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光云影——睡懒觉的麦兜不是好麦兜【完结】
时间:2023-10-01 23:01:56

  胡老七带着众人急急忙忙朝着赌庄里跑去,突然,从旁边斜刺出一道剑影,犹如闪电一般,亮光一闪,划破夜空。
  胡老七话都来不及说一声就捂着脖子噗通倒地,血不断的从捂着脖子的手指里冒出来,怎么也堵不住。
  他不停的“呼哧,呼哧”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没多久,两眼一翻,死了。
  褚天光狠戾的眼神里泛起了一丝笑意,“嗖”的一声,跃上墙头,几个纵跃,消失在黑夜之中。
  胡老七身后的打手一下子吓蒙了,跟一群无头苍蝇似的围过来,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大喊“快追”,可此时,哪还有那人的踪影?
第8章
  江南汴京的春天很是醉人,空气中都流淌着温润的气息。城南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小贩吆喝声不断,这一带是最有名的商业区,酒楼商铺数不胜数,一番热热闹闹的景象。
  要说这街上什么东西最出名?当仁不让的正是大街中央,酒旗烈烈招展的聚兴酒楼。
  这聚兴酒楼不仅有南北菜的招牌,他家的酒更是出了名的香,这里又是城里商业街的中心,南来北往的商贩,达官贵人都常常聚集于此,喝酒赏花,不亦乐乎。
  聚兴酒楼高三层,紫红油漆在阳光的照射下,鲜亮的泛着光芒,镀金招牌更是在那一片红光中显目无比,闪着索索金光。飞檐画角,背靠西子湖,俯瞰下去,烟波缥缈,景色极美。
  时近中午,小二殷勤的在店门外吆喝着招呼顾客进店吃饭。
  “来来来,客官请进,一楼大堂,二楼有雅座,不知道客官要坐哪?”店小二弓着腰,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引着鱼云影进来。
  “就楼上雅座吧,找个僻静点的地”鱼云影扔给小二些许碎银,店小二更是笑得亲切,殷勤的不得了。
  “有有有,您这边请”店小二利索的往楼上走,到一僻静的桌前,把肩上的抹布快速的又擦了好几遍,这才请鱼云影上座。
  这个位置极佳,轩窗四敞,窗外翠竹细流,低头便看得到楼下的人来人往,由于有花木的遮掩,自成一隅,并不是很引人注意。
  鱼云影随意的点了几道菜要了一壶酒,慢悠悠的吃着。
  没多久,她就看到褚天光的身影出现在楼下转角处,鱼云影起了作弄的心思,俏皮的从窗口往下朝他扔了颗花生米,”叮”的一声,滚了几滚,停到褚天光脚下。
  褚天光抬头看上来,眼睛一亮,手中的扇子点了点鱼云影的方向,一脸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楼梯,示意一会就上来。
  鱼云影托着腮不知道想什么,任谁都看得出她心情好得不得了。
  “能不好吗,上辈子都没得见几面,这辈子当然要好好珍惜每一刻时间!”鱼云影心里高兴着,正浮想联翩。
  没多久,一道身影出现在楼上,长身玉立,清朗若风。鱼云影觉得自己怎么也看不够。
  “想什么呢,那么高兴”褚天光仪态悠闲的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
  “看到大哥就高兴,小弟敬大哥一杯”鱼云影笑嘻嘻的倒了杯酒,敬了梦中情人一杯,眉眼里都是笑意。
  “客气啥,你我兄弟萍水相逢,也是缘分,只是你初入江湖,人心叵测,还需警醒些。”褚天光提醒道,此时他云淡风轻,目光清明,全然没有在京城那种游手好闲,纨绔的模样。
  “大哥,放心。这是昨夜的账本,你收好。”鱼云影谨慎的把册子从袖中拿出来递给褚天光。
  她不清楚上辈子这个册子有什么秘密,昨晚翻了又翻,看上去就像是个简单的个人传记,并没有什么特别。为什么上辈子能引起这么大的腥风血雨呢?
