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痕——碎厌【完结】
时间:2023-10-14 14:53:41

  用钱用手段都好。
  顿了顿他捏着司嘉的后颈,逼她和自己对视:“所以这次你别想再离开我。”
  如果可以,他真想打断她的腿,然后养她一辈子。
  但他也深知,司嘉是自由的。
  他关不住她的。
  而他能做的只有努力为她建一座城堡,让她做永远骄傲的公主。
  永远不为六便士烦恼。
  ……
  那天上午后来,陈迟颂仍坐在沙发上办公,司嘉就懒洋洋地躺在他旁边玩手机,期间李建东给她发来几条消息,还是项目的事,她让他别操心了。
  陈迟颂本来就是冲着她的。
  然后也不知道谁先起的头,视线一对上,有些食髓知味就开始躁动,司嘉只来得及在身上那件衣服被扯下时说一句你还要赶飞机,陈迟颂埋着头闷声说我知道,司嘉被刺激得仰头,颈部线条绷直,左手揪着男人的短发,又被陈迟颂突然的拦腰抱起而吓了一跳,右手打他肩膀,回房,窗帘半拉,充沛的阳光摇曳,洒在他宽肩窄腰的肌肉上,流畅紧实。
  欲望面前,男女平等。
  这一次陈迟颂足够温柔,房间里没有多余的声音,连喘/息都很细小,微不可闻,吻根本停不下来,他撑着手肘到司嘉身上,看她意乱情迷的脸,脑子里只剩一个想法,那就是他想把命都给她。
  司嘉很快被他送上了天,心脏缺掉的一块也终于完整。
  前路漫漫,她想她再也不会孤独了。
  完事后陈迟颂伺候她洗了个澡,司嘉没拒绝,爽是真的,累也是真的,她睨着面前越发精神的男人,感慨男女体力差别怎么这么大。
  白衬衫,黑裤,骨节分明的手正一粒一粒扣着纽扣,脖颈修长,喉结性感,司嘉环臂倚在镜子边,朝陈迟颂吹了个流氓哨,“陈总好帅。”
  她在国外这些年,没有刻意打听过陈迟颂的消息,偶尔几次还是和许之窈的聊天里,不经意地提及,看过几张照片,但都不及此刻直观描摹来得心动。
  一点没长残,也根本没有久浸名利场的乌糟感,整个人干净利落,而年少轻狂都被他打磨成了举手投足间的沉稳,不管过去将来,他都有让人轻易着迷的本事。
  陈迟颂闻言挑眉,看向她,“觉得我帅?”
  “嗯。”还真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陈迟颂笑,“你的。”
  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撩了下,司嘉微微发怔两秒,然后走上前,一手拽过他的领口,低头,直接在他颈侧吮出一个张扬的红印,“那我盖个章不过分哦?”
  陈迟颂对上她的笑眼,刚被滋润过,眼波流转,又娇又媚,自制力压不住再次往上冒的火,他攥着她手腕,“成心不想让我走是么?”
  司嘉故意勾他,“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就不走,留在这儿和你足不出户。”
  但话虽然这么说,他们没过多久还是出了门。
  两人定定心心在外面吃了顿午饭,纵使店面千变万化,彼此的口味还是没有太多变化,除了吃完邓凌的车还没到,陈迟颂问司嘉要不要喝奶茶。
  饭店旁边刚好有个奶茶店,司嘉看了眼,摇头,“现在不爱吃甜的了。”
  那天饭局上她没骗王总。
  人们总说忆苦思甜,可到她这儿,却是戒得了甜的,戒不了回忆。因为知道她有低血糖,所以高三那会儿陈迟颂口袋里永远有巧克力。
  说睹物思人有点矫情,但事实不过如此。
  陈迟颂没有强求。
  一点整,他们准时到机场,邓凌去办完手续,司嘉陪陈迟颂到登机口。周围不缺临别的情侣,都很难舍难分,反观他们两个,出挑,惹眼,却跟不熟似的,一前一后地走,司嘉嚼着口香糖,直到慢慢停了脚步,转身。
  陈迟颂也随之停下,看着她。
  司嘉抬手理了下他衬衫衣领,那抹吻痕实在暧昧又扎眼,刚刚邓凌撞见时耳朵都红了,她凝视着,莞尔道:“陈迟颂,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和别的女人走得太近,我会吃醋。”
  陈迟颂低笑着嗯了一声。
  “烟能不抽就别抽,应酬少喝酒,我等你回来……”顿了顿她把陈迟颂拉到更近,面对面,一字一句说给他听:“谈项目,谈恋爱。”
  “好,”陈迟颂眼底笑意更明显,“你说完了?”
  司嘉点头。
  “那轮到我了。”话落,陈迟颂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圆圈,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右手,往她无名指上套。
  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微凉的金属触感传来,司嘉低头。
  是枚素戒,没有镶钻,设计并不复杂,银色奢感很重,在机场明亮光线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芒,足够她看清外侧刻的两个字母——
  C&S.
  是两人姓氏的缩写,也是他曾经的名字。
  她垂眼笑,明知故问地朝他晃了晃,“干嘛?”
