格，“这几年你一直都在关注达米安的情况，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重新培育一个孩子，你明知道他的状况需要很长时间……”
这个问题让塔利亚如鲠在喉，尽管她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眼底涌出来的气恼还是让人一望而知。
“是阿芙厄对不对？”提姆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不愧是你们拼尽全力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她不仅预判了你们当时的行动，还设想到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她销毁了你储存的基因……不，不对，她肯定是直接摧毁了整个实验室，包括你备份的所有资料。”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达米安的地位，哪怕你亲自生育孩子，也无法保证这个孩子是否有天赋，毕竟自然遗传可是很难控制的，等孩子长大有所成就时，达米安早已成长有了自保能力。”
“阿芙厄可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爱达米安胜过一切，达米安爱她也胜过一切。所以将他们分开，是你们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你……”
塔利亚恼羞成怒地抬手制止提姆无休止地揭露，她努力恢复平静，再次询问布鲁斯：“她人呢？阿芙厄在哪里？”
“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带她回去。”
这次轮到布鲁斯嗤笑了，即使他没有见过那个孩子，即使塔利亚将她描述得多么符合刺客联盟的形象。
“不可能！”
他也绝对不会将自己的血脉交给这种人，让他们生活在那种地方。
“我不可能让你带走她，甚至我都不会让你见到她。”
孩子都是无辜的，他们所承受的伤害都是他的失责。
如果他没有大意让塔利亚带走他的基因，如果在知道有达米安的存在就立刻去刺客联盟彻查这件事，或者他就可以更早的知道莉莉安的存在。
“布鲁斯，做人可不能这么霸道！他们毕竟有我的一半基因，也是我一手培育出来的，两个孩子总归有一个是我的吧！”
见没有回应，塔利亚继续说道： “如果你想留下阿芙厄也可以，那达米安我要带走。”
反正达米安在哪里，阿芙厄自然会跟去哪里。
“我说过了，不可能。”布鲁斯站起来最后强调一遍他的决定，“他们只会留在我身边生活在一起。”
“呵！如果我父亲知道了阿芙厄的消息……你猜，他会亲自带多少人来？”
塔利亚也站起来，勾起的唇角带着威胁说道：“你的哥谭，做好□□的准备了？”
“那你们又是否做好失去刺客联盟的准备？我不介意让正义联盟的人将你们世界各地的基地毁于一旦。”
“要与我们大动干戈？”塔利亚不相信地摇摇头，“蝙蝠侠可不会主动发起战争。”
布鲁斯神色异常认真的说道：“蝙蝠侠不会，但是作为父亲，我会！”
“他们是我布鲁斯的孩子，韦恩家的血脉，可你不仅隐瞒他们的存在还迫害他们一个得了暴虐症，一个下落不明流落在外。”
“塔利亚.艾尔.艾古，这将是你最后一次踏入韦恩岛，也是你们刺客联盟所有人最后一次进入哥谭市。”
“回去警告你父亲，如果你们胆敢靠近我的孩子，再敢试图接近他们，那我会不留余力的将你们铲除。”
被称为恶魔之女的塔利亚完全没有因为布鲁斯的这番话有什么动摇，她对阿芙厄的归属势在必得。
“布鲁斯，这个世界上可不止正义联盟有超能力者，反正我们是不介意将普通人的生死卷入其中，如果你执意不肯将阿芙厄给我，那我们可以试试！”
第18章 两人之间的较量
布鲁斯与塔利亚对孩子的抚养权进行了激烈的争夺，两人的威逼胁迫在第一轮结束后整个蝙蝠洞陷入了窒息般的安静。
几只蝙蝠崽大气不敢喘地缩在沙发上，迪克低头看自己衣服上的纹理、杰森在研究沙发扶手的材质、提姆握着喝空的咖啡杯不敢放到桌面上……
他们生怕自己造成的一点点杂音会影响到布鲁斯的发挥，更怕无意中造成的干扰会让两方势力的领导人决定大动干戈。
所以当不远处治疗床发出动静的时候，三只鸟哥哥异常热情地前扑后拥跑过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达米安躺在床上目光清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应该是体内还有镇静剂的药效，所以他神色看起来还算平静。
看到几个碍眼的养兄挤在眼前也木着脸没有什么表示，直到布鲁斯走过来，他才撑起上半身坐起来。
