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话把顾津南逗乐,顾津南看着夏里清朗地笑着,身体跟着他的笑声小幅度颤抖。
好几秒后,他笑完,低头吻住夏里,气势汹汹。
在她喘不过气的时候,他微微放开她的嘴唇,低声道:“几天不见,变这么厉害了?”
“……”夏里还未开口,又被她堵住唇,“那我一会儿见识见识。”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夏里已经知道了他的某些小习惯,比如,做这种事情的,他笑的很真,话也多。
她喜欢他这个样子,血肉里带着灵魂。
淋浴没开一会儿,洗手间里便笼罩着一层白色的蒸汽。
视线受阻,夏里这才敢大方地看他。
顾津南走到夏里身后,身体紧贴着她,低头亲了下她的后背,指尖扫着她好看的蝴蝶骨,说道:“怎么这么瘦,以后多吃点。”
夏里的每根神经都被空气里的旖旎蛊着,思考也慢了好几拍,只顺着他的话嗯了声。
顾津南身体又往前送了送。
夏里有一种灵魂被穿透的窒息感,她软声嗯了声。
棱角分明的冷感浴室,因为两道起伏的身影,和断断续续的声音,有了几分柔和感。
后入的姿势让夏里格外没有安全感,她后背紧紧绷着。
顾津南感觉到他的紧张,不由的放慢了动作,他伸手关掉淋浴,粗粝的拇指肚摸了摸夏里的嘴唇,俯身贴在她耳边说道:“别紧张,腰弯一点。”
“……”
“你没有……带东西。”夏里尽量让话说的完整,但没用,话从嘴里出来,还是断断续续的。
顾津南动作更凶,“我知道,不会让你有事的。”
“……”
今晚的第一场交融,持续了很久。
最后,夏里身体软的站不住,顾津南才肯放过她。
夏里光着脚踩在顾津南的脚背上,整个人又累又困,任凭他给自己冲洗。
洗完澡后,顾津南给夏里裹了条浴巾,横抱着把人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动作格外的温柔。
夏里眼皮很重,但她不想错过这个不真实的时刻,强忍着困意,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围。
酒店里的每一件物品都彰显着质感,只是没有温度,有钱人的世界大概都是这样吧,夏里下意识地想,最后,她把视线定在顾津南的脚腕上。
他脚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小串纹身,Libertà ,意大利文,意为自由。
夏里动了动身子,伸手去摸他脚腕上的那串纹身,问他:“什么时候纹的?”
她记得他脚腕上是没纹身的。
顾津南声音还带着些欢愉后的哑,他轻描淡写道:“上周。”
“疼吗?”夏里又问。
她是个怕疼的人,皮肤也薄,稍微碰一下就青一块紫一块的,夏里想了下纹身的画面,身上起了层薄薄的鸡皮疙瘩,仿佛有人正在拿着纹身针刺她一样。
“不疼。”顾津南给她吹干一小捋头发,放下,又拿起一捋湿发,耐心的吹着。
“那――”
“不行。”顾津南截断她的话,直截了当道:“你这么怕疼的人,受不了纹身的疼。”
夏里摸着他脚腕上的纹身,一遍又一遍的,她声音懒懒的,“你怎么知道我怕疼?”
“我一半都没进去,你就喊疼。”
“……”
过一会儿,顾津南又一本正经的补充道:“当然,也可能是前戏不足。”
“……”夏里彻底闭嘴,兴趣仍在他脚腕上的那串纹身。
顾津南脚腕被她玩的痒痒的,身体的燥热也慢慢涌上来。
他加快了给夏里吹头发的速度。
夏里的头发被吹成八分干后,顾津南把吹风机随意的扔在床头柜,把人抱在怀里。
夏里勾着他的脖子,很认真地说道:“顾津南,无论有没有那串纹身,你脚腕都是自由的。”
说完,她亲了下顾津南的眼角,“别凝视黑渊,不然黑渊也会凝视你。”
顾津南怔住,以一种不知所措的表情看着夏里。
有人在用爱滋养着他的灵魂,温柔,又小心翼翼。
夏里笑的清甜,直直地看着顾津南,像个小太阳一样,驱走顾津南周遭笼罩的黑暗。
这个坚定柔软的小姑娘,真的填补了他很多空缺。
如果不是他,顾津南那天是没有勇气拿着铁笼子找顾谦的,是她让他知道了,每个人都可以在这个世界肆意野蛮的生长,无论前面布满多少荆棘。
夏里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觉着他的心思很重,她怕自己的话会让顾津南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于是,她小手捧着顾津南的脸,笨拙地学他强拉回人的思绪,笑着说:“你以后别纹身了吧,感觉挺疼的。”
“好。”顾津南笑着回,“听我媳妇儿的。”
他把人紧紧拥入怀里,胸膛挤压着她那两个浑圆状的东西说:“我今天想说的是,你以后生气了,别偷偷哭,也别不搭理我,要告诉我我怎样做,你才不生气,只要你说,我就会做到。”
夏里的眼角瞬间泛红,她低声说了个好字。
这个瞬间,顾津南忽然好想要夏里一辈子。
良久,夏里身子往后倾斜了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看着顾津南,一直傻笑。
顾津南也跟着乐,他吻了下夏里的眼角,又揉揉她的头顶,低声道:“傻笑什么呢?”
