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往后有机会,她也想去川省看看,看看地地道道的耙耳朵是什么样,还怪可爱的。
王连萍看着许枝云突然就一脸怀春的笑了起来,她心生警惕,“小许,你想到啥了?咋笑得这么……不正经?”
许枝云差点被口水给呛死,“嫂子,你说啥呢!我怎么就不正经了?我是听你说了之后,觉得耙耳朵也挺好的,我也想找一个耙耳朵男的。”
王连萍的眼珠子差点凸出来,“小许,你疯了?你忘了你已经结婚了!甭说重婚犯法,你要是在和你家雷团长的婚姻期间乱来,你是会上军事法庭的,敢破坏军-婚,你少说也得脱一层皮。咱可不能做不道德的事儿啊!”
第27章 家庭地位
◎嫂子一定不会给李团长锁在门外吧!◎
许枝云无语凝噎,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重婚的想法?她心里肯定是没有的,充其量是嘴嗨一下。
但雷鸣和王连萍都这么‘怀疑’她了,这让许枝云忍不住自我反省,她是不是真的有些花痴?
这年头抓生活作风问题抓得很紧, 她得严格要求一下自己, 省得那天被人给举报了。
用布料把衣服的面子里子都做好,再拿出准备好的棉花来, 一点一点的絮进去, 均匀的摊开,再引上几条线, 把棉花大概固定在分开的区域中,避免衣服穿上两天就棉花都集中成这一块那一块的的。
有缝纫机帮助, 许枝云省去了做棉衣最复杂的工序, 和王连萍拉呱扯淡一天,三个人的六套棉服就都做好了。
王连萍一开始还不敢让许枝云给她裁剪衣服的版型, 生怕许枝云一剪子剪下去报废她的布料,可是在看到那六套棉服的样式后,王连萍的立场动摇了。
“小许, 你这棉衣做得真好,穿上试试?”王连萍想看看许枝云做出来的棉衣的上身效果。
也就是龙山岛上的昼夜温差不小,这会儿天气已经凉了一些,不然许枝云高低得犹豫一下, 她才不会大热天穿棉衣给自个儿捂汗。
许枝云穿着身上的薄衣裳, 直接把棉衣给套了上身,掐着腰感受了一下棉衣与身体的贴合度, 心里是满意的。
她当着王连萍的面转了一圈儿, 问, “嫂子,怎么样?我这棉衣做的还凑合吧……穿身上丑不丑?”
王连萍看得眼前一亮,“小许,你就别谦虚了。你这衣服是咋做的?怎么我看着穿身上这么精神呢?本来穿棉衣应该是臃肿肥大的,再精干的人穿了也显不出来。可嫂子看你穿上这棉衣后,比刚刚还精神呢!”
这就是技术的魅力了。
许枝云身上穿的夏装是之前做的,没有‘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光环的技能加成,哪里能和现在的手艺比?
她做衣服的手艺早已突飞猛进,在当初做衣服的手艺上获得了升华。
“嫂子,我做衣服的时候你都看着的,我能咋做?用手做的呗。”许枝云挑出衣服上的一些细节指给王连萍看,“咱平时做衣裳的时候,不管是剪裁还是走线,都喜欢直来直去的,所以做出来的衣服方方整整,穿身上难免就显得宽大,咱的身子又不是方片儿的……”
“我剪裁和走线的时候,有些线就走弯了,为的就是更贴合身材的线条。您看,这儿,这儿,我的线都是曲折走的,还有膝盖这儿,只要稍微绕个弯,把原先的两道线走成三道线,裤子就不会在膝盖这儿打弯折了。”
“这棉衣,看着和平时做的一样,实际细节上做了不少改动,看着自然要比不改动细节要强一些。”
这也是许枝云从山河大学中刚学到的,虽然是现炒现卖,但不影响她小小的嘚瑟一下。
果不其然,王连萍听得一脸震惊,震惊过后就是惊叹,“小许啊,你这手艺,你这脑子……真是太绝了。做了多少年的衣裳,还真让你给做出了花儿来。”
她实在忍不住上手摸许枝云身上穿的棉服,“你这棉服做得真板正。回头嫂子也去买几匹布,你帮着嫂子剪裁一下吧。我之前做的棉服穿身上就和水桶似的,看大家伙儿都这样,也没觉得不好看,但现在看了你这棉衣,就多多少少都觉得我做的那棉衣有点丑了。”
说着说着,王连萍就嗔怪地看了许枝云一眼,叹气道:“我原先都没打算给家里新做新棉衣的……之前做的还能对付着穿,可是看了你做的衣服后,心里也忍不住想做几身,起码一个人添一件儿,平时穿旧的,有些关键场合就得穿新的。”
“不知道你家雷鸣和你说过没,他们之间也会比,看着个个浓眉大眼的,心里也在各个方面较劲。之前你们家雷鸣每次都落下风,现在你来了,他终于能扬眉吐气一把了。咱俩熟,我肯定不能让老李被比下去,你给老李和孩子也做一身新棉衣穿,今年给他们身上添点儿新。”
许枝云笑,雷鸣还真和她说过。
她问王连萍,“就给李团长和你家孩子做?嫂子,你不给自己添一身新的?”
