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送到了,顾少。”
“安排从底层做起。”
“嗯?”杨尘惊讶了一下。
“有问题?”
“我以为顾少是想把她送到公关部。”
那边愣了一下,问:“她接客了?”
杨尘只感觉到顾少莫不在意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特别的感觉。
“已经送进去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名侍者慌慌张张跑出来:“尘姐,不好了,刚来的把豹哥给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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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包间里,灯光掩映,流光溢彩。
“豹哥,这娘们是顾少安排过来的,尘姐让我们在这里等着顾先生。”
豹哥头上流着血,有人拿着纱布正在给他包扎。
“碰上这女人,真他妈晦气,顾少还有多久到?”
“快了,豹哥,等顾先生来了,我们再动这娘们也不迟。”
豹哥恶狠狠的瞪向被两个壮汉架着的慕小辞,他指着慕小辞道:“他娘的!”
“等得了顾少吩咐,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都安静!”
这时远处一道声音制止,慕小辞所在的方向看不见,但是光听那声音与光头男人的态度。
这个男人的地位应该不低。
这时富丽堂皇的专属包间,门被拉开,顾凉言刚进来,豹哥带的小弟们以及些重要人物全部站起来。
毕恭毕敬整齐道:“顾先生。”
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做了打招呼的手势,懒散叫了一句:“言哥。”
顾凉言点头示意,让他们都坐下,而他缓步坐在那个慵懒的男人身旁。
男人示意身旁的女伴给顾凉言倒了红酒,聊了几句。
这才切回正题,男人指着慕小辞所在方向。
“言哥,那女人伤了我的手下兄弟,虽没及要害,但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红窑的招牌可就不好听了。”
顾凉言看也不看慕小辞,“阿霆想怎么处置?”
“豹子说,这女人野性大,刚烈不服管,一看就是平常娇惯久了,不知天高地厚,今天言哥在场,要不让我管教管教?”
“哦?阿霆对这种女人也有兴趣?”
“你看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子,驯服的过程一定很有成就感。”
厉行霆那张阴柔的脸慢慢看向不远处的慕小辞,嘴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顾凉言这才顺着方向看去,今晚,那女人正穿着一身轻纱似的黑裙,脚踩七寸细高跟鞋,光是看身材足以让在座男人疯狂。
可偏偏她那张略带清丽的脸上,却带着一丝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傲然。
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顾凉言摇晃着红酒杯,轻轻浅了一口。
“阿霆想怎么驯服?”
厉行霆道:“撕掉清高,揉碎骄傲,这女人自然就乖了。言哥,想看看?”
顾凉言微笑着,一口喝完了剩下的酒,单手杵着下巴。
“你那些花样,我都快看腻了,可别让我觉得无聊。”
厉行霆阴冷的笑了一下,朝手下招了招手,将慕小辞带近了些。
男人阴鸷的眼睛,对她说:“小美女,你伤了我的兄弟,理应处死,但今天顾少在此,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前提是,你不想跟豹子做,那我这里还有很多兄弟,你可以选。”
“你若是当众跟他们做了,我就放过你。”
他的语言如蛇信子般,让慕小辞不可控制的泛起细密的疙瘩,顾凉言就在她身边。
他也同意了?
让她挑个男人,当着他们的面做?
这男人摆明了羞辱她,手攥的很紧,可还是抑制不住的生气:“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包括你?”
厉行霆眼神一冷,道:“你是顾少碰过的,我可不碰。你要是不想上我兄弟也可以,你可以选择当众上顾少。我也认。”
要不是顾凉言,她也不可能在红窑,也不会被安排接一个变态!
让她当众和顾凉言?
“让我上他?我还不如上一条狗。”
坐在一旁的顾凉言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倒是一旁的厉行霆转头嬉笑道:“顾少,你说她骂谁是狗啊?”
顾凉言没有恼怒反而道:“可能在她眼里男人的体力不如狗好。”
“哦,原来这位小姐是嫌一个兄弟伺候不了你是吧?”
厉行霆指着下面一群男人道:“真是有意思的女人,我忽然改变主意了,你若是跟我那一帮兄弟做,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慕小辞再也忍不下去了,咬紧的牙关朝厉行霆吐了一口,骂道:“那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第二百零七章 死了多可惜
“哎哟,你还挺刚烈的,死了多可惜,我可舍不得你死。”
厉行霆打量着女人,虽然长相不是最美的,但她的身材是真的绝了。
慕小辞知道,这个男人之所以可以为所欲为,是因为顾凉言的纵容。
这里的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杀伐全听凭他一句吩咐。
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神,她这才看向不远处的顾凉言。
“顾先生,我伤人在先,我愿意接受惩罚,但如此羞辱,还不如直接来个痛快。”
顾凉言缓缓抬眸看向她,嫩白的脸上因为羞辱而带着淡淡的粉色。
“你给我红窑惹麻烦的时候,怎么不考虑结果?这点惩罚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吧,现在又装什么贞洁烈女?”
