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风险是,动用转生阵的人要和阵法结命契,阵法破,则受反噬。”
“他称那位改动转生阵的阵法师为黄老。”
安琼听完,满脸“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感谢秦枝的存在,让安琼打开了这方面的窗户,让她能快速从震惊迷茫中回神。
收拾完行李,准备出门收拾安雯他们的秦枝:······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陶云松接话,他非常理解安琼世界观经受考验的模样,他就是这样过来的。
同感谢秦枝,为他快速接受世界多样性打下坚实的基础。
再次被感谢的秦枝:······
“重要的是,宋问顶口中的黄老是茧的核心人员,他在华国其他的地方也埋下了转生阵。”陶云松说道。
“有转生阵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位黄老在设置转生阵的地方都会设置没有生门的,类似树林的困阵和风刃阵,人为捕杀入阵者。”周承序说道。
“不过,宋问顶并不知道其他转生阵的下落。”陶云松说道。
“没错。”周承序接话,“只有他巡查完一个转生阵后,那位黄老才会把下一个转生阵的地点告诉他。”
“而这里,是他巡查的第一站。”陶云松又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目前暂时无法解决转生阵的事情。”安琼总结。
周承序和陶云松默了默,继续往下说。
“树林后的排屋有另一个名字——黄泉客栈。”周承序说道。
黄泉客栈是茧对外接收委托的地方,有固定的客户群。
那些客户手上有一份烫金请柬,是黄泉客栈的敲门砖。
手持烫金请柬的人可以自己发布委托,也可以借给其他人。
黄泉客栈会在每个月的十五月圆之夜,随机选定一个地方接待持有烫金请柬的客户,并接受他们的委托。
至于是怎么筛选客户的,烫金请柬怎么送到客户手上的,怎么鉴别烫金请柬的真伪,烫金请柬具体又是什么模样,宋问顶这个所谓的茧高层全部都不知道。
不过,他还提供了一条非常有用的信息:最近这类委托全都暂停,因为他们接了一个大委托——灭门计划。
据说这是在华国潜伏的某国敌特头子联合茧组织用来对抗华国的大反扑。
至于灭门计划的具体名单和执行者,他不知道。
他负责的只是巡查华国所有的转生阵,顺便做些手脚,薅点羊毛,再作威作福一番,搜刮点好东西。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贪便宜而被反噬。”周承序又把话题兜了回来,显然,他对这一块很感兴趣。
“据他的说法,反噬都是成倍的,那位黄老现在应该比他还要严重很多。”
“黄老是个关键人物。”安琼点头,转而又问道,“他知道苍龙是谁吗?”
知道他们暂时拿转生阵没有办法后,她务实的把目光放在了别的地方。
这是钱亮之前交待的,茧打造出来的军中高层,真假未知。
相对于一无所知的转生阵,这个人还有迹可循一些。
“没有。”
安琼又把管书临给她的检查报告给两人看。
周承序这回不是友情帮忙,而是借调过来协助调查茧组织的,所以,安琼没有任何隐瞒。
“休息好了,那我们就继续吧。”周承序放下资料,站起身说道。
继续什么?