  “多谢云弟相帮,实不相瞒,这册子涉及朝廷,乃密文所写,这其中之事不方便透露,大哥见你身手不凡,将来也是国之栋梁,不知是否有鸿鹄之志报效国家?”褚天光想着这年轻的小伙子聪明伶俐,又是个人才,他手下像这般灵活的人少之又少,遂起了招揽的心思。
  鱼云影听着一愣,心中暗想“进龙影卫?那皇帝舅舅得开我多少的月饷才行,毕竟手下还有一堆人跟着吃饭……”
  清风从窗口徐徐吹进,额边的碎发飘舞着像风中的杨柳,仿佛像她的心情似的,纷纷乱乱。
  离上辈子城陷之日还有两年,剩下的时间不多,要怎么才能扭转这个结局,她心里也没谱,现在就是要找到前世是谁泄露了边关布防图给突厥,蛮王的大军怎么能悄无声息的来到京城长安,这账本和上辈子的事情有没有关联,这些线索都要细细的查才行,眼下看来也只有跟褚大哥问问,或许有什么别的消息也说不定。
  “褚大哥,既然你相信小弟,那我就实话实说了。”鱼云影抬头坦然的看向褚天光,目光清澈,正要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
  鱼云影心思素来直来直去,即便前世懦弱胆小,但也是单纯之人,无非就是怕世俗恶言强加己身。
  此时,她并不想回避自己的不足,她需要借褚大哥的渠道来了解整个局势,同样的,国难家仇下,她无需再和褚大哥掩藏自己的势力和能力,能早点解决迫在眉睫的事情不好吗?
  “云小弟客气,你说。”
  “褚大哥,小弟久仰龙影卫指挥使大名,此次赌坊的事情,并非小弟兴之所至而去……
  而是江南已生乱象,那赌坊鱼龙混杂却是官官相护之地,如今已有不少突厥人出现在那,随后行踪成谜。仅凭小弟一人之力去查恐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单刀直入挑开了话题,倒了杯酒,双手一抬,准备敬褚天光。
  淡淡的几句话,却好像油锅进了一滴水,炸得褚天光毛都要竖起来,差点拿不稳手上的酒,心里道一声“石破天惊”也不为过。
  他才初到几日,云弟怎么知晓自己的身份,迄今为止京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这是江南。
  况且他要查的事情就是云弟说的线索,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暗中行动,这究竟是不谋而合还是哪里出了岔子不成?
  “云弟又是从何得知我的身份?”褚天光不动神色的垂下眼脸,噙了一口酒,心里暗暗思量着这事。
  “褚大哥,别担心,没有人出卖你,且看看这个。”只见这个精致灵动的少年反手取出枚精铜浇制而成的令牌,上面赫然印着一个“隐”字。
  原来这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隐字令,听闻拿到隐字令犹如阁主亲临,可以向此人查任何信息。
  “褚大哥,我们隐阁的消息都有特别渠道,至于你的身份,不用担心,目前为止,还没有别人知道。近来突厥人频繁进入江南,我们查到和江南秦家有生意上的大量来往,关系密切。隐阁还查到其中一批货是三百头战马,不知道褚大哥是否收到消息?”
