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变——西平乱语人【完结】
时间:2023-10-30 23:05:22

  这是属于两个人的暴风雪山庄。(注释1)
  “冷静~冷静~”
  从二楼小心翼翼眺望的始作俑者,看到艾夕开启美利坚自由buff,连忙高举双手,试图平息她充沛的武德与怒火。他缓缓缓缓地在她的视线内挪动,然后用无比温柔无害的声音劝她把枪放下。但濒临崩溃的艾夕依旧端着没开保险的枪口,稳稳地瞄着林暮安分守己的下体毫不动摇。猫猫在扶手上看戏,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放心,我会说你企图在裤裆里藏枪,走火把自己崩了的。”
  艾夕用宛如圣母的声音安慰道,“而且也会给你叫救护车~”
  “呃,等等,姐m...啊不,朋友,朋友...”
  目睹艾夕完全黑化的林暮,慢慢慢慢从楼梯踱步而下。他一边继续投降,一边满脸谄笑道,“这天气救护车来不了的,你想想,你再想想...”
  “嘭!”
  一声巨响决绝地打断了二人的拉锯战。猫猫从扶手上一蹦而下,而林暮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瞪大眼睛,双手下意识就是一捂。可鼓鼓的触感提醒他该在的零件还在,他抬起手,上面也没有血。迷惑不解的他呆滞地望向艾夕,却发现艾夕已经跑到了落地窗前。
  “应该是树倒了。”
  艾夕隔着水幕迅速辨认了一番。她回想了一下政府指导,将枪放回枪套,接着从储物柜中掏出应急大包,抓起沙发上的薄毯。
  B 站一 颗柠 檬 怪 免 费日更小 说广 播漫 画,本作品来自互 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 责,内容版 权归作 者所有
  “带上猫猫和电子设备,我们去楼上的储藏室。”她说着,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还有其他你需要的东西。”
  五分钟后,小小的储藏室里除了原有的物资及必要物品,还多了一只巨大的毛绒玩具熊。
  玩具熊搂着林暮,林暮搂着艾夕,艾夕搂着猫猫。
  猫猫的毛毛炸炸,林暮的毛毛扎扎。
  ...
  “可是这样我没法动了?”
  艾夕抚了抚猫猫,艰难地扭头向身后的林暮抗议。但林暮告诉她不这样抱着,他不安心。
  “用猫猫不行吗?”
  “不行,不行。”林暮头摇得像拨浪鼓般,“这世界上没什么能替代得了你。”
  他毫不犹豫地说着,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步枪,嘿嘿一笑,“哪怕你把枪对着我,你也永远都是我最爱的~”
  “DADDY”
  注释1:暴风雪山庄(英语:Closed circle of suspects)又称暴风雨山庄、孤岛模式,是推理小说和悬疑题材影视作品的一种舞台设定模式,由英国女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无人生还》 发首创——来自维基百科
第5章 刁民
  滚蛋啦,连MOMMY都不会说的基佬滚蛋啦!
  艾夕疯狂腹诽,但又怕说出这个词,脸皮比屁股厚的林暮会顺竿而上。她叹口气,挠挠猫猫的下巴,企图放松自己不断被扯紧的弦。她觉得很累,鼻子上的创面也很痒。想睡,想挠,更想一键复原到去年——那些阳光明媚,万事如意的日子,林暮还好好地做着他的gay,而自己则是他健康美丽,意气风发的小姐妹。
  哪怕两个人都是母单寡王,也并不觉得孤独遗憾;生活仿佛稳定的双星系统,维持着自己的同时,也能互转到天荒地老。
  可谁能料到这其中的一个不是恒星,而是黑洞呢?
  艾夕面对被“敌方”怀抱吞噬的现状,心情颇为复杂。她重重地往后一靠,压得林暮闷哼了一声。
  “你真的真的不是gay吗?”
  片刻后,她闭上眼轻声问。
  “嗯,不是,对不起。”
  林暮说着,搂她搂得更紧。她感受到他的呼吸,做过永久脱毛的下巴抵在她的后颈;皮肤烫得令人发窘,而发丝却犟驴不驯,与她厮磨不已。
  “为什么要装gay呢?”
  “因为我是真的喜欢hello kitty,”林暮有些难为情地抽出一只手,给她看,“而且我怕说直男和你做不了好朋友。”
  …
  那确实是的。艾夕对直男的警惕心,大概比曹操对天下人还要略胜一筹。可是...
  “你一见面就告诉我对女生没兴趣啊?”
  艾夕抓住漏洞,“那时候你并不了解我吧?”