自然是审问黄泉客栈抓来的人了。
这边安琼他们忙到飞起,那边秦枝也踏上了回宁市的火车。
安立信年纪大了,秦枝没有让她送,警卫员孙宏开车送秦枝去的火车站。
帮着秦枝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后,孙宏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就下了火车,目送火车发车后,他才回的安家。
秦枝乘坐的是干部卧铺车厢,是安立信直接给她定的票。
她不是第一次坐火车,却是第一次体验干部卧铺。
果然,又安静,空间又大。
京城是首发站,一开始,卧铺车厢里只有她一个人,后来到了其他站点,慢慢就有人上来了。
秦枝不怎么喜欢和陌生人交往,就一直在上铺躺着,看着系统帮她整理出来的资料。
这是一份系统总结归纳后相对完整的玄门记载,秦枝称它为《玄门通史》。
从玄门正宗说到流宗,又从玄门正宗兴旺说到没落,道统几乎断绝。
里面也说到了玄门正宗的吐纳法门,预言,若玄门正宗道统断绝,世上将再无玄门。
里面还记录着一件事情。
几十年前,玄门正宗最后几位传人从上古资料中查出,只要找到一件上古神器,放在龙脉蕴养,慢慢的,灵气就会重新复苏。
到时候,玄门就能重现曾经的辉煌。
这也是《玄门通史》中,正宗传人出现的最后的记载。
之后,就只有流宗传人的一些记载了。
言语中,断定流宗只是借天时地利人和才出现的,不过是昙花一现。
最终还是会随着灵气日益稀薄而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秦枝看得津津有味。
她要坐大概七八天左右的火车,看这些记载,既可以拓宽知识面,又可以打发时间,实在是旅行必选。
到了晚上,她就去餐厅吃饭,当然,她的系统空间里有很多吃的。
不说从前在九山生产大队时准备的食物没有消耗过。
就是这次在京城,她一个人出去逛的时候,遇上好吃的,或者发现国营饭店哪道菜好吃,她都是会多买几份放在系统空间里的。
不过,在有人的地方,她尽量不会往系统空间存取东西,免得自己不留神被人看见,倒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秦枝从前坐火车都是自备干粮,还没有尝过火车餐厅的食物。
她几乎是抱着探索美味的心态去的火车餐厅。
然后,嗯,味道果然不错,厨师非常大方,给的饭菜分量都足足的。
好在,秦枝胃口不错,努力一把,也都炫完了。
揉了揉有点吃撑的肚子,秦枝决定在餐厅这里再略坐一会儿,不然回去就要躺下,也不太舒服。
秦枝随意扫了眼四周,用餐的人不多,好几个餐桌都空着,很多人都是结伴出来用餐的。
忽然有喧哗声从不远处的过道里传来。
秦枝正百无聊赖等着自己的肚子没那么撑后,回卧铺车厢继续躺着呢。
有热闹看,又可以略运动一下促进消化,她没有犹豫就往发出嘈杂声的地方走去。
同样在餐厅吃饭的乘客也去了好几个,大家都爱凑个热闹。
万一有人有困难还能伸出援手,何乐不为?
这时候的人就是这么朴素,这么热心。
过道里发生争执的应该是两户人家。
一家三口对上两母女。
一开始大家都下意识偏帮那母女俩,以为对方一家三口纠缠他们。
纷纷出口相帮。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人家都说了,根本没有婚约,凭什么追到火车上,要把人抓回去?”
“就是,现在是新华国,你们这样是强迫妇女,可以报公安的。”
“快别纠缠了,一家三口欺负人家两个女同志,要不要脸?”
这个时候,一家三口里的男人开口了:“不是,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一家三口。”
“这是我女儿,她真的是逃婚的。”
他拿出户口本展示给众人看。
“我叫阮飞跃,这是我女儿阮惜乐,她真的是逃婚,我作为父亲难道还会说谎吗?”
“啊这?”
“你这不像是抓女儿回去,倒像是抓儿媳妇回去。”有人嘀咕。
“就是,不是夫妻贴那么近干什么!”
