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一向疼爱女儿的阮飞跃像变了个人似的,坚持要阮惜乐嫁给朱志远。
梁琴觉得事情不对,就偷偷跟踪阮飞跃,把他跟祝蔷薇堵在了床上。
“哇,太不要脸了!然后呢?”有婶子追问道。
“哎呀,别说话,被你打断了可怎么好!”
“见我发现,阮飞跃就干脆把我们关了起来。”
“我们能逃出来还是婆婆把我们放出来的。”
“我这暴脾气!”有男同胞直接亮出钵大的拳头对阮飞跃说道,“你媳妇说的是不是真的?”
秦枝又又装作路过,给渣男小三及旁边的祝志远一人贴了张真言符。
“是真的,我只爱蔷薇!”话一出口阮飞跃就叫糟,连忙描补,“我就是想跟蔷薇永远在一起。”
“她历尽千辛万苦才回到我的身边,深情厚谊无以为报,余生只想守着她过。”
“可我父母都不会同意,我只能跟蔷薇商量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阮飞跃:完了!
祝蔷薇一看情况一对,连忙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就是故意回来折腾梁琴的,谁让她过上了我想过而过不了的日子!”
朱蔷薇:危!
祝志远有点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话。
但这个时候,能让事情转圜的就只有他跟阮惜乐早就私定终身,是梁琴棒打鸳鸯,他妈跟阮叔都气的口不择言了。
“不是的,不是的!”
众人一脸“看你怎么狡辩”的神色看向祝志远。
祝志远压力山大,他咽了咽口水,试图力挽狂澜:“我根本就不喜欢阮惜乐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此话一出,众人一脸恍然大悟。
祝志远试图补救:“我喜欢的!”
“我喜欢的,是那种身材火辣,性格开放的美艳小寡妇,那个才带劲。”
“我是为了我妈娶的阮惜乐,娶回来摆着的,我妈说让她守一辈子活寡!”
祝志远:!
“打这仨不要脸的!”刚刚说自己暴脾气的男同胞第一个挥出了正义的铁拳。
随后有其他人也加入了战争。
秦枝看得咋舌,这个时候的人民群众真是热心啊。
打得好!
不过,婶子,你刚刚是不是偷偷蹭了一把正义男同胞的胳膊肌肉啦?
啊,婶子你这耳光扇得好。
刚刚是她看错了吧,这个时候的人这么淳朴,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她需要一双没有被后世各种小说电视剧荼毒过的眼睛!
但这双眼睛非常好使,秦枝随意一扫,就看到不远处疑似有穿着制服的乘警站在车厢门后面看着这里的动静。
等那仨被打得差不多了,乘警同志“飞快”“着急”地跑过来:“哎!不准斗殴!不准聚众互殴!”
秦枝给乘警同志点了个赞。
对,就是互殴,不是打人。
“乘警同志,是他们打我们!”阮飞跃擦了把鼻血,捂着被揍青的眼睛说道。
那正义的男同胞有些慌张,这好像是他挑的头的,怎么办?急!
“胡说!”那位“不小心”蹭过男同胞胳膊的婶子说道,“我作证,你们先动的手!”
“对!我也可以作证。”
众口铄金,加上阮飞跃不想自己的事情被乘警知道。
这个时候搞破鞋可是犯法的。
真扯皮起来,他们被举报了,严查之下,事情就大条了,毕竟他是真的不清白。
最后,他们仨被打的事情不了了之。
因为口说无凭,大家又打了人,出了气,也没有人举报阮飞跃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
乘警协调了几句后,大家就散了。
梁琴也没有举报,她非常清楚,阮飞跃一旦坐牢,她女儿也就毁了。
既然这两人想在一起,她成全就是了。
刚刚她也听出来了,在这段婚外恋里只有阮飞跃在自我感动,那就让他们锁死,余生互相折腾去吧。
她趁机向乘警求助,被安排到了乘务员休息的车厢隔开了阮飞跃三人的骚扰。
阮飞跃三人受不了在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在下一站下了火车。
秦枝又一次去餐厅吃饭的时候,遇上了阮惜乐,她的状态好了很多。
摆脱了渣爹和渣男,火车上的人又对她照顾有加,让这位女同志脸上重新显露了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我要谢谢你。”
秦枝努力干饭的时候,听到阮惜乐对她说道。
“嗯?”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帮助了我和我妈妈,但我知道帮我们的人是你,谢谢你。”
秦枝有些愣怔,难道阮惜乐也是同道中人?
“我从小对人的感知就非常敏锐,就像我第一眼见到祝志远就知道他对我不怀好意一样。”
“我知道是你帮了我们。”
“谢谢你!”阮惜乐又说道。
她一直道谢,秦枝反而不好意思了。
于是,她问道:“下了火车,他们会不会再追你们?”
“不会,我们准备去海岛投奔我舅舅,我舅舅是个军人,很厉害,他们不敢追过去。”
“那就好。”
“同志,我曾经见过一个跟你给我的感觉很相似的人。”阮惜乐说道。
秦枝来了兴趣,问道:“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看到有个解放军同志叫他先生。”
“先生?”
“他长什么样?”
阮惜乐摇头:“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惜乐。”
“我妈妈来找我了,你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那我也谢谢你。”
后面几天,秦枝实在是受不了每次都吃撑了,就从行李箱里拿出饼干充饥。
至于阮惜乐说的先生,她没有放在心上。
有了谢炫和宋问顶的存在,加上看了《玄门通史》,秦枝觉得这世上有被称为先生的奇人异士存在很正常。
倒是之前祝蔷薇手里的纸人有点意思。
秦枝翻了个身,给嘴里塞了块饼干。
她想,她是不是可以试着做个纸符人出来?
