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咸鱼后妈——词酒【完结】
时间:2023-10-13 14:47:41

  “忘了是十二岁还是十三岁,我妈加班没回来,我自己煮了一次粥,倒霉催的,自打那次,全家都知道我会做饭了,后来就把做饭的事儿都摊到了我头上,一做就是这么多年。我家五口人,要说谁手艺最好,我妈做饭都不如我。要是我没空做饭,知理和鹊鹊都会嫌我妈做的难吃。”
  雷鸣听出了许枝云语气中的愤愤不平,他沉思了一下,说,“我就记得那会儿我在我姑家住的时候,每次见你都有点脸黑,感情是在厨房里做饭被烟火气给熏的。”
  许枝云:“???”
  她把手里的面团往砧板上一拍,撸起袖子佯装要打架,“你说谁脸黑?那会儿谁更黑?你问问鹊鹊,那会儿你多黑多胖啊!听二伯母说要从我们姐妹俩之间选一个撮合给你的时候,鹊鹊吓得哭了大半天,说你又黑又胖是黑熊精转世……”
  雷鸣才不介怀许枝云这话,“我那会儿确实胖,但男大十八变,还不是把你给迷得五迷三道的?”
  许枝云气得恨不得把面团拍在雷鸣脸上,“谁迷谁了?你把我迷得五迷三道?我图你啥?图你年纪比我大,图你带个孩子,我得过来给人当后妈?还是我图嫁给你后背井离乡,到这四面环海的岛上来?”
  雷鸣被许枝云的话给扎了心,他语气中有些失落,深深地看了一眼许枝云,“原来嫁给我这么委屈你。”
  许枝云:“……你少来这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着浓眉大眼长相周正正派,实则一百多个心眼子,就属你会演了。当我不知道你的那点算计?想让我心软?我的心比泰山石还要硬,比喜马拉雅山上的冰疙瘩还要冷,不会心软的。”
  被许枝云给无情戳穿伪装面具的雷鸣轻咳一声,被迫转移话题,“话说回来,你有没有想过,并不是婶子做饭的手艺不如你,是婶子因为不想做饭,每次做饭的时候特地做不好吃一点,这样就有你弟和你妹闹腾,还能满足一下你心里的那点儿小骄傲。”
  “婶子都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每次做饭难吃一点,再跟着你弟你妹吹捧一下你的手艺,你就飘飘然得担起了煮饭大业?一举投入到灶火跟前去,把婶子从锅碗瓢盆和灶火的烟火气中解放了出来?”
  许枝云的眼都瞪圆了,“……不……会……吧!”
  雷鸣没有回答许枝云的问题,而是一脸虚假的微笑,“你觉得呢?”
  许枝云原本还觉得有些不大可能,可是她想想李雪梅一贯的作风……母女之间的那点儿信任关系实在经不起深思与考验啊!
  这完全是李雪梅能做得出来的事儿。
  眼看着许枝云已经傻愣在了原地,雷鸣弹手在许枝云额头上打了个脑瓜崩儿,“学聪明点吧……都不用什么技术挑拨离间呢,我就随口说了个假设推理,就把你给带沟里了。难道在你心里,婶子就真的这么不可靠?”
  许枝云深以为然地点头,“没错,我妈就是特别不可靠的。她偏心我弟和我妹的事儿已经人尽皆知了。”
  顺着雷鸣说的假设深思一下,许枝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妈做了那么多年的饭,手里摸过的盐比她摸过的米都多,做饭的手艺怎么会不如她?这很明显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个甜蜜圈套!
  要说圈套,那她也认了。可是想想自个儿每次被家里人吹捧的时候心里生出的那点儿小得意……许枝云感觉脚指头都快把鞋底给抠穿抓破了。
  这也太尴尬太不堪回首了。
  而此刻,远在源城的李雪梅同志看着碗里那根本没有食欲的饭,心里想起了给她做了这么多年饭的大闺女,“我的云云啊……”
  许知理也对着那一晚难以下咽的饭发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才问李雪梅,“妈,你这么多年,做饭手艺就没一点儿长进吗?”