夏里又笑了几秒后才回答,她说:“我感觉你挺可爱的。”
“……”
顾津南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人用可爱来形容他,他也不想被人形容可爱!
他松开揽在夏里腰间的手臂,双手抵在身后,按着被子,悠哉地看着夏里在那里傻笑,一副野狼盯着自己猎物的模样,兴致十足又迫不及待。
夏里还没意识到,她的一句可爱,让自己腰酸了好几天。
顾津南挑眉,勾唇问夏里,“说说怎么可爱了?”
夏里思考了好几秒后,缓缓说着:“就你不笑的时候吧,很像街边那种很凶的混混,但你刚刚撒娇的时候吧,又很萌。”
顾津南眼皮动了下,很好,又多一个稀罕词,萌。
他忽地想起,夏里第一次找他要微信时,任子旭对他说的话:你最近是不是太温柔了,乖乖女都敢跟上来了。
顾津南稍稍反思了下,他最近确实太温柔了,毕竟每次事后,夏里还能下地走两步,更好笑的是,今天这小朋友一本正经地说他可爱,说他萌,还分析的头头是道。
夏里看顾津南的脸色有些沉,抿了下嘴唇,没再继续往下说。
顾津南身体往上抬了下,语气散漫,“继续说啊。”
夏里身子往后欠了欠,不理会他的暗示和生理反应,伸手拿了瓶水,拧开,吞了一口润润嗓子,小声哼唧:“说完了。”
“说完了是吧。”顾津南点点头,猛地扯开夏里身上的浴巾,“那我猛一下给你看看?”
夏里一手去捡浴巾,一手推顾津南,慌张道:“顾津南,明天还要和学姐学长汇合呢。”
顾津南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了个盒子,慢悠悠地撕开透明包装,从里面抽出个四方塑料包装塞在夏里手里,“那你来,我爽了就结束。”
“……”夏里大脑嗡地一下子炸开。
“不然,我做,你等着我结束。”
夏里闭了闭眼睛,把塑料包装又扔给顾津南,红着脸说道:“不会。”
“不会。”他语气慵懒的不像话,“周教授不是说你很聪明吗,已经学习了一次,怎么还不会?”
顾津南边说边握着夏里的手教她。
所有工作做好后,顾津南双手抱着夏里的腰肢,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他手抵着夏里的腰部,轻轻往前推了下。
夏里只觉着整个人没了重量,身体里有股不可言状的疼。
顾津南勾嘴角笑了笑,他说:“动一下。”
夏里也不知怎么被他蛊了心魂,顺着他的话动了一下,小幅度的。
她能感觉到顾津南的身体紧绷了起来,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夏里忍不住低头吻了下。
顾津南的每一根神经都被夏里的动作扯着,他下巴搭在夏里的颈窝里,嗅着独属于她的体香。
夏里没动几下,身体就软了下来。
接下来便是顾津南控场,夏里喊到最后嗓子都哑了,顾津南一边给她擦额头上的汗,一边低声问她问题。
“上次的狗男人,是叫谁的?”
“……”
这晚的欢愉,换了好几个地方,沙发、阳台……
到最后,夏里意识薄弱,隐约听到顾津南在说话,声音很哑很哑,像是哭了很久之后的声音,他说:“里里,谢谢你给了我勇气,如果你以后知道真相了,别不要我,行吗?”
