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吻我——小金丝【完结】
时间:2023-10-03 14:38:42

  学校的告白墙,几乎可以算是谢星沉个人向打气墙。
  谢星沉没听到,甘画说:“你要是没事,早点休息呀。”
  她翻了个身,不知道手机也掉下来了,原本是躺在枕头上,现在斜在床上,谢星沉那边的图像发生了变化。
  她伸手想要去摸手机,听到谢星沉说:“等会儿。”
  甘画就没继续,收回手。
  屏幕里映出她的一段脖颈和睡衣领口,可以看到被子下的山坡。
  那边谢星沉看到的就是这些。
  手机斜着,屋内暖黄,一半是橘白色的枕头,另一半是少女的香肩,她的睡衣斜了,可以看到肩膀细细的带子。
  谢星沉在沙发上紧绷了,全身的血液都燥了起来。
  小姑娘原来是在床上,小声娇憨地问他:“谢星沉,你还有什么事啊?”
  她不知道她现在乖死了,声音都软软的,他指尖将手上的香烟捻死了,细细的烟草几乎断裂。
  他深吸两口气,声线没有什么波动地说:“你在哪呢?视频通话就给我看天花板。”
  小姑娘声音更小了:“我在床上啦。”
  他说:“你不想看看我吗?”
  小姑娘翻了个身:“才不看。”
  她这样一翻身,好像是赌气背对着他,而她也真的背对着他了,露出薄薄的背部,头发柔顺,一点点后颈的皮肤。
  她穿着蓝色的睡衣,春季的可爱水军服,领口有白色的蝴蝶结,后背也有一层装饰。
  她穿的睡衣比她平常穿的衣服都还好看,平时怎么舍不得穿几件好看的给他看看。
  他还要找话题:“说真的,那串数字是什么意思?”
  一提到那串数字,小姑娘就好像焦躁不安一样,在床上小幅度动来动去。
  她这样娇死了,全部都落落在他眼里。
  甘画手抓着被子边缘,脚趾也在被子里微微蹬着:“你怎么老问我啊。”
  她又转了个身,前身又面向屏幕了。
  先前说了她穿的水军款睡衣,这种睡衣的特点是漂亮大V领,里面横着一层布料,下面一个标致的蝴蝶结,领口装饰颇多,将少女青春期的优美浑圆都凸显了出来,谢星沉滚了下喉咙,低了视线侧开。
  甘画也没发现被子低了,踌躇了一下,自己先笑了,说:“那是我让一个人梦想成真的数字。”
  甘画来了点说话欲,她说:“谢星沉,你高一滑滑板就好厉害啊。”
  她想给谢星沉夸夸,结果人家突然淡淡来一句:“没什么事了,你早点睡吧。”
  甘画的表达欲就像气球一样破了:“喔。”
  谢星沉看着小姑娘占据了屏幕的春色,声色冷淡:“嗯。”
  一段通话结束得莫名其妙。
  甘画将手机捞过来,放在掌心里愣愣地想:他怎么突然就不耐烦跟自己说话了。
  其实甘画是想给他加油的。
  可是他好像都不想听。
  看着那个已经黑了的屏幕,甘画偷偷将通话延长了。
  她对着屏幕说:“谢星沉,比赛加油啊。”
  作者有话说:
  章节诗句来源高中课本
第47章
  周一, 运动会第一天,领导进行演讲之后,各个社团在操场摆了桌子宣传各自的社团文化。
  高二他们就要换届了, 甘画还要收新的成员的报名表。
  许多人知道这是谢星沉的社团, 来报名是假的, 来看谢星沉在不在这里是真的。
  星滑社有五个人,但是除去少爷小姐只有甘画一个人。
  她忙得团团转,连帐篷都是十字会帮忙搭的。
  盛霄和花清野一脸讨好地拿着饮料赶过来:“辛苦了辛苦了, 我们男生都被叫去操场摆凳子了,下午有文艺汇演,壮丁都难逃一劫。”
  甘画累坏了, 拿着报名表说:“谢星沉呢!”
  她语气半疑半怒,为谢星沉造成这么空前的场景感到疲惫, 要不是因为他, 他们摊前不会比其他社团多了七八倍报名的人。
  来这边的男生,很多是对滑板有兴趣但是还没有碰多的,咨询的热情很高。
  但是很多女生, 都是问的“社长真的是谢星沉吗?”“他在这里吗?”“我报名可以换他微信吗?”这里意图昭昭的话。
  甘画真想让谢星沉自己开个桌子到旁边去回答这些咨询。
  花清野他们看甘画生气了, 赶紧给她扇风说:“辛苦了辛苦了,大佬回家要签名去了。”
  甘画:“嗯?”
