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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看不到很多很多的评论,就一天没有动力写,唉
话说,7月28日其实是小鹤的生日诶~
至于为什么那天是她的生日?
我不到啊
就是直觉般地觉得这个日子很适合……
第67章 黎明到来前的夜晚
伏特加被捕、基安蒂和科恩被捕,就连一向站在琴酒那边的雪莉,在得知这些剧变之后,也接受了来自朗姆的招揽。除了暂时仍算平安无事的基尔和逃亡在外的琴酒,琴酒派基本已经不成气候了。
巴塞洛被击毙,波尔图被击毙……朗姆终归是自作聪明,他自以为借助官方机构的力量除去了怀有异心的手下,却不知此举直接帮助了官方机构撕开了一个口子——
摧毁朗姆派、覆灭组织的口子。
组织有保护伞吗?
有。
它的保护伞无处不在,力量强大到令人绝望。
可是那又如何呢?
总有些蚍蜉想要撼动大树,越是“懵懂”的人也越是纯粹。总有些弱小的普通人在一意孤行,让自己的鲜血成为了在黑夜当中那一抹鲜亮的火焰。
有时候,他们分明看不到黎明前的微光,却总那么执著地相信:天,快亮了。
他们或许会在黎明前死去,但是黎明必定因为他们而到来。
*
撑着下巴,千岛鹤眼带笑意地用另一只手戳了戳佐藤美和子:“佐藤警官。”
佐藤美和子低头看向她。
千岛鹤笑意不变:“我们……还会有明天再见吗?”
“……如果你想我去监狱里给你送饭的话。”警视厅之花冷冰冰地说。
“好——哦——”千岛鹤相当配合,弯弯眉眼,夸张地笑了起来。
关于这个“明天见”的话题,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佐藤警官谈起了。虽然感觉是很沉重的东西,但偶尔也能让人的心情明亮一下啊。
她突然回忆起了和乌原薰打交道的那一次。她去救那二十个人质的时候,佐藤的心情可真是肉眼可见,沉重得像是栓上了一块铅。
……
当时的千岛鹤打开车门,就要往东京电视台走去。想了想,她又顿住了,退回半步,看向佐藤美和子。
“佐藤警官。”千岛鹤笑道。
“……嗯?”
“明天见。”
“……明天见。”
她笑着。
……
但这次的“明天见”和那次的“明天见”绝对是截然不同的。毕竟当时千岛鹤的身份……姑且算是个英雄,而现在她,几乎是板上钉钉的罪犯。
对日本警方来说,巴塞洛绝对没有白死。他是朗姆派情报组的王牌之一,手上掌握着数不胜数的宝贵情报。这些情报虽然不可能完全落入公安之手,却也能让公安把握很多东西。
比如,公安现在已经知道了,组织中地位颇高的危险人物慕兰谭,真名叫做北川千影。
警察厅公安将这份情报交给了离北川千影距离最近的警视厅警察。当搜查一课的警官们拿着搜查证,闯入千岛鹤居住的公寓当中时,千岛鹤正好在用电脑处理组织当中的事务。
慕兰谭再怎样也算是朗姆的心腹,需要她来处理的当然是组织的绝密情报。那些东西完全足以直接为她定罪。
“我真不敢相信。”佐藤美和子垂下眼帘,声音当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情绪。
“我也不敢相信。”看着佐藤美和子她戴上的手铐,千岛鹤眨眨眼睛,“——在我走上这条路之前。”
当时她选择卧底进组织,是怎么跟黑田兵卫讲的呢?
——“我相信这个世界不是一片狼藉,我愿意付出性命去为此拨乱反正。”
她至今仍坚信这句话。
只是这条路比她曾经想象的还要更加残忍。
佐藤美和子没有说话,只伸手按住了千岛鹤的肩。她们走到了佐藤美和子的车门前,千岛鹤也沉默着坐了上去。
汽车一路上平稳行驶。
佐藤美和子有时会偷偷从后视镜中看一眼千岛鹤望向车窗外的样子:白发灰眸的女人一向温柔,今天的她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连看向窗外飞速往后退去的树木时,都带上了几分决绝。
佐藤美和子恍了恍神。
“抱歉啦警官,”汽车刚开上半山腰的公路,千岛鹤突然开口笑道,“又要给你添麻烦了。”
几乎是在刹那间,佐藤美和子就踩下了急刹车。车门处传来一阵响声,她慌乱地把头转了过来,却只看到了一个被顺手丢弃在座椅上的、已经被撬开了的手铐。
车门大开,微凉的风从半山腰处往车里疯狂灌了进来,吹得佐藤美和子打了一个冷颤。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性身影,从山崖之上滚落了下去。
“北川!!!”
