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霍当我爹,汉武帝追悔莫及/迷人的老祖宗都是我爹(汉)——鸦瞳【完结+番外】
时间:2023-10-10 23:06:13

  因为他们谁也没见过“鸟船”这种船型,即便是有了图纸,也少不得多番尝试,重新构建的过程。
  如今船做好了,赵文昌头一个想辞官登船,做大汉第一航海人去!
  皇帝陛下听说这事后,比卫小四还要激动许多,囫囵用了几口饭,激动地指指点点:“这船可现在内河航运投入使用,让有经验的船工甄别甄别,果真能适应出海远航,朕便答应你说的那个什么……”
  卫无忧连忙接上话茬:“航海时代,发现新大陆。”
  刘彻一拍桌子:“对!”
  他从来不是个古板守成的君王。恰恰相反,刘彻向外探索的劲头比起卫无忧小朋友只高不低。
  尽管君王是为了开疆扩土,卫小四却是为了发展生产力。无论如何,总算是能够互相借力乘东风了。
  卫无忧嘻嘻笑着,这笑落在刘彻眼中便带上几分不怀好意。
  皇帝陛下挑眉:“你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朕看到你这个表情,便知道怕是又要求些什么赏赐了。”
  小萝卜丁被猜了个准,一点也不害臊,反而冲着刘彻呲牙一乐:“您可真是太聪慧了,不愧是咱们大汉的陛下!”
  刘彻抬起眼皮略一打量:“少给朕拍马屁上眼药,说吧,什么事。”
  “就是赵文昌这个楼船官的事儿呗。”卫无忧搓着手,斟酌用词
  道,“此船从黄河小北干流段(黄河中游部)出航,转道出海,其间变数无穷,怕是多半会碰到故障需要修缮的时候。造船之人才最懂船,墨家两个先生比起来,自然是不如赵文昌亲自出海一趟的。”
  刘彻手上捻着一串珠子,那是霍去病手里要来的西域青金石打造而成。
  他看着卫无忧半晌,笑道:“那是朕的楼船官,若是出了什么危险,朕从哪里再寻一个现成的,好立刻接替上他的位置。”
  卫无忧闻言,摇头道:“陛下多虑了,这头一次出航海运,自然是要派一只熟练的楼船船队护航。若楼船跟不了了,那鸟船却还能前行,便也算是成功了,只需原路返回即可。”
  如此一来,赵文昌所担的风险倒真是大大降低。
  刘彻思索片刻,也便挥手答应了。
  卫小四还没说完:“除此之外,我还想让东方朔也跟着去。”
  刘彻显然有些犹疑,翻起眼皮打量他一眼:“赵文昌去也就罢了,东方朔去做什么?是不是朕若是允了,你也要蹬鼻子上脸一道前往啊?”
  话里话外暗含警告之意,眼中还有遮掩不住的担忧,生怕这臭小子一拍脑门真的跟着出海去了。
  这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刘彻不动声色打量着卫无忧的神色变化。
  小家伙倒是没在意猪猪陛下这点呵斥,歪着脑袋想了想,叹口气嘟囔道:“您怎么能想到我身上,我这么忙,帮您造船也就罢了,怎么出海也要我来,我才八岁呢。”
  刘彻将信将疑:“你不想去自然更好,省的朕还得分心看着你。那东方朔怎么回事,他自己要去的?”
  其实这事儿说起来,还得怪霍去病这个惹事精。
  从长安出来的时候,他是特意问过东方朔的意思,询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北上来云中,东方朔欣然愿往。
  可小霍呢,非得逗一逗东方朔,这两人私下里也算半个酒友,闹起来没那些个长幼尊卑的规矩。
  霍去病问他:“拿笔杆子的不在都城寻机会,来边关用笔保卫大汉吗?”
