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欲
作者:槿郗
简介:
【追妻火葬场+甜虐+真假千金+萌宝】
南焉和宴景禹始于一场权色交易,一个图钱,一个谋色。
后来,她将他视为庇护所,却不想,他是一张将她推入黑暗深渊的夺命符。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出言试探:“你会娶我吗?
我想结婚了。”
男人眸色微冷,语气森然:“你越界了。”
可没人知道,南焉消失的那一晚,他的世界崩塌,发了疯似的寻找。
多年后,她携子归来,无名指佩戴钻戒,挽着别的男人的手臂盛装出席,与人谈笑风生,唯独对他视若无睹。
某一个雨夜,宴景禹将她堵在狭仄的楼道,卑微乞求,“别闹了,想玩死我?”
第1章 结束
一进房间,南焉就被一股强势的力量摁在了门板上。
猝不及防的吻落下,如烈日当天,烫人,灼心。
她只觉得浑身滚烫,思绪也在极力拉扯。
“你已经怀孕三周零五天了。”
忽的,脑海里浮现的话音,让她清醒了许多。
眼底的情欲逐渐涣散,抓住了男人那只肆无忌惮游离的手,软声打断,“等一下。”
男人一顿,剑眉蹙起,抬眼凝着那张精致漂亮的脸,神色上流露着明显的不悦,沙哑的语气里也失了几分耐心。
“怎么?”
南焉动了动唇,葱段般的手抚上他的衣襟,带有试探的意味问,“套没了,怀孕了怎么办?”
宴景禹的眉头锁得更深了,藏在灯光阴影下的半张脸攸地沉下,“吃药。”
冰冷的音阶同时粉碎了她那颗心。
她该知道的,宴景禹这么薄情寡义的男人,不该抱有期盼的。
疼痛感肆意蔓延,宛若被泼了一盆凉水,连着身上的滚烫也冷却下去。
她抿着唇,将他轻轻推开,“我药物过敏。”
宴景禹眯起狭长的眼眸,压下欲望,兴致缺缺,松开她问,“你想试探什么?”
南焉望着他漠然的神色,眼底凝着的光泽慢慢沉下。
在一起两年,宴景禹待她不错,虽算不上温柔体贴,但只要是她开口要的,他都会给。
也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她,宠她,纵容她。
可就是……不会爱她。
甚至于,结婚与他而言,是逆鳞,是禁忌。
或是出于不死心,又觉得自己可能会变成他的例外,再或是想亲口听他说,才能彻底扼杀最后残存的希望。
她声线轻轻,试图融入他冰冷的心扉中,“你会娶我吗?我想结婚了。”
宴景禹皱起了眉,眉眼里泛起冷意,“你越界了。”
音落,心底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堙灭。
她抚上腹部,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是她和他的结晶,亦是他不可能接受的存在。
她松然一笑,却不及眼底,像是释怀,“既然如此,宴景禹,我们……结束吧。”
是结束,不是分手。
她知道,在他心里,她算不上女朋友。
顶多是个宠物――金丝雀。
两年前她奶奶病重,那时候,南焉被巨额医药费压得喘不过来气,还因为出席一个所谓的摄影资方活动而被下药。
当时饭桌上都是四五十岁的油腻男人,在意识逐渐模糊下,是宴景禹的出现给了她希望。
那时候的她,并不认识宴景禹,只将他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爬到他面前,低声哀求,“求你,救救我。”
宴景禹在看到她那张脸时,确实有过一瞬的怔愣,随后恢复如常,选择带她离开。
那晚,是她主动的。
后来他让她留在他身边,她一开始以为至少是出于喜欢,或是怜惜。
可后来她才发现,他什么都有,除了心肝肺。
现在,她知道,他有心肝肺,却只属于一个人。
沈织星。
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恰巧,她又像极了她。
而他选她,无非是因为她这张脸,以及她这具和他还算贴合的身体。
前些天,晏老爷子甩一张空白支票和照片给她的画面历历在目。
“你以为他为什么把你留在身边?只是因为你长得像一个人,正因为你像她,他才不会娶你,不会给你想要的名分,识相一点,拿着支票离开他。”
她拿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照片中的姑娘笑得灿然烂漫,和她虽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五官却有五六分像。
那一刻,眼眶酸涩无比,却哭不出来。
只能任由难受啃噬着灵魂。
宴景禹的眉峰几不可查蹙在了一起,眼底挤出几分凌厉的芒,嗓音冷寒,“什么意思?”