血液仿佛在那一瞬间被冻结住了,佐藤美和子觉得自己连心脏都在颤抖。
山谷之间,尽是她的回声。
*
千岛鹤当然没觉得自己能命大到从半山腰摔下去也能完好无损。在翻身下去的那一刹那,她其实就已经用上了自己全部的攀岩技术。
她一边脚踏着旁边的树枝,一边脚踩着凸出来的石块,两只手则借助石块的罅隙给自己固定了位置,保持住平衡。
此刻的她已经无暇顾及被留在山崖上的佐藤美和子究竟是什么心情了,从这里一点点爬到山脚下,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是再难也要做。千岛鹤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小心翼翼地往下挪去。
*
身上很痛。
身上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和可以借力的东西,千岛鹤完全是靠着自己从半山腰上爬下来的。在最后一段距离里,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干脆一个翻身就跳了下去。
反正这点高度还摔不死她。
做了一个翻滚的卸力动作以后,千岛鹤用手把自己从混杂着小石子的泥地中撑了起来。皮肤稍微有些擦伤,过于敏感的感官忠实地将那种刺痛感反馈向大脑,但总体并无大碍。
眼前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树木,荒无人烟的地上,除了杂草就是碎石,就连泥土都有一种粗糙的触感。
再次用手肘在地上撑了一下,千岛鹤终于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
这下应该是躲开那些警视厅的警察们了。千岛鹤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却也兀地升起一阵心虚。
然而还没等她完全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一个冰凉的硬物就突然抵上了千岛鹤的后脑勺。
甚至不需要片刻犹疑,千岛鹤能够直接感受出来——
是枪。
“慕兰谭。”
一道有些青涩、却也足够冰冷的女声从身后响起。千岛鹤不用回头都能猜到,是利口酒。
她果然来了。
从看见利口酒的第一眼起,千岛鹤就看出了她追求权势、追求力量的决心。利口酒是个彻彻底底的利己主义者,她要永远强大,要让自己永远高高在上。
在组织当中,利口酒发展得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在内比奥洛叛逃、死亡后,她甚至直接接手了相当重要的洗脑实验,在组织中的发展堪称一片坦途。
但千岛鹤能感觉得出来,远远不够。
这种程度,远远不能满足利口酒的野心。
红发少女无论何时都缺乏安全感,只有绝对的大权在握,才能让她享受到掌控他人命运的快感。
利口酒试图接触更多不属于她的项目、想要分走原本该是其他成员的功劳,甚至早已明里暗里给组织科研组中的不少成员都下过了绊子。
通过“慕兰谭”这个朗姆心腹拥有的权限,千岛鹤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利口酒最想要插手的,就是组织的两大项目——
鸦群计划,和银色子弹。
恰好,千岛鹤同时身为两个项目的实验体。如果她身份暴露、处于被动,而那时又有谁下手控制住她,那个人无疑就捏住了组织科研组的命脉。
利口酒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灰色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千岛鹤保持着背对利口酒的姿势,缓缓将双手举了起来。
“别激动。”她轻声道。
这个行为效果非常显著地愉悦了到了琥珀色眼睛的红发少女。难得穿得一身黑色裙子的利口酒叼着棒棒糖,嘴角微微上扬。
“慕兰谭,你的项目负责人都不好好看着你的吗?可真是让我好找。”
红发少女歪歪头,声线当中有一种近似毒蛇的冷冽。琥珀色的眼睛看起来晶莹剔透,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精致却非人的人偶。
千岛鹤却只是非常平淡地回答:“至少我的项目负责人不是你啊,利口酒。”
她背对着利口酒,看不见利口酒的面部表情,利口酒也看不见她的。这对千岛鹤来说无疑是个安全领域,至少可以让自己的表情稍微放纵一点。
利口酒果然没有对千岛鹤的表现起疑。她只是有些自得地笑了起来,却把枪更用力地怼到了千岛鹤的后脑勺上。
“说不定在这一次以后就是了呢。”她用空闲的那只手把棒棒糖拿了下来,轻声笑道。
“……”
千岛鹤闭了闭眼,嘴角却噙上了些许笑意。
很好。
一切……都如同剧本一般发生着。
巴塞洛手上当然有慕兰谭的部分资料,但那些情报绝不会被公安轻易得到。目前的种种,其实都在千岛鹤的操纵之中。
她特意安排风见裕也把北川千影这个名字放进公安破解出巴塞洛所掌握的组织成员名单中,为了确保事情能够进一步闹大、让利口酒得到确切消息过来“劫人”,千岛鹤还让风见裕也隐瞒了部分情报,将处理北川千影这件事移交给了警视厅。
警视厅果然没让她失望——设局、抓捕,突击行动,环环相扣。
利口酒更是没让她失望——
她上套了。
毋庸置疑。
……
“砰!”