  许建国泼了凉水,“饭都是你姐做的,你-你-妈的手艺能有什么长进?看看这饭,有长进吗?全都是退步。云云做饭的手艺那么好,便宜了雷鸣那小子了。”
  李雪梅愁肠百结的思念着自家大闺女,她这会儿才真情实感地意识到大闺女的好,就像是润物无声的雨,平时一直都替她把家里照顾得很好。
  再想想许枝云决定嫁给雷鸣后那几天的‘发疯行为’,李雪梅心头一酸,眼泪掉进了碗里,她捂着心口哭到,“是我偏心了啊……都是我生的,云云做的最多,被疼得最少,总是让她吃苦让她让着下面的小的,是我偏了心,不能怨闺女和我离了心啊……”
  许建国默不吭声地扒着碗里的饭,直到他把一碗饭都将就着吃饭,李雪梅还在那儿嗷嗷嗷的哭,许建国这才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现在哭有什么用?当初早干什么去了?以后慢慢笼络闺女的心吧。”
  李雪梅像是被点着的炮仗,她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你现在当什么马后炮?就我一个人偏心,你就不偏?我好歹还能把鹊鹊和知理一碗水端平,你呢?你就重男轻女,你眼里不就只剩个知理?”
  “我相信云云才不会同我因为这点事就离心,我妈传给我的玉镯子我也给云云了,鹊鹊和知理都没有。再说了,哪家哪户不都是委屈点大的,让大的帮忙带小的?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许知理感觉自己变成了独得父母恩宠的人,他虽然早就有这方面的感觉,可从未像现在这样,这么强烈地感觉到被父母偏心是一件让他羞耻、让他愧疚难当的事,还是建立在两个姐姐痛苦与不幸之上的恶行。
  “妈,真不用偏心我。咱家就属我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我姐和我二姐好歹还有点擅长的,我啥都不擅长。你们别信老人说的养儿防老,养我防不住,我怕我连自己都养不活。”
  “好好对我姐和我二姐,不用偏心我,不然我怕我姐和我二姐以为我是咱家的妲己,别的本事没有,就会笼络你们老两口的心。”
第26章 我温柔贤惠
  ◎小许,你想到啥了?咋笑得这么……不正经?◎
  许枝云没打算在‘服装设计与工程’这个第二职业上花费太多的工夫, 她用一周时间看完六本书后,‘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光环给她加了六个技能,让许枝云感觉自己的做衣服技能得到了充足的提升。
  甚至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她做衣服的技能已经升华了。
  翻出自己买回来的布料, 找出一匹褐色的布, 一匹黑色的布,用手在雷镇身上比划了一下, 心里对雷镇的尺寸有了大概的数之后, 拿起剪刀就在布上咔咔剪了起来。
  拿着一捆韭菜进门的王连萍看得眼角直抽抽,“小许啊, 你在布上都不用划线的吗?直接上手剪,不怕给剪坏了?”
  有技能光环加身的许枝云一点都不担心, 她一边剪一边笑着同王连萍说, “这有什么难的?裁剪布,多简单的事儿, 用不着划线。”
  王连萍:“……”她仿佛闻到了装逼的气息。
  王连萍没再出声,她怕自己同许枝云说话会影响到许枝云手里的剪刀。万一许枝云一个不留神,手抖了一下, 那得浪费多大一块布?