  “看来隐阁真是藏龙卧虎,你说的不错,我也是就此事而来,实不相瞒,先帝仙逝后,广信王动作频频,招兵买马。朝廷查到秦家和广信王有拐弯的亲戚关系,而秦家的背后正是广信王。”
  褚天光豁然开朗,原来传说中的隐阁阁主近在眼前啊,看着云小弟年纪轻轻,手段能力皆是一流。当真不能小觑,能一起合作的话,江南这边的消息说不定就能掌握到更多。
  “广信王?居然是他?“诸天光的话仿佛破开了迷雾,鱼云影一直不明白的事情,突然就清晰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广信王虽然是自己的皇伯父,但是在江南这么久,娘亲都很少去拜访这个名义上的皇叔,有一次自己去爹爹书房送东西,无意间在门口听到娘亲对爹爹抱怨:“父皇念旧,就他这么一个异母兄弟,给了他富沃的江南做藩地,谁知道他竟是这般狼子野心,恩将仇报!”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竟是红了眼,呜咽起来。
  鱼云影不禁着急的推门进去,看到爹爹把娘亲抱在怀里,不停的轻声安慰,哄了好久才好。鱼云影一旁端水递帕子,时间一长,也忘记和娘亲追问了。
  “大哥,这是我们隐阁查到的消息,你回去再看看……”鱼云影心里有了成算,便把之前查到的消息递了一份给褚天光。
  “广信王这事,事关重大,暂时先不要声张,明面上我查,暗地里你继续找线索,两头行动,说不定事情更快的水落石出。”褚天光顿了片刻,一双漆黑的眸子隐约见点点寒光。
  在外人看来,两个俊美的少年郎一边吃饭,一边欣赏窗外的风景,轻松不已。谁又能看出来他们是在商量如此重要的机密呢?
  “那就这样说定了,这几处是我手下的暗桩,有什么消息或者需要帮忙的,你就去找他们。”
  褚天光心里决定和隐阁合作后便细细的跟鱼云影交代了一番,告辞离去了。剩下鱼云影独自一人在饭桌前慢悠悠的吃着。
  没多久,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似乎也吸引不了鱼云影的注意了。
  “既然前世这本账册是褚大哥带走了,为什么还要交给爹爹呢?难道是账册被发现了?”鱼云影叩了叩桌面,表情凝重。
  “不好,褚大哥有危险!”想到这种可能,她心里狠狠揪了一下,起身赶紧冲下楼,然而,车水马龙的街上,人头攒动,哪还看得到他的影子。
  京城外,碧水云庄。
  一轮清冷的月高高悬于云端之上,霜雪似的清辉倾泻而下,如今已是春分,季节不算太冷。粼粼的湖面上却静静的停着一艘画舫。
  “主子,谢喻白那边回信,已经照您吩咐,把秦家赌坊的消息放出去了,似乎朝廷也探到了消息,派人往江南去了。”一黑衣人单漆跪地,恭敬的禀报。
  “那就好,江南那摊浑水早就该收拾干净了,偏生皇上总是心慈手软,索性,就乱上加乱,快刀斩乱麻岂不快哉!呵呵”
  月光下,一道身影披散这头发斜倚在阑干,细长的桃花眼似乎在欣赏弯弯的冷月,静默的眼神清贵淡漠,孑然独立间透着浓浓的孤寂和一丝看不见的疯狂。
  当年,若不是广信王势力太大,他母亲也不会因此受辱而死。
  回想起往事,他脸色发白,心如刀割,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将身在江南的仇人千刀万剐,杀个干净!
  哼,终有一日叫你血债血偿!