  东方朔喝得微醺小醉,答话也颇为有趣:“去病啊,这骐骥、绿耳、蜚鸿、骅骝四者,都是天下的良马,可你把这千里马养在深宫之中
  ,它还不如跛脚的猫儿有用,毕竟猫还能抓两个老鼠。”
  东方朔很会投其所好。
  从前在宫中对刘彻是,如今给他这位小酒友举例子,也无意识的用了这种法子。
  霍去病对马儿的事情向来能百分百共鸣。
  他嘴上向来不爱说些宽慰话,只捡了有趣的事情,与东方曼倩分享之后,当夜两人便一道喝了个酩酊大醉。
  之后,霍去病出征朔方前,便将此事告知了卫无忧。
  小萝卜丁也知晓,东方朔愿意跟着自己出了都城,来到北地,也是有一番抱负和期待的。
  因而,今日这登船出海的机会,他才必须要为东方朔争取。
  在帝王刘彻的眼中,东方朔就是个辞赋不错的嗜酒文人,每每开口能逗他发笑,至多再懂一些占卜之术罢了。
  而今,卫无忧就是要叫帝王瞧瞧,他印象中这样的人,是大汉唯一会使用航海罗盘者。只要利用好航海罗盘和磁偏角理论,船队远行便获得了全天候航行的能力。
  卫无忧将此事的重要性一一跟刘彻阐述过之后,又道:“人在合适的位置才能发挥才干。陛下从前留着东方朔在身边,不也是喜欢他反应机敏,言辞风趣吗?那放他去外面跟人打交道,必不会吃亏的。”
  毕竟,东方朔可是在上朝时醉酒撒尿,还被刘彻谅解后只罢了官的人。
  皇帝陛下深思熟虑,想到航海罗盘那复杂的设计,最终应允了东方朔同赵文昌一道带队出海。他甚至还表示,只要他们乘坐的鸟船经过验证,确实比楼船更适合远航,便给东方朔另行封赏。
  ……
  出海之事迫在眉睫,刘彻亲自向下一吩咐,各处都打点起来。
  刘小据知道无忧忙,这几日也没打搅,而是跟着卫伉、李陵他们在忙活着炼焦池子和箍窑的事情。
  六道池子和窑都已经建成了,因而,小殿下不过就是跟着一起瞧瞧如何炼焦罢了。
  刘据对一切忧儿创造的新鲜事物都充满了好奇,迫切地想要拓展视野。
  几个年轻人忙活半晌,总算见了成效,正喜出望外想去跟无忧和陛下分享此事,便见到四喜带着人匆匆忙忙行来。
  四喜的面色并不好看。
  几个小子暗自对视一眼,敛起笑容,问候疾行而来的四喜:“不知大黄门神色匆匆赶来,所为何事?”
  四喜躬身:“陛下召见大殿下,还请您快些过去一趟。”
  刘小据一抹额间的汗,放下手里头的木杈,跟上四喜道:“我这就跟你去,剩下的事情还有劳诸位了。”
  这事儿显然要比刘据想的还急,或许状况也不容乐观。
  小殿下仰头观察着四喜表情中透露出的一丝端倪,正想开口问,四喜率先压低声音道:“殿下,今日有许多封京中快马传来的奏章,其中,十几位朝臣共同举荐,请陛下册立您为储君。”
  刘据呆滞片刻,蹙了蹙眉:“母后绝对不会授意这样的事情。吾私下从未与朝臣有来往,谨遵父皇母后的教诲,只在书肆学好课业罢了。”
  四喜没吭声,望了一眼天色。
  这怕是有人要搞大殿下。
  大殿下若是倒了,卫皇后怕是也就到头了。即便陛下能分得清,皇后都只怕是不会原谅。
  四喜摇摇头,再跟上刘据一步,身子压得更低一些:“殿下安心,小云中王也在。”
  这话果真有用,刘据顿时有了底气,昂首挺胸轻咳一声,推开了刘彻的书房门。
  里面,刘彻与卫无忧正相对而坐,脸上都挂着奇异的笑容。
  刘据疑惑地扫一眼卫无忧,这才进去行礼:“父皇,您找我。”
  皇帝陛下居于主座,一手搭在扶手上头,好整以暇看着刘据半晌,才敲了敲面前的奏章:“这东西你看看。”
  已经有了心理建设的小殿下做戏做全套,瞧过奏折之后,便跪地道:“父皇,儿——”
  刘彻伸手,做了个打断的姿态。
  刘据连自辨发声的机会都没争取到,便听到刘彻斟酌着用词问他:“你应当是没有的,但……你母后有没有?”