  好在许枝云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就把布给剪裁完了。
  剪裁下来的布按照脑海中的想象叠了一下,布匹的边缘对得整整齐齐,尺寸也和想要的尺寸刚刚好能对上。
  许枝云拿着已经剪裁妥当的布给王连萍看,“嫂子, 你看, 我就说很容易吧。你家里有缝纫机没?我待会儿想借一下缝纫机,用手缝的话太慢了。”
  王连萍咽了咽口水, “有缝纫机, 你用的时候直接过去就行, 就在客厅里摆着呢。小许啊,你这手艺是真的好,怎么练出来的?”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光环给加持出来的。
  但这实话万万不能说,说了怕是会被人给当成神经病。
  许枝云说,“嫂子,这能怎么练?就是一遍一遍的练。要是您有需要,直接喊我就行,我来剪,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王连萍点头,实则心里却是一点都不想找许枝云,她怕许枝云万一发挥失常一点,那得毁坏多大的一块布?忒可惜了些。
  许枝云把雷镇的两套衣服都给剪出版型来,剩余的布头理了理,又翻出一块靛蓝色的布匹来,打算用来给自己做一套衣服。
  一套靛蓝色的衣服,一套褐色的衣服,平时穿的时候就交替搭配着穿,靛蓝色的上衣配土褐色的裤子,土褐色的上衣配靛蓝色的裤子,这样搭配就能让两个平平无奇的颜色穿出美感来。
  可要是单独穿一身靛蓝色或者是一身土褐色,那就美得让人智熄了。
  给雷镇剪衣服版型的时候,许枝云手上的动作还稍微慢一些,毕竟她需要熟悉‘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光环带来的感觉,可现在给自己剪,许枝云手感上来了,剪起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王连萍只是看着都替许枝云把心给揪到了嗓子眼儿。
  然后是给雷鸣准备的布料,是深灰色、黑色和靛蓝色三种布匹样式。
  王连萍头皮发麻地看完许枝云的动作,又亲眼看着许枝云像是变魔术一样把那些她认为铁定剪废了的材料鬼斧神工地拼接起来,看着找不出一点儿的缺陷……她的头皮都仿佛要炸开了。
  “小小小小许啊……你的这手艺实在是太好了,真是让嫂子开了眼了。”
  许枝云笑笑,她也没想到‘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光环帮她点亮的技能这么好用。
  “嫂子,等我拿一下家里的棉花,咱就去你家借用一下缝纫机,给你看看我做的成品。”
  王连萍满眼期待地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就是感觉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许枝云把棉花和剪裁好的布料拿上,王连萍一手把自个儿玩小木枪、小木马、小木牛的雷镇抱上,一手还拿上了雷镇的那些玩具。
  把院门一掩,外面的插销插上,连锁都没落,许枝云就跟着王连萍去了隔壁。
  两家紧挨着,再加上这一片是部队家属区,治安好得很。
  王连萍家在客厅里摆了一张单人床,平时午休的时候会在客厅睡觉,来客人了也会在单人床上坐,她一进家门就把雷镇放到了床上。
  许枝云吓了一跳,“连萍嫂子,别啊,镇镇在家里的时候,有时候我看不住,一不留神他就爬地上了,衣裳可能不干净,别弄脏了你的床单。”
  王连萍扯了扯嘴角,“可拉倒吧,你家那地面,我都不知道你一天要拖几遍,看着地面都快被水洗成镜面儿一样反光了。镇镇这孩子,之前我就待过,哪怕是赵小珍自个儿带的时候,这孩子的衣裳都没你给换洗得勤快,脸上也没这像现在这么干净过。”
  “对了,小许,我刚刚抱这小兔崽子的时候,怎么感觉他沉了些?”
  一说到雷镇的体重涨了,许枝云就感觉这是对自己当后妈工作的肯定,她嘴角勾起,“一天三顿饭正经吃着,上午和下午还会给他喂奶粉和炖鸡蛋,要是不长肉才是怪事儿。”
  王连萍吓了一跳,瞠目结舌地问,“天天都给喂奶粉和鸡蛋?”
  “是天天都给喂,您也别这么看着我,这孩子现在已经改口喊我妈了,我就把他当成自个儿生出来的,全当白捡一个孩子了。把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白白胖胖,我也有面子不是?”
  “总不能我和雷鸣都吃好喝好,养得容光焕发,就孩子瘦得像是刚从深山老林里钻出来的野猴子,那我和雷鸣的脊梁骨不得被人给戳断了?再说了,这孩子挺讨喜的,给他吃鸡蛋喝奶粉,我心里乐意。”
  王连萍哑口无言,她心里挺矛盾的。
  一方面怕许枝云对雷镇不好,心疼雷镇是个这么小就没了亲生爸妈的苦命孩子。
  一方面又觉得许枝云对雷镇太好了,想问问许枝云到底图什么?难道许枝云就不怕有一天这孩子不要养父母了,她投注在这孩子身上的心血就全都付之东流了?
