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等到了路瓦特家中，猛地见到路瓦特家的大叔球，就连李秋仁也震撼了一下。
他之前见过莉莉丝的小眼球露西，猛地一看挺吓人，相处久了，会觉得的确有点虽可怕却很萌的诡异感。雷莉的白蔷薇也一样，长得很小巧带点诡异，却没有那种看上去危险的感觉，看着它们倒是让人觉得心情眼球的确是一种奇怪的宠物而已。
大叔球就不一样了。它的个体很大，个性也非常嚣张，它似乎不仅仅没把别的小眼球放眼里，估计也没把包括自己饲主在内的这帮小朋友放眼里。
李秋仁第一眼看到这只模仿狗的外星有层毛的神奇大眼球，就从它的表情——该说是眼神还是表情比较好？总之，你能轻易辨别出，它是一种智商很高，甚至根据它的体型来看已经算是有一定危险性的生物。
别说是这种从未见过的生物了，哪怕是一只狗，达到这样的体型，对孩童来说也相当危险。
“大叔球！我们来看你啦！”
见到孩子们毫无防备的围绕过去逗它，李秋仁冷汗淋漓，这些小孩知道他们在饲养的是什么吗？
但很快他告诉自己，如果这是游戏世界，恐怕是一种设定，自己不该用现实世界的常识来做推断。
三只小眼球再度碰面，上次它们三个碰面还是它们刚被孵化出来不久的事。
露西气势汹汹，护在白蔷薇前面的样子，似乎在担心大叔球欺负自己新认的妹妹。
白蔷薇也有些畏惧，大叔球比它上次见到的时候变得更大了，对于本来体型就很小的白蔷薇来说非常有压迫感。
观察三只小眼球交朋友的孩子们也不禁安静下来，体型差异也让他们有些担心，哪怕路瓦特很清楚自家的大叔球没有恶意，但有时候体型大的生物没有恶意的行动也会不小心碰伤小动物。
大叔球伸出羽装拟肢——正是最初它见到露西时候伸出的拟肢！
雷莉着急了：“它不是要电我家白蔷薇吧？不行，快让它离开！”
没想到白蔷薇突然说话了。
【没、没关系，好、好像是有话想跟我说。】
有话说？
白蔷薇没办法像露西一样伸出拟肢，大叔球的拟肢碰触到它的尖刺部分，如同之前一样产生了放电现象！紧接着白蔷薇眼睛无神，似乎有些发晕？
“白蔷薇！”
雷莉赶紧把自己的小眼球捡起来，气势汹汹瞪着大叔球。
“你对我家白蔷薇干了什么，你这混蛋！”
简一脸严肃：“是交|配，这回一定是，会有新的小眼球诞生！”
路瓦特感到绝望：“都说过根本不是，之前白蔷薇不是也说了是大叔球想跟它交流吗？”
莉莉丝看到露西有些不安的看看白蔷薇，又看看大叔球。从露西的反应来看，她比较赞同路瓦特的说法，否则露西早就攻击大叔球了。
【我……我没事，抱歉，让你担心了，雷莉。】
白蔷薇的声音让大家松口气，幸好，不然今天可能路瓦特保不住大叔球的小命了，雷莉看起来温和，对于自己身边的人跟事可是很重视，要是白蔷薇出事，说不定今天他们就要拼命阻止雷莉空手爆杀大叔球了！
【它说，他叫雷米尔（Remiel），大叔球这个名字怂爆了。】
众：……所以重点是这个吗？
路瓦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哈，哈哈，是这样啊，抱歉，因为最初这么叫习惯了，所以就一直这么叫了。”
说起来的确两个女孩子给眼球起的名字都比他起的好听。不愧是大叔球，能自己给自己起名字！
【它的能力是操纵电，刚才它通过放电形式将一些情报直接传递给我。】
众小朋友们听着不明觉厉，不约而同的感慨，不愧是他们之中最聪明的路瓦特养的小眼球，就连能力都听起来好高深好厉害！完全，不懂放电跟情报传递怎么联系在一起的，把666打公屏就完事了！
【它说，它是最早苏醒过来的‘天使之种’，因此靠着能力感知有着最初时候的记忆，它传给我的就是那个时候的情报。】
“等一下，”李秋仁注意到关键，“什么是天使之种？还有它最初的时候就有特殊能力？”
白蔷薇没在意自己的叙述被打断，非常耐心的回答道：
【不知道，这是最初醒来时它就了解的初始情报。它之所以有特殊能力，是因为最初——】
【——唤醒它的血，不是来自人类。】
作者有话说：
肝一下，争取晚上0点再来一更。
第40章 天使之种
◎……◎
就像你不知道, 为什么蝴蝶这样的昆虫，自出生之后就懂得要以何等路线追逐气候而迁徙，也不明白为何很多鱼类会不惜逆流而上也要游回出生地去产卵。
生而知之, 这种现象的确存在。
——Behavior（习性），这个词就是由此而来。总有一些东西不是靠单纯的记忆跟知识, 而是在最初的最初, 由基因，由线粒体, 由细胞层面最为微小的物质传承下来。
雷米尔就是如此。
最初让它拥有意识的不是人类的血，而是从碎裂的某个存在喷溅出，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某种难以形容的奇妙介质。