秦枝耳边是各种讨论的声音。
阮飞跃当作没有听到不中听的话,继续说道:“谢谢大家的热心,这真的是家务事,没有拐卖,没有强迫。”
“请大家给我们一些私人的空间解决家庭内部矛盾。”
众人听他说话逻辑清晰,又户口本作为证明,加上那母女俩一直没有说话,看着是默认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多管闲事了。
就当大家要散的时候,秦枝说了句:“包办婚姻,干涉女同志婚嫁自由,也是犯法的噢。”
她看了眼躲在阮飞跃身后,一脸弱不禁风的小白花中年妇女,尤其是她仿似不经意捏在手里的——纸人。
秦枝的话一出,大家离开的脚步顿了顿,是啊,现在可不是从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候了,这儿女的婚事也要他们自己同意的才行。
“我儿子很愿意娶惜乐的。”祝蔷薇柔柔说道。
“对,我很中意惜乐的,我希望我们能成为志同道合,相携一生的革命友人。”祝志远铿锵有力地说道。
他这话不算出格,又是在女方父母都在场的时候说的,相比表白心思,更像是在女方父母的见证下做出的保证。
很多年轻人甚至出声叫好,也有人觉得这很浪漫,开始起哄让女孩子答应。
母女俩脸上都是焦急的神色,但她们就是不开口说话。
眼看着女儿要被抓回去,梁琴目眦欲裂,却动弹不得,不能说话,她只能恨恨瞪着阮飞跃。
秦枝觉得,像这种事情还是要听一下女孩子意见的,毕竟她前世的经验告诉她,女孩子在婚姻里付出的,比男同志要多得多得多。
于是,她装作路过的样子往两母女那边挤去,偷偷摸摸在她们身上各拍了一张去秽符。
此刻,我的名字叫雷锋!
当梁琴意识到自己能说话的时候,立刻大声说道:“大家别相信他们!”
她搂着女人看着站在一起的阮飞跃和朱蔷薇,闭了闭眼睛,正要说话。
阮飞跃连忙说道:“梁琴,我知道,你嫌弃志远家里穷,不喜欢他,但他很上进,现在又是工农兵大学的大学生,未来可期啊。”
“咱们做父母的,眼光还是要放得长远一些的。”
众人一听朱志远是大学生,更加觉得这是门好姻缘了。
有大娘还出来劝说母女俩不要闹,真不同意婚事,也可以坐下来商量的。
“是啊,带着女儿离家出走就过分了。”
“就是,这后生还是个大学生咧,我要是有闺女,我就招他做女婿了。”
朱蔷薇见梁琴竟然可以说话了,脸色难看,又摆弄了几下手里的纸人。
然而,毫无作用。
傀儡术怎么在这个时候失效了?
“不是这样的!”梁琴喊道。
她手指着阮飞跃和朱蔷薇喊道:“他们两个搞破鞋,让她儿子娶我女儿是为了能更好的隐瞒他们的关系!方便他们私会!”
这话一处,所有人都沸腾了!
“啊这?啊这!”
秦枝震惊了,她原本以为,这就是母女不同意婚事又拗不过糊涂父亲,只能暂时离家的剧情。
没想到,现实更加荒诞。
这关系,岂一个混乱了得?
有人已经掰着手指头算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这?别最后是有情人终成兄妹吧?”有脑洞大的年轻人已经在脑海中演绎一场生死绝恋了。
“别听她胡说,没有的事!”朱蔷薇弱弱辩解,人下意识贴靠近阮飞跃。
拥有雪亮双眼的群众们:······靠这么近,肯定有问题!
梁琴也不管什么家丑扬不扬了,她再不说话,以大家的热情,她女儿就要在火车上嫁给朱志远了。
“他们两个是,是初恋,我公公婆婆嫌弃祝蔷薇上不了台面,就拆散了他们。”
后来就是言情剧老套路了,各自婚嫁之后,阮飞跃心里有白月光,但妻子又实在优秀,对她又好,他就和妻子好好过起了日子。
生了女儿后,一家三口和和乐乐的,公婆也没有硬要梁琴生儿子的意思,日子过得非常幸福。
然而,所有的幸福一夜之间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改变了。
“祝蔷薇回来了,阮飞跃就开始不着家。”
“后来还极力撮合祝志远和惜乐。”
她抹了把眼泪:“我一开始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看祝志远长相周正,又是大学生,也就没有反对,就说先见见,问问惜乐的意见。”
阮惜乐见过祝志远一面后,就不愿意见第二面,她觉得祝志远看她的目光有种让她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女儿不同意,梁琴自然是以女儿的意愿为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