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笠潭改主意了,他想要这个姑娘。
娇女软妹*强势腹黑
原本是《妻难求》,觉得这个更有感觉,就改成了这个,不好意思啊。
1、1V1,甜宠,巧取(巧,不是强)。排雷等做大纲的时候再写。
2、人设文案不完善,后续修改。
3、多日常。
第2章 、寻人
扶着周明夜出了厅门,姜榆还能听见周意辰带笑的声音,“我这三弟酒量差,酒品还不行,喝醉了是谁都不让近身的,不是三弟妹来扶他,他能在酒桌上趴一整夜……”
姜榆侧目看向喝醉了的周明夜,见他因为喝了酒脸上充血,红得吓人,脑袋无力地垂着,双目微微眯起,一副醉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样。
“夫人?”丫鬟见她不走了,奇怪喊道。
姜榆“嗯”了一声,抬起手亲昵地在周明夜嘴角碰了碰,将那一点酒渍抹去,道:“走吧。”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周明夜往后院去,离了前厅,不知是周明夜清醒了些还是怎么的,显然比之前顺从多了,扶着也没那么费力了。
姜榆说话从来都是轻声慢语,对府中下人十分亲和,周意辰身边的丫鬟也是敢打趣她的,笑道:“果真跟二少爷说的一样,方才三少爷还谁都不让碰呢,三少夫人一去,这就给扶出来了,一点儿也不闹了。”
姜榆扶着周明夜避开地上积水,柔声道:“夫君他醉酒时是不怎么认人的……”
丫鬟笑,“可就是认得三少夫人您,那还是三少爷与少夫人的感情好。”
姜榆笑笑没说话,往前不多远,牵红还是焦急地赶了过来,见了他们,急忙上前来接替了那个丫鬟。
而前厅丝竹声又起,几人推杯换盏,看着是一片和谐景象,实际其余几人却都在暗中窥视着林旗。
然而不论他们怎么看,林旗面上始终没有一丝变化,一如他刚回京那日,冷硬的面庞看不出半点喜乐或落寞。
周意辰暗自咬牙,他就不信了,昔日的未婚妻背着他嫁了人,还当着他的面与别人那么亲密,他就没有一点怨恨?
就算他能忍受这种屈辱,也不可能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吧?哪怕是悲痛呢?
早些年两人同窗,林旗出身武将之家,身手出众,周意辰没少在他手上吃亏。
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两人的交情远远没到能宴请彼此的份上。
林旗回京这几日,收到的邀请多不胜数。他若是当真不介意姜榆另嫁,今日何必前来赴宴?
周意辰目光闪烁着,心中坚定了几分,朗声笑道:“林将军还未婚配吧?可曾有意中人?”
他刻意在“曾”这个字眼上加重了音调,但林旗依然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兀自斟了杯酒。
旁边被请来作陪的一个年轻公子哥急忙打圆场道:“林将军此番立了大功,可是得尽了京中闺秀们的青眼,若是对哪家姑娘有意,还不是手到擒来?”
几人均是笑了起来。
那公子哥得了周意辰一个眼神,会意地点头,又试探道:“听说林将军还有个妹妹,不知如今年岁几何?可有婚……”
话只说了一半,忽听一声清脆的瓷片碎裂的声响。
那公子哥眼睁睁看着青釉杯盏被林旗徒手捏碎,被那双冷厉中带着丝丝寒意的鹰眸一扫,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一样,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了。
厅中气氛骤然变了,周意辰可不想这时候与他撕破脸,赶忙笑道:“我记得林小姐岁数还小呢,婚事倒是不急。”
林旗没理会他,松开手指,轻微捻了一下,起身冷声道:“酒喝完了,告辞。”
他说完,一句挽留的机会也不给别人,转身就走。
厅中年轻人朝周意辰看了看,周意辰无声摇头,吩咐丫鬟道:“去送林将军。”
主角走了,酒和乐曲也不必继续了,周意辰盯着林旗坐过的地方,眼神阴沉下去。
.
