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竹：赵国？宋国？燕国？鲁国？拿来吧你！
系统：主人，你越来越像东厂啊锦衣卫啊那种特务头子了。
茉香：......
第56章 勾搭主君臣子和被献的我私奔14
既然不会纂承大业，又何必偏要随她姓姜。
燕子本身就是候鸟，每逢秋日便会自北南翔。姜菁儿时便很羡慕往来飞行，自由自在的鸟儿，“燕”姓听起来就很符合她的心意。她给次子取名为回，意思简洁明了，即旧地重回。
重回故地安居的姜菁希望次子能够做个闲散公子，自由自在不做笼中之鸟，玩累了随时可以回来，姜穆会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可这只是姜菁的一厢情愿罢了。
姜菁第一次发现不对是在燕回刚满一周岁没多久的时候。他才刚刚学会张口说上几句简单的词语，正是蹒跚学步的年纪。
彼时莫湘还常常待在姜穆身边为她提供情报，姜菁燕于飞两口子整日在前朝处理政务，只能将孩子托付给奶娘。
她总是会在和燕回单独相处的那些间隙时间里，给他灌输一些歪曲的观点。奶娘根本不管小燕回能不能听懂，反正先入为主地多说，让他趁早耳濡目染。
姜菁有天在书房里处理政务，突然想起自己特地抽空为次子做成的新百家衣忘记拿给奶娘，便返回到寝宫中取来去看燕回。
不得不说姜菁自己身上是有些气运在身上的，不期然地撞见奶娘故意教导燕回的画面，当即便让燕于飞将她扣押审问。
及至问出缘由，燕于飞羞愤难当。
原来，燕于飞的母族燕家和父族张氏成为乐王外戚，本来还算守规矩。可自从有了燕回的存在，姜穆也一直常驻在北地齐国不回来，便自然而然地认为乐国未来将会属于燕回。
不止是燕张两家这样想，就连一些姜菁的大臣也这样想。他们甚至敢认为已经出落成人、羽翼渐丰的姜穆先前成为太子只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真正的继承人才真正有了着落。
先前小打小闹的试探，姜菁慈德，就当成没有看见，轻轻拿起又轻轻放下。
可有些事情，不是你退一步，他们就会有所收敛；与之相反，那些生出贰心的人变本加厉地把手伸长，直接在燕回身边安插了棋子，其中之一便是燕回的奶娘。
姜菁发落了奶娘，自此对燕回的教育极为小心，刻意避开教导他帝王之术。
姜菁每日不管再忙，都要亲自带他一段时间。每周定期会带小燕回去见姜穆，或者姜穆拨冗回乐国和幼弟培养感情。
燕于飞从小亲自教导燕回武功，等他小有所成，姜穆和燕回姐弟两人的感情交流便变成了一招一式的切磋。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可耐不住外戚仗着这层血缘关系对燕回存在僭越的期许。
上次事发，燕于飞面上无光地回家，对家人苦口公心地劝勉他们趁早收了心思。却被家族亲戚指责他男生外向，姜穆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燕回上位才能对他们家族有利。
燕于飞不善言辞，绞尽脑汁地对他们好言相劝，他们却认为燕于飞就像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往外拐，终归是个外人。
燕于飞里外不是人，觉得自己实在难做。
他和姜菁相处已久，早就成为老夫老妻的状态。新来的男侍卫各个青春靓丽，皮肤嫩得都能掐出水来，虽然身上穿着统一的侍卫服，却各种在细节上动用心眼。燕于飞看了就知道他们一个个都安得什么心，可也不敢表现出过分吃味的样子。
姜菁如今还日日让他随侍在侧，他已经是王夫之尊，自然要大度得体，父仪天下。
燕于飞觉得自己没有再像先前那样对姜菁有吸引力了，好不容易有了燕回地位彻底稳固，家里人竟然敢觊觎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这是要动摇他的根本！
燕于飞左右为难，可实在是舍不得离开姜菁寸步。他本就是救了姜菁，又走了运才有了今时今日的荣华富贵。
他实在担心自己回去后宫全心教导燕回后，那些骚狐狸精趁此机会对姜菁百般勾引。若是凑巧再来一次刺杀，那人再心机地为主慈受伤钻了他的空子，就彻底得不偿失了。
外公外婆、表姑表叔的身份实在是好用，姜菁这边人丁单薄，总不能让小燕回不和亲戚走动来往。
姜菁第二次发现不对，是小燕回从外祖父家回来后来书房找她玩，突然一头雾水地问，外祖父说王印将来是他的东西，王印是什么？
燕于飞闻之掩面不语，挥手遣退各个侍从，自己也避嫌出了书房，留下姜菁母子二人相处。
姜菁长叹一声，有着先前姜穆早熟的先例，她干脆就此事将其中的弯弯绕绕，掰开揉碎了讲给小燕回听。
燕回很喜欢姊姊姜穆，她会亲亲抱抱他，还会把他举得高高的。他之前不会功夫的时候，是姊姊姜穆将他抱在怀里，施展轻功，让他在风中兴奋地大笑，享受飞一样的感觉。
他练功夫委屈到哭泣的时候，是姊姊温柔地揉他的头发，对他温声鼓励。后来功夫小有所成，是姊姊放轻放慢动作，贴心地给他喂招。有什么稀罕玩意，姊姊都会毫无保留地拿给他去肆意把玩。
