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瓦特感到心中麻麻的，真是太恐怖了，这是什么，太可怕了！
【恐怕是天使放出的病毒，】这回是雷米尔的声音，白蔷薇显然把它也接进来了，【大约是为他们的后续行动做了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原来如此，这就是它们如此笃定这个世界会完蛋的原因，它们早在很早以前就入侵了数据库。】
莉莉丝的声音传来：【我想起来了！曾经提到有关神跟天使的话题，全被奇怪的啦啦啦啦一样的字跟乱码所覆盖，我当时还以为是游戏出问题，或者游戏设定就是这样。恐怕那时候已经被病毒入侵了！】
雷米尔：【很麻烦，哪怕是大陆政府的技术，恐怕也完全无法与天使媲美，这种病毒，凭借我们的力量无法清除。】
这就好比你还在原始社会，对方却用生化武器跟纳米机器人攻击你，你说你怎么能扛得住？这种病毒跟普通的电脑病毒不同，有着活体特性，类似纳米机器人，是目前人类社会难以想象的技术。
【看来，我们必须迫使大陆政府立即想办法将干净的其他数据迁移，】路瓦特做出决定，【将这些该死的病毒留在这里，让能迁移的数据迁移到其他地方。我们必须尽快找出大陆政府控制这边的权限，先让对方无法远程操纵命运号，之后才能与大陆政府建立通讯，寻求援助。】
雷米尔知道，路瓦特其实等同已经做出决定。虽然他也在尽力挽救两个世界，但显然他还是更希望优先保护自己所生存的世界，因此哪怕知道风险存在，还是试图跟大陆政府取得联系。
……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路瓦特不是海利亚姆，他是生活在模拟世界的NPC，他自然会希望守护自己所生长的世界。
或许，这就是海利亚姆想看到的？否则，海利亚姆完全可以把权限交给人类，而非身为天使的雷米尔，哪怕雷米尔站在自己这一边。
海利亚姆无法做出决定，所以将这个决定交给了雷米尔。
然而，雷米尔却不是最初的雷米尔，它的选择自然也不是最初那个雷米尔的选择。
如果是最初的那个雷米尔，为了朋友宁可与同类为敌的雷米尔，恐怕比起虚拟世界，更重视朋友所实际生存的那个世界吧！但它不是雷米尔，它是诞生在这个模拟世界的心情眼球，它所选的是一个模拟世界的NPC，或许看起来天真，但这就是它们的选择了。
它们想要活下去，与身边的人一起。
第91章 成组配对
◎……◎
利用海利亚姆的权限, 路瓦特很快找到了那个‘权限’的所在位置。
伤脑筋的是，作为‘海利亚姆’他自身无法将那个权限怎样。
也是啊，本来就是用来控制AI的权限, 如果被AI自己掌控，人类要如何取得控制权？
“需要有权限者自月球表面, 外部控制台处输入指令。又或者通过远程联络控制塔的方法获得授权。两种方法都需要有人类在外面进行操作。”
路瓦特感到这两种可能都无法实现, 全有的权限者肯定早都亡故了，而他们自然也没办法到地球上去远程联络控制塔来获取授权。但是这个权限又不能交给陆地政府, 真是难解的问题。
“如果有三翼天使，可以实现维度迁移，无论是去月球还是大陆都有可能实现。”雷米尔回答，“利用路瓦特来作为路标来定位，能够实现前往月球基地的维度跳跃, 利用凯萨琳离开时的途径，可以实现前往大陆的维度跳跃, 唯一的问题是如何要携带人类过去，而且维度跳跃之后人类的意识是否能及时找到匹配的躯体也是个问题。”
目前还不知道唐是如何实现这一技术的，现在的问题是无法为人类的思维找到适配的人类身体，哪怕将人类的意识带到外面的世界，依然无法进入自身的躯体。
雷莉思考：“会不会成为三翼天使就能获得某种超级视野, 或者定位技术, 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空间坐标定位？说不定人类的意识跟人类本体有着某种看不到的联系，唯有特殊的方式可以‘看’到这种联系？”
这是一种思路, 不成为三翼天使恐怕难以清楚三翼天使具体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莉莉丝反问：“但是, 带走凯萨琳的那位女士也不是三翼天使, 她仅仅是使用了心情眼球, 会不会这需要某种心情眼球的特殊能力？”
涉及到心情眼球的能力, 全都是迷，哪怕是他们之前所获得的解析天使能力的知识也是从很表层的概念上进行解说，没有深入细节到这种程度。
“必须……是……人类……还是……像……人类……就……可以？”
一直沉默，让人都怀疑它可能完全没听懂菲拉莫特突然问道。
哎？
众人忍不住看向路瓦特，路瓦特又确定了下：“嗯，应该是……需要瞳纹与掌纹的三重验证？这里能调出过去的记录，需要符合记录的人将权限移交给他人……没有这三样，也可以通过远程端的超级密码来实现，我想我应该可以——”
