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光云影——睡懒觉的麦兜不是好麦兜【完结】
时间:2023-10-01 23:01:56

  看台上的人纷纷倾身探首,去看双方的箭矢,瞧清后,顿时一片吸气声。
  只见地上红色的箭矢密密麻麻,每一支上都穿着一到两只鸽子,甚至还有一箭三只!
  而呼延烈黑色的箭矢上大多只有一只,少数一两支箭才射中两只,更别提浪费了一支箭去射马了……
  报箭人顿了许久,数了又数,方用激动到颤抖的声音高声道:“二十一只,指挥使射中二十一只鸽子!”
  二十一只!!
  箭囊中只有十支箭,这意味着褚天光射出的每一支箭都至少穿了两只甚至是三只鸽子!
  何况还是三箭连发!
  而呼延烈的箭矢上,只中了十二只,谁是赢家,一目了然!
  蛮人本以为自己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骑射一绝,而现在脸面被褚天光踩在脚底下,翻身不得,面色难堪的不行。连呼延烈也望着地上二十一只鸽子,陷入良久的沉默。
  “好!”
  皇上起身,带头抚掌庆贺,眼中满是赞叹的光。
  众臣如梦初醒,皆跟着用力拍掌高呼起来。皇帝为了激励士气,当场赏了褚天光一张蛮国进贡的良弓。
  这更打脸了,蛮人的脸色霎时纷呈至极。
  褚天光没有看校场上的战绩,似乎这对他来说不值一提,满场的欢呼躁动并没有让他激动万分。
  他将手中的弓和箭囊交到前来接应的侍卫手中,沉稳的道:“接下来的比武有谁上场?本将一并领教了!”
  此时校场中走来一个长得像座小塔,全身的肌肉结实浑圆得似乎要把衣服撑爆的肌肉男,两手交互朝胸口拍了拍挺身道,“蛮国没有懦夫,塔托来战!”
  这塔托像个巨人一般,他握紧的拳头都快有小孩子的脑袋一般大小。褚天光在他面前仿佛是个毛没长齐的少年。
  “据说这是蛮国第一勇士,力大千斤,铜筋铁骨,蛮王的第一近身侍卫,实力不可小觑啊!”
  “这人体型彪悍,指挥使这局怕是有点悬……”
  “听说他还能手撕豺狼,一拳能打死一头野猪!”
  校场看台上,几名大臣忍不住交耳私语。
  “呜……”
  望台上,侍卫挥旗示意,随着一声雄浑的号角声响彻云霄,两人应声而动。
  塔托虽然身形庞大,但是出手的动作并不慢,一记重拳带着厚厚的罡风,狠狠朝褚天光砸来。
  褚天光脚尖轻点,像只灵巧的燕子,身形闪退,塔托的拳头重重的砸到地面,激起厚厚一团尘埃,地上的小石块被砸得碎石飞溅!
  如果褚天光躲闪不及,岂不是要被砸成肉酱?
  塔托见一击不成,大吼一声,将校场上埋在地下足足两尺的木桩子连根拔起。
  “阁下只会躲吗?”
  塔托眼睛里带着嘲弄的笑意,大腿一般粗细的木桩子在他手里舞得虎虎生风。
  蛮国使臣见状不禁呐喊助威,响彻校场。
  众人伸长了脖子观战,面色渐渐凝重。就连鱼云影也不自觉微微前倾身子。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阵阵黄沙。
  沙子迷了眼,塔托不适的揉了揉眼睛。
  这一刻,褚天光动了,速度快如残影,出手疾如雷电,轻描淡写的在塔托厚重的身上点了几下。
  塔托的脸变了,浑身的力气像是被刺破的气球一样,呲溜,没了。
  “轰隆”一声,他重重的摔到在地,尘埃再一次扬起。
  看台上的人鸦雀无声。
  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塔托浓重的喘息声。
  “承让了。”
  褚天光无甚表情的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不置可否的擦了擦手,又仔细的将手帕叠好,重新塞进了衣衫之中。
  鱼云影眼中满是骄傲的光,待看到那张手帕,她不禁脸上一红,那不是灯节那晚自己给他擦汗用的么,他怎么还悄悄藏怀里了……
  “好!”