燕回见过姊姊姜穆在朝堂上不苟言笑，不怒而威的模样，自然知道自己享受的是姜穆偏爱的温柔。
他对姜穆有着满满的孺慕之情，听完母亲姜菁的解析，虽然似懂非懂，但是也自此明白什么才是自己该信，什么是自己该当成耳旁风的东西。
可燕回毕竟只是一个人，外戚和大臣却是同气连枝的团伙。他们想要做局，燕回是防不胜防，他走在路上，随便结识的人，都可能是他们蓄意准备已久的一场偶遇。
燕回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本来确实是会按照姜菁的期许无忧无虑地长大，而今愣是被那群人给逼出了像姜穆那样的七窍玲珑心。
等他再大一些，实在是烦不胜烦，干脆投奔了白霁弥将军，随他一起在前线打仗。前线可不比身处王庭，燕回身边才算是彻底安生了。
日月如梭轮转不停，老翅能有几回寒暑。
期间，早已式微的王室末帝驾崩了。
芈熙连续服食方士所献丹药，这个往日癫狂如怒豹一样的人，最终溘然长逝。
田威年事已高，在写下一本兵书后不久，也撒手人寰。
战事渐渐停息，两国并立于世。
就算是这样，燕回这只孤燕也不愿意回去甬东，甘愿戍守边疆。他乐意，兰竹可不乐意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再见过茉香。
人都见不到，先前还有捷报频传能够在她那里刷刷存在感，现在止战了，他还待在这里有什么用？好说歹说，燕回才勉强同意和他一起携带小部分兵马班师还朝。
他们的队伍获得了百姓夹道欢迎的待遇，人群的末尾，正是奉命特地前来迎接他们的茉香。
经年不见，白霁弥的肤色竟然没有之前茉香特地给晒得那样黑，是相对浅些，硬汉的那种古铜色。
【主人，究竟什么时候一统天下啊。】
系统有点看不懂事态走向，它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样陷入和平期。
茉香不答，向白霁弥和燕回送上洗尘酒，兰竹接过，一饮而尽，为之一愣却稍纵即逝。
他日日在前线作战，军队中是少不得饮酒的，他这个不爱喝酒的人为了拉拢手下的士兵，逐渐也习惯了酒水的味道。
可他不知道茉香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他的身份，适才他所饮的，明明就是茶水。
茉香没有错过他细微的表情，故作不知地邀请白霁弥和燕回一同回宫面见乐王姜菁述职。
系统叹息：
【他又不是上个世界的白霁弥，只是被你叫做白霁弥罢了，主人你又何必特意为他准备茶水代酒？】
【他确实不是白霁弥，就像你本身也不是“系统”，只是被叫做“系统”而已。
茉香是我，之前的那些角色名字是我，莫湘也是我。
宿主也好，主人也罢，是我而非我，只是称呼的一种罢了。
那么他、你、我，又分别真正是什么呢？】
茉香这次难得回了它，却令系统再次沉默，它的核心疯狂运转，却难以寻得真正的答案。
系统明明看到茉香除了必要活动外，整日在她的小院中一动不动，可为何她想得却总是要比它深远呢？
它实在是想不明白。
一行人回了乐王宫，如今白霁弥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对姜菁存在威胁，根本没有必要再日日住在茉香的小院。
姜菁赐给他专属的宅邸，兰竹却硬是赖着茉香不放，他还是想多在她这里刷刷存在感。
姜菁虽然不解其意，但是看茉香对此无所谓，白霁弥本人又非常坚持，只好顺水推舟随他去了。
她算是过来人了，总觉得这两人不对劲。
茉香本以为白霁弥住在她这里，还会像之前那样老老实实，他们彼此之间相安无事。
可是她想错了，兰竹认为自己蹉跎了那么长时间，如今终于茉香不反感他，自然要可着劲儿地刷存在感。
很快，茉香发现白霁弥从姜菁那里回来后，日日做起了美容养肤，还时不时地搞些擦边的打扮有意无意地在她眼前一脸无辜地瞎晃悠。
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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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勾搭主君臣子和被献的我私奔 完
兰竹十分卖力地捯饬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茉香面前卖弄自己的风姿。
他选的这身皮相属实不错，形貌昳丽。常年征南闯北使得他的肌肉发达饱满，在自然的天光下油亮惹眼至极。虽然不可避免地多少会有些伤疤陈杂其上，但是丝毫不减其魅力。
兰竹真真切切地有看到茉香对他出卖的色相有所意动，不过也仅仅止步于此，想要到她完全松懈，足以让他趁虚而入的那种程度，还远远不够。
茉香气定神闲地看白霁弥变着法地折腾，她承认自己终归是个普通人，主要是普通人就会有视觉听觉嗅觉的需求。整日看看他、听听他说话还挺赏心悦目。
对此系统表示无语。
