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桃摸了摸头发,她和方芳来这里像是浑水摸鱼,学的都很松散,之前看别人腾空前踢木板帅得不行,等自己上场,屁股都快摔肿了。
好在顾从深很温柔耐心,哪怕她们一直出错也不厌其烦教导,渐渐地,初桃对他印象大有改观,听说他的专业成绩和绩点还是院内第一,学霸印象的加持下,让传闻愈发不可信。
训练结束,初桃看到手机里靳予辞发来的消息。
【你让我做的事我办到了。】
【小学妹不给个奖励吗。】
靳予辞应该是找施黛希谈过了,不然她不可能那么快低头,至于说的什么内容,初桃不好奇,只要矛盾解除就好,这一点他值得表扬。
初桃回复道:【你要什么奖励。】
靳予辞:【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老婆。】
【……】
【📢作者有话说】
行个好,满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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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天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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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早知道亲久一点了◎
他现在装都不带装一下, 直接要求到“老婆”了。
愣是搞得初桃踌躇不定。
靳予辞看她几次正在输入都被取消掉,可想而知那边到底有多犯难了,他暂退一步:【给你考虑的时间, 先陪我吃个饭。】
【现在吗,我没空。】
【不是没课吗, 你在哪。】
【跆拳道社。】
她发出这几个字之后那边没了动静, 一直没有回复。
这时,顾从深抱着狐獴从小房间出来, “本来想找林楠一起去宠物店买东西的,他和方芳走了。”
“方芳也走了吗?”初桃意外, 这妮子见色忘友, 一起来这边,结果自己和学长先走。
“嗯。”顾从深问, “你要不和我去趟宠物店, 我不知道挑些什么。”
他对狐獴熟悉, 到底没正儿八经养过宠物, 没有女孩子心细一点。
“好。”初桃点头, “这事还是我们麻烦你的……不好意思。”
反而让顾从深思虑这么多。
要给狐獴买的生活用品包括猫砂和猫砂盆, 它主要吃食是虫子肉类,可以暂时用鸡胸肉罐头代替, 玩具可以随便买一点, 零零总总加在一起东西不少。
外面天色已晚, 一盏盏路灯照亮整条校道。
初桃背着小包,手揣在衣袋里, 跟在顾从深后侧方走着, 时不时有人回头看他们, 顾从深到底是A大校草之一, 再加上之前不好的传闻,惹目是必然的。
“换条路走吧?”顾从深说,“我怕别人用异样眼光看你。”
“没事的。”初桃跟上去。
“我之前车都开进来。”顾从深说,“现在只能放外面。”
她下意识问:“为什么?”
“开进来的话我得天天洗车了。”
好一会儿初桃才明白他说的意思,他要是把车开进来,讨厌他的人就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对车做手脚,顾从深不想和他们计较,索性避得远一点。
稍微僻静一些的小道果真没什么人,晚风习习,凉意拂过面庞,初桃体质弱,鼻息间敏感,被冷风吹得不禁打了个喷嚏。
顾从深见状,走得稍微慢一些,“冷吗?”
“还好……”
他顺手提了下她后面的围巾,拢整齐一些不透风。
动作不过两秒的时间。
她刚说完“谢谢”,抬头看见不远处的车身旁,靳予辞好整以暇地依靠着,路灯将他本就颀长的身影拉多了两倍,习以为常的鸭舌帽盖住一般的容颜,嘴里含了只没点燃的烟蒂,薄唇似咬非咬的,唇际弧度冷薄,笑又不是笑。
莫名的,她有点仓促。
尤其看着靳予辞长腿迈开一步步走来的时候。
他永远嚣张冷漠,昏暗的校道走出舞台的压迫感,他挡住了他们面前的一些风,却也带来阵阵寒意。
“给你考虑的时间,你就是这样用的吗?”靳予辞饶有兴致扫着初桃小脸蛋上变换的表情。
他过来,走得近了,可以直接衡量出此时初桃和顾从深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十公分,是正常朋友之间并肩走路的距离,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尤其在顾从深给初桃理完围巾之后。
初桃懵懵然,“什么?”
“怎么了,你们认识吗?”顾从深问,话是对着初桃说的。
“嗯。”初桃点头。
顾从深:“很熟吗。”
认识是认识,熟不熟的话,初桃没法回答。
“过来。”靳予辞仅有的耐心支撑他现在以平和的语气说话,拿掉唇际叼着的烟蒂,“小初桃。”
他们站的是三角方位,准确一点说的话是等腰三角形,靳予辞的位置是最小的锐角,他让初桃过去的动机太莫名其妙,加上初桃本就没反应过来,所以没有动弹。
见此,顾从深淡淡嘲讽,“她对你好像并不熟。”
靳予辞嗤笑,“我和我女朋友的事,你管得着吗。”
“女朋友?”顾从深笑得更嘲弄了,“初同学,你和靳予辞是男女朋友吗?”