她神色轻松自然,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笑靥如花,“喏,你爷爷给的,五千万呢,大手笔,就为了让我离开你。”
她望着男人铁青的脸色,幽叹一声,“本来,我想着,区区五千万,哪里比得上宴氏掌门人,可惜咯,你不会娶我,我没得选,晏老爷子的命令,我不敢违抗。”
男人讥讽的扯了下唇角,没把她这番话放心上,转身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摸出烟盒,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淡淡地问,“想清楚了?走了,再想回来,就难了。”
言外之意就是,这种‘结束’的欲擒故纵对他无效。
他身边向来不缺女人。
南焉笑,“五千万呢,我总得捞一头是不是?”
宴景禹对她的感情可能是假的,但老爷子给的钱是真的。
他在她心里,一直都是贪得无厌的财迷形象。
如今,她只是坐实而已。
宴景禹眼眸暗沉,溢出骇人的戾气,却在她那张漂亮斐然的小脸上瞧不出半点端倪。
心底俨然升起股燥意,烟头湮灭,嗤笑一声,“南焉,你真有种!”
――――
南焉以最快速度搬离了这栋洋楼,是闺蜜言轻来接的她。
她东西不多,正好塞满24寸的箱子。
“就……真的结束了?”
言轻有些不敢相信,以前他们那么好,那么般配,她甚至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走下去。
“嗯,那不然还有假的?”
“孩子的事,他知道吗?”
南焉摇头,“没必要,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娶我的。”
“那你图什么呢?”言轻觉得可惜,也为她感到不值。
明明那么爱他,却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个问题,南焉思忖了片刻,“我图钱,他图色,这已经是最体面的结束方式了。”
再说难听点,他俩的关系更像是交易,他出钱,她出色。
一拍即合,安全又稳妥。
她也想过极端的方式,就是把孩子的事情直接告诉晏老爷子,让晏老爷子给他施压,或许能如愿,逼宴景禹就范,然后成功坐上宴太太这个位置。
但这样,肯定会闹得很难看,足以将他们之间所有的温情全部覆灭。
再以宴景禹的性子,恐怕会厌恶她,憎恨她,最后走到相看两厌,两败俱伤的地步。
这两年里,她对宴景禹是付出过真感情的,不愿意和他闹到那个地步,更没必要。
只是,南焉第二天才明白,向来高高在上习惯睥睨众生的晏家掌门人,又怎么会给女人甩他的机会呢!
第2章 软肋
翌日上午九点,南焉踩着点进了工作室。
工作室成立不久,也不大,团队加上她其实也才八个人,但在摄影圈的名气不算小。
一进去,助理莉娜面色庄严的走过来,“南姐,出事了!”
办公桌上摆放着的都是工作室近三个月来接的拍摄项目,而且都是一些有过长期合作过一二线大品牌家的。
合同全被退回终止了。
“不仅如此,我刚刚还接到了拉里尔艺术馆的通知,场馆不能租给我们办十月份的艺术摄影展了,南姐,这下怎么办?”
“都签过合同了,什么理由?”南焉蹙眉,面色有几分凝重。
商业合作终止她没太所谓,可十月份那场艺术摄影展是她从去年就开始准备的。
办一次摄影展也是她奶奶生前对她的期盼。
为了她奶奶这个夙愿,也为了自己的梦想,她在里面倾注了太多心血和努力了。
“都是同一个理由,说很欣赏你的能力和风格理念,但没办法继续合作了,违约金会按照合同上赔偿。”莉娜面露焦急,“南姐,你说,我们工作室是不是被人故意针对了?”
能撺动这么多品牌方齐齐鸽她,唯有更大的资本。
而这资本,南焉只想到了一个人。
宴景禹!
能用这么极端又偏执的手段给她施压,她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但这到底是出于报复,还是作为她执意离开他的惩罚。
她心里没有定论。
好半晌,她梳理好思绪,淡淡道,“你先去忙吧。”
莉娜闻言,没再说什么,将桌上的文件收拾好,转身出了办公室。
南焉看着桌上的文件许久,或是秉着能屈能伸的原则拿出手机,点开宴景禹的聊天对话框,打字编辑信息:“晏总,我们聊聊吧。”
入眼的是一个刺目的红色感叹号,还有一串文字。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
她皱眉,又在通讯录里找出他的电话拨过去,亦是如此。
被拉黑了。
――――
宴氏集团名下遍布的产业链众多,联系不上宴景禹,南焉只好打车去宴氏总部大厦碰碰运气。
“南小姐。”她不是第一次来宴氏,前台也认识她,起身颔首示意。
“宴景禹在吗?”南焉问。
“不好意思,南小姐,总裁办今天下通知了,来公司找晏总的,必须都要有预约才行,您有预约吗?”