  盛霄说:“大佬这次不是搞了个碗池赛地吗?这玩意儿太过巨大, 学校担心担责, 让他们回家拿家长同意书。”
  花清野说:“其实不用也可以,学校完全多次一举,这次的赛事分两轮,第一轮除了大佬他们别人都过不了, 这个碗池就是给神仙打架用的。”
  甘画说:“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花清野说:“下午就回来了吧, 你休息会。”
  甘画这才放心了一点, 跟花清野他们换了班。
  日光鼎盛,甘画在帐篷下眯眼看着,校园热络,到处是青春洋溢的气氛,她翘了唇角,忽然觉得也不是那么累了,正感觉放松了一点,旁边光线黯淡了,她一转头,一个亭亭柔弱的身影站在她的躺椅边。
  阮可晴脸色苍白,语气发哑问她:“甘画,出来一下可以吗?”
  甘画和阮可晴来到生态园。
  生态园很大,她们并没有进去内部,学校里的学生几乎都挤在操场,她们在附近的长椅上停下,可以俯瞰操场的场景。
  操场上的学生就像是一群小麻雀,远远看去让甘画觉得可爱极了。
  她坐在长椅上,噙着笑意回头,看到阮可晴又无法扬起笑意,嘴角很平,问她:“你有什么事吗?”
  阮可晴没有坐下来,她一直神游天外,甘画发现她似乎无法集中注意力,脸色也差了很多。
  阮可晴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化妆,不带妆后皮肤没有同龄女孩子那种水润了,像是提前干枯了的白色花瓣。
  甘画提醒她:“阮可晴?”
  阮可晴像是才回神,看着甘画眼里慢慢噙了一点泪花,突然狠狠低下头:“甘画,对不起。”
  甘画被阮可晴的深度鞠躬吓了一跳,她站起来,往旁边侧开:“你这是做什么?”
  她们是同龄人,阮可晴这样算是很大的礼了。
  阮可晴抬起头,眼冒金星,脸色更败了一点,她嘴角含着不甘的嘲讽:“你就不趁机奚落我吗?你不得意吗?”
  甘画深吸一口气,说:“你要不要喝点水?你下午还要汇演吗?”
  甘画将她手里的电解质水递出来。
  阮可晴看到她双眸的怜悯,眼底闪过一丝羞愤和难堪:“你越是这样,我就越不理解你!”
  甘画的手停在半空,本来想给阮可晴的饮料收了回去。
  日光鼎盛,阮可晴看到甘画那双沉静的眉眼,那熟悉的神色让她动摇。
  她心里绞痛,咬牙说:“甘画,其实我并不是自愿来跟你道歉的!”
  甘画:“我知道。”
  她知道阮可晴为什么来道歉,其实她也并没有想要。
  阮可晴声音哽咽了,忍着泪花说:“我是害怕,我像周甜芷一样被谢星沉冷暴力,所以我才来跟你道歉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仍有不甘:“其实我很不甘心,但是我又没有周甜芷那份,一直违背他的勇气。”
  阮可晴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甘画听她伤心了一番。
  阮可晴说周甜芷已经在准备退学了,但是她的前途不能毁,她要专心训练,她要发光发亮。
  阮可晴高傲地走了,极力伪装得她已经放下。
  甘画沉默。无论她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甘画都能理解,其实看到操场上那么多人影,她就会觉得,他们就是处在这样一个年纪中,会期待,会烦恼,会想要被别人重视,想和在意的人产生联系。
  *
  谢星沉是周日回江宅的。
  谢正的书房里。
  谢正背对着巨大的落地窗,戳着桌上的文件说:“你指望你老子给你签这种东西吗?啊?”
  他声音嘹亮,跟谢星沉平时儒雅的口吻完全不一样,一说话就是雷霆万钧之势,谢正脖子都红了:“我想打电话问问你们学校到底是什么管理方式,居然会同意学生玩这么危险的竞技!从10米高的平台滑下来,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谢星沉面对谢星沉,面色无波无澜,他说:“这是我自己组织的,你签字就可以了。”
  他们父子一学期见不了三次面,这是第三次。
  谢正咆哮:“你不要命了,你有想过从高台摔下来我的面子吗!”
  谢星沉不耐烦,半吼:“你的面子长在你自己脸上,不要让我来承担!”
  少年声音醇厚又嘹亮,吼得人心颤,谢正愣了一下。
  他其实隐隐有几分谢正的影子,但是一直藏得很深,只有接触到某些局面的时候才会引爆他的雷。
  谢星沉眼里闪过痛苦和自我厌恶,他咬紧后槽牙,站了半晌,没有说话,摔门出去。
  中午,下人准备了极其丰厚的早餐。
  谢正说:“怎么还不去请大少爷下楼吃饭。”
  其实谢星沉就坐在客厅,谢正也知道,但是他还是要说这一句。
  厨娘十分欣喜地走到沙发边:“大少爷,老爷让你去吃饭了。”
  厨娘说:“老爷吩咐今天厨房炖了补汤,高中学习很辛苦,你喝一点。”
  无论这份补汤是不是谢正炖给他的,谢星沉知道下人总是会把话说得漂亮一点。
  谢正不悦说:“你既然在,怎么还不上桌。”
  谢星沉已经洗了一个澡,现在浑身清敛又苍凉,他状似回答厨房的话,又好像是回答另一人的话,他说:“我知道了。”
  就是他轻声说话那一瞬间,谢正有些莞尔,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应轻。
  他咳嗽一声,和谢星沉一起上了饭桌。
  没多久,屋宅外面传来摩托的轰隆声,很是轰鸣很是朝气蓬勃,像是要朝青天直上的稚鸟。
  谢星沉看到谢正绷紧的面容有一瞬间放松了下来,佯装严肃地看着门口。
  不一会儿拿着红色头盔的祁默末走了进来:“爸爸。”
  祁默末一身红色,脸上的车手服有模有样,但是脸上却是一派纯真和得意,是这个年龄得意放肆的小孩。
  他虽然和谢星沉同龄,只比谢星沉小12个小时,但是脸蛋实在稚嫩得惹人怜爱,是谢正的心头宝。
  谢正沉着声音说:“我看你是玩得越来越野了!”