他从来没听说过初桃有对象,在社团里那几个学长仗着她单身,每天想方设法地在她面前刷存在感想要勾搭,如果初桃真的有男朋友并且是靳予辞的话,消息早就遍布校内。
初桃和靳予辞的关系仅仅因为他做了件好事而近一点,并没确定为男女朋友,但两个男生彼此嗤之以鼻,之间的火.药味愈燃愈烈,她没来得及否认,靳予辞吊儿郎当地抄兜,眼神轻蔑,“关你屁事。”
和顾从深的温润不同,靳予辞更随性闲散,永远我行我素的二世祖作风。
“怎么不关我事了。”顾从深碰了碰镜框,仍然保持儒雅的风度,耐心地解释,“她是我们社团的同学,现在当众被流氓调戏的话,你觉得我可能坐视不管吗?”
顾从深每次扶镜框的动作都异常温雅,微笑时也非常标准,他这个人仿佛上天经过精细的刻度尺规划出来的,不知喜怒哀乐,始终维持从容和镇定,无法窥探内心的光明和黑暗。
别人不知道,可靳予辞太了解这个人了,城府极深,善于谋划,比如初桃进入跆拳道社团这件事,未必就是单纯地“巧合”。
“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别牵扯到无辜的人。”靳予辞指尖无形中将烟蒂碾碎,一声比一声黯哑,“大不了我们打一架。”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你害死我们的朋友宋寄,我会对你动手吗?”顾从深笑意掺杂着冷风,不寒而栗。
这话之后,靳予辞注意到初桃看他的眼神明显诧异了下。
他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任何人都无所谓。
除了她。
这效果是顾从深想看到的,却也颇为诧异,眼神多了几分盎然的兴致,他确实没想到,靳予辞也会有在乎的人。
“时候不早了。”顾从深看向初桃,“再不走店要关门了,你要是和他有事的话,我一个人购置物品就行。”
“这不好吧。”初桃想了想,明明说好一起去的,而且狐獴是她和方芳发现的,托给社团就很麻烦人了,再让顾从深独自购置生活用品的话,那她们怎么过意的去。
“没关系,你不是要和靳予辞约会吗?”顾从深说,“东西不多的话,我一个人拎就够了。”
靳予辞眼皮半耷拉着,眉头皱深,这茶味快溢出来了,他妈的他要是真想一个人去买东西的话直接走就行了,磨磨唧唧的。
“我没和他约好。”初桃犹豫片刻做出决定,“我们先买东西吧。”
顾从深露出为难的神色,“那好吧。”
他走的时候路过靳予辞,很低地嗤了声,像是胜利的号角在耀武扬威。
靳予辞眼看着初桃跟着顾从深后面要从自己身侧过去,声色一冷:“初桃,别跟他走。”
她步伐错开他稍稍往前的时候,男生突然抬手,骨节修长的手指刚好勾住她的围巾空隙,从后面将她勾到自己跟前。
突如其来的惯性让初桃踉踉跄跄地,稳不住身形,直接跌在靳予辞的怀里。
初桃秀眉拧紧,两颊被风染得半粉半红,“靳予辞你干嘛……”
“他不是好人。”
“你们的事你们以后处理,我现在要出去买东西。”初桃看着他的手,“你先放开我……”
“不放。”
“靳予辞!”
初桃试着挣扎,然而她那点力道在他这里不值一提,靳予辞轻松禁锢着那节细白的腕,长指摁过她的腰,突然低下头,冰凉的薄唇擦过她的,将她后面否认男女朋友的话尽数吞没。
他亲的时间很短暂,但力道太凶了,几乎是唇齿磕碰,只为了堵住她的话,湿寒的风擦过彼此的间隙,初桃神色恍惚呆滞,大脑一片空白,许久没有任何的回应,甚至忘记推开靳予辞,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被吹散,既熟悉又陌生,恍若一场幻梦。
他亲了她?