  “指挥使威武!”
  众位大臣以及校场上的兵士如梦初醒,皆是用力拍掌高呼起来,比刚才蛮国使臣的呐喊声还要热烈。
  呼延烈脸色五彩纷呈,内心对褚天光忌惮万分。勉强朝后方比了个手势,蛮国侍卫这才拿起借过来的担架匆匆往校场上奔去,将起不来的塔托抬走。
  看台上那一抹目光更炙热了,“告诉哥哥,本公主看上这位指挥使了,让他想办法跟大嘉和亲,他想登上皇位,本公主竭力支持!”
  太阳西斜,暮色初临。这场精彩纷呈的比试在褚天光狠狠的打脸中落下帷幕。
  宴会结束,鱼云影并没有马上出宫,而是顺着宫道追上了褚天光的步伐。
  “哥哥!”
  鱼云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见四下无人,便挪过去挨着褚天光并肩而行。
  褚天光笑了笑,伸出一个指头抵住了鱼云影额头道:“一身灰,你也敢靠过来?”
  “把帕子还我,我给你擦擦。”鱼云影轻柔一笑,翘起脚尖就要去拿。
  “郡主金枝玉叶,还是留个念想给小的吧。”褚天光俯身打趣道。
  说完,略略一侧首,蜻蜓点水的亲了亲鱼云影的耳尖。
  “贫嘴……”鱼云影的心间仿若被羽毛勾了下,仰着脑袋道:“我帮你擦擦,明天给你条新的。”
  褚天光面具后的眼睛深得能溺死人,和刚才冷冽无情的模样大相径庭。
  “今晚我就有时间……”褚天光道,蛊惑如妖。
  正当两人走到廊下,一个五官深邃,唇红齿白的蛮国少年带着两个蛮国侍婢朝他们行来。
  少年缓缓抬眼,眼睛里似乎有看不见的漩涡,他盯着褚天光许久才道:“久仰指挥使大名,在下是呼延大王子的弟弟,呼延珠。
  指挥使校场上的身手实在令在下敬仰,不知道指挥使有时间可否到驿馆指点在下几招?”
  呼延珠凝视着眼前这个让她深深着迷的男人,虽然不知道他面目如何,但是她从小到大崇拜强者,她是蛮王最心爱的女儿,只有最厉害的勇士才配得上她,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随后一个年纪稍大的侍女笑着福礼道,“驿馆有我们蛮国特有的珍馐美酒,珊瑚宝玉,指挥使若不嫌弃,可随殿下去小坐片刻,品玩赏鉴。”
  鱼云影站在一旁,眉梢一挑。
  “这位小殿下,指挥使乃我朝栋梁之材,岂是你们招之即去的,况且他也没空,本郡主还要劳烦指挥使……教本郡主骑马呢。”
  说完,鱼云影朝褚天光挨了过去。
  “郡主?”呼延珠傲慢的眼光放肆的从鱼云影身上掠过,停在褚天光身上道:“据我所知,郡主不是定了亲?这般亲近指挥使,也不知道你那未婚夫有没有别的想法?”
  “不劳殿下费心,此事是皇上下旨,也请殿下莫要乱议他人是非!”
  “时候不早,告辞!”
  没等呼延珠回话,褚天光目光无波无澜,将鱼云影揽到自己身后,往另一条路上扬长而去。
  呼延珠久久的站在原地,眼眸微咪不知道想些什么,恍然一笑:“有意思……”
第50章
  昏暗嘈杂的赌坊,吆喝声,起哄声络绎不绝。这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城南赌坊。
  蒙着面纱的呼延珠带着侍女在赌坊门口停下。
  “公主怎么停在这里?”侍女不解的问道。
  “找人。”呼延珠往里面走去,“快点跟上!”