手有些痒,但她忍住了,等她回到自己小院的。
“先生,高桥君在里面等你。”
这位被称为先生的人就是之前在黄卜元那边做客的项均。
项均点点头,信步走进了山间茶楼。
被称为高桥君的高桥雄一见到项均忙站起来鞠躬打招呼:“项桑,请坐!”
项均不避不让受了礼,施施然坐下,笑着说道:“高桥先生前几天还避而不见,今天怎么有雅兴邀我过来?”
这话一出,高桥雄一又站起来鞠躬,说道:“惭愧,我的侄子在贵国的京城被抓了。”
“他是我国的贵族士子,抓他的,是贵国军人,我暂时没有办法伸手,还请项桑想想办法,居中调解,把人救出来。”
“作为交换,我可以答应跟项桑一起执行灭门计划。”
项均轻笑摇头,拿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恐怕要让高桥先生失望了,军区的事情,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插手的。”
“力有未逮,见谅。”
“高桥先生不妨找别人想想办法?”他看向大峡谷的方向。
高桥雄一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大峡谷里的人出面,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峡谷忽然把他们这些高级客户请了出来,甚至封了大峡谷的路。
他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这个看似仙风道骨实则奸诈狡猾的中国男人的。
“知道先生喜爱风水书籍,我手上有一本《连山易》的拓本,可以献给先生。”
“爱莫能助。”项均摇头,站起来,准备告辞离开。
“我知道一处我军留下的藏宝地,我可以把藏宝图奉上!”高桥雄一见人要走,急着挽留,直接开了最高的条件。
见项均重新坐下,高桥雄一又有些懊恼自己给得太多了。
但是,救人要紧,那可是下一任元首最有利的继承人之一,这要是被华国抓住的事情传回去,这人就废了。
“东西呢?”项均直言,“高桥先生的信用,我实在信不过。”
“哦,我不是针对高桥先生本人,而是贵国的传统中好像就没有诚信二字?”
高桥雄一被气个半死,奈何有求于人,只能按捺下心里想要杀人的冲动,挤出个难看的笑容:“项桑对我国的文化并不了解,恰恰相反,我们是个非常将诚信的民族。”
“是吗?”项均笑着反问。
高桥雄一也不再说话了,从随从手里拿过两个木盒子推给项均。
“这是我的诚意,希望项桑拥有贵国美好的品质,一定要尽全力救人。”
项均但笑不语。
“就拜托项桑了。”
项均站起来,揣着两个木盒施施然走了。
“高桥君,项均太嚣张了。”高桥雄一身边的守卫不忿道。
然后,他挨了个大嘴巴。
“我不知道他嚣张吗?”高桥雄一目露凶光,“那我能怎么办?”
“现在可不是当年可以随意发起战争的时候了,华国这头雄狮正在觉醒。”
被扇了一下的守卫低头,不敢捂脸,顺着高桥雄一的话往下说:“那也还没有觉醒,有项均这样的人在,或许这雄狮永远都醒不了。”
高桥雄一摇头:“永远不要小看这个正在崛起中的民族。”
“佐藤就是太轻敌了,才会被抓住。”
“少主会平安归来的。”
“是啊,即使付出再多的代价,我也要救出佐藤,他身上有我们高桥家的血脉,是我们家族再上一个台阶的希望。”
项均拿着木盒回到被安排暂住的地方,对《连山易》这本传说中早就失传的玄门巨著没有多大的兴趣。
他拿出高桥雄一给的藏宝图仔细研究了起来。
与仙风道骨的缥缈气质相反,他对真金白银非常喜爱。
京城军区,安琼正在看这几天的审讯资料,除了宋问顶,被抓的人几乎都是茧组织营地培养的杀手,对茧组织所知不多。
所有人都是隔开审理,但口供并没有太多的差异。
如果他们没有事先就统一了被抓后的说辞,那么,他们的口供真实性应该挺高的。
只除了这个叫高枫的人。
安琼的笔尖在高枫的名字上划了道线。
这人交待的内容也没有问题,不过,这次审讯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参与的,安琼全程都在。
和其他人循着记忆阐述事情不同,这个高枫,给她的感觉不像是回忆,更像是,背诵!
对,背诵。
以周承序的手段,高枫还能有所保留,只说明一个问题,他曾经受过相关方面的培训。
一个普通杀手值得茧组织花费时间去给他做这样的培训吗?
已经出了火车站的秦枝不知道安琼他们的忙碌。
她正在为自己找到了符箓新的使用方向而欣喜不已。
没有耽搁,秦枝直接提着行李开始了倒车,步行,倒车,步行再步行的回家之旅。
好不容易回到九山生产大队,跟大队长报备,并送上礼物后,秦枝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小院除了略积了些灰外,跟她离开前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个时候秦枝应该收拾一下家里,然后休息一下的。
但她有了新的想法。
放下行李袋,她拿出黄纸朱砂符笔开始了她的实验。
她先把符纸裁成最简单的人形,然后在上面画了个傀儡符。
这傀儡符原本是配合着机关术使用的,秦枝从来没有画过。
她画的都是实用性很强的符箓。
之前看到祝蔷薇用小纸人控制梁琴母女,她忽然就有了新的想法。
她可不可以直接用符纸制作小傀儡?
此时的她还只是觉得好玩,加上偶尔可以让小傀儡人帮些小忙,给她的生活提供便利。
她不知道,以后,这小傀儡人还会帮上大忙。
秦枝的手工只能说,嗯,工整,她中规中矩剪了个圆头圆脑的纸人,然后,符笔沾上朱砂直接在傀儡人上画符。
笔落符成,无事发生。
秦枝:······
秦枝想了想,给小纸人画了一双后世很流行的卡姿兰大眼睛。
最后一笔落下,大眼睛就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