千岛鹤和利口酒之间的对峙还没有维持多久,不远处就传来一声枪响。千岛鹤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好像突然传来一股推力,在十分突然的撞击感之后,肩膀处也传来一阵剧痛。
但那并不是被子弹贯穿了的痛觉。
那是一种血肉被撕咬的痛觉。
千岛鹤回过头来,灰色的眼中带着些冰冷的审视意味。
面前的红发少女才是真正中弹的那一个——她的唇色瞬间变得苍白,胸口却突然多了一个血洞,不停地往外喷洒着鲜血。
少女琥珀色的眼睛被用力睁大,仿佛这样就能看清面前的东西。她绝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急剧流失,大脑中的意识也在逐渐丧失着对身体的控制权。
一种原本一直被刻意压制住的、更加疯狂的快感猛然从她的骨血当中喷涌而出,那种混沌的、歇斯底里的快感,在片刻中维持她生命的同时,更激发了潜藏在她身体当中的疯狂。
非常突然地,她就像是一下子退化回了原始的野兽,跌跌撞撞却又凶狠野蛮地扑到千岛鹤的肩膀上,然后狠狠咬下去。
“你们都想杀我……”红发少女的神志几乎是在片刻后就不清楚了起来,她的嘴角淌着血,就连那一向清澈透亮的琥珀色眼睛此时也浑浊不堪,“你们为什么不都去死?”
“……”
千岛鹤沉默了一瞬,趁着利口酒那片刻的思维混乱转过身来,一举夺走了她的枪。
她对准了红发少女的脑袋。
“砰!”
没装消.音.器的手.枪在这种地方发出极大的响声,就连不远处的树木都被震掉了几片枯黄的叶子。红色和白色的液体从红发少女的脑袋上的枪洞往外迸溅着,腥气和泥土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还带着一种更加恶臭的味道。
红发少女眼睛当中的情感终于在那一瞬间被拦腰截断。她瞬间就失去了支撑自己身体的一切力气,往后摔了过去。
她死在了自己的毒.瘾里。
*
利口酒喜欢自己的代号。
她其实有自己的名字,提林斯。
但她憎恶自己的过去,憎恶自己的母亲,更憎恶这个名字。
利口酒是有希望的,她总能在黑暗里如鱼得水。
但提林斯没有。
她的生母不是东南亚人,或许看起来更像是欧洲人。具体是来自哪个国家的,提林斯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母亲是被一个男人骗来的。母亲年少时曾与一个男人相恋,为了那个男人和家里决裂,私奔到东南亚,那个男人生长的地方。
然后被劫掠了所有钱财,被送去了红.灯.区。
在东南亚的很多地方,红.灯.区的存在都是并不合法的,只是永远屡禁不止。或许在更多人看来,那本身就是你情我愿的东西,倘若那些顾客真的走了,里面的姑娘才是最哭天喊地、求着人留下的人。
总之,提林斯的母亲最后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否则她也活不下来。
为了应付客人的要求,她接触了大.麻。大.麻这种东西,有时候被美化得不像是个毒.品,却彻彻底底为她接触毒.品撕开了一条口子。
这个口子越来越大,逐渐推着她触碰了冰.毒,然后是海.洛.因,再往后就是更多更新奇、更刺激、更有花样的东西。
再然后,提林斯出生了。
她的母亲从来都没有期待过她的到来。把她生出来,不过是因为当时把她误认为了一个富商的种。母亲曾带着刚出生几个月她去那个富商家的门前闹,最后证实,这不过是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乌龙。
提林斯的生父是谁,这已然成为了一个谜;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愿意领养她,从在母亲肚子里开始,还没有出生的她就已经沾上了毒.瘾。
母亲对提林斯不算太过憎恨,但也从未有过爱惜。在红.灯.区里生活着的她很清楚怎样才能彻底麻木自己的内心:只要不把身边的人当做是人就可以。
直到七岁的时候,提林斯才第一次得到了一个来自母亲的拥抱。母亲给她塞了很少一点的海.洛.因,告诉她,这是庆祝她长到七岁的礼物。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红色卷发的女人抱住她,脸上还是那种飘飘欲仙的、仍在抽搐着的笑容:“提尔,妈妈今天突然发现,你其实很漂亮。”
往后的记忆便突然断掉了。当提林斯再睁开眼睛时,她的四肢已经被绑在了一张床上。
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床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雷声轰隆作响,闪电一遍又一遍地划破天空。大滴的雨水砸落下来,拼命撞击着窗户,却终究没能盖过女孩凄厉的哭喊。
但提林斯并不算完全不走运。她发现了那个男人的身份,制毒师。
她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讨好和取悦他。她奉承着他,那个男人偶尔也会给她一些关照,比如在她的请求下,给她买几本书,教她一些生物化学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