出了平昌侯府,林家的护卫已牵着马在外面候着。
夏日的夜晚十分安静,弦月弯弯地挂在街角的屋檐上,一点儿也没被早些时候的那场雨水影响到。
而街道上早已没了人影,只有商铺前还悬着灯笼不时摇曳着,将烛光摇落在檐下的小水坑里。
马蹄就着月色踏在半干的街道上,溅起点点污泥。
几人快马而行,没多久就到了将军府,府中护卫立即上前道:“已经又找了一遍了,还是没能找到小姐。”
他说的小姐是指林旗的妹妹林玖,当初林旗奉命出征,只带走了几个护卫,将大半护卫和所有奴仆全部留下照顾七岁大的林玖。
那时林家与姜家关系亲密,又定了姻亲,有姜家父母与姜榆照应着林玖,林旗还是放心的。
谁知他前脚才走,姜榆就嫁了人,姜家父母也不好再多插手林家的事。
但再怎么说林家也曾是忠臣名将之后,林旗又是带兵出征,有这层关系在,宫中那位多少对林玖照顾了几分,让她好好长大了。
然而一个月前,就在林旗回京的路上,刚满十岁的林玖莫名消失了。
林旗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然而寻遍京城,都没有发现她半点踪迹。
“去白历横府上查查。”白历横就是在宴上提及林玖的那个年轻公子哥。
林旗这么吩咐着,但并不对此抱有多大希望。
据老管家所说,林玖因为没有父母看着,唯一的兄长又不在身边,养成了胆小怕事的性子,平日里根本就不出门,若是出门一定会带着大批护卫。
白家人没那个本事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也没有理由。况且,若当真是白家人所为,白历横今日当着他的面提起这事,就过于无脑了。
周意辰的可疑性都比他大。
当初他们同在国子监读书,周意辰见不得别人比他好,总是出阴招,被林旗教训过几次。
他心眼小,记恨到现在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旗回忆着老管家说过的话,他说林玖是无声无息地消失的,没有惊动任何护卫丫鬟,这不合理。
除非……她是自愿跟人走的。
林旗大步向府中去,道:“让人盯着平昌侯府。”
护卫应声。
林旗再往里去,没几步,府中上了年纪的老管家迎了上来,小心地打量着他的神色,低声问:“少爷见到了音音小姐?”
林旗目不斜视地越过他,没有说话。
他步子大,老管家有些跟不上,小跑了几步就喘了起来。林旗耳力敏锐,步子微顿,道:“慎言。”
这两个字听得老管家鼻子猛然一酸,慌忙改口道:“是,我说错了,如今该唤她周三夫人了。”
周三夫人,大名姜榆,小名音音。
姜榆十二岁随父母到了京城,与林旗相识,十三岁两人定下了婚事。两家多有来往,老管家是早就把姜榆当成少夫人对待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谁知道她怎么就突然另嫁他人了呢?
但仔细想来,也不能怪她,那时候林家父母初逝,林旗若是好好待在京中,也得守孝三年才能成亲。
三年说的简单,却是让一个姑娘从十六岁等到十九岁,都是老姑娘了。
若是男方悔了这亲事,还能另找,姑娘就不好嫁了。
更何况林旗还是去了战场,那时候多少将领折在了东面,林旗奉旨出时,京中处处危言耸听,都说林家唯一的儿子多半是回不来了。
人家大好年华的姑娘,转嫁他人也怪不得谁。
老管家叹息,发现林旗刻意放缓了步子,心里又酸又涩,好好的一对璧人,怎么就成了如今这样呢?
他自认是看着林旗长大的,最清楚他对姜榆的感情。如今木已成舟,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好去打搅别人的。
怕林旗非要去纠缠,老管家劝道:“她既已嫁了人,那便作罢吧,好姑娘多的是,少爷以后再寻别的。”
没得到回应,他怕林旗刚回来不清楚京中情况,误以为姜榆是被人逼迫的了,又道:“虽不知姜小姐……她为何匆匆嫁去平昌侯府,但这几年她与周三公子十分恩爱是真的……”
这倒不是说假,京城里谁都知道周明夜与姜榆感情好,夫妻俩形影不离,周明夜出去赴宴若是回去迟了,姜榆都会亲自去接,反之亦然。
总而言之,这桩婚事虽然来的突然,但两人感情没的说,若是非要挑出个不如意的,那就是成婚近三年,姜榆的肚子没有一点儿音讯。
这就不必与林旗说了,老管家絮絮叨叨道:“……上个月周三公子又大病了一场,姜小姐还亲自带着他去普陀寺普慧大师那求医呢,听说在佛祖前面跪了一整夜……”
林旗突然转身,锐利的目光盯着老管家,沉声问:“上个月什么时候?”
老管家愣了一下,仔细回忆后,道:“好像上月中旬……是,那几日小姐听闻少爷你要回来了,还说正好月圆人团聚呢。”
林玖在上月下旬也去了趟普陀寺,回来后没几日便失踪了。
林旗垂目片刻,唤来护卫,吩咐人去普陀寺暗中搜寻。
“普陀寺?”老管家愕然,“小姐从不与外人多说话,在普陀寺也没有熟人,怎么可能在那?还是……”
老管家顿了顿,想起两人方才的对话,不可置信道:“……少爷你怀疑是姜小姐绑走了小姐?”
林旗没说话。
而此时的平昌侯府里,姜榆刚洗漱过,正穿着月色寝衣坐在床上,手中握着一支金簪。
房门微动,她抬目看清了来人,双眸一弯,笑道:“我真的见着他啦!”
“他变了好多,我都要不敢认了。”她脸上带着薄红,眉开眼笑地说完,又蹙起眉,不悦道,“就是他好像把我教给他的东西全都忘了,竟然还把发簪尖锐的那头对着我。”
作者有话说:
这本最近都更的晚,可以第二天早上再看。
第3章 、明夜
进来的是周明夜,他刚沐浴过,身上酒气已被洗去,发尾还带着潮湿的水汽,衣裳却是整整齐齐地穿着。
反观姜榆,寝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了纤细的长颈和分明的锁骨,她屈膝坐着,因为天热,还把寝裤向上扒了扒,一截光洁的小腿裸/露着,白得耀眼。
周明夜没有说话,进屋后先是把门窗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到了床边,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沙哑,道:“你就不怕分开的这几年他另有佳人?”