达米安直直盯着他的父亲，眼眶里有泪光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落下，“父亲，如果您不能将我和莉莉安留下，那我会和她一起离开，您知道的，那个地方你们谁也找不到。”
这种叛逆的言论要是放在以前至少也要收获一记蝙蝠瞪，然后被呵斥告诫……
但现在被威胁的老父亲却收起脸上严峻的神色走到床前□□了一下自家熊儿子的脑袋顶。
“达米安，这次你可以信任我。”布鲁斯后悔自己不够细心，没有察觉到孩子这几年来精神的异常。
“达米安你的教养呢？”塔利亚施施然地走过来，“见到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要问候的吗？”
…………沉默片刻后，达米安发出讽刺的笑声。
他转头看向塔利亚，没有面对父亲的张牙舞爪，也没有面对几个养兄的冷眉冷眼。
就像看待陌生人一样，语气平平地问道：“母亲？你配吗？”
“至少血缘上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塔利亚丝毫不将达米安的这点脾气放在眼里，这个孩子就像刺猬，看着扎手，但想伤他非常容易。
“达米安，你还真是没有丝毫长进，和阿芙厄比起来越发像个孩子，她可永远都不会像你这样情绪外泄。”
“够了！”布鲁斯转身挡在达米安面前用警告的眼神盯着塔利亚，在他面前伤害孩子，当他这个做父亲的是死人吗？
“塔利亚，你要知道并非有血缘的牵绊就能当孩子的母亲，你最多只是基因提供者，不要再去玷污母亲这个词汇了。
你将他们当成建立那个可笑帝国的工具，当成可以用来衡量的物品，当成自己的附庸品……达米安说得没错，你的确不配成为母亲。”
“真是可笑，难道在你眼里母亲就是那种围在炉火边给孩子织围巾的女人吗？还是像当初韦恩夫人那样戴着珍珠项链依偎在她丈夫身边牵着你去看电影？”
如果非要互相伤害的话，塔利亚并不介意用语言化成的刺刀扎向这个男人并搅烂他的心脏。
“布鲁斯，哥谭的下水道里说不定还有你母亲当初散落的珍珠，它们倒是见证了你认同的那种母爱。”
“我的母亲至死都在爱我，她给予的力量使我永远都不会堕入黑暗！可你呢………你只是施予了他们生命而已，还是用的科技手段，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和我的母亲相提并论？”
“我只给了他们生命？呵！真是可笑！”塔利亚并不认同布鲁斯对她的评价，自从她将这对双胞胎从培养舱里抱出来后就没有一天是不操心的。
她费尽心思给他们最好的教育与各种资源，把他们培养成顶尖人才，更是想将他们推到世界权利的巅峰成为人类之主，所做的一切竟然是玷污母亲的称谓了？
即便她当初同意神秘人带走达米安也是抱着一种考验的心态，她想要测试这么多年的培育结果………
看看达米安能不能独自应付归来，看看阿芙厄遭受打击后会采取什么样的行为……
结果两个孩子都让她失望至极，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她还不配成为母亲了？
…………现场的温度仿佛降到了零点，比之前争锋相对的气氛更凝固，两人仅靠语言交锋就制造出成吨的伤害。
这次连达米安也扑腾到鸟堆里一起屏住呼吸，四只鸟啾啾一同低头研究被单上的花纹。
布鲁斯见状没有再和塔利亚争吵，他需要顾及孩子的情绪，于是他收敛身上的张力转身对达米安说道：
“如果休息够了就起来吃点东西，然后和哥哥们去做准备，我们还有一段行程要启程。”
说完和几个孩子眼神交流了一番就转身示意塔利亚跟他出去，他们之间的较量不合适当着孩子的面。
…………
两人离开后蝙蝠洞的气氛恢复了正常，大家也不在小心翼翼。
达米安的神色依旧不好，毕竟在此之前他对母亲还是很有依恋感的。
甚至还因为他想永远留在父亲身边而对她产生了愧疚与自责。
杰森学着布鲁斯的动作撸了撸达米安的头顶，故作轻松道：“至少你不是最惨的，我母亲甚至还不如她。与其为这种人难过，还不如赶紧振作起来去找莉莉安。”
达米安拍掉他的手瞪他，这颗伟大且聪慧的头颅是他这等凡人可以随意摸的吗？
鸟妈妈生怕这两只斗鸡一会儿要互琢，他赶紧搂着达米安的肩膀询问道：“想吃什么？我可以去厨房给你拿点下来。”
没有食欲的达米安低头不吭声，看到自己凹瘪的肚子微微皱眉，好像不对劲儿，他的肚子应该、应该………
靠！！！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崽！
“我的龙蛋呢？”达米安猛然从床上跳下来环顾整个蝙蝠洞。
迪克生怕他又被刺激出什么问题，赶紧搂着他转身朝保温箱走去。
“在这里，它好着呢！”
达米安拿起龙蛋仔细看了看，确定自己的崽安然无恙后才把它放回去。
他转身将保温箱挡在后面，双手叉腰警告的目光扫过三人，“这是我的龙蛋，你们不准看更不准摸。”
