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更早一步,他是怎么做到预示了一切,并且提前准备好了绳子的?!
“柯南……?”千岛鹤转过身来,刚想叫住柯南并和他讨论一下案情,顺便探探这名少年侦探的底。结果她却发现,某个小崽子早就已经一溜烟跑个没影了。
又在原地转了几圈,这次的千岛鹤并没能找出更多有用的证据,却发现柯南又从远处跑了过来。
“我拜托毛利大叔去查消息了——”他有些气喘,脸颊也有些红,“山口记者应该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到这里的!与他同行的,还有他的妻子——山口祐衣!”
“什么?!”
千岛鹤瞳孔微张,手心开始冒汗,她也久违地感觉到了几分紧张。
串起来了,刚才的那些线索都串起来了!
“快!快去附近找!”她迅速大喊出声,然后往一侧飞奔过去,“找在这座森林里究竟还有没有别的人!!!”
凶手为什么会认为时间不够呢……?
并不是因为他已经提前预知了警察过来找人的干扰,那是因为他知道——
他要杀的,有两个人。
山口正人和山口祐衣一开始是同行的,甚至就连凶手可能都和他们二人在一起。但是后来,山口祐衣不知出于什么缘故,离开了这支队伍,也十分短暂地……
“脱离危险”。
凶手应该只有一个人,他也不会什么分身术,于是只能打定主意,想先解决最难解决的成年男性——山口正人。
而在杀死山口正人以后,他根本来不及进行他所谓的“莲花”创作以及分尸,就必须抓紧时间去找到山口正人的妻子——唯一一个知道他原先和山口正人呆在一块的女人——山口祐衣。
毕竟,就算山口祐衣没有察觉出他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这个女人本身的身份也是记者,同样符合他的狩猎要求。
从一开始,他要杀死的,是两个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从一开始也做好了赶时间的打算——
并准备了绳子。
千岛鹤还在思索着案情,经她那么一喊的警员则已经进入了高强度的工作状态,四处搜寻。
不久后,果然有一名警员传回了消息:同样在这座森林,只是距离这边稍远处,发现了一具女尸,尸体完整——
死法跟山口正人一模一样!
女尸的面部保存得十分完好,警方一看,便直接确认了她的身份就是山口正人的妻子,山口祐衣。
然而这一切落入千岛鹤和降谷零的眼中,却又使他们频频皱眉。
……这不合理。
如果凶手之前的“来不及”是因为还要再杀害第二个人,那么如今这一具完整的女尸又是为什么而“来不及”呢?
降谷零抱胸,神情严肃,同样在思考着其中的疑点。
第一次来不及,是因为还要杀害第二个人……
那么第二次来不及,就是因为……?!
大脑中一道闪电划过,降谷零也突然朝着所有因为刚找到尸体而有所懈怠的警员大喊一声:“继续找!找到白鸟警官为止!!!”
如今,可还有一名失踪者始终没有出现——
白鸟任三郎。
*
涉及到自己失踪的同僚,警视厅众人的心情也再次被吊了起来。尽管大家的眉宇间都已经挂上了疲惫,所有人都还是尽职尽责地进行着地毯式搜索。
不久后——
通过观察部分灌木枝新鲜的断痕,警视厅众人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前进方向。
而映入他们眼帘的,就是一个正靠在树底下、双手被绑了起来、处于昏迷状态的白鸟警官。
站在白鸟任三郎面前的,是一名黑衣的青年。青年背对着所有的警察,手上拿着一节较粗的绳子,目前只能单用肉眼判断,平心而论,这些绳子确实很像是用来勒死山口夫妇的绳子类型。
“上川凛……?”降谷零有些惊讶地轻声喊道。
他其实认识这个黑衣青年。这个黑衣青年其实是一名外卖员,而且正是他在兼职外卖员的时候的同事——这一点,简直完美符合了送死亡预告函的条件!
*
另一边。
尽管大批人马已经去搜寻森林的其他地方了,还是有一名痕检员留在了山口正人的死亡现场,继续勘察。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也一直很努力的学习刑侦技术,但也许他天生就不是很适合吃这碗饭的,他甚至至今仍没弄明白自己是怎么过的考核,就被送到这个岗位上来了……
总之,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很优秀。
但是在今天,他人生中第一次发现了一个如此可怕的线索——
山口正人,很有可能在被勒之后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短暂地失去意识“装死”并苟延残喘了一会儿才死亡的——虽然也只有那么一会儿。毕竟他的喉咙已经撕裂,喉头、气管也全都出血、水肿,手机当时并不在他身边,他也没有力气再爬回去拿到手机,找人来救治自己了。
在此情况下,他必死无疑。
但是就在稍微清醒的那么一小会儿,他在布满泥土的地上用手划下了一个极其关键的信息——
“白鸟”。
作者有话要说:
来猜凶手!来猜案情啊!!!!