  “呃,这个嘛...说了你别生气哦…”
  林暮磕磕巴巴地打着预防针,并且很熟练地箍住她的双臂:
  “其实我那时候…有点讨厌女生。”
  …
  很好,小gay子,厌女装双骗婚是吧。你等着,待你松手的那一瞬,就是你的末日。
  察觉到艾夕武德再次丰盈的林暮,赶紧用rap一般的口舌速度,为自己辩护。据他所说,遇到艾夕前他曾收到过好几次女生们的“规劝”:有些觉得gay不“正常”,劝他迷途知返;有些觉得他好“娘”,好“可惜”,希望他“男人”一点;甚至还有个特别冲动,直接上手硬“扳”,吓得他以为自己再也硬不起来了…
  艾夕听得有些懵,尤其是最后一点。但想想那些曾放言要让别人尝尝“男人滋味”的混球,又觉得林子这么大,偶尔有只过于“阳刚”的雌鸟也正常。
  于是她伸出胳膊,摸了摸林暮的脑袋。
  “你原谅我了?”
  林暮一边询问,一边像小猫一样蹭蹭她的手。发现林暮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后,更是肆无忌惮地撒起娇来。
  “那别回国好不好?”
  林暮哼哼唧唧地拱着她的侧脸,“没有你我会死掉的。”
  “你是家养的小动物吗?”
  艾夕被他的头发扎得痒痒,挪开一点,“等我的活检结果出来,再说吧。”
  “不能再说,程序走下来得好久呢。”
  林暮见她有些松口,死皮赖脸地乘胜追击道:“飓风过后,就和我结婚吧。”
  ...
  “不行。”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还在怀疑我是gay?”
  林暮理直气壮地反问,搞得艾夕满头都是小问号。不是,朋友,哪有这样逼婚的啊!谁接受得了前一天还是自己“姐妹”的人,后一天就要跟自己结婚啊!
  更何况,她之前说的喜欢是朋友的喜欢吧?!
  艾夕无语地把林暮推远一点,揉了揉太阳穴,给大脑降降温。猫猫嫌这俩人动来动去,干脆一摇尾巴,三两下便跳到了储物盒顶头。艾夕被这来之不易的自由震得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甩甩胳膊,轻松呼气。可还没等她舒适一分钟,就被人拦腰一拉,像一块磁铁一样完全贴到另一具火热的躯体上。
  “正常的...真的正常的...”
  林暮无比委屈地说着,颤抖地覆上她的手往某处探去,“不信,你摸。”
  ?
  !
  啊啊啊啊啊!
  意识到什么的艾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旁边一扭,捞起冰冷的步枪就抵住了林暮单薄的胸膛。
  大胆屌民,怎么敢!怎么敢!
  “有什么遗言吗?”
  她冷漠地询问,极力忽略面红红红耳赤赤赤,以及像帕金森患者一样抖个不停的手。林暮瞧着她完全无法平静的枪口,又抬起头看了看她的脸,不知为何,突然笑了起来:
  “HOT~”
第6章 分离
  艾夕被这惊世骇俗的遗言,骚得目瞪口呆。
  人,为什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艾夕无法理解,尤其看到林暮抓着她的枪,妖娆地,移至心脏。
  接着,还来了一个甜得发腻的wink。
  …
  呕了。
  本来五脏就在震裂边缘的艾夕,被膈应得立马撒枪而逃。但林暮翻身抱住她的腿,告诉她不会再逗她了,让她别出去。
  “我保证什么都不做了。真的。”林暮伤心地撅起嘴,递上枪,“好好休息吧。”
  重回角落的艾夕,抱着枪陷入了自闭。猫猫见她安静了,便重新跳到她腿上,开始闲适地踩奶。储物间里没有窗,头顶上的灯也不知道会不会因停电熄灭。林暮瞧着她身心疲惫,完全石化的样子,想了想,从架子上取下双人睡袋,拆分,然后把其中一个朝她轻轻一推。
  “今晚我们就分开睡吧。”
  他说着,拿起另一个挪到尽量离她远的地方,戴上hello kitty的眼罩,跳进去,拉好拉链。
  “晚安。”
  发现新奇玩具的猫猫,立刻抛下艾夕,和林暮抢夺空间。艾夕望着林暮那看不见脑袋,撅着屁股侧卧的睡姿,走过去,把大玩具熊放到他身边。
  艾夕醒来时,已经是清晨十点。她捂着一抽一抽跳痛的头,放下手机,拉开拉链,从睡袋中爬了出去。林暮并不在储藏室,而猫猫正占据着他的那一半睡得正香。
  其实,这也是艾夕第一次使用这款睡袋的这个功能:六年来,无论是天堂小径还是死亡谷,他们都会用彼此的身体来取暖,看月光下的花田,也看荒漠上的月亮。
  ...
  现在想想,真是疯了。
  可是,以前也没人教她怎么和gay蜜一起生活啊——在她贫瘠的小脑袋瓜中,如果林暮是“姐妹”,那“姐妹”一起露营,钻一个睡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不管是亲戚,还是她上大学时不小心把泡面打翻,只能跑来蹭床的舍友,都把她当过抱枕。
  所以,荒郊野岭的露营,想贴贴就贴贴呗。
  反正其他时候贴的也不少。
  ...