三个哥哥没有应声，或低头数蚂蚁，或仰头看洞顶……心里在想什么简直显而易见。
达米安气结，什么行侠仗义，拯救世界的狗屁义警，他们明明就是一群窥伺他人宝物的强盗。
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达米安想到了锁绳袋里面的独角兽。
“龙蛋只能是我的，如果你们肯同意并维护这一点，那我可以让你们见见传说中的独角兽。”
反正独角兽也需要带出来调理治疗，干脆拿它转移注意力好了。
独角兽？？！！！
又一只挠得人心痒痒的梦中情兽！
迪克第一个举手同意，反正他总是要回布鲁德海文上班的，想守着龙蛋出壳不现实，而且他也没办法在三个弟弟的眼皮底下把龙蛋偷走。
内心有着文艺风的杰森有些意动，但瞧着一向精明算计的提姆没有表态他也保持观望。
提姆觉着达米安是在画饼，这里可没有独角兽，所以他所说的‘让你们见见传说中的独角兽’是个没有时间期限的承诺。
再者说，迪克都做出选择了，他可以静观其变，说不定最后即能得到龙崽又能看到独角兽呢！
就知道会这样！！！
达米安不开心地瞪了一眼提姆和杰森，“既然你们不想看独角兽，那你们负责收拾东西去吧！”说完就拉着迪克离开。
他们也没走多远，达米安拎起桌上的背包带着迪克到角落的更衣室外面，然后命令他只能在门外原地不动的等着。
作为善解人意的大哥，迪克自然是好脾气地点头答应，他双手环臂地靠在墙壁上，一副我就是守门骑士的架势。
虽然不懂达米安在故弄玄虚什么，但鸟妈妈此刻满腔的‘爱意’得到了释放，难得小弟和他亲近，就当是陪小朋友玩耍了。
达米安可不想暴露出锁绳袋的奥秘，他还指望偷渡一辆蝙蝠车，蝙蝠飞机进去玩呢！
整个蝙蝠洞也就更衣室没在摄像头的监视范围，他还特意带着东西进来抵住门口。
确保基本的安全后他拉开锁绳袋的黑绳，然后顺着变大的袋口进到袋子空间里。
从房间走出来，达米安没有在平原上看到独角兽的身影，他只好跑去树林一边吹口哨一边叫着小黑的名字。
没找多久就听到马蹄哒哒哒的声音，到底是喝了莉莉安独家熬制的蘑菇汤，独角兽总算恢复了一点精气神，可以站起来走动了。
达米安走近一步，独角兽就后退一步，当真是一如既往的嫌弃。
还好达米安刚刚在寻找它们的过程中没有闲着，他摊开手，掌心是一只被他捏得生死不明的土鳖。
躲藏在独角兽鬃毛里的小黑眼前一亮，它小小的犹豫一会儿就抵不住诱惑地跑下来。
到底是被莉莉安相互介绍过，小黑对达米安没有多少防备，见他摊着手蹲在地上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也就放心地坐在他掌心大快朵颐。
“我们要离开这里到外面去。”达米安一手捧着小黑站起来，一手指着房间，不停地重复“出去……外面”的字样。
也不懂独角兽能不能听懂人类的语言，达米安一只手不停地比划，然后就一步三回头的朝房间走去。
身为大自然的宠儿，独角兽自然能听懂人语，这个人类小孩它可讨厌了，但是它更讨厌这个禁锢它的地方。
既然小黑这么信任他……
那它就勉强跟上去看看情况吧！
还好更衣室的空间很大，一人一马站在里面也没有拥挤感，达米安将锁绳袋收拾好，趁着独角兽还没有闹出动静赶紧随意念出一句咒语。
这所谓的咒语只不过是他坑骗外面人的障眼法，达米安回想之前那些黑巫师偶尔吟诵咒语的语法和语气，自己胡编乱造的一句，你要让他说第二遍，他也说不出来了。
独角兽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达米安，面部表情表现得太生动让一向藐视他人的傲慢之子羞恼到脸红。
就冲这副表情，独角兽在他心中高贵纯洁的象征彻底破灭，对它的好感也极速下降。
哼！
当他不要面子的吗？
将抵拦门口的障碍物移开，达米安推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小黑躲在他的衣领里悄悄观察四周，迪克想询问达米安刚刚说的是什么，就听到马蹄踏地的声音。
哒哒哒……
在本就安静的蝙蝠洞里，这种脚步声在空旷的洞穴传播得异常清晰，
不仅近距离的迪克呆住了，连不远处搬运设备到蝙蝠飞机的杰森和提姆都愣在原地。
大家惊讶的点太多太复杂，大脑呆愣住的那一秒直接宕机。
蝙蝠洞里竟然有一匹马？
达米安去了一趟魔法世界就会魔法了？
我不信这是达米安召唤出来的独角兽？
这真的是独角兽吗？为什么它看起来像是被人虐待过？？？？
杰森和提姆放下手头上的东西走过来和迪克一起凑近观察这匹据说是独角兽的白马。
一身银白色的毛发，象征独角兽的螺旋角没有了，看角根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锯断。
四肢密密麻麻都是伤疤，身上几乎没什么肉，瘦到脱相显得身子小，脑袋大……真是让人看一眼就止不住心疼的可怜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