他说这话时,像是在哭。
夏里觉着那样骄傲耀眼的顾津南,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的,而且,顾津南从来没叫过她里里,她以为这是自己做的梦。
-
夏里第二天下午三点醒来的,她身体像散了架一样,又酸又痛,甚至她扭头看了下旁边的枕头,身体疼的都让她忍不住嘶了声。
顾津南不知道从哪弄了台笔记本,指尖敲击键盘的动作很密,应该是在处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听到夏里的嘶声,随手把电脑扔在沙发上,走了过来。
顾津南身上穿的那套衣服,和昨天的那套不同,他坐在窗边,伸手把夏里额头上的头发往后拨弄,语气里含着得意,说道:“醒了。”
夏里哑声嗯了声。
“猛吗?”顾津南忽然抛出了这个问题,幼稚本性再次暴露出来。
夏里此刻及其后悔昨天夸他男朋友萌,这样夸他和引狼入室没什么区别,甚至,他比狼还要恶劣凶狠。
顾津南手拖着夏里的脖颈,让她坐起来。
室内光线大亮,她一坐起来,被子滑落在她腰间,面前无了遮挡,青紫痕迹清晰可见,夏里慌张地去拉被子。
顾津南笑了笑,起身,去玄关处拿了个购物袋过来,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掏出来,给夏里穿上。
所有的衣服尺寸都很合身,她抬头看着顾津南,欲言又止。
顾津南看穿她的困惑,散漫道:“睡过一次,就知道尺寸了。”
“……”
夏里缓慢地洗刷完,坐在圆桌前,慢吞吞地吃着早餐,一个鸡蛋下肚后,她才想起来今天是小组回东洲大学的日子。
“完了。”夏里皱着脸说道:“我落队了。”
顾津南无奈的摇摇头,“这都几点了,才想起来。”
他走过去,给牛奶插上吸管,递到夏里面前,“给你请过假了,你学长学姐这会儿已经到学校了,我们今天不回去。”
夏里身体疲倦极了,蔫蔫地窝在椅子里吃早餐,她只觉着顾津南能处理好一切的事情,也就没多问具体的行程安排,等顾津南说完,她鼓着腮帮子哦了声,全然没看到顾津南神情的变化。
良久,顾津南缓慢说道:“后天直接回苏市,去看……爸爸。”
生平第一次,顾津南体会到了说话是需要勇气和力量的,他说完‘爸爸’二字,心痛的像是被一把钝刀来回磨着,不敢重呼吸,甚至不敢看夏里的表情。
第51章
夏里沉默了很久, 机械地咀嚼着嘴巴里的食物,良久,她慢吞吞地吸了口牛奶, 连同那些情绪一块儿咽下去。
消化完那些难过的情绪, 夏里抬头,看着顾津南,伸开手臂笑着说:“抱抱。”
顾津南定了两秒, 才走过去,俯身紧紧抱着夏里,脸贴着她的脸。
下意识地,他叹了口气,声音很低,不像是叹气, 更像是呼吸声重了点。
但夏里很清楚他这是在叹气, 无奈又无力的感觉。
在她的认知里, 顾津南不应该有这种行为。
夏里稍稍偏头,嘴唇碰了下顾津南的喉结, 蜻蜓点水似的, 她问:“为什么叹气呀,是工作遇到了难题吗?”
顾津南偏头吻了下夏里的侧脸,算是对她刚刚那个吻的回应,他直起腰, 把夏里抱坐在他的腿面,头埋在夏里的颈窝里,听她的脉搏跳动声。
“嗯, 遇到了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顾津南顺着她的话说,随手把牛奶递给夏里, 让她继续用餐。
夏里接过牛奶眨了眨眼睛,温吞道:“问题很难的话,就慢慢解决,总会找到解决的方法。”
顾津南懒懒地笑了一声。
他笑出来的热气喷在夏里颈窝里,弄的她全身又痒又麻,夏里忍住不住掐了下他的腰窝。
顾津南只把头埋在夏里颈窝里,像一只鸵鸟一样,只有低低的呼吸声,随她怎么弄自己,他都没反应。
夏里捏了几下他的腰部,便不敢动他了,毕竟她下面的异物感还格外明显,浑身也酸痛,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夏里慢腾腾地吃完早餐后,偏头看顾津南,他好像睡着了,呼吸声逐渐平稳。
独属于顾津南的气息,四面八方地裹着夏里,惹的她眼皮也愈发沉重。
昨天晚上顾津南几点结束的,夏里不清楚,她只知道顾津南因为她的夸词,和那句‘狗男人’,换了好多个姿势。
夏里侧目看过去,只能看到顾津南很短的头发茬,以及贴着头皮的血管,一种野性的帅气。
他好像很累,也是,医学院的课,加上商学院的课,本就够累的,现在还要被家里人叫去打理公司,整天像个连轴转的陀螺,怎么可能会不累。
夏里抿抿嘴,心有点疼,她有点自责自己这次的任性。
过了近一个小时,顾津南身体有些动静,他抬头,看了几秒前面的景色,反应过来在哪里后,他伸手捏了捏眉心,朦胧的视线定在圆桌上,压着声问夏里:“吃好了?”
“嗯。”夏里闭了闭眼睛,他终于醒了,顾津南再不醒,她肩旁就要废了。
顾津南紧了紧手里的力道,感受着她的骨骼,慵懒道:“瘦的像小鸡仔似的,要多吃点饭。”
夏里身体前倾,作势要起来,她温吞道:“知道了,你怎么给我爸爸似的,我爸爸就老是嫌我瘦。”
顾津南随她下去,敛了敛眼角,没吭声。
拜顾津南所赐,夏里这会儿的走姿不太好看,她索性不走了,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回微信消息。
顾津南走到她身后,两只大手搭在她肩旁上,给她揉捏肩旁。
他手温热,揉捏的力道又刚好,夏里像一只倦怠的懒猫享受着顾津南的服务。
虚荣心作祟,夏里抬头,问顾津南:“你对你每一任前女友都这么好吗?”
“……”顾津南弹了下她的脑门,没好气道:“没有。”
夏里故意抠字眼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