你们的评论是我不竭的动力啊!!!!!!
(声嘶力竭)
第53章 漆黑的踪影
略显阴暗的森林中。
眼看黑衣青年紧接着就要进行下一步,将绳子套到白鸟任三郎的脖颈上,佐藤美和子不得不举起枪来,冲着上川凛大声喊道:“不许动!”
黑衣青年听到这一声喊后,果然一下子怔住了。他不用转头也知道,他的身后必定已经布满了警察。
感谢这位嫌疑人选用的凶器是绳子而不是刀:如果是刀的话,警视厅众人还真有些担心他最后会不会打算鱼死网破,先把白鸟警官杀了再说;但用绳子勒死人是需要时间的,这就让他只能利用最后的时间进行逃窜。
没有更多的犹豫,上川凛一把丢开绳子,抛下被放在树下的白鸟任三郎,撒开腿就往警察还没来得及围起来的空缺位置上跑!
几名警员往那边追了过去,但都被他用极快的速度撞开来。越过层层矮灌木,他飞快地往外奔跑着,而因为在森林当中人员过于密集,携枪的警员一时间也不敢直接开枪。
可就在他成功甩开大部分警员、内心稍有松懈的时候,在他面前,好像突然闪过了一阵快到令他看不清的七彩的光——
风驰电骋之间,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足球突然飞速冲来,直接撞到了上川凛的肚子上!
感受着那由突然撞击上来的足球所带来的剧烈痛感,上川凛甚至还没来得及征用大脑为自己分析清楚现在的情况,便已经一下子捂着肚子摔倒在地。
在后面时刻准备着的毛利小五郎终于找准时机登场,迅速抓住了这一刻的绝妙机会,一瞬间跨步而上,三下五除二地便将黑衣青年制伏并成功控制住。
正包围在旁边的那一批警员也趁着这个时候,跑到了正昏迷着的白鸟警官的身边,帮他解开了身上的绳索,并准备把他带回警察医院,好好做个检查和治疗。
*
众人回到警视厅,正打算将白鸟任三郎转送到附近的警察医院,当事人却突然醒来了。
依据大家的意思,即使他已经醒来了,也该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先住个几天院再说——毕竟谁也说不清楚像是这样的事件,是否会给他留下一些暗伤。这些暗伤往往可都不是能够立刻被发觉的——就算醒来也是如此,这真的十分危险。
但白鸟任三郎拒绝了。
“大家已经为我担心那么多天了,我自己也会为自己负责的……毕竟身体是我自己的不是吗。”他有些虚弱地笑着说,但确实看起来并无大碍,“我会自己找机会去做检查的,就不劳烦大家了。改天有机会,我请大家喝酒吧!”
说到这里,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钱包,有些爽朗地笑道。身为白鸟财团的贵公子,他知道自己跟其他人还是稍微有些不同的,但却从未因为这样的家世而对别的警员摆过些什么架子。
相反,他的大方、慷慨都令他在同事当中的人缘相当不错,因此,当他的这句话说出口后,警视厅众人对他本身又没有什么怀疑,更不好再越界说些什么,也就都只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再多关心、叮嘱几句,便就是结束了。
终于摆脱了同事们的层层包围,白鸟任三郎决定先暂时离开一会儿警视厅,他的目光却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慌慌张张的警员。
那名警员走起路来的脚步有些轻,仿佛是不想被谁看到似的,鬼鬼祟祟,总之并不像是平常的样子。而在看到白鸟任三郎的那一瞬间,他变得更加慌张且无措了,整个人都有些发抖了起来。
白鸟任三郎记得他。他好像是一名做事情有些大大咧咧的痕检员。
稍微思索了一下,白鸟任三郎轻车熟路地往前迈了一步,便走到了“目标”的面前,朝着痕检员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痕检员看到他这副样子,哆嗦得更加严重了,他立马转头,试图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却被白鸟任三郎给迅速拦住了。
“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害怕我?”白鸟任三郎有些慢悠悠地问。
“没、没、没有……”痕检员立刻回答道,但声音却始终颤抖。他就站在那里,额角已经冒出了些细密的冷汗。
白鸟任三郎却更加哼笑起来,更加走近了那名痕检员:“你是我的后辈吧?……那么就应该讲些礼貌。我姓白·鸟,你也该尊称我为白·鸟·警·部·补。”
从姓氏和身份上,他便已经碾压了面前这一位小小的痕检员;就算是比拼实力和警衔,他也不知比面前的这个人高了多少个等级。
白鸟任三郎冷厉地扫了一眼那正站在自己面前的痕检员,冰冷的眼神当中充满了凌厉的压迫感。
“并且这么说来……你这么害怕我,是发现了什么和我有关的事咯?”他似笑非笑。
“不、不……什么也没有,前辈,白鸟警部补前辈……”在这样的压迫感之下,年轻的痕检员很快便支撑不住了,他的双腿哆嗦着,手心当中全是黏腻的手汗。