毫无预兆的,没有原因,非说理由的话可能是一时冲动,靳予辞和顾从深之间像是明里暗里较劲。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不远处,有两个女生路过,不知有没有看到。
初桃被迫从困惑懵然中回过神来,立刻推开靳予辞,头也不回地折身就走,忽略了要和她去宠物店的顾从深,将脑袋埋在围巾里,小巧的半张脸几乎被没过,只剩下一双漆黑的眼眸。
顾从深看了眼跟只落荒而逃兔子似的初桃,金丝边眼镜底下的瞳孔眯起,很遗憾刚才站位不好,没看到他们完整的好戏,也没看到他所以为的结果,到底是初桃的性情太乖太软了,这种情况竟然没有一巴掌甩上去,如果他们不是男女朋友的话,靳予辞的行为是明目张胆的非礼和猥.亵。
“你要追的就是她吗?”顾从深淡淡问。
此时的他没有伪装的笑,眼神犀利冰冷。
靳予辞指尖的旧烟早已被捻得不成型,他重新摸出一根,没吭声回答但一张背着路灯光线的俊颜写的就是“关你鸟事”四个大字。
“不好意思了,我也想追。”顾从深斜斜睨了眼。
新抽的烟头在和打火机接触的瞬间被一股冷风打扰,没有成功点燃,靳予辞心口的烦躁多出几分,“我们的事非要牵扯旁人?”
“没必要。”顾从深没有往校门口宠物店的方向走,折身路过靳予辞的身旁,像是很有兄弟情那般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只是觉得,你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从前是,现在也是。
那动作靳予辞太熟悉。
仿佛回到从前,在不大的小酒吧,挎吉他唱歌的时候,宋寄还活得好好的,坐在架子鼓前,和他们勾肩搭背的。
时过境迁,在段舟以同样比例复刻的зимой酒吧里,再熟悉的环境,也寻不到当初搞音乐的人。
晚上的局里,一如既往推杯换盏,笙歌夜舞。
身居主位的靳予辞漫不经心地,对什么都提不上兴致,手里的酒杯推了又换,身处喧嚣的环境,心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明眼人看出他今晚状态不佳,没人上前凑热闹,女伴们也都识趣得很,只窝在其他富公子哥身旁,只有唐复那不怕死的,“哥们,看到今晚新来的兔女郎没,那大长腿勾死人了。”
唐复知道靳予辞对这个不感兴趣,纯粹说出来惹他烦的,那祖宗一烦,说明注意力被转移,要是再踹他两脚的话,那更好,没事了。
奈何靳予辞既没骂他也没踹他,狭长的桃花眸眯了眯,好似在看台上敲摇滚的乐队,“我今天看到顾从深了。”
“哦豁……”唐复一悬,果真没好事,“他现在来学校了,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不以后咱别去学校了。”
“为什么不去,我挂科怎么办。”
“?”
怎么看您也不是怕挂科的人。
还不得是学校里有少爷相中的人嘞。
唐复心里一顿狂吐槽,面上的狗腿功夫做得比谁都到位,“得去,A大漂亮妹子多,不泡白不泡。”
“唐复。”靳予辞靠在长沙发中间的位置,修长指尖捻着的烟蒂抖落,擦过火苗的灰烬撒入透明水晶烟盂。
他很少有说话这么冷肃的时候,沉静一会儿黄色烟蒂一同摁了进去,唐复心脏漏停一拍,以为自己犯的错被发现了,正要求饶,又听靳予辞嗓音黯哑陈述:“我今天,做了件错事。”
“什么错事。”唐复故作淡定,“你们两个又打架了?”
“没。”靳予辞说,“我不小心把一个女生惹生气了。”
“就是你要追的那一个吗?”唐复至今蒙在鼓里,“你怎么惹的?”
“不小心亲了她一下。”
“卧槽?”
唐复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这祖宗来真的了吗,不仅亲自追人还搞耍流氓这一套。
“真的是不小心吗,你是故意的吧。”唐复问。
“不是。”
“那你为什么亲得这么精准?”为什么没亲到别人。
“你要是不能说话可以滚远点。”
“好好好,是不小心。”
是耍流氓强吻没错了。
让唐复第二不解的是什么人被靳予辞追后还三番五次拒绝的,性情应该蛮高傲的,如此一来被强吻的话,心情肯定大不爽,那现在他们要做的除了哄只能哄了。
“那位被你强……咳咳被你不小心亲过的女生,现在什么态度,很生气吗?”唐复问。
“嗯,不接电话。”
事发后靳予辞给初桃打过几个电话,全部被无视了。
本来因为他之前处理施黛希的举动,两人关系应该更近一步的话,奈何他太冲动了。
遇到顾从深就没好事。
他不可能容忍顾从深将初桃带走。
“那你只能给她发消息认错了。”唐复到底是个过来人,“态度诚恳点,再送个她喜欢的礼物。”
“她喜欢什么?”
“?我怎么知道。”
“女生喜欢什么?”
“?那我也不知道。”
靳予辞眯眸:“你不知道?”
唐复正儿八经想了想,“女孩子嘛,无非喜欢化妆品,包包,衣服啦,你随便挑一个送。”
不投其所好的话,等于白搭。
初桃喜欢什么,靳予辞还真没了解过,她是做服装设计的,总不能送衣服吧?
他先按照唐复说的,编辑一段认错的文字,发送出去。
红色的感叹号异常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