还没说完，就看到菲拉莫特突然体积变大膨胀起来，就跟吹气球一样，之后，变成了一个史莱姆一般路瓦特的形象！只不过可能膨胀出来的体积有限，它只形成了前半部分人形，后半部分跟一刀切一样是垂直的！
“噗！”
雷莉直接喷了，再迟钝她也认出来了，这不就是简的那只能变形的心情眼球吗？她迅速看向简，发现简正双手掩面，不想解释，也不想被人看到她现在的表情。
雷莉赶紧再看其他人，却发现路瓦特跟莉莉丝完全没发现的样子！
那是当然的，他们两个跟雷莉不同，没有见过这只心情眼球，也对其能力一知半解。
莉莉丝甚至还指着对方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被切了一刀，路瓦特的后背简直跟被切了一刀一样！”
路瓦特：“等等，不要叫它路瓦特，它又不是我！”
人类都如此了，更别提心情眼球了，心情眼球们对于这种没见过的新能力都很新奇，一副没见过世面喜闻乐见的样子，就连菜菜的关注重点也在对方的能力上，半点没去联想对方的身份。
白蔷薇也一副槽点满满，非常想澄清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样子，再看雷米尔，果然一副放弃解释的样子，完全摆烂了。
呃，倒也不必放弃的如此彻底吧？
路瓦特突然反应过来：“等一下，这样说来它……抱歉，它叫什么来着？”
雷米尔：“黏黏。”
路瓦特发自内心的感慨：“黏黏，真是个好记的好名字。”
众：真的 ，世上果然没有全能的人，为什么路瓦特的命名品味总是如此奇葩？
“也就是说黏黏的能力是变成他人，从理论上它可以模拟已经存在的瞳纹与掌纹，直接模仿权限用后者，从月球基地进行控制跟权限修改，不需要改动太大，只要修改其中的一样，好比瞳纹修改，让大陆政府使用原本权限者的记录样本无法操控这里，之后再锁定权限，让大陆无法远程操控月球控制台。”
路瓦特仔细查看了下控制台的相关编码之后，产生怀疑：“不，有可能还是无法锁定远程的超级编码，有可能要进行一系列的手动操作。”
众人默默看向伪造版本路瓦特，让它，做手动操作？没问题吗？这只心情眼球看起来就不是特别聪明的样子！
莉莉丝小心翼翼的询问：“如果，手动操作哪里弄错了会发生什么？”
路瓦特：“啊，好像月球基地的重点设施会锁死，关键部分甚至可能会被自动引爆。”
众：……呃。
担心，这样的重任交给一个智商不高的小眼球真的没问题吗？
路瓦特流汗：“要么，我们再想想别的方法？”
莉莉丝：“时间不够，我们需要尽快锁定权限联系大陆政府，要给后续的行动留出时间。”
虽然莉莉丝不懂有关月球基地的事，但是想必这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也不是提出之后唰得一下就可以全解决的吧？总得给人留出讨论跟想解决办法的时间。
路瓦特：“但是雷米尔说维度跳跃需要三翼天使，现在就要凑出三个心情眼球成为三翼吗？雷米尔……”
路瓦特的想法是，雷米尔是唯一的成年眼球，成为三翼天使，其中的一翼当然是雷米尔了，再加上黏黏，那就差一个空位？
雷米尔：“啊？别找我，不可能的事。”
路瓦特：“这种时候就别把懒惰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雷米尔：“不是懒惰的问题，我是成虫……成年的心情眼球，只有成体才能跟我匹配，类似串联电池，不同电量的串联只会降低使用寿命。”
众：刚才你说了成虫对不对！雷米尔！！！
露西：“叽叽叽！”
虽然别人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但看意思也知道，它很愿意跟黏黏配对一起成组行动。
白蔷薇一阵晕眩，你什么都不知道，露西！你知道那是多么危险的一只心情眼球吗？
路瓦特点头：“露西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它的视野在很多时候都很有用，如果遇到突发性|事件，可以利用这种视野解决很多问题。那还剩一个空位，难道要菜菜——”
白蔷薇果断：【还是我来比较好。】
不，决不能加菜菜，一个吃人的心情眼球再加一个灭绝同族的心情眼球，你们是想凑出一个毁灭世界的组合吗？就算白蔷薇不太想离开雷莉，但为了保护雷莉的安全，为了世界有智慧生命体的未来，它还是坚决的决定牺牲一下小我。
……决不能让菜菜跟那家伙组队，绝对不可以！
菜菜虽然不太懂白蔷薇的选择，却明显看出了她的嫌弃：〖喂，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不稀罕跟他们成组，但也你也不至于如此排挤我吧？〗