  “来了!”
  赌坊很大,室内有几个大厅。里面装饰堂皇,大大小小的赌桌到处都围满了人。每一次骰子的扔出,赌徒们就在桌前叫喊着,眼珠子通红,脖子的青筋暴起,仿佛野兽一般。
  呼延珠看到武安侯世子时,他面前堆着筹码,此时正赌红了眼,一身锦服皱巴巴仿佛好几天没洗似的,眼里泛着血丝,目光紧紧盯着赌桌上庄家正在摇着的骰子,嘴里不停的喊着:
  “大大大!”
  “快开!”
  庄家停,开色盅,小。他这一把没赢,抓起酒壶,猛灌了一口酒,口里咒着:“晦气!”
  随即不甘心的再将面前的筹码的扔出一把,喊到:“继续押大,快点!”。
  ……
  呼延珠暗地里观察很久,“应该不是他……这武安侯世子真的太废了,就是个疯狂的赌徒!”
  得出了结论后她也不在此地多留,甚至没有上前试探的意思,默默的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世子,那人已经走了。”此时,一个小厮打扮的侍卫来到褚天光身旁躬身附耳道。
  “嗯,下去吧,继续盯着。”
  要不怎么说褚天光的演技很棒呢?呼延珠能在蛮王众多子女里脱颖而出,她并不是个蠢人,相反,蛮王还称赞过如果她是个男儿,就直接封为继承人!
  饶是如此,蛮王很多的决策,后面或多或少都有她的影子。
  所以怀疑武安侯世子和龙影卫指挥使是同一人的想法,迄今为止,也只有她而已,从另一方面确实看得出来呼延珠并不是个简单的人。
  御书房内,琉璃做的香炉里面点燃着龙涎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的香味。沈星池正在桌子上批阅奏折。
  “云影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鱼云影福身行礼。
  鱼云影入宫求皇帝舅舅给她个圣旨,让指挥使教她骑马的圣旨。
  “瑶瑶不会骑马?”沈星池放下手中的毛笔,睁大了眼睛仿佛在听个笑话。
  “舅舅……我会啊,但是长乐郡主不会。”鱼云影低垂着头,手指不停的绞了又绞,将昨天碰到呼延珠的事情说了一遍。
  “舅舅,对不起,下次我再也不这样好了……”
  “念你初犯,这次就免了你的罚,下不为例,明白了没?”沈星池一看到鱼云影眼泪汪汪的样子就举手投降了,等会皇后知道了又要叨叨个没完。
  “谢谢皇上舅舅!”鱼云影破涕为笑。
  “行了,你帮舅舅磨墨就当你将功补过了。”
  “遵命!”鱼云影捞起袖子二话不说干起活来。
  “报!蛮国王子呼延烈求见!”门外传来太监
  “宣!”沈星池收拢思绪,清了清嗓子,有别于刚才随意懒散的模样,此刻端正的坐直,眸色间喜怒不形于色,天子之威不容小觑。
  呼延烈身后跟着一明艳动人的姑娘上前行礼。
  风一吹,环绕在她双臂间丈薄纱披帛随风一层一层的轻舞飞扬,额间的碎发擦过如雪肌肤,透着一股浓郁的姝丽之气,宛如草原上的神女。
  她微微低着不染纤尘的剔透瞳眸,对着皇上的方向,福身行礼。
  鱼云影抬眼一看,“咦,这不是昨天那个奇奇怪怪的少年,原来是个姑娘啊……”
  只见呼延烈介绍道:“皇上,这是我的妹妹呼延珠,也是草原上最耀眼的明珠。
  呼延珠莞尔一笑上前叉手行礼,腰间金玲脆响,靓丽的眼睛如阳光穿透云层。
  她双手递上修改过的国书,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她愿意和大嘉和亲,做为结盟的条件,和亲对象选要自己选。
  或许对天子和朝臣来说,蛮国公主远道而来和亲,换来两国暂时平和的可能,是一桩极其划得来的交易。她相信大嘉的皇帝会答应她的条件。
  “哦,不知道公主属意哪家公子?”皇座上的沈星池饶有兴致的问道。
  “指挥使龙大人。”清脆的声音透露着呼延珠的喜悦。