王连萍有些犹豫,“我,我就不用了吧,明年再给我添吧……一次做三身棉衣,得花不少钱呢。”
许枝云细眉一挑,对王连萍的这种想法深表不赞同、不认可、不支持。
她同王连萍说,“嫂子,你这样想可不行,李团长和孩子都穿上新的了,你还穿旧的,出去像是一家人吗?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不要总想着苦了自己甜了男人和孩子,不值当的。”
“把男人打扮得花里胡哨的,让他们出去勾三搭四招蜂引蝶?孩子也是,谁知道之后会不会变成白眼狼?所以啊,再苦不能苦自己,再穷不能穷自己。别自个儿就把自个儿当成下等人。”
生怕自己这观点不能说服打动王连萍,许枝云还当场就给王连萍举了个例子,“嫂子,你想想,过年的时候全家出门,李团长和孩子都穿的光鲜亮丽,你一身旧衣服,站那儿灰扑扑的,别人怎么看你?”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你穿的不好,走路上遇到条狗都会多冲你吠几声?更别提万一遇到狗眼看人低的,以为你是李团长请来看孩子的保姆呢!”
王连萍感觉自己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正在缓缓崩塌。
缓了好一会儿,王连萍依旧恍恍惚惚的,她问许枝云,“小许,这样……真的好吗?”
许枝云趁热打铁地反问,“有什么不好的?伟人都说了,现在是男女平等的时代,妇女能顶半边天。我们连半边天都顶起来了,穿件体面的衣裳就不好了?嫂子,现在是新时代,别把封建古董的那一套思想继承过来。”
“你要是一直抱着这种想法,那不仅是对你自己的迫害,还会影响你闺女将来。再说了,家里的活儿哪个是轻松的?未必比他们在营房里轻松多少,你还得带俩孩子,犯不着苦了自己。”
许枝云灵机一动,又给王连萍打了一剂猛药,“我也不多劝,这事儿怎么选,全靠个人的。之前那赵小珍就看上了雷鸣,之后谁知道会不会冒出个张小珍李小珍王小珍孙小珍?人心就是个筛子,那么多的眼儿,我哪能堵得住?”
“所以啊,我才不让自己灰头土脸的,我要让自己每天漂漂亮亮体体面面的,把雷鸣的眼珠子都粘我身上来。得让他防着我外面有这个鸣那个鸣,而不是我整天担心他会被人勾搭去乱搞男女关系。”
王连萍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来。
她看了许枝云半天,说了一句差点让许枝云心肌梗塞的话,“小许啊,嫂子看你之前的打扮,也不漂亮不精细啊……”
许枝云气得心尖儿都疼,“那是我妈之前抠着钱舍不得花,现在我自己管着钱,我还能亏待了自己?不行,我不能只做棉服,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我缺的衣服还多着呢!”