顾凉言满不在意的问道。
看着顾凉言这幅轻描淡写的模样,在他心里她早就脏了,既然今天推不了,一定要选择的话,她宁愿选前者!
她转头看向那个吊儿郎当的厉行霆,“刚刚你说的事,还算不算数?”
“嗯?想通了?”
“如果我当众跟你兄弟做?你就放我一条生路?”
“是,我厉行霆一向说话算话。”
顾凉言他们如此羞辱,就是料定她做不到,不做只能死路一条,他们都巴不得她死,但她不能在这里死了,她的复仇还没有完,不能死在这里!
这是一间极其豪华的包间,慕小辞抬步走向附近的几个女孩子,借了好几个TT。
她一遍遍暗示自己,努力装的淡定而从容,但那些男人一个个垂涎欲滴的眼神,让她忍不住的颤抖,心中发寒。
“阿霆,她这一副赴死的样子,你确定能给我们带来视觉享受?”
冷不丁的,顾凉言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来。
厉行霆也看向脸色惨白,血色毫无的慕小辞,啧啧:“言哥,看起来确实没什么意思。估计我那几个兄弟也会觉得像在js。”
“可我话已经说出去了。”厉行霆摸摸下巴,深思熟虑:“诶,言哥,这女人犯了什么错?”
“满嘴谎话。”
“奥,原来骗了言哥啊。谁不知道,你最讨厌欺骗,特别是女人的欺骗。”
有兄弟附和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喜欢说谎,这样的女人就应该让她永远说不了话。”
“把这娇滴滴的小美女弄哑巴吗?那也太不好了吧。”
“我们还想听她以后在身下承欢的声音呢。”
这时一直耿耿于怀的豹哥站了出来:“顾少,霆哥,最近我定制了游戏,今日赶巧有现成美女玩,可为大家助助兴。”
见言哥没有反驳,厉行霆兴致勃勃。
“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大伙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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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巨大的玻璃水箱,一次性能容纳一百人的空间。
里面注入了水。
那豹哥笑嘻嘻道:“水族馆的美人鱼我们都看腻了,今天不如让这位小姐代劳供大家欣赏吧。”
不管慕小辞愿不愿意,她被迫换上了一套水蓝色的裙子,被人扔到水箱里。
她不会游泳,在里面扑腾,挣扎。
可她越是挣扎,周围的人笑的越开心。
慕小辞看着玻璃外面的人,她就像一只滑稽的动物,供人观赏。
豹哥在外面笑的心满意足,这样折磨这女人,即使不死也够呛!
顾凉言脸冷下来,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不曾向他求饶。
慕小辞下去不到三分钟,全身开始没力气,周围的水压慢慢压的她往下沉。
她下意识的拍窗,用脚踢,企图这群人看到她的难受。
可越是这样本能挣扎,周围人就越开心,给她拍照,给她录视频。
她感觉肺里没有一丝空气了,她憋不住了,脑袋昏沉,全身开始下坠。
要死了吗?
在下坠中,她似乎看到有个男人向她奔来....
可水浸的眼睛疼,她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鱼,搁浅在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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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很痛!
慕小辞从梦中醒来,一股酒味扑面而来!
“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死!”
一道大力掐着她下巴,慕小辞吃痛的盯着他看,即使周围没开灯,她还是清晰的知道,这个男人是顾凉言!
想着落水前的种种!
他不是由别人羞辱她,要她死吗?
“顾凉言!你放开我!”
她恼怒道。
“不准死在我面前,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死!不要离开!”
他醉醺醺的命令道,慕小辞心中一惊,这男人是喝了多少?
颀长的男人顺势压了上来,他从后面,将她脑袋压在被子里。
慕小辞心中一凉,联想到顾凉言失控的表现,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要对她做那种事情!
而且很有可能醉酒的他把她当做另外一个女人了!
她无法转头,无法看到他的脸,只能闷声道:“顾凉言,你清醒一点!我是慕小辞!你眼里巧舌如簧,谎话连篇的女人!”
“你放开我,放开我!”