  呃。
  意识到这点更加要疯了。
  艾夕理好自己的睡袋,顿时觉得头疼得要炸。她跌跌撞撞地拧开门把手,去找不知所踪的林暮,顺便检查一下外面的情况。
  还好,林暮就在家里。而家里其他的,也都没问题。
  除了昨晚那一声巨响。
  林暮抱着膝,像一只羽化在瀑布后的蝴蝶一样,失魂落魄地缩在阳台推拉门前。他一声不吭地盯着窗外,直到艾夕走到背后,才突然开口:
  “秋千旁的那棵蓝花楹倒了。”
  “我刚才出去看过了。”
  艾夕望着他还未干的T恤和放在旁边的雨伞,蹲下身,下意识去摸摸他的头。可脑袋锃地一声响,手就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等飓风过去,我们请专业人士再来种一下。”
  艾夕收回手,安慰道。“应该可以救活的。”
  “可它是我们在这个花园里自己种的第一棵树。”
  林暮喃喃道,“六年了,今年才第一次开花。”
  听着林暮无比绝望的声音,艾夕终于还是忍不住,坐下来。她看到玻璃上映出的仿佛只有空壳的林暮,叹了口气,轻轻把他揽到自己身上。
  “听专业人士的建议,好好养一养,过段时间还会再开的。”
  她摸摸林暮的头,同样沾上雨水的味道;而林暮冰冷的身体在她的依偎下,也得以慢慢开始升温。她告诉他,兴许下一个春季,花树就会再次盛开。可林暮扭头望向她,眼睛里还是溢满了泪水。
  “可是...”
  他声音颤抖着,“那个时候,你还在这里吗?”
第7章 离境
  整容有风险
  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
  因为她失业了。
  还因为她病了。
  就算家庭条件不错,拿着大笔的违约金,但只要在有限期内找不到新工作,她就得离开。
  更别说还可能患有基底细胞癌。
  这病吧,虽然没那么恐怖,致死率极低。可一旦确诊了,还是需要治疗、手术的,甚至术后的修复、照顾…
  艾夕咬了咬嘴唇,终究无法做出任何承诺。而林暮早已知道结果,扑进她怀里大哭起来。
  “我等你回来。”
  他说着,死死地扒着她的衣服。
  “就算你不跟我结婚,不再返美。”
  “我也等你回来。”
  飓风在离境。
  艾夕听着屋外仍旧淅淅沥沥的雨,心中五味杂陈。应该去换个衣服的。她想。可二人谁都没有动,只是分享着对方的冷热与起伏,呼吸渐渐同频。
  若这是场电影,现在大概是个亲吻的好时机。艾夕垂下眼,看着林暮衣服下一颗若隐若现,小小的痣。她忽然觉得有点晕,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涌向她的大脑。她吞了口口水,却被不远处一阵刷拉刷拉的响动所干扰。空气中飘来了一丝丝熟悉的异味,紧接着喵喵声也如期而至。
  ...
  既然养了猫。
  屎还是要铲的。
  在尽到家长的义务后,双眼红红的林暮洗了个手,去给两人一猫做饭。艾夕把他留在身边的伞收好,洗漱了一下,重新打开电脑,继续找工作。她向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一封封地发着邮件,如同一个设好程序的机器,麻木、效率;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一瞟到林暮痣附近的位置,她就忍不住想:
  说不定运气好,就不用离开了。
  当路灯亮起时,这场意外的雨终于停止。艾夕把鼻子上的纱布小心取下,清洁了一下。林暮一边给她上药,一边使劲给她打气。据他说,整容做鼻子的人多的去了,所以,就算艾夕以后做了莫氏,也不用太担心。
  “到时候,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就尽管去做。”
  林暮移开身,露出后面一桌子的化妆品。
  “而且,你有我嘛。”他咳了一下,有点骄傲,又有点害羞地毛遂自荐道:
  “我每天早起给你化妆。”
  “只要你回来的话。
  听到林暮小小的劝诱,艾夕不由得笑了起来。
  确实,论化妆,身边没有谁能比得过眼前这位。
  林暮见她点头答应,便满足地把她伤口外多涂出的药膏擦掉。他起身准备离开,宽大的衣服带起他的香气,并让白皙的胸口露出一瞬。察觉到这一幕的艾夕,不知为何突然想到那颗迷惑了自己一天的小痣。于是,她一把拉住他的手,问他要不要今晚也一起睡。
  “D...DADDY,您不觉得这...有点太快了吗?”
  几分钟过后,林暮弱小又可怜地退到床脚,用一种怀疑世界的语气,小心翼翼询问艾夕——虽然他也知道这两天对她刺激得有点过,但他绝对没想到一句HOT,就会让艾夕在飓风离境后,性情大变,直接提枪挑开自己的T恤。
  “MOMMY”
  脑袋里只剩下好奇心的艾夕,漫不经心地回答。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绕开林暮的防御,努力寻找今日看到的那颗小痣上。
  “M...MOMMY,”林暮颤抖而无助地改了口,“可可是您的伤口还没好...”
  “所以才需要BABY来治愈一下啊。”
  艾夕见他宛如贞洁烈男般将身体裹住,好笑地皱了皱眉。她用枪顶起这个哭着喊着要和自己结婚的人的下巴,凑近: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