  ……
  褚天光正在躲闪着穿梭于人群之中,从酒楼出来他就被盯上了。云小弟还在酒楼里没出来,他只好往郊外去,把后面的人引得更远点。
  郊外的竹林,一片葱绿,褚天光一头钻进了林子里。密密的竹叶很适合躲藏,暗杀。有风过来,竹叶“沙沙”的响,绿意盎然。有些人正享受风与绿意的快活,有些人却即将在下一刻感受到了死亡的召唤。
  “兔崽子,跑哪里去了!“一群大汉见找不到褚天光的人,骂骂咧咧的抽出腰间的刀,跟着钻进了林子。就在前几刻钟,赌坊里有几个小打手渣渣咧咧的跑回来说在街上看到昨晚一直站在那小子旁边的男人,说不定是一伙的,秦爷听了马上叫他们跟着,先抓起来再说。
  “哼,你们就这点本事么?”褚天光暗斥。他藏在林子深处,七八个跟在他后面的杀手进了林子就明目张胆起来,不再掩饰身形,左砍一刀,右劈一剑,没个章法。
  “搜!”为首的大汉叫嚷着,“无论死活,一定要把人找到。”
  突然,无数张竹叶无声的仿佛从不同的方向射出,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竹叶,穿透醉人的春色,像是死亡前的温柔细语,不一会,“噗呲,噗呲”血喷洒在地上,追进竹林的杀手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还有一两个还没来得及进去的,看到这个场面吓得屁滚尿流,刀掉在地上都来不及捡就跑了。
  褚天光从竹枝上跃下,看了看逃走的杀手,也不追上去,冷眼望去便往另一个方向运起轻功,飞身而去,他必须把行踪在暴露一点,引到自己身上。
  待得一片寂静后,竟然从不远处的林子里走出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拿出一个东西塞到地上一个死士的尸体下,然后左右看了看,又消失在树林深处,一切静悄悄的,仿佛再没有人来过。
第9章
  广信王府,议事厅内,空旷的大厅,两排官员幕僚齐齐站得整齐,俨然已经有了一个小朝廷的模样,平日里交头接耳讨论着实事的官员们,现在一个个鸦雀无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威压。
  “谁来告诉本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厅正中宝座上,广信王沈毅山大马金刀的端坐着,龙纹蟒袍裹身,目光如炬。
  他年轻时便是出了名的活阎王,常年带兵在外出征,大小战役,极少失手。丧命在他手下的敌人不计其数,也因此他高大威猛的身上总是无形中透出血腥的杀气,无端端的令人不寒而栗。
  “禀王爷,昨天我们派去的人一直跟着那人进了竹林,进去后似乎陷入了杀阵,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全被杀了,只剩一个从外围逃回来的人交待他们进去后没到一刻钟,人都没看到他们就全部倒地。
  这人的武功也非常厉害,侍卫长长青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有个人似乎临死前将那人的衣服撕了一块。”秦逸出列低着头拱手向王爷回禀。
  “废物!这么多人居然连人影都没看到就被杀了,要你们何用!”广信王大发雷霆。整个大厅似乎被广信王的吼声震得颤抖。
  这时候,侍卫长长青硬着头皮端着一个托盘呈上去,上面放着一块染着点点猩红血迹似乎是被刀划得破破烂烂的布。广信王伸手捏起,上下翻看了一眼便扔到下方地上。
  “你们都看看!”
  为首的官员捡了起来,仔细看了看似乎很眼熟,便传给了后面的同僚商议起来。
  “这不是突厥那边穿的吗?上次呼哈尔过来似乎就是穿着这样的袍子。”
  原来这布料上的图案并不陌生,却是突厥那边常用的一种象征身份的狼头纹,通常蛮王身边的高级将领用的都是这种纹路。
  金丝绣狼头暗纹银丝裹边,非身份显赫之人不可用。因王爷私底下跟他们有交易,两边平时往来走动比较频繁,也曾看到蛮王的兄弟或者他麾下将军穿着类似的宽袍,上面绣着的正是这样的狼头。
  沈毅山目光沉沉,嘴角下垂,望向底下那些官员,狠狠拍了一掌在桌子上,桌子重重一抖,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稀巴烂。大厅里的官员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应声。
  “王爷,这突厥蛮王真是欺人太甚!”一武官趁机怒斥“不如就把城内的突厥人全部抓起来,一个个的审!“
  “王爷息怒,此事不能仅凭一块布料定案,还待详查。”广信王手下的另外一个官员劝到。
  “从现在起,即刻封锁各个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入,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这人找出来!”广信王一方霸主,怎容突厥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撒野。
  这几年突厥部落战乱,老蛮王死后,几个大部落的首领都想独揽大权,当时老蛮王的大儿子有求于他,许诺事成之后将突厥最大的马场每年供养的千匹良马献给他,他才暗地里支持了他上位,成了新的蛮王。
  这几年,要不是他送过去的金银财帛养活了他们,他们说不定还在关外喝着西北风,穿着破烂的皮毛,真是狼崽子养不熟!对于这样的蛮人,广信王向来看不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等他做完了那件事后,下一步收拾的就是这些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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