它被那样东西所浸染。
它被唤醒，却没有完全的苏醒。很奇妙的状态, 类似熟睡的人没有睁开眼，依然能对周围有一些最基础的感知。
很快它意识到, 操纵电是它的主要能力。于是它开始利用能力来扫描感知周边环境。
一如既往，说出来他人完全不可理解其中原理，总之你将这当做雷米尔的初始能力来记住就好。
在最初有意识的时候，它就知道了自己是一枚‘天使之种’，之后它又通过‘扫描’周围的环境, 得知唤醒它的物质不是来自当地的血, 而是疑似来源于‘天使’。
说是疑似，是因为它自己也没见过给予它最初启动物质的主人, 仅仅是从周边环境推测出前因后果。
天使, 抛开宗教上的含义, 单纯提起天使这个名词, 其实仅仅是‘来自天上的使者’这一含义。那么什么又是‘天’？谁来定义‘天’？天使, 又具体是谁的使者？多数人都对这些概念模糊不清，只能用‘神’来归纳未知的一切。
奇妙的是，雷米尔从有意识之时，就知道‘天使’这一概念，指代‘来自更高次元的使者’这一概念，也知道身为作为天使，其主要‘功能’是‘守护世界树’。
至于什么是‘更高次元’，什么又是‘世界树’，又是谁设定里天使的‘功能’？它对此一无所知。正如蝴蝶与同类汇集，集体迁移的时候，它们不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原因跟意图，仅仅是按照习性，追随着与生俱来的本能。
雷米尔知道天使是什么，自然也知道，自己最初之时所见到的是一具‘天使的残骸’。
非常庞大的重叠的环状物，如同环绕星球的轨道，环上每间隔一段距离都镶嵌着一只类似它这样的天使之种。而被环状轨道围绕的中间位置，本该有的什么存在破碎消失了。在破碎前类似爆炸的现象中，令某种未知物质飞溅在其中的一枚天使之种上，唤醒了雷米尔。
雷米尔其实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它知道自己是来自‘天使残骸’的‘天使之种’——因此逆推一下，曾经飞溅到它身上的物质多数是天使之血。
雷米尔在‘卵’的状态下有了意识，可以感知外界。
它花了点时间，认知到自己跟其他的天使之种被埋藏在地下，最初携带着它们的‘天使’陨落了。
无人知道，它们是不是最初就是卵的形态，还是因为天使陨落才变成了卵，总之它一直安静的呆在地底，直到有个矿工挖掘到它们。
雷米尔催动微弱的电流，让自己脱离基座，滚落到矿工的面前。
它想离开地底。
机缘巧合，那名矿工正好以血激化了卵。
按照正常的流程，其实卵可以被孵化，但跟别的卵不同，雷米尔苏醒的太早了，它因前期的等待跟使用能力，浪费了太多的能量，因此哪怕获得了血液，它依然维持在卵的状态。
之后，误以为它是某种值钱矿石的矿工带着它生活了一段时间。虽然是个脏兮兮又懒惰的大叔，但性格其实不让人讨厌。有时候单单是没事干观察他，都让雷米尔觉得很有意思。
懒惰、贪财、好色、市侩，人类的大部分劣根性似乎都能在这位大叔身上找到。但是，这个大叔就像野草一样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跟对于美好生活的渴望。
然而，矿工大叔在卖掉卵的时候，被买主杀死了。
之后，雷米尔被放在盒子里。等它再度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当做心情眼球买卖。
购买它的是个妙龄女郎，发现它长成性格有些微妙又不太好看的大叔球后，果断把它退给回女巫的店铺里。
心情眼球的设定是跟主人性格类似，哪个美女想要承认自己的内在是咸湿大叔？
其实，雷米尔真的很想告诉那位女士，自己的性格是因为之前的那位矿工大叔的影响，可惜它没办法跟人类沟通。
本来应该获得一个漂亮女饲主，却因这个原因被退货，变成二手眼球，被一个小男孩买回去，大叔球能不郁闷吗？可恶，它的漂亮女饲主就这么浮云了，大叔球多么的不甘心！
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下，大叔球倒是不讨厌这些小朋友们。出于对小朋友们以及其他小眼球的担忧，它之前曾经将自己看到过的情景传导给了露西，现在又传送给了白蔷薇。
白蔷薇的能力对它来说帮了很大的忙，它从很早以前就想告诉自己命名废的愚蠢饲主，它，不叫大叔球！这么怂的名字它才不要！可恶，一提就想到它因为气质过于大叔而错失了美女饲主！
路瓦特嘴角抽搐：“所以其根本原因不是觉得名字难听，而是因为听到这个名字会想到自己错失美女饲主？不愧是你！”
果然还是大叔球这个称呼才更适合它！雷米尔之类的，哪有大叔球好记忆！干脆当面叫雷米尔，背地继续叫大叔球，多好记！