  谢星沉手里的调羹一颤。
  谢正和祁默末说话时永远是假装生气的、宠爱溢于言表的。
  祁默末走过来,已经有一米八几的他却还是很孩子气,他站在谢正旁边说:“爸爸,这款摩托车最近大家聊得很火的,我骑出去同学们都羡慕我呢,我说是我爸爸买给我的。”
  谢正眉宇间出现了一丝纵容,他又摇摇头:“我是越来越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还不快上去换衣服,陪你哥哥吃饭。”
  祁默末笑着看了一眼谢星沉,拉长了语调,缓着嗓音说:“好~”
  祁默末换了衣服,桌子上的菜色也上的差不多了。
  管家上了汤,谢星沉发现桌子上的菜色和以前差不多,只不过食材配比不同,而且多的是清蒸,他问:“家里有人要忌口吗?”
  他总是敏锐,管家眼里闪过动容,说:“大少爷,老爷最近查出来高血糖,消瘦了很多,饭菜根据医生建议调整了。”
  谢星沉看向谢正,眼里有讶然,谢正也沉肃,他是瘦了,但是没有很明显,脸黑了一些,不是晒黑的那种黑,像是气色不好。
  谢正说:“行了,吃饭吧。”
  谢星沉和祁默末坐在谢正两边,谢星沉就像是小版的谢正,吃饭的时候安静的。
  祁默末活络,会根据谢正脸色夹菜。
  但是当谢正的手伸向一盅谢正很喜欢的高汤的时候,谢星沉直接将汤撤开了,皱着眉头说:“这汤有龙眼蜜枣,你能吃吗?”
  他的口吻并不好听,但是谢正眼底却染上一点笑意,说:“管起你老子了是吧?”
  谢正说话难听,但是表情却有谢星沉看不出来的欣喜。
  谢星沉不说话,谢正也不追究。
  祁默末正给谢正夹着鱼肉,眼睛不动声色地落了谢星沉和谢正互动的影子。
  谢星沉将自己的汤给谢正推过去,一个巴掌大的铁罐砂锅,汤里没有任何配料了,只有海参和鸡肉,冷言冷语:“喝这个。”
  *
  晚上谢星沉从家里的健身房出来,一身热汗,看到祁默末在他房间外面,没有残缺的右手拿着打火机往上抛,银色打火机在空中打了几个转,稳稳落到苍白的掌心,被一只美丽嶙峋的手握着,打火机盖子开着,起火的地方被摁得呻.吟嘶哑。
  作者有话说:
  谢谢追看
第48章
  祁默末瞥见谢星沉, 笑得昳丽风流:“谢星沉,你又忍不住回来了。”
  谢星沉面不改色,视线朝前地经过祁默末。
  谢星沉经过后, 祁默末用力咔嚓一声, 然而打火机还是没打亮,
  他嗤笑一声,将打火机收回裤袋里,跟上谢星沉。
  只是他一跟上, 谢星沉就猛地转过来,一把将祁默末摁在房门上,低吼:“别跟着我, 滚。”
  祁默末笑了一下,看着谢星沉也不怵, 说:“我还以为, 你也是哑火。”
  谢星沉深深呼吸几下,放开祁默末,自己就要进房间。
  祁默末说:“谢星沉。”
  他笑吟吟地说:“一个月不见, 你锐气见减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谢星沉, 想欣赏他发脾气后又自我厌恶的样子,谁知道他听到一声嗤笑。
  “呵。”
  谢星沉回头, 眼睛是睥睨的, 看着祁默末如同苍蝇。
  祁默末愣了一下,谢星沉站在房间的外墙上,他脊骨高挑,整个人的身形比例完美得不像话, 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
  他脾气敛低, 半垂着眼眸双眼皮变成淡淡的褶子, 他点烟的姿态如同点燃烟花一样沉静。
  祁默末皱起眉头。
  谢星沉点了烟,将打火机放进口袋里,将烟捻在手上,他说:“祁默末。”
  无法反驳的,祁默末在谢星沉叫他的这一刻,胸口颤了一下,警惕性拉得很高。
  谢星沉将烟往嘴边靠近,吸了一口,白雾朦胧了他的眼睛,他说:“如果你真的很闲,不如将心思放在谢正身上。”
  祁默末眉间染上了一丝戾气,为谢星沉的冷静感到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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