“嫂子,回头聊哈,雷镇在你家再放一会儿,我再去买点布去,秋天的夹衣还没做呢,最近夜风有点大,我得做两件夹衣,不然容易受凉感冒。”
许枝云把身上的棉衣一脱,同雷鸣和雷镇的免疫放在一块儿,手脚麻利地叠整齐,往怀里一抱,急匆匆地就走了。
王连萍有些傻眼,“啊???!小许,你来真的啊!”
“不然呢?我给自己做两件夹衣还成了假的?我就配不上两件新衣服?”许枝云隔着墙回话。
王连萍满脑子都在回荡着许枝云的这句‘我就配不上两件新衣服?’。
她就好像是福至心灵一样,突然就有了勇气,猛的一拍大-腿,拿上钱和票抱上雷镇就往外赶,“小许,你说得对,我也不能太亏待自己。我都给他老李家生了两个孩子了,穿几件新衣服怎么了?你帮我也挑挑布匹的花型,我也做两身新衣服穿。”
忙着锁门的许枝云听了就笑。
人啊,别人苛待自己是避免不了的事儿,可自己苛待自己还是别了吧,没道理做自己的仇人。
雷鸣回到家时,见门还锁着,盯着门锁看了半天,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没带钥匙,一脸尴尬地翻墙进了院子。
走在后面的李建军老远就开始嘲讽,“哟,雷团长,你这是怎么回事?被你家婆娘锁在门外啦?”
雷鸣脸一黑,看了一眼李建军家的院门,见也是锁的,脸色顿时多云转晴,“是啊,被锁在门外了,真羡慕李团长,嫂子一定不会给李团长锁在门外吧!”
李建军一脸荣光,“那不是肯定的么?我这家庭地位……雷团长,不是我说你,你得让你婆娘尊重你,把你当回事放在心上,不然你忙活了一天回来,连院门都进不了,这像话……吗?”
雷鸣看着李建军站在同样被锁住的院门口,脸色一下子就胀得通红,笑眯眯地问,“李团长,这像话吗?”
“李团长的家庭地位那么高,肯定不会被锁门外吧!”
“李团长,你愣在门口干什么?赶紧进来啊!”
“嫂子一定已经做好李团长最爱吃的饭菜在家里等着了!”
“李团长,你还愣着干什么?哎!哎!哎!你翻错墙了,进你家去,你翻我家墙干什么?!!!”
李建军跳下墙头,摆起军体拳就朝着雷鸣抡了过去,“我来和你练练!”
“练就练,看看谁的拳耍得好!”
第28章 阴阳怪气
◎孩子大了,该独自一个人睡觉了。◎
李建军和雷鸣说是要练练, 实际上哪能真的动手?两人的年纪家里来都六十岁了,不会真那么幼稚。
跟着雷鸣进了屋,李建军惊了一下,“嚯, 你婆娘才跟过来几天, 你这家里就大变样了啊!之前看着就是个刷过墙的毛坯,比营房宿舍都不如, 现在看着居然像模像样, 你婆娘够勤快的啊!”
雷鸣见桌子上放着棉衣,拿起来看了一下, 六套棉衣的特色十分鲜明,只要不瞎就能看出那两套最大的棉衣是给他做的。
拿起来抖开一看, 雷鸣的眼角和眉梢就有了喜色。他看得出来, 这棉衣做得很好,不论是厚实程度还是布料的选择, 都用了不少的心思。
“啧啧啧啧,你婆娘对你够好的啊,这才多会儿, 就把棉衣给你准备上了。”李建军的语气酸溜溜的,他看雷鸣脸上已经泛起了得意,忍不住想要敲打一下雷鸣,“你去穿上试试, 看看你婆娘手艺怎么样?”
雷鸣看了李建军一眼, “枝云的手艺肯定没法儿同嫂子比,嫂子都给李团长做了多少件棉衣了。李团长家庭地位那么高, 嫂子一定年年都给李团长做新棉衣穿吧。”
李建军听得牙酸, “是不是孙政委给你喝他珍藏的碧螺春了?怎么你雷鸣说话一股茶味儿?”