  “你盖章,我套圈,扯平了。”
  也是到这时候,司嘉才发现陈迟颂手上同一位置也戴上了,明明出门前还没有,看样子还是情侣戒,她忍不住笑,“陈迟颂你好幼稚啊。”
  陈迟颂不置可否地笑。
  机场里还在不间断地上演着悲欢离合,周围纷纷扰扰,他们相拥的身影却像永恒。
  -
  陈迟颂这趟出差,刚好给了司嘉静下来思考的空隙,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快,被陈迟颂睡了的后劲还十足,但她以为的陌生、隔阂、针锋相对完全没有,甚至连适应都不需要,或许因为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天雷地火,时间和距离没能杀死的,只会在往后越烧越烈。
  盘腿坐在床边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陈迟颂落地的消息就跳出来,司嘉垂眼笑了笑,刚要回,他又发过来三个字:我想你。
  心头跟着一软,盯着屏幕眼见他再次传来的几张照片,是他下榻的酒店照片,大套房,延伸游泳池,红酒香槟应有尽有,勾引她过去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指腹磨着手机边缘,好一会儿没回,陈迟颂直接一个视频打过来,她才掐了烟,关窗,不紧不慢地接起。
  他开口第一句就是:“机票路费都我出。”
  和当年想骗她去美国如出一辙。
  司嘉懒洋洋地撑下巴,“我觉得还是你家床比较软。”
  陈迟颂那儿静了两秒,他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女人细白的胳膊支着床,他的床,裙子全靠两根细吊带挂在肩膀上,遮不住他留下的青驳印迹,视觉冲突强烈,而她轻飘飘看过来的眼神又让他无处遁形。
  “行了陈迟颂,三天而已。”司嘉朝他抬下巴,“你这八年没有我不是照过?”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我这八年又没开过荤。”
  司嘉觉得这天没法聊了,也后知后觉还好他要出差,不然这两天她大概是真别想下床了,她冷淡地看他一眼,“节制点成么。”
  陈迟颂不以为意地哼笑,“本来就是要给你的东西,物归原主啊。”
  “……”这个男人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的。
  服了。
  她没接话,偏了偏脸,看一眼时间,然后说:“不和你聊了,之窈姐约了我吃晚饭。”
  “她消息还挺灵。”陈迟颂嗤了句。
  “怎么,你有意见?”
  “没。”
  司嘉笑一记,“那晚点再说。”
  挂完视频,司嘉走到行李箱前,下午送完陈迟颂,她回了趟酒店,把东西拿过来。简单化了个妆,出门的时候路灯陆续亮起,晚风燥热,她懒得挤地铁,一脚油门开着陈迟颂的布加迪出小区。
  她和许之窈的联系始终没断,就像许之窈清楚她在国外一步步出人头地,她也知道许之窈这几年在国内声名鹊起地办着画展,家里有钱,随她造,今天刚好有活动,就在市中心新开发的那片潮流文化街区,紧邻大学城,年轻人的圣地。
  花了二十分钟开过去,出发前问她结没结束的消息在这时收到回复,许之窈说刚结束,司嘉见状抬头,就看见不远处出现的那道人影,一头利落的锁骨发,直径五厘米的金圈耳环,大红唇,穿条白裙都自带妖气。
  司嘉把车窗降了个彻底,同时按一记喇叭,引来周围不少人注目,她手肘搭在窗沿,朝许之窈招手,笑意盈盈:“之窈姐,上车。”
  比起许之窈的个性张扬,她打扮得内敛,但架不住脸蛋漂亮,身材辣,还开着这样一辆豪车,成为人群焦点并不意外。
  许之窈没想到她会来接,有点受宠若惊,同时也认出了这是谁的车,一坐进来就朝她促狭地笑,“我面子可真大。”
  司嘉在手机上搜着附近的餐厅,闻言没有否认地笑,问她等会吃什么。
  许之窈拉安全带,“火锅吧,我馋好久了。”
  司嘉侧头,“馋干嘛不吃?”
  又不像她在国外,味儿不正,想吃都没的吃。
  “半个月前做了个小手术,蒋逢不让我吃。”许之窈撇撇嘴,“一个男人比我还怕死。”
  “怎么了?严不严重?”
  “没事,老毛病。”
  司嘉将信将疑地看她一眼,还想问点什么,被许之窈打断,“走吧,饿扁了。”
  窗户仍开着,踩油上路的瞬间,风吹起两人的头发,许之窈靠着椅背,感慨地扭头看她,“好久不见啊。”
  寒暄虽迟但到,司嘉淡笑,“好久不见。”
  但有些人有些关系就是这么奇妙,相互背离着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却能在再度相交的路口重新握手言欢,是缘分,也是命运。
  车里放着缠绵悱恻的蓝调,许之窈自然而然地问起车主,“陈迟颂去港城出差了?”
  “嗯,”经过一个岔口,前面估计是新手,开得慢吞吞的,速度还不如非机动车,司嘉直接一把方向从旁边超了过去。
  许之窈见状看笑,“所以你们俩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重新平稳地驶进车流,司嘉嘴角淡淡勾起,声音轻柔,“他费尽心思把我骗回国,我还逃得掉?”
