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颜:妃本贤良
作者:朱砂
简介:
关于宫锁颜:妃本贤良:风水轮流,几番爱恨情仇,入宫深似海,凭一己之力登上高位,可谁料到,这只是痛苦的开端,她竭斯底里的仰天长笑,红唇似渗出血来,她薄唇轻启道:“心都变了,还谈何本质,无稽之谈,朱红的胭脂,富丽堂皇,她居坐于高位,轻蔑戏谑。
用尽心思,机关算尽,你既如此爱那女子,怎对得住我一往情深?
她嚣张戏谑看像那愤怒如猛兽般的男子,墨黑发随风张扬,轻露贝齿笑道:“我爱的男人,我怎准许你和别的贱人有爱的结晶?”
第1章 穿越
夜幕低垂,薄凉,已至深秋,枯黄的落叶铺满整个阁院儿,一袭白衣的女子立在阁内掩唇微咳,她微屈身子捡起地上的一片落叶,朱唇轻启:“兴荣了整个夏季,最后也不过是落了这般结局。”
女子眼神微阖,耳边回想起那段刺骨的话语:“她不过是本王手中的一颗棋子,送入宫也是万全之策,本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亏我父亲才捡回了一条命,本王倒是要瞧瞧她如何能说一个‘不’字。”
这男子,她倾尽了一生去爱,最后却落了这般结局,那席话如同一把深深的利刃剜在心上,又如同被人推进了万丈深渊,无法自拔。
躺在榻上,红烛在轻微摇曳,女子目光紧锁在红木悬梁上,眼睑微颤,她微侧身子,把头埋在臂膀中,阖眼睡去。
天还未亮,霜璃便起了身,清扫着院中落叶,拍拍身上的土尘,坐在玉砌成的凳上,一手支颔眼瞧着夕阳露半,一丝暖意照在脸上,已忘了多久没体会过舒服,安逸。
打来温水,站在房门外踟蹰不前,抿抿薄如蝉翼的双唇轻叩门,只听闻一声慵懒的男声轻声唤道:“进来。”
霜璃推开门,把温水放在红木架子上,抬眸瞧了眼榻上的男子,欲转身退出时,只见他支起身,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作甚呢,还不过来帮本王更衣。”
“奴婢……奴婢即刻便来。”霜璃垂首轻应,拿起红木架子上的帕子拭拭手,迈动步子走到榻前,微微拘礼。
她细如凝脂的葱指微颤,替他束好衣带,抬眼间正对上他深邃幽长的眸子,辰云萧伸出纤细的手滑过女子脸庞,剑眉微挑,戏谑的道:“如此瞧来,真是明艳动人。”
霜璃往后跌两步,轻言:“王爷可是在跟奴婢打趣儿,佳人不在少数,奴婢姿色平平,着实担不起明艳动人一词。”
辰云萧饶有兴趣的往前迈上一步,勾起她的下巴道:“怎个担不起?本王说好,那便是好。”
“都依王爷的,您说什么,便是什么。”霜璃绷紧神经,未敢对上男子眼眸,垂着眼角轻声附和。
辰云萧双眼微眯,松开手把桌上那盏已凉透的茶水一口饮干,透着些许不耐烦道:“罢了,出去。”
霜璃甚是恭敬的拘礼,应声退去。
她不过是本王手中的一颗棋子,字字冰冷痛彻心扉,女子卧在榻上,朱唇微启:“对,我只不过是他王府中的丫鬟,他至高无上,我人微甚轻,唯一的希冀转眼而逝,眼下我……我还能留恋什么呢?”