李秋仁则是有些紧张的心中暗想，如果这里是一款游戏世界，有关天使的剧情肯定关系主线任务，没想到阴差阳错下今天刷到了主线！
莉莉丝赞叹：“没想到小眼球们真的来自于座天使！太厉害了，以后我们的小眼球会长成天使吗？”
她连忙给大家再度科普了下座天使是什么，众小朋友两眼放光，已经在梦想自己的小眼球能进化成天使了。
“怎么想也不会有这种好事吧，”简罕见的给大伙泼冷水，“你们真的觉得这些眼球能长成天使？就算有特殊能力，再怎么看都是一种魔物，或者说是怪物，一点都不神圣，哪里像天使了。”
雷莉也赞同：“没错，而且哪怕是天使也不是万能的，根据它的说法，最初的天使不是陨落了吗？”
会受伤也会死，听起来跟正常的生物没什么不同。
兴致勃勃的小朋友们被泼了桶冷水，冷静下来。
路瓦特想到另一个问题：“按照大叔——咳，按照雷米尔的说法，玛丽小姐岂不是很可疑？是她把天使之种当做心情眼球带到小镇里来贩卖。”
雷莉想不通：“可是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如果是为了赚钱，每只的价格甚至跟文具差不多。难道是为了回收有特殊能力的眼球？的确有能力的小眼球能卖上更高的价格。但是如果大家都好好养着自己的小眼球，不愿意交给她，她岂不是亏本了？从正常逻辑来看，越是发现眼球拥有能力，饲主越不可能抛弃小眼球不是吗？”
路瓦特冷静思考分析：“说不准，一般人可能看到有能力的小眼球，还是会觉得很可怕，将它们当做怪物抛弃。当然，你说的也有道理，投入跟回报相比较风险太大了，与其把珍贵的卵给别人，难道不是自己饲养再进行贩卖更保险？她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莉莉丝猜测：“会不会，她是想让大家帮她养出更多种类的小眼球？”
见众人看向自己，莉莉丝重新组织了下语言：
“你看，小眼球会根据主人的性格跟饲养方式变化成不同的样子，如果玛丽小姐一个人来养，恐怕养出来的都是同一种类的小眼球，让大家一起来养，能养出各种各样的小眼球。”
换算成游戏机制就很容易理解了，抽卡需要大家一起来，抽到SSSR的概率才更高。
目前听来似乎是莉莉丝的猜测更合理些，但大家总觉得好像不止是这个原因。
莉莉丝甚至想直接去询问玛丽小姐，被大家制止了。哪有怀疑对方是危险分子，自己还主动撞上去告诉对方的道理？根据大叔球的说法，之前的矿工大叔可是直接被干掉了哦！
莉莉丝表示遗憾：“难得凑齐了蘑菇数量，她也愿意教导我，我还想直接问能更容易获得答案。”
李秋仁道：“你可以试着从女巫口中获得更多情报，但要更加谨慎一些，仅仅询问她如何有关饲养照顾心情眼球的常识性问题，还有关于异能力该怎么拓展跟控制。其他的不要多说，别让她注意到我们已经怀疑她。再说了，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有问题。”
哪怕白蔷薇跟大叔球是人类，也是口说无凭，难以单凭几句话给他人定罪，更何况它们连人类都不是。就连李秋仁都难以单凭一只小眼球的说法就轻易相信给人定罪，更别提已经跟玛丽长期相处过的小镇居民。
想到这里，他又提醒道：“莉莉丝，你一个人跟女巫独处也不够安全，以后你要是去找女巫，记得叫上我，我跟你一起去。”
莉莉丝犹豫的点头答应下来。虽说她有些担心女巫玛丽不会那么好说话，愿意免费让凯萨琳旁听，但，如果只是在门外等她之类的应该没问题？或者她应该再多准备点蘑菇做学费？
李秋仁没有在孩子们面前说出口，他内心更为担忧的另一个问题——未必所有的小眼球都会对人类有好感。
无论是什么样的宠物都会有个性差异，有跟饲主感情极好的，自然也有讨厌饲主甚至憎恨人类的。无论什么样的时代都少不了虐宠的心理扭曲分子，更何况这个设定看起来就扭曲诡秘，危险意味十足的神秘世界。
或许除了好好读一下那本圣书，找神父了解天使的事之外，他还应该找时间跟亨利治安官聊聊天，了解一下最近小镇的治安问题。
第41章 我的储备粮会唱歌
◎……◎
最终分开之前, 李秋仁还是告诫了下小朋友们，不要见到野生小眼球就扑上去找对方玩，要对它们保持警惕心。没人知道女巫想利用小眼球做什么, 对于不熟悉的小眼球不要毫不防备的靠近。
就算是熟悉的小眼球也应该注意一下距离，既然女巫玛丽有能召唤小眼球自己出来的笛子, 难保没有其他的控制小眼球的手段。
“也就是说晚上要把小眼球放在家里, 不能让它们留在外面，很有可能被贪财的玛丽小姐偷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