雷鸣皮笑肉不笑地反驳, “是啊,孙政委不是请咱俩一块儿喝的嘛?李团长比我喝得还多呢,刚刚说话那茶味儿……浓得吓人。”
他同李团长是多年旧识,一个营房宿舍里住过,这会儿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当场就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把许枝云给新做的棉衣套上,他活动了活动肩膀,又活动了活动腿,感觉没有太明显的捆绑与束缚感,脸笑得都快烂了,他故意问李建军,“李团长,怎么样,我这身棉衣合不合身?穿着好看不?”
李建军的牙根都快咬酸了,“行了行了,知道你婆娘手艺好,对你也好,嘚瑟啥?这么热的天儿,你穿什么棉衣?不怕给自己捂出一身痱子来?”
雷鸣走到家里贴在墙上的那面全身镜前,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这身行头后,又意有所指地卖弄了一句,“哎,我这家庭地位,肯定是没法儿同李团长比的。李团长,既然嫂子也没回来,那你就在我这边吃点儿?枝云家里肯定备了吃的,你稍等我一下。”
李建军眼睛瞪得有牛眼那么大,“你家里平时还给留吃的?我家里只有三顿饭。过了三顿饭的点儿,别说孩子了,就算是我饿了要吃,也只能自己上手做。”
雷鸣把棉衣换下来,微笑着点头,“是啊,家庭地位。”
“得了得了,你可别阴阳怪气了。我们川省人都怕老婆,你爱说就说,我怕老婆我光荣。像你这种把老婆当成佣人使的,叫大男子主义,叫封建制度对女性的迫害!”李建军知道自己嘴硬不下去了,索性坦白从宽,顺带着内涵雷鸣一把。
雷鸣懒得再同李团长打嘴炮,他进厨房打开柜子一看,许枝云果然给他留了吃的,花样还挺多。
从盆里分出一半许枝云做的凉菜出来,再从罐子里倒出一盘许枝云前几天炸好的油炸花生米来,再拿几个许枝云蒸好的豆角鸡蛋包子,摆在了餐桌上。
“李团长,酒就不喝了吧,怕耽误事,喝点茶吧,枝云给我买的,味道还挺好,喝完之后身上挺舒服的。”
李建军看着那一看菜式配色就很不错的凉菜,油炸得火候刚刚好的花生米,还有那白白胖胖圆乎乎的豆角鸡蛋包子,内心越发酸了,总算说了句实话,“还是你小子有福气啊!”
雷鸣也有了正形,“嫂子对你也挺好的,饭有人做衣服有人洗还有人知冷知热的……哦对,你家衣服是你洗的。”
李建军很想和雷鸣打一架。
两人一边吃菜一边闲聊,谈到了北边的局势,谈到了鬼-子的新闻……
许枝云和王连萍拎着东西回来时,老远就看到王连萍家门口蹲了俩‘石狮子’,王连萍走路的速度飞快,“遭了,光顾着买东西了,忘了给家里留门。这个李建军,今天怎么也不按点儿回来?俩孩子放学后被关门外了。”
许枝云一手抱着雷镇一手拎着东西,走到门口,把雷镇放下后掏出钥匙来开门。
远门打开,堂屋的门敞开着,门帘还没来得及挂,所以许枝云一眼就看到了在堂屋里吃饭的雷鸣和李建军。
她扭头就冲隔壁喊,“连萍嫂子,李团长在我家这边儿呢!”
王连萍当场就气炸了,“啊???李建军!你都回来了,为什么不给孩子开门!?”
王连萍杀气腾腾地冲到了这边来,在许枝云的目瞪口呆中,一把拧住李建军的耳朵。
李建军痛得直喊,“我,我,我这不是没带钥匙吗?钥匙在家里锁着呢,我怎么给孩子开门?再说了,这俩崽子怎么回来了也不吭一声,我都不知道他们放学。”
“咋?你能翻过雷团长家的墙,就翻不过咱家的墙?咱家的墙比雷团长家的墙高了几米?能翻墙来吃小许做的饭,就不能翻墙回家给孩子开个门?你让外人怎么看我王连萍?外人不得背地里议论我不顾家,把孩子锁门外都不管,只顾得自个儿出去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