一条纯洁如雪的白绫在空中一挥,挂在朱红的悬梁上,女子赤着脚站在圆木凳上,系成一个结,红唇含笑不带一丝留恋的看像窗外,秋风瑟瑟盘旋在上空,低声呜咽悲鸣。
窗子被风合上,红烛被风熄灭,一道闪电把如泼墨似的夜幕劈成两半,豆大的雨点儿如断了线的珠子纷纷落下,白绫从中断成两截,声声雷鸣撞击人的灵魂,一抹透明的影划过黑幕,三千长丝尽情挥舞,她眸子深邃柔和看着脸上无一丝血色的女子,眼神微阖似在轻声叹息,缓缓融入她身。
“啊——!见鬼。”女子应声躺在冰冷的地上,揉揉有些发胀的脑袋,轻声暗骂。
支起酸痛的身子,霜璃眉间微蹙,这屋中布局着实奇怪,在房内踱了几圈儿道:“我这是在哪儿,奇了怪了。”
脑中回忆似被抽干一般,踉跄几步,跌坐在榻上,霜璃一个激灵,立起身疾步推开门跑到院内,豆大的雨点拍打在身上,那凉意透到心底儿,只觉得足下生疼,垂首一瞧是没穿鞋子,霜璃两手攥着单薄的衣裳道:“难不成,这是穿越了。”
甩甩沉闷的头脑,如一团拨不开的迷雾,只清楚记起,那时候在回家的路上,与一男子起了争执,推推攘攘下……那男子便如发了疯般退了自己一把,这一推不打紧,把自己推来了这般鸟不生蛋的地方。
秋风萧条,席卷一切,站在空荡院内的女子抱紧臂膀,打了一寒颤,转身回了房反手把门闩上,坐在榻上反复思量。
门外传来一阵儿叩门声,只传来一丫鬟的焦急的叫喊声:“霜璃姐,霜璃姐,你快些出来。”
霜璃坐在榻上,未来得及有些反应,只见那丫鬟急匆匆的推开窗子,愕然的瞧着那两段白绫,大声惊叫:“霜璃,你要作甚,着实不能做傻事儿啊。”
坐在榻上的女子立起身,退在一旁,眼瞧着那丫鬟翻窗而入,她往后跌上两步,一手摸索到盏烛台,指着那丫鬟道:“你干什么,我警告你别过来,还翻,你翻,你再往前走上一步我便报警了。”
“霜璃姐,你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把烛台放下,花巧是不会伤害你的,看你淋了雨别染了风寒,快回床上歇着吧,我给您找大夫。”丫鬟轻声劝慰道。
霜璃听闻此言,把手中烛台握的更紧,她抿抿薄唇道:“你别假惺惺,看着你就不像什么好人。”
花巧眉头微蹙,疾步上前牢牢抓住那盏烛台,咬牙切齿的道:“霜璃姐,你松手,松手。”
“我不松手,要松……你松。”霜璃卯足了劲,
拼命像后拽拉扯。
二人便在这狭小的屋内回旋争执,拉拉扯扯中,那丫头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终在那女子的执着下低了头,她快速的松开双手道:“我投降。”
这一松手不打紧,霜璃双手捧着烛台步子仓促的向后退去,头应声撞在墙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霜璃姐,霜璃姐,花巧当真不是有心的,你醒醒啊!”花巧摇晃着她的身子,眼中噙着泪唤道。
刺眼的太阳光直摄入心脏,躺在榻上的女子紧抿干渴的嘴唇,眼睑微颤,一股凉意直达心头,她纤细的手指微动睁开眼帘,眼前的这男人长相俊美,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如星辰的眸子深邃幽长,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启,露出如珍珠般白暂的牙。
他眉间微蹙,支起身道:“醒了,起身把药喝了。”
“是活的。”霜璃夢得坐起身,身子一软跌下了床。
那男子只是满脸无奈摇摇头,一把拉起呆坐在地上的霜璃,轻叹:“若旁人见了,指不定会认为本王是什么妖魔鬼怪。”
第2章 毒舌王爷
依于那男子怀中,呆愣入神看了好一番,辰云萧蹙眉微咳两声儿,女子这才恍惚回神。
辰云萧眼神微阖,轻声问道:“上次那事,你考虑的怎样?”
霜璃抿抿薄如蝉翼的双唇,双眸微眯带着试探性小心翼翼问道:“上次……什么事?”