  然而这个要求并不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大厅内寂静无声,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力。
  鱼云影似乎像个透明人一般,默不作声的站着。只是袖袍之下五指慢慢的合拢,座椅的檀木扶手,突然“咯嘣”一声,裂开了。
  一旁的沈星池听到声响,眼皮一跳,咳了一声,道“此事还要问过指挥使,公主且等消息,改日再谈吧。”
  “那呼延珠就等着皇上的好消息了。”说完她款款一笑,退回到呼延烈的身后,两人再一行礼,告辞出门。
  城门下,数骑飞奔而入。褚天光没有更衣,直接入了宫。
  “明之,你可是给孤出了个难题。”沈星池将案上的国书朝褚天光扔去,手按了按直到现在还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和亲之事,怎么看都是大嘉王朝得了好处,不就是娶区区一个公主,却能换来边关数十年的安稳,何况又是这般年轻貌美,换作旁人,高兴都来不及。
  但是为何那公主偏偏就看上了褚天光?
  褚天光看完抬头看向皇帝,声音紧绷,“皇上,你不会答应了吧?”
  “你很紧张?紧张就对了,难怪小影儿跟朕闹了这么久,此事明天上朝再议,你先想出个办法出来应对。”
  “皇上……论相貌,七王爷京中翘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不叫七王爷去联络联络感情?”褚天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甩锅甩的毫不迟疑。
  “小七?容朕想想。”
  “那卑职先退下了?”
  “去去去”沈星池不耐烦的朝他又砸了只笔。
  秋风萧瑟……树上的叶子被吹得七零八落,卷起千堆雪。
  深红的宫墙上覆着灰瓦,宫道狭长,沈星河怏怏的走出来,俊脸漆黑,皇上出的这个馊主意,换谁都笑不起来。
  走出宫门口,突然被迎面而来的鱼云影一撞。
  一声惊呼抑在唇间,沈星河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撞的踉跄。
  “啊,对不起,七舅舅,都怪我走太快,您有没有伤哪?”鱼云影忙不迭的问道。
  “没事,影儿有没有受伤?什么事情这么急急躁躁的?”沈星河驻足抬首,只见鱼云影的玉簪子歪斜到一边,便伸手帮她扶正。
  “父亲刚才传话于我,蛮族那边和亲是诈,我得赶紧进宫禀报皇上,先不和您说了,改天再登门拜访您。”
  鱼云影的背景匆匆消失在狭小的宫道上。
  “原来发现了啊……”
  沈星河手里的扇子一收,思考了片刻,将身旁的小厮唤来,低语了几句。
  待沈星河上了马车之后,小厮不知不觉的消失在车马人流中。
  夜里,驿站寂静无声,似乎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此时呼延烈正在擦拭自己最珍爱的弯刀。这是他成人礼上,当着大家的面,一箭射下了天上飞得最高的老鹰,蛮王大为高兴特意赐下的成年礼。
  他嘴角正要弯起,猛然想到昨日落败的事情,心头不禁又黯然了几分。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叮的一声,“什么人!”他起身环顾四周,打开门一看,门上面赫然钉着一只箭,箭头上系着个布条。
  他手指翻飞迅速揭下来,“边关蛮军假扮之事已被发现,汝等危。”
  这时听到动静的呼延珠也走出来,看到呼延烈手中拿着的箭不禁急问:“出了何事?”
  呼延烈握紧拳头,暗道:“事态紧急,赶紧收拾东西走,我们路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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