他原本是低着头的,说出这句话以后才稍微抬了一点头,用余光偷偷瞥向白鸟任三郎的神情。然而对方的表情没有丝毫缓和,反而依旧充满了压迫感和攻击性。
先前所做过的一切决定、所发过的一切誓言,在此刻全都做不了数了。在无声的沉默当中挣扎许久,痕检员的思维终于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的手臂颤抖着,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了一份文件资料。
“是……是山口正人最后留下的死亡讯息。”他有些机械性地抬高了自己的手臂,将文件递给白鸟任三郎。
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低得微若蚊吟,白鸟任三郎愣了几秒,才一点点翻译出他想表达出的意思。
山口正人没有在被绳子勒住的那个时候死去,而是苟咽残喘了更长一点的时间。
而他用最后的这点时间留下的一条死亡讯息,正是白鸟任三郎的姓氏——“白鸟”。
白鸟任三郎接过那份文件,捻了一下其中的厚度,在这里面放着的,应该只有单独的几张照片。这稍微有些麻烦,但也并不难操作。
这一份的文件他现在就可以拿到手完成销毁,只要找到机会,他也同样可以在所有人都不会加以警惕的情况下,以查案的名义赶去现场进行“调查”,并对相关证据进行破坏。
“这是唯一一份了?没有其他备份了?”他笑眯眯地说道,但在那个痕检员的眼中,白鸟任三郎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吐着引信的毒蛇。
短暂的沉默过后。
“没、没、没,没有了,没有了白鸟警部补……”他有些哆嗦地回着话,整个人直接缩到了墙角边上。
他简直想在心里给自己抽上那么一巴掌,明明之前已经做好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持公平公正绝不包庇的,如今看到权势阶级却已经走不动路了。
但与此同时,他的大脑却又已经成了一片空白:明明混一混就可以混过去的东西,此刻看来却变得艰难无比;白鸟任三郎的状态也实在令人恐惧,简直就不像是一名普通的警官、或者说是普通的贵公子,而像是杀人不眨眼的罪犯……
头低得更低了,痕检员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加可信一些,作用却杯水车薪。
好在白鸟任三郎似乎对痕检员的这种状态早餐司空见惯、见怪不怪,又或者是对自己摘下“面具”后真实的压迫感有着很深的自信,他只是沉下脸冷漠地盯着痕检员看了整整三分钟——大概是在检验对方所说的话的真伪,很快便又将那股可怕的压迫感收了回去。
而就在那股来自黑暗的压迫感被收回去的瞬间,白鸟任三郎突然笑了起来。只是这在痕检员的眼中看来,反倒显得更加诡异。
“这才乖哦。”白鸟任三郎轻轻地笑着,但那笑意之中依旧充满了阴翳,“请相信我是一定会有机会去验证你的话是否是真相的,所以千万别心存侥幸哦。”
一边手中拿着那份文件,白鸟任三郎用另一边手用力地拍了一下那名痕检员的肩膀——那甚至把对方往后震退了几步——
然后快步离开。
*
在自己外套口袋当中摸索了一下,白鸟任三郎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没有丝毫停顿,便径直往洗手间里的单间走去。
甚至并不需要再次打开去仔细确认里面究竟还有些什么内容,白鸟任三郎从口袋当中掏出一个打火机,对着那份文件,便直接往下一按!
火苗瞬间从打火机上跳跃了出来,鲜红的光亮一点一点往文件的中央蔓延而去,用明亮的爪牙一点点吞蚀掉了纸质的文件,只让它留下了漆黑的边缘。
而那边缘很快又转化为了带着些焦微的灰烬散落开来,最后在重力的作用下直接落入了马桶当中。
眼睛微眯,白鸟家族的贵公子弯下腰去,按下了冲水键——
文件的灰烬瞬间被水流携带而去。
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关于这场好戏,我还想看到最后呢。而且我还说好了,要给他们一些小帮助的,食言可是不好的行为呀。”
*
警视厅大门前的主干道上。
“江户川!”茶色头发的女孩小声喊着,小步跑到了江户川柯南的面前,一把扯住了对方的衣袖,迫使柯南停下脚步,“你给我停下!”
“灰原……”少年侦探有些无奈,“你自己也说那个叫北川千影的应该是组织里的人,这起案子又很可能跟组织有关系,这可是接触组织情报的大好时机,我们不应该去逃避的。”
“但是他们非常危险!组织里从来就没有多少良善之辈!”灰原哀见柯南一副如此理所当然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微怒,声音也不可控地变得稍微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