茉香也是人才，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天天以男子的形象生活在这个小世界里。这个被她叫做白霁弥的人也是个男子，却天天在她这里曲意逢迎，它没瞎，能看得出来他实际上并不是真正喜欢茉香。
茉香优哉游哉反问系统，既然留有npc一样的角色在各个小世界，她可以将自己投放入这些角色里，那么是男是女，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系统也曾经见过她在星际世界里玩游戏，她将精神力倾注在全息投影的角色身上，基本上完全脱离了「肉」体的束缚。
茉香举例说，同样的一个木桶，装水成为水桶，装饭成为饭桶，装酒成为酒桶。木桶本身不是“木桶”，而是被叫做“木桶”而已。究竟外在的那个容器重要，还是内在的填充物更重要呢？
系统再次被她噎住，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系统：【说好的搞事业呢？】
它实在是看不懂这个来历不明的刺客、现在的白大将军一天天地在搞什么。更扯的是，茉香居然也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让统看不懂。
茉香：【快了。】
系统：【？】
她怎么知道？
没有让系统等太久，果不其然，兰竹经过一段时间的试探后，终于意识到仅仅从外表来吸引茉香是根本不够的。
这个小世界，虽然茉香出手甚少，整日宅在小院里，可却真正做到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统一归顺姜菁基本上已经是定局，现在只差将久攻不下的楚国收归囊中就成。
这个“白霁弥二号”的马甲，兰竹意识到是不行了。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完成六合归一的任务，茉香才会切到下一个世界，他才有机会重新来过。
思及此，兰竹确实坐不住了，他主动向姜菁请命，打着以战止战的名义发兵攻打楚国。
他走，燕回兴奋坏了，忙不迭收拾好行囊，跟着白霁弥随军去也。
此去经年，天下终于得以收拢归并在姜菁手中。她昔日还是个如同货物一样的女奴，如今却成为天下的共主。
时间无情，亦败美人。
姜菁年至中旬，此时云鬓间也居然也可寻得丝缕如雪的白发。不知燕于飞是不是年岁比她小，又习得一身武艺的缘故，面容身材始终不错，神采依然奕奕。
不管燕于飞先前心底里到底有多患得患失，姜菁从不向他轻言期许，只用时间证明一切。自始至终，她仅有燕于飞一个丈夫。
在她眼里，新鲜感不是和不同的人做同样的事情；而是和同一个人，做不同的事情，两人携手历经岁月洗礼，看尽不一样的风景。
燕于飞虽然当初是因为姜菁姣好的外貌对她怦然心动，可美人迟暮的姜菁在他眼里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他早已在和她经年累月的相处之中，被她别样的人格魅力深深吸引。
姜菁称帝，完善各种规章制度，将之前乐国的规矩推广至全国。并收集天下的兵器，尽数熔铸为农具。
她不像上个朝代那样推行礼乐制度来维持自己的统治，径直废除掉了封建的奴隶制，将天下各地依照风土人情划分成各个省郡县。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曾经像是货物一样生活过的人，姜菁施令让天下的女人也可以接受教育，拥有继承家族财产的权利，更加可以参与到社会工作中去。
她认为女人也好，男人也罢，都不应该成为对方的附庸品，唯有双方皆参与到对社会有意义的工作中来，才可以实现真正的平等。
婚姻使得祖母、母亲、女儿三代明明是一家人，却被嫁娶割裂为三家人。正是因为女人外嫁，才导致她们得不到本该拥有的家族继承权，得不到应有的公平待遇。
姜菁为此进一步废除掉了婚姻嫁娶制度，改变了妻妾为男子私人财产、奴隶的格局。男女之间由彼此相爱在一起，不合适随时可以一拍两散。
姜菁继续推广教育，读书写字不再只是少数人能掌握的东西，有了知识，人们的思想观念、生活方式和生产能力也因此而有所提升。
乐国的音乐随着全国的统一逐渐在各地风靡，使人闻之心平气和，音乐不再只是属于贵族和极少部分人才能享受和掌握的东西。
她不宣扬什么是贤明圣德，不推崇奢华物欲，不去过分地言明什么是善恶，只是规定好各种法律规矩。
姜菁认为要想知道什么是白，首先要知道什么是黑；要知道什么是善，就要先知道什么是恶；要知道什么是贵，就要先知道什么是贱。
正是那句，“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的道理。
人的本性由天注定，只需要满足他们的天性需求就好，根本不需要刻意地对他们进行教化。
正所谓“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姜菁以此治理天下，使得百姓皆安居乐业，不再经受战乱之苦的同时，也不再经受来自更高阶层的压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