果然,那男子眉峰紧蹙,薄唇紧抿眸中带几分怒气看向霜璃,唇角一扬轻蔑道:“未年过花甲,记性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虽说并未有出言不逊之感,却带这浓郁嘲讽之意,可奈无言反驳,作罢,便轻挑嘴角不言语。
辰云萧搁下手中茶盏,定眼看像霜璃,浓眉舒展轻声道:“再过几日便是选秀之日,你便随这批入宫,本王已打点好一切,入宫之时自有人照顾你。”
霜璃心中悚然一惊,这好日子还未过上,便要入宫,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那宫中尔虞我诈,波诡云谲,斗得你死我活,霜璃薄唇微启还未言语,那男子微立起身道:“你不说,本王便当你默许了。”
可奈并未留一丝让人拒绝的余地,霜璃眉头若蹙眼瞧了男子,唇角飞扬绝色的脸上挂上一抹笑:“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辰云萧深邃的眸子微眯,看向眼前倔强的女子,那薄弱的双肩似风一吹便要倾倒,男子轻笑,站起身,温暖的掌心扶在女子薄弱的肩上,只停留一刻,如风一般的离去,只剩下门独自晃着,轻声呻吟。
霜璃竟望着那男子消失,心中剩余那丝暖流被无情抽走,剩下的是空虚,寂寞,无助,悲凉。
霜璃静倚在榻上,轻声道:“既来之则安之,也由不得自己。”
晨曦的一缕微弱的光照在霜璃脸上,床上女子轻翻动身子,眼睫微颤,缓缓睁开眸子,神情恍惚呆坐片刻,揉揉蓬松的发,坐在铜镜前。
镜中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容颜姣好眸如一汪清水,清澈透明,出落的甚是绝丽娇美。
霜璃轻叹,倒是可惜了这幅皮囊,打点一番推开屋门,门前矗立于一身着暗青衫眉清目秀的女子,她凝眸一笑声音宛如黄鹂鸟般动听:“霜璃姐,起了,身子可还好?”
霜璃揉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薄唇轻启:“还好,只是头脑昏沉,恍惚,有些事便是不记得了。”
青衫女子眉尖若蹙,放下手中做活道:“这可怎地做好,可别硬扛着。”
霜璃轻吁一口气,取出手帕擦拭茶盏,嘴边含笑做着应答:“知晓,知晓。”
这已值晚秋,树叶脱落所剩无几,风一吹,遍地枯黄叶子便传来阵阵声响,黄昏夕日渐落,空中霞红退去,若隐若现的明月隐在云中。
用过晚饭,霜璃惬意的舒展身子,轻吸口秋季潮湿之气,倒盏茶倚在座椅上抬首看孤零树躯干上零落的树叶,一阵晚风吹过,几片叶子便被扯下,摇摇坠坠落入土地。
不知为何,心中总期盼那男子到来,只是这夜注定是要以失望落幕。
来到此地,时过半月,这里里外外的事多多少少知晓,是王府倒不错,若是你觉得是什么明媒正娶的正房,或是王爷纳的妾,那就大错特错了,与身份尊贵毫无关系,没错——霜璃只是王府中的大丫鬟。
黑夜迎来白昼,霜璃如往日般起了大早,清扫院中掉落层层枯叶,拿起石桌上的茶盏放在手心中轻呵一口气,用手帕轻擦拭,清晨的风清新微凉,似一双无形的手扶在霜璃脸庞。
女子眼睫微颤,闭上眸子,绣有红梅的手帕挣脱霜璃的手,伴随着风在空中飘荡,风起风落,几个飘悠转荡便轻巧盖在一人脸上。
霜璃心中一惊,忙是搁下手中茶盏,掂起青色罗裙儿快步跑向寒气逼人的男子,带几分歉意把手帕折好收起,朝着脸色发黑的人莞尔一笑。
辰云萧眉头舒展坐于石凳上,抿上一口茶水轻声道:“进宫后切记,万事小心,不得鲁莽,身边之人,也不得不提防。”
霜璃眉尖若蹙,口未说心中想:“这离进宫还有几日,现在便来念叨。”
可奈何只能行一礼,毕恭毕敬道:“是,霜璃知晓。”
男子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好看弧度,修长的指尖在玉杯上轻敲打,双眼微眯,怎叫一惬意了得。
“进宫后,多听少说少生是非,言行举止要得体,坐立端庄……”
霜璃托着脑袋,漫不经心把玩腕上玉镯,听这嬷嬷道来宫中礼仪,繁琐忌讳多,总得一条条规矩又臭又长,眉尖若蹙,轻叹,命而已——
第3章 入宫
吹熄蜡烛上榻,却无奈辗转反侧不能入睡,霜璃轻吁口气,推开窗子,丝丝风儿吹过,扬起女子墨黑如缎的发,轻盈交缠挥舞。
舒服伸一懒腰,双眸微眯,夜色正浓,睡意全失,霜璃抿一口已凉透的茶水,一手支撑脑袋轻咳两声。
月色正浓,繁星点缀,坐于庭院中的女子懒散伏在桌上,散落柔顺披在肩上的发,随风扬起。
冰凉的玉杯紧攥在手心,传来丝丝凉意,出神,待身后那男子站了许久也并未察觉。
“想何事,如此出神?”