  刘小据垂着头,将震惊掩埋于一副面具之下。
  他斩钉截铁:“父皇,母后绝不屑于做出此事。”
  刘彻被儿子的声音吓了一跳,原本还想再说些逆天之言,见儿子如此,只好作罢:“是朕想岔了,你们便当做没有听过这话。”
  “多谢父皇。”
  刘小据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去了,心中才不会难受憋屈。
  父皇正值春秋鼎盛开启,朝中却有人几次三番想要推他去做枪头鸟。只怕从此之后,父皇对他都要没有以前亲近了。
  眼见刘据蔫了吧唧的,一直坐在对面沉默不语的卫无忧忽然开口了。
  “殿下,别人朝你扔泥巴的时候,你却拿这泥巴种荷花,实在是不合适。”卫小四笑着,眼尾余光扫了刘彻一眼,道,“所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便是这个道理。”
  刘小据点头:“有道理,那我该如何,忧儿?”
  卫无忧:“我的法子就是——往后,若再有人冲你扔泥巴,你就舀两瓢大粪水堵住他们的嘴试试。您说呢,陛下?”
  刘彻:???!
第124章 124
  有此一遭,刘彻想要在云中多逗留些时日的心思便淡了。
  他不过离朝几日,这些结党之人便又起了心思,看来也是时候回京了。
  玉辂启程折返长安,正是秋日天气格外晴朗的时候。
  卫无忧拉着刘小据在遮阴处道别,自从那日被试探着问话之后,殿下的情绪就有些低迷。
  刘据垂着头,一双与卫无忧酷似的眉眼之间,藏着不舍和担忧,在这之下,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好像一夜之间,他终于迈过了一道虚虚实实之间的坎儿L。
  卫无忧执着刘据一双手,握了握,轻声道:“君心难测,你要走的路向来不简单,这回想好了?”
  刘据回握他,没有说话,只用含笑的言情与他对视。
  大约是双生子之间真的存在特有默契,卫无忧很快明白了刘据的心思,忍不住张开怀抱揽住了刘据。
  他趁着拥抱的亲密姿势,在刘据耳边悄声:“万事安心,只要朝中有卫霍一门在,殿下便不是孤身一人。若有何事想要找人商议,寻光光阿父便可。”
  二殿下刘闳,生母王夫人已逝,受封齐王,并非刘据的对手。甚至按照历史的进程,他年少便丧命,因为无子,封国也一并被除了。
  至于尚未出生的燕王刘旦、广陵王刘胥,随着疑似李姬的李芙蕖远离皇宫,似乎也被蝴蝶掉了。
  从酎金夺爵事件被扭转开始,卫无忧便一直在观察总结着,曾经过往到底能被改变几分。
  到了今日,他隐隐已经明白,保住卫青和霍去病,不仅仅是在保卫霍一门,同样是对当前朝局的稳固,对卫子夫皇后之位和刘据的太子之位的保障。
  只要卫霍尚在,朝局便稳固。
  刘彻便不会生出扶持李家的心思,自然也就没有贰师将军李广利、协律都尉李延年什么事儿L了。
  事实证明,替代者不可代替逝去之人,反而徒添烦扰。
  刘彻的抽卡好运似乎都用在了前半生,而这似乎给了他一种错觉,觉得随便来个他看中的什么人,封个将军便能铁骑踏遍关外,大胜归来。
  于是,出了个贰师将军李广利,攻打大宛折兵损将,攻打匈奴依然
  战果不佳,一门心思搞歪路子,趁着巫蛊之祸后储位高悬,谋划立自己的外甥昌邑王刘髆(李夫人之子)为太子,结果还是折兵七万失败,最后投降匈奴了。
  这样的人日后若真当将军,于大汉百害而无一利。
  除了李家,便只剩下一个钩弋夫人。