菜菜狡猾的很，它本来就不太想跟露西还有那只陌生的心情眼球成组，它看出那两只球关系好，如果成组后，自己根本不可能成为小队长，反而会变成被孤立，或者变成被裹挟听从它们的球。倒不如从这些貌似很崇拜自己的小眼球里寻找听话的小弟，这样一来作为一队行动的时候自己能说得算。但，就算它不想，白蔷薇是什么意思，至于这么嫌弃它吗？好过分！
白蔷薇无视菜菜的抗议：【就这么决定了，有我在也更便于沟通。】
这是大实话，露西不会心电感应，菲拉莫特又有点迟钝的样子，搭配一个善于沟通的白蔷薇果然是最优解。
简有些紧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记得好像配成一组后好像不能随便更换了。”
三只心情眼球都表示自己考虑好了，没问题。恐怕只有白蔷薇是真正的深思熟虑过了才做出决定，另外两只，完全随着心情随随便便的就决定了自己的未来，但是也没办法，其实大部分心情眼球都是如此，它们毕竟不是人类，作为未成年又思维简单的心情眼球来说，这已经是它们能做到的思考极限了。
雷米尔将有关如何形成三翼的内容调出来，分享给白蔷薇，之后白蔷薇同样的分享给其他的心情眼球，这样哪怕发生什么意外大家分散开来，拥有此等知识跟技术之后，它们会知道如何做才能成组结成三翼。之后大家只需要看过现场演示，再笨也应该能稍微GET到点什么。
菜菜很激动，它马上要看到三翼如何结成了！它一定要学会，之后找两个听话的小弟，成为厉害的三翼天使！
路瓦特则想到另一个方面——如果心情眼球在幼虫，不是，幼体的时候就能结成三翼，那在自幼时候就结成三翼的心情眼球，它们之间的配合度肯定要高于成体后才结成的组的心情眼球。而且看雷米尔的意思，像露西这样没有完全觉醒能力的心情眼球也能配对成功，那样的话……是不是完全没有觉醒的心情眼球配对之后，它们之后再觉醒的能力会更适合群体行动？细思恐极，心情眼球真的是完全为了群体行动而存在的生物，感觉很可能群体对它们来说才是正常存在的生命形态，就像水螅体所形成的水母，珊瑚虫形成的珊瑚，真正的‘天使’很可能是跟现在的心情眼球看来完全不同的集团生命体。
莉莉丝很紧张：“露西，真的没问题吗？”
露西表示，没问题哒！它会做大家的眼睛来帮助大家！而且还有这么聪明的白蔷薇在，它们一定会尽力完成任务！
雷莉还是不舍得：“白蔷薇，也未必非要你去——”
白蔷薇坚定道：【没关系，雷莉，我可以。我实在不放心将自己跟你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我一定会想办法拯救你所在的世界。】
说到这里，白蔷薇突然停顿，满怀疑惑的看向雷米尔。
……为什么有种自己被这货坑了的感觉，总觉得这本该是这货去做的工作，莫非，这货早就知道未来会演变成这样，那时候才不肯让自己揭穿菲拉莫特？
雷米尔的眼珠看向别处，啊，天气不错啊，今天的阳光非常和煦。
……老奸巨猾！这家伙太老奸巨猾了！
白蔷薇眯起眼，你丫，给我记着！
第92章 三翼相连
◎……◎
三只眼球正在紧张的准备建立起彼此之间的联系。
那么请问, 如果是一般的小眼球，不是白蔷薇这类有心电感应能力的小眼球，要如何互相建立通讯通道？
实际上哪怕没有阅读关于天使的知识, 思考一下也能获得答案，这个方法可以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通过连接它们的拟肢来达成这一目的。
心情眼球的拟肢本身就有传递情报的作用, 类似于蜗牛用触角感知跟传递化学讯号, 心情眼球是利用拟肢的放电现象来交换情报。直接让两个心情眼球的拟肢接触，就能建立稳定的通讯通道。
了解这一原理之后, 三只心情眼球三眼相对，总觉得，呃，有点微妙的不好意思哦，要这种程度的接触吗？
简：“听起来就像交——”
雷莉迅速捂住简的嘴：“唯有现在请别提这事！”
本来它们已经在不好意思了, 不要把交|尾挂在嘴上！
莉莉丝：“听起来像是蛞蝓交|配。蛞蝓交|配的时候就是伸出很长很长的然后——”
路瓦特迅速捂住莉莉丝的嘴：“不要做多余的联想！最多就是人类的手拉手！”
这下三只心情眼球更尴尬了。本来被一群心情眼球盯着就很紧张，结果, 这几个人类都在说什么，哎呀，害羞，不好意思做了！
雷米尔：“你们是想要被电击疗法一下吗？人类都离远点，不准看, 头扭过去。”
人类们在大叔球的电击针威胁下, 只能遗憾的将头扭过去。
雷莉：可恶，都是你们胡说啦, 现在看不到有趣的事了！
简：怎么是胡说, 莉莉丝都这么说, 可见不止我一个这么想！
莉莉丝：哎嘿嘿, 抱歉。
路瓦特：算了, 随便吧。
成年球规范了这些胡思乱想还胡说八道的未成年人类之后，才让心情眼球们继续。
果然没有人类骚扰，后续进行顺利多了，心情眼球又没有性别，如果不是人类的话，它们自己不会产生这种奇怪意识。人类越是煽动情绪，它们越兴致勃勃，当事球肯定会更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