  可她不能问许枝云,只能饱含复杂地叹了口气。
  许枝云不知道王连萍为什么叹气,也没问,她把王连萍罩在缝纫机上的罩子摘了下来,给缝纫机穿好线之后,摆弄了一下给雷镇做的上衣。
  在心里再次确定下每条走线的方式,然后就放开双脚去蹬缝纫机。
  因为心里足够有数,所以许枝云蹬缝纫机的时候还能一心两用的同王连萍聊天,“嫂子,要不怎么说科技改变生活呢?这缝纫机就是好哈,脚下一踩,都不怎么费力,这么平整的一条线就已经缝纫好了。”
  “这要是和之前一样用手缝,得多费眼?还可能缝得歪歪扭扭,线松了线紧了,一不留神就缝成了蜈蚣。”
  王连萍道:“是啊,当初老李就是看我给他和孩子做衣裳太费眼,回头有了工业票之后就给我买了一台,可帮我省了不少事。”
  说这些事,王连萍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看得出来,她和李团长的感情一定很好。
  一个问题在许枝云心中蠢蠢欲动,她犹豫几次,还是问了出来,“嫂子,我听说,李团长和孩子都很听你的话?你是怎么管教的?雷鸣天天气我,我找你学学经验。”
  王连萍脸一红,“我哪有什么管教经验?小许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是什么母老虎似的。老李可大男子主义了,家里都是他对我吆五喝六的,我这人脾气好,哪里敢和他大小声?”
  许枝云以为自己耳朵坏了,她看着满脸羞赧的王连萍,眨巴眨巴眼,脑子绕了个弯儿才意识到王连萍这是害羞了……
  “哈哈哈哈哈哈嫂子,咱两家住的墙挨着墙,我家院子里有点什么动静是你会不知道的?同样的道理,你每天把李团长撵得团团转,又是让李团长给洗衣服又是让李团长做饭的,这样的李团长能叫大男子主义?到底是谁对谁吆五喝六啊哈哈哈哈!”
  “还有你说你不敢和李团长大小声,我耳朵又没问题,就在隔壁住了这么久,我都学会你的口头禅了!”许枝云一脸揶揄地学着王连萍说口头禅时的腔调,“是说,劳资蜀道三,吧!嫂子你天天说,雷鸣和我说雷镇都怕这句话!”
  王连萍脸上伪装出来的温柔面具实在是绷不住了,她破罐子破摔地翻了个白眼,“行吧行吧,你还非要拆穿。谁不想要温柔的好名声?可我是川省人啊,我打小吃辣椒,怎么温柔起来?我要是对老李温柔,他就得怀疑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小许你不懂川省,川省的女人都和我一个样儿,不是只有我脾气爆。劳资蜀道三是所有川省女人都会的法宝,甭管男人在哪儿,在干什么,只要喊一嗓子劳资蜀道三,他都得乖乖跑过来,不然他就甭想舒坦过日子了。”
  “再说了,也不是我对老李吆五喝六,是他就喜欢我这样子。你听过没,川省的男人都是耙耳朵,他们就爱洗衣裳做饭,老李就觉得他穿着围裙的时候最威风!真不是我的问题,我老家那边都这样儿……”
  许枝云哑口无言,她就静静地看着王连萍睁眼说瞎话。
  李团长和王连萍每天都要拌嘴,而且拌得很凶,好机会许枝云都以为这夫妻俩要打起来了,结果李团长就会莫名其妙地偃旗息鼓,甚至有几次李团长明明占着理,但是一被王连萍吼一嗓子‘劳资蜀道三’,李团长就会乖巧道歉……可没少给许枝云开眼。
  许枝云看着王连萍一开口就把川省男人和女人都给脱下了水,忍不住对川省产生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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