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霜璃是一个颤栗,慌张的看像身后,眉头紧锁,心中想到:“这男人的出场方式,还真叫人十分惊悚。”
无奈之摇摇头,秀眉微挑轻声道:“没,也只是睡不安,便想出来走走。”
今日这男子唇角竟多出一抹笑,他自顾坐下,昂首望天:“莫不是进宫时日已近,所以焦虑。”
霜璃撅起粉唇,吁一口气,慵懒的摆摆手道:“顺其自然罢,若为了小事伤神,惆怅千百回。”
辰云萧浓眉一皱,眸眼微眯,深邃的目光扫在女子微撅起的唇上,他别开眼,轻咳两声,故作轻松吁口气。
霜璃倒是并未察觉,把手中玉杯搁下,捧着秀美的脸蛋,纤细的指尖在吹弹可破玉洁的皮肤上轻点,月光洒下,给这张绝色的脸镀上一层银光,便更是叫人移不开眼。
男子宽大的拂袖在石桌上一挥,一银色酒壶立于上,在霜璃错愕的目光下,辰云萧倒上一杯小酌一口轻笑道:“既睡不着,便来尝尝美酒。”
霜璃把鬓角处的发拢到耳后,接过男子手中的玉杯,一口饮干,仅一手支撑脑袋,拿起银色酒壶斟满,秀眉微挑,带几分笑意。
今夜,倒显的格外惬意,一阵风儿吹过,那枯干的树枝在风中摇曳。
辰云萧丹凤眼微眯,轻吁口气懒散说道:“这老树,过几日我便叫人给伐了。”
女子搁下手中酒杯,眼白朝上翻翻:“放着也好,明年又能生出一片绿意,待夏季避暑乘凉。”
见那男人应了声,缓站起身道:“过两日便是入宫之时,规矩莫忘,打点打点去把。”
话罢,转身离去,银色月光洒落在身,显的如此寂寞凄凉,自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两天时日,是短了些,只一个日出日落,便到了眼前,今日里,晴空万里,朵朵白云飘在空中,一眼望去叫人心情大好。
霜璃在这庭院内踱步,昔日回忆浮现脑海,自打到了此处,受的恩惠不少,人人都待自己不薄,说要离去,可真不舍,可奈又有何办法?
依着老树的躯干,微闭上眸子,秋日清新的气息流淌至心,女子樱唇扬起,几缕青丝轻摆。
一阵细碎,轻快的脚步声传入霜璃耳边,花巧莽撞推开门,跌跌撞撞跑进来,急促叫道:“哎呀,霜璃姐,你怎还在此处,再不走,小心挡勿了时辰。”
霜璃忙应答,随着花巧向外走去。
“王爷有些事耽搁了,说是不用等他,王府门外安置了两辆马车,宫内有人接应,姐姐不用担心。”
一路上花巧喋喋不休,嘴儿都没停下,霜璃掩袖轻笑,两人到了王府门外,果真有马车在此等候,事不宜迟,花巧把霜璃送上马车,未来及多说两句,车夫一声轻喝,马车便在大路上飞驰。
颠簸许久,到了宫门口,霜璃掀开帘子,提起莲群轻巧落地,眼前高墙华壁生辉,踏着青色板石向前行,这皇宫显得神秘且安静,霜璃心中若是打翻了无味瓶,欣喜,焦虑,不安,闭上眼睫,轻念,愿能平静走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