  但她没想逃也是真的。
  因为是他,她愿意画地为牢。
  十八岁喜欢的少年,站在她的青春里像一面旗,高高升起,肆意飞扬,永远拔得头筹。
  许之窈闻言笑两声,沉默了一会儿,把视线移向窗外,“司嘉。”
  说这话的时候车子刚好拐进火锅店外的停车场,司嘉应:“嗯?”
  但许之窈没急着继续,等她把车停稳后才开口问:“如果陈迟颂不找你,你有想过回来找他吗?……还是,打算这辈子就和他断了?”
  风声变小,被来往的人声鼎沸盖过,司嘉熄火的动作一顿,偏头看向许之窈,她也正看着她,“他这几年过得不容易。”
  “我知道。”司嘉秒回,然后补:“李夏明都跟我说了。”
  李夏明这个名字对许之窈不陌生,她点点头,“他一直都觉得陈轶平的东西其实不属于他,所以才会这么拼,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赚来的,和陈家没有一分钱关系。”
  “他还说,要给你一个家。”
  许之窈至今都忘不掉,前几年陈迟颂腹背受敌的时候,在酒局从没醉过的人,却在几个深夜里把自己灌得烂醉,就像是无声的发泄。她见过他狼狈的样子,却又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看着他重新振作,周旋在公司的创立和人情世故里。
  她问过他这样到底值不值得。
  他说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情不情愿。
  因为那个人是司嘉,所以他心甘情愿。
  司嘉彻底沉默,手垂落,许之窈也没说话,两人就这样淹没于闹市里,直到半晌后,司嘉扯唇回答她最开始那个问题:“想过。”
  许之窈侧眸。
  “这么多年我已经努力爬到了我能够企及的高度,所以如果他不找我,我应该也会回来,至于我和他,会怎样,倒是没想过,就看造化了。”
  如果他身边早有佳人,那她会离开,会祝福,而如果他还是孤身一个人,她不介意换她来追他一次。
  兜兜转转,一生死磕一个人,也挺酷的。
  ……
  一顿火锅吃得过瘾,结束是晚上八点,司嘉本来想顺路把许之窈送回去,但结账时她接了个电话,说不用了,蒋逢等会过来,司嘉就懂了,没多留,陪她到蒋逢出现,和记忆里的样子不同,如今的蒋逢剪了短寸,轮廓更硬朗,短袖包裹着满身肌肉,在夏夜里荷尔蒙爆棚,引得周围等位的小姑娘眼睛都看直了。
  司嘉和陈迟颂打听过,知道他以前在部队待过,家里也是三代从政,根正苗红。
  两人打了个招呼,旁的话没有,许之窈叮嘱她路上慢点开,司嘉应下,然后目送她被蒋逢带走,男人长臂一伸,她个子不矮,还是整个儿被他揽进怀里。
  司嘉看着,轻轻呼出一口气。
  还挺想陈迟颂的。
第59章 霓虹
  ◎“你在床上求婚?”◎
  蒋逢开的是一辆奔驰大G, 好像只有这类越野车,才能压得住他身上那股的野性。初夏季节,穿的布料少, 弓起的肌肉线条就更明显, 凑近时一双剑眉, 眼眸黑如曜石,五官轮廓没有一丝多余,足够硬朗。
  她当年为之着迷的, 不就是这样的他么。
  许之窈无声地笑笑, 看向正俯身帮她系安全带的男人,车内空间虽大, 但两人之间的距离仍岌岌可危, 她的唇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就在蒋逢功成准备身退的时候,一条细白的手臂直接圈住他的脖子, “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颈部触感又软又滑,他下意识地偏头, 与此同时敏锐地闻到混在软香温玉里的淡淡酒气,皱了下眉不答反问:“你喝酒了?”
  许之窈伸两根手指,朝他晃,“啤酒。”
  她酒量很好, 这点对她来说就跟白开水似的。
  “气我?”蒋逢沉声问。
  又是吃火锅又是喝酒。
  “哪能啊?”许之窈手臂收紧,把他拉到面前,气吐幽兰:“要是气你, 我现在就在Club了。”
  下巴瞬间被不轻不重地捏住, 许之窈笑意不加遮掩, 她就爱在老虎头上拔毛, 然后看他失控, 她骨子里的劣根性,大概全用来作蒋逢一个人了。
  毕竟世人皆爱圣洁者堕落,她也不例外。
  蒋逢想也没想地低头堵住许之窈那张红艳艳的唇。
  就是这张嘴,让他生气,又让他欲罢不能。
  他亲得很凶,从来不讲怜香惜玉,一身力气,每次在床上都能把她折腾得半死不活,但也是他,给了她最极致的欢愉。
  许之窈没有闭眼,她沉迷于蒋逢的动情,唇舌搅动的水声清晰,蒋逢亦然,他眼皮薄,内褶,看人时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只是这会儿涌着暗火,被欲望沾染得彻底,没有一点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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