“……”
她听出来了,这条通知,多半是针对她的。
“他在楼上对吧?”
前台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她看了眼远处等待区域的沙发,和前台说了句‘谢谢’,便转身走过去坐了下来。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前台走过来,欲言又止了番,“南小姐,您……要不还是给晏总打个电话吧。”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南焉抬头,“没事,你忙你的就好。”
要是能打电话,她也不至于来这里了。
“景禹,你会去的对吧?我爸还说,上次没下完的棋搁着也挺久的了,就等着你呢。”
两人的对话刚刚落下,一道极为好听温雅的女音传了过来。
南焉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一男一女走了过来。
那女人她倒也算熟悉。
是沈氏时尚杂志的大小姐沈织月,亦是宴景禹白月光沈织星的姐姐。
据说小时候走失过,七八年前才找回来的,在沈家十分受宠。
她眸光微暗,直接走了过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也没去看女孩转瞬的诧异转化出来的敌意,望着面前冷矜的男人道。
“晏总,能占用您几分钟的时间,我们聊聊吗?”
男人冷冷睨着她,脸上的情绪很淡,让人捉摸不透。
沈织月盯着她那张脸,就止不住心慌,本能的挽上他的手臂,“景禹,今天可是星星的生日,不是说好要去她生前最喜欢的餐厅吃饭的吗?再不去,时间可就晚了。”
话音落下,她就注意到他脸色沉下来了,眸子里也覆上一层阴鸷。
沈织月心底‘咯噔’一响,知道自己犯了个最低级的错误。
宴景禹不喜欢她碰他。
他平等的抗拒着每一个想碰他的女人。
唯独南焉可以。
“去车上等着。”冰冷的嗓音透着几分慵懒,却是命令的口吻。
沈织月当然知道他这是和自己说的,看了眼南焉,温顺的应下,“那你快点,我等你。”
待沈织月离开后,宴景禹的目光才落在她身上,“我现在没空,有事晚上来洋楼。”
南焉轻笑,“我哪敢打扰晏总和沈小姐的良辰美景啊。我只是想耽误晏总几分钟,聊聊公事。”
男人靠近她,微微倾身,“你知道该怎么做。”
浓郁的男性荷尔蒙喷洒在她脸上,将周遭的空气一扫而空。
南焉一滞,从他阴鸷的眸底参出了几分情欲,像一头巨兽。
她懂了,是要她像以前那样竭尽所能的讨好他。
这样才能要回那些拍摄合作项目,以及和艺术馆的合作使用权。
她心骤然发疼,似是被插了无数把刀,鲜血直流。
压下情绪,她唇角勾着抹弧度,“晏总,感情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我们好聚好散,您这样断我工作室后路,是不是显得太不仁道了?还是说……晏总玩不起了?”
宴景禹退后两步,轻嗤一声,“仁道,是个好词,就是不适合我。”
他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人,行卑劣手段,那都是无可厚非。
他太了解她的软肋在哪了,所以,一出手便直击要害。
她抿抿唇,“这个展览对我真的很重要。”
男人的音色依旧淡淡的,语气却透着明显的轻蔑和嘲弄,“五千万不够你花?”
南焉心微沉,嘴上却说,“晏总说笑,忘了我母亲还在精神疗养院,每个月的费用就是六位数,我不努力怎么能行呢!”
“努力,也分很多种。”
“……”
他不就想让她在床上努力吗?
南焉忽然觉得自己今天肯定是脑子有泡,才会在这里蹲他,试图说服他能高抬贵手放过自己的工作室。
痴人说梦。
跟他那么长时间了,差点就被情感蛊惑了,是她忘了这个男人恶劣的本性了。
她放弃了,眼底平静无波,“如果垄断我工作室的资源,能让晏总觉得畅快,那就这样吧。我就不打扰您和沈小姐的约会了,再见!”
最好是再也不见!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她收回视线,转身就走。
第3章 脱吧
那天走得是挺潇洒,但后果就是,有宴景禹这个万恶的资本压着,拉里尔艺术馆肯定是不敢松口了。
商业拍摄项目的违约金于她来说,是不亏的,但同时被多家大品牌解约,传出去,于工作室的名声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