“不会的。”姜榆面色轻松,笃定道,“他只喜欢我。”
周明夜对这句话未置可否,立在床边解着衣裳。
姜榆才亲眼确认了朝思暮想了好几年的意中人安然无恙,心里的欢喜如洪水冲破堤坝,汹涌翻腾,在外面却还要拼命遮掩。
好不容易到了屋里,只剩下她与周明夜两人,她是再也忍不住了,不管周明夜想不想听,兀自解释道:“我虽只看了他一眼,可是看得很清楚,他双手有茧子,身上没有香囊荷包,也没有一点儿脂粉味道。”
“他若是喜欢一个姑娘,就巴不得把这关系昭告天下,身上不可能不带着那姑娘的东西。”姜榆喋喋不休,“我是最了解他的,而且当初他走的时候与我保证过,会时刻记得他有个未婚妻……”
姜榆想起分别的情景,脸上起了丝红晕,见周明夜将脱下的外衣搭上一旁的木施,缩着脚往床头挪了挪。
周明夜穿着单薄的寝衣进了床榻里侧,他是不怎么信林旗的,道:“不喜欢也不妨碍他有别的女人的。”
“不会的,我跟他说过,他要是敢碰别的女人一下,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他了……”姜榆声音忽然小了下来,娇羞来的猝不及防,小声道,“他最怕我不理他了。”
周明夜沉默了一下,他今日是第一次见到林旗,怎么都觉得他见的那个林旗不苟言笑,与姜榆说的完全是两个人。
他看了看姜榆,怀疑她是被情爱蒙蔽了双眼,劝道:“他看着可不像是会娇惯姑娘家的人。”
“是呀。”姜榆笑弯了眼睛,道,“他爹总是说他不稳重,所以他在外人面前一直很少说话,假装沉稳。”
提起已逝的林家父亲,姜榆微顿,再开口时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也可能他这几年的确是变了……”
周明夜有点后悔,不该出言打击她的,嘴唇动了动,木讷道:“他今日都来赴宴了……”
姜榆变得快,一下子就笑开了,声音恢复了轻快,双眸明亮,道:“不用安慰我,没关系的,人总是在变的,说不准他此时心里也在想着我变了许多呢。”
周明夜点点头,道:“睡吧。”
“嗯。”姜榆情绪波动大,觉得自己可能睡不着了,但还是要努力睡的,毕竟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做。
她把发簪藏到枕下,扯着薄被躺下时,看见了周明夜身上仍裹得严严实实的寝衣,目光在他平坦的胸前停下,道:“把里面的裹胸解了吧,这么热,多难受呀。”
周明夜面露迟疑,姜榆又笑道:“没关系的呀,丫鬟不会贸然进屋,明天咱们早些起来,没人发现的。”
她说着下了床,到桌边取下灯罩吹灭了烛火。
皎洁月色透过纸窗照进屋中,并没有很暗,姜榆借着月光回到了床上,放下两边的床帐,里面瞬间暗了下来。
“喏,脱了吧。”
三年前,姜榆的父亲不过是个四品官员,在京城里算不得什么人物,姜榆虽长得美,但很少出门去,见过的人不多。
而周明夜是平昌侯府的嫡公子,又是个病秧子,两人从未有过交集。
直到三年前的乞巧节,姜榆被人设计落水,周明夜不顾病身下水救她,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姜榆不懂水性,但是周明夜懂,只是他体力差,加上姜榆一直挣扎,游到偏僻处就脱了力,硬是撑着一口气才勉强上了岸。
姜榆落水时被周明夜抱着一起沉入水中,那时岸上人虽不多,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清白已毁。
上岸时又见两人的衣裳被流水冲得七零八落,一时气急,对着力竭的周明夜就推了一把。
周明夜撞到石阶晕了过去,而姜榆拔了发钗,咬着牙恨不得趁机杀了他。
然而有这个心,没这个胆,她想着自己与林旗再无可能,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所幸那天月色好,两人又离得近,哭泣中姜榆看见了倒在一边的周明夜胸前松开了的裹胸布,那是在水中她挣扎时无意间扯开的。
那隆起的弧度让姜榆迟疑了,她镇定下来,趁着周明夜还昏迷着脱了他的衣裳,这才知晓,所谓的周三公子竟然是个姑娘。
那时她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有人千方百计想要毁了她,而周明夜正被逼着娶亲。
她与周明夜各有所需,既然名声已毁,那就干脆顺势成了亲,解了彼此的危机。
对周明夜来说,即便没有姜榆,也可以有别人帮她帮掩护,再不济可以用银子来买通个丫头,没必要冒险找素未相识的姜榆来假成亲。——她只是不忍心姜榆被一个小瘪三辱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