  她所出便是刘彻最小的皇子,日后要捡漏登基的刘弗陵,卫无忧反而觉得这娘俩不必担忧。
  离刘弗陵出生还有接近二十年。
  二十年的时间,足以蝴蝶振翅,将暴风掀起之后的结果展现在他们眼前了。或成或败,都不是河间那个“手握玉钩”的赵氏女所能撼动的。
  能左右他们满门命运的,最终都回落到他们自身。
  这大约就是命运叫他生于老刘家,却长于卫霍一门呵护下的因缘吧。
  阿父们要征战沙场,保卫大汉;
  他卫无忧便只能立于边境之地,尽己所能守住生死这道关,保护阿父了。
  卫小四摇摇头,无声叹息一声,放开刘据退后一步。
  鸟鸣啁啾中,身后四喜靠近,站在二人五步之遥的距离躬身道:“殿下,陛下请您登车启程了。”
  刘据点头应是,视线落在卫无忧腰间的青玉鸟上,总算是有了些笑意。
  玉辂启程,封国属官按礼制相送。卫无忧看着车驾缓缓行驶离开云中城,如释重负,这几个月下来,为了应付刘彻着实费了不少工夫,现今是该回到正轨了。
  不说旁的,秋日正是丰收季,北地水草丰茂,自然也不例外。
  卫无忧缓缓踱步,嘱咐身边南风:“边境地带,除了农忙储藏冬日粮仓,还需得留心,帮着阿父们兼顾好守边将士的备用粮。”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秋季雨水多,先前糟了水灾的两县收成大跌,抢收的小麦甚至因为没有得到充足的日晒发了芽,农户们无法,今冬只得食用这些入了口黏糊糊的玩意儿L。
  可是,大军的军粮却是不能用发芽的麦子替代的。
  卫无忧知道利害,只能庆幸于云中郡一带用的是小麦良种,补上了太原两县亏空的部分。
  南风自然明白,点头应道:“公子放心,仆都已经安排妥帖。往年入冬前云
  中、五原、朔方三郡都要防范匈奴散骑来犯掠夺,不知今年公子打算如何?”
  卫无忧正巧也考虑到这一点。
  今时不同往日,卫青、霍去病很快就要去朔方城整军了。按照刘彻之前所说,乌孙已经答应与汉军两面夹击,两位阿父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歼灭单于主力的机会。
  虽然敌弱我□□无忧也不打算放松警惕。
  他道:“战事紧要关头,命各郡边城加强防御巡守,莫要给阿父他们拖了后腿。”
  南风应声:“唯。”
  “另外,东方朔和赵文昌要准备出海事宜,墨阿姊又跟随圣驾回了宛城和长安探望,田刺史也常驻太原,云中的人手怕是会短缺一阵,还要你多费心了。”
  主仆二人一路向诸侯邸内回程,路上便安置好了秋冬之后的重要差事。等到卫无忧下车回府,已经讨论起今日的吃食了。
  霍去病骑马归府,先他们一步,从里面迎出来恰巧听到这话,笑道:“阿父们就要去往朔方,此一去怕是要到来年春夏再归,你还不弄点好的饯行?”
  卫小四悄悄白了一眼,被霍去病察觉,兜头就给扛到肩头,还使劲儿L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蛋。
  卫无忧四肢胡乱扑腾着,耳垂都红了:“不许拍!再拍只能吃狗屁!”
  霍去病眉眼微动,笑道:“那看来你就是个狗崽子了。”
  “那你就是狗老子!”
  父子二人插科打诨之间,小霍仿若扛着麻袋就三步并两步进了殿中。没多久,卫青带着几个小子后脚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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