顾凉言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看着她绝美的身材,触碰上去。
手感是如此的熟悉,让他以为是辞儿回来了,酒精的麻痹让他彻底失去理智!
慕小辞哀求挣扎了一夜。
一切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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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慕小辞便被人从床上扯了下来,床上早已没有顾凉言的影子。
杨尘走了进来,冷冷道:“你用命换了一命,从此和豹哥的事一笔勾销。以后可要长点心,你可没有多少命可以赔。”
“顾凉言人呢?”
“顾先生?”杨尘道:“昨天顾先生就走了,他那个层次的人物你就别惦记了。”
昨天就走了?
那昨晚那个人又是谁?
难道自己做梦了?
但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让她起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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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豹哥的事情,杨尘便不敢让她做公关了。
而红窑这样的大型风月场所,一个女人没有脸蛋,还有点残疾,是很难有合适的工作岗位。
杨尘思来想去,便安排她做清洁工。
慕小辞踏实的工作,她相信只要时间过的够久,顾凉言那么薄情寡淡的男人一定会慢慢忘记她。
她再找机会离开这个地方。
每天早上五点,慕小辞便会起床开始打扫卫生,拖地。
因为只有一只手,不太方便,所以她一般会选择跪地上擦。
第二百零八章 宣告婚讯
一个月后,慕小辞像往常一般工作,蹲在地上抹灰。
一辆轮椅慢慢进入她视线,压住了帕子。
“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挪一下。”她耐心道。
抬头却看见一张永生不忘的脸。
沈晴晴吃惊道:“慕老师,你竟然在这里?”
慕小辞一见是她,朝一边躲去,这个地方是男人喜欢的来的地方。
沈晴晴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沈晴晴摸上肚子,脸上笑的温柔:“慕老师,你躲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是来特意感谢你的。”
慕小辞没有理会她,捡起地上的帕子,转身就要离开。
“要不是多亏了慕老师腾地,让我有时间跟他呆在一起,我也不可能怀上凉言的孩子。”
“你怀孕了?”
“嗯,慕老师上次婚礼上给我教训,让我明白,只有怀上孩子,才有资格把爱情牢牢的抓在手中,慕老师,感谢你哦。下个月,凉言就要为我补办婚礼了。”
她巧笑如烟道:“到时候麻烦慕老师抽空参加哦。”
那红的烫手的请帖,慢慢飘到慕小辞脚边。
她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做着脏乱差的工作,而沈晴晴和顾凉言却跟没事人一样,要开启另一段甜蜜?
她只感觉心忽然一紧,呼吸有些不顺。
不去看地上的请帖,她抱着水桶和抹布,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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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得到沈晴晴要和顾凉言重新补办婚礼的消息,慕小辞变得寝食难安。
她总是做噩梦,梦到被顾凉言狠心拿掉的生命,梦到死去的妈妈,梦到自己现在所经历的苦难。
她明明想要报仇,可进行的异常不顺利,现在又被困在红窑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
机械的工作,已经让她失去动力,甚至有点麻木。
可沈晴晴依旧活的好好的,她还得到了孩子,还得到顾凉言的承诺。
在这种压力下,她本来就瘦削的身体,更是承受不住,她病倒了。
被杨尘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医生说没有大碍,给她输了液,让她休息。
杨尘守在她身边,“小辞,身体要紧,你不吃也不喝,这身体怎么能好?”
慕小辞嘴唇发冷,她低声说谢谢,看着外面的世界,她在红窑呆了太久,她快要忘记外面的世界。
杨尘给慕小辞送了三天的饭,可她吃的很少,有时候吃了就吐了。
她实在没办法,忍不住将情况反馈给顾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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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慕小辞这样的情况很不好,本来身体就少了一颗肾,营养摄入就少,现在不吃饭,会出大问题的。
不是她不吃,她也很想吃,但一想到沈晴晴即将跟顾凉言结婚,她就吃不下饭。
医生说这样可不行,建议让她去做心理咨询,慕小辞没有拒绝。
可能真的需要心理医生看看了。
她去看心理医生路上,经过一间心理咨询室,里面传来了争吵。
“萧禹博,你是不是有病,孩子跟你姓有什么好处?只要我凭他成为顾太太,以后这孩子就是顾家继承人,到时候你有钱,有地位,有什么不好的?!”
“沈晴晴,当初你怪顾凉言毁了婚,不要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可发誓说要跟他一刀两断。我为了这个孩子,顶着不要命的风险,去陷害慕小辞,污了她名声,你也答应我,要跟我好,跟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