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归航——路树【完结】
时间:2023-11-01 17:17:40

  夏里定住,无奈又失望地说:“她们就是无底洞,你别给钱,而且我说过了我自己的责任自己会承担的。”
  顾津南伸手捏了下夏里的肩旁,都是骨头,上面薄薄的一层皮肉,他勾了勾嘴角说道:“啧,这小身板还挺能抗。”
  夏里对这事格外执拗,“反正你别管就好了。”
  “嗯,不管。”
  他要管的,是自己的那份愧疚。
  两人一路沉默。
  过了很久,夏里说:“我们一块去市里面逛逛吧。”
  “嗯。”
  顾津南收到夏景芸短信发过来的卡号,给卡里面转了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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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里很久没在苏市逛了,一方面,她一个人在市中心逛时,那些快乐的回忆涌上来时,会很难捱,另一方面,是不想见到叶淑珍和夏景芸。
  苏市一如既往的熠熠生辉,周围的人吴侬软语唠着家常,春水碧连天,人家尽枕河,烟火气息格外浓厚。
  夏里指着远处墙壁被涂的五颜六色的幼儿园说道:“看,我幼儿园就是在那里上的,时间过的好快呀,都十几年了,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天天哭鼻子,我爸爸每天都得哄我半天。”
  夏里说完,不好意思笑了,她笑完,问顾津南:“你幼儿园是在哪里上的?”
  “没上,直接上的小学。”顾津南语气极为淡。
  夏里眸子沉了下来,她想到了那张照片,顾津南被关在地下室的照片。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再后来,两人随意逛了几条街后,夏里发现顾津南的兴致并不高,便提议说回东洲。
  顾津南点头同意。
  两人到东洲时,时间接近下午三点,快到学校时,夏里犹豫着要不要让司机师傅直接在校门口停车,她回学校。
  犹豫了一会儿,夏里对顾津南说:“我先回学校了,感觉好久没回学校了。”
  顾津南偏头看她,眉眼间有些疲倦,他说:“你怎么没感觉到好久没去我那里了。”
  他话落,前面的司机师傅通过后视镜看了顾津南和夏里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夏里莫名心虚,脸红了起来。
  顾津南倒坦荡,他说:“师傅,我们是正儿八经谈恋爱,就等她同意结婚呢。”
  司机师傅笑呵呵地说:“你们这个年龄谈谈恋爱挺好的,但是结婚的话,还是要考虑下物质基础,三观和性格。”
  “她要什么我给什么,我三观性格跟着她走。”顾津南说的极为嚣张。
  夏里脸红了又红。
  “那挺好那挺好。”司机师傅点点头。
  聊天间,车子到了顾津南公寓门口,夏里跟着他回了公寓。
  两人到了公寓后,夏里换了鞋,去卫生间洗澡,最近折腾的太累了,她想好好补个觉,明天好元气满满的去学校。
  顾津南一回到公寓就接到了周教授的电话,他去主卧接电话。
  夏里便去外面的卫生间洗澡去了,进去后,她还特意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上了。
  冒着热气的水淋在身上很舒服,她不禁在淋浴下多站了一会,放松身体,她低头的时候,能看到身上的红紫痕迹,顾津南每次都要的特别猛,有种要把她揉在他自己身体里的冲动,想到此,夏里盘算着一会儿要去客房睡觉,并且反锁门。
  然而,等夏里出来的时候,顾津南正站在客厅擦头发,身上只穿了条短裤。
  夏里内心忽地生出一个念头:他做某些事情的时间和洗澡的时间一样短就好了。
  顾津南幽幽地睨着她,坦坦荡荡的,又浪又痞。
  夏里抬眼便看到了他肩旁的牙印,痕迹有些淡了。
  顾津南问她:“去主卧睡?”
  夏里往后退了两步,“我好累,想好好睡一觉。”
  顾津南眼尾上扬了下,“我说不让你好好睡觉了吗?”
  “我去客房睡。”夏里轻声细语地说着。
  “嗯,去吧。”顾津南真没跟着夏里去卧室,他径直走向了厨房,打开热水壶烧了壶水。
  夏里太累,见顾津南没跟上来,她随手关上了门后,倒在床上就睡了。
  就在夏里快要进入梦乡时,她身下的床垫往下落了落,顾津南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第53章
  夏里感觉到了凉意, 下意识地往旁边欠了下身子,但由于困意浓厚,她也只是象征性地动了一下, 身体并没有往旁边移动几分。
  顾津南看穿她的心思, 便动了动身体,往旁边移动了些,不靠她太近。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被子往下塌了一块。
  半分钟后,夏里似是意识到什么,她迷迷糊糊睁眼,翻了个身,困倦地看了顾津南一眼,又闭上眼睛, 伸手拉被子, 去给顾津南盖被子, 还一边哼唧道:“盖好被子,你身上太凉了。”
  许是带着困意, 夏里的声音又奶又软, 惹的顾津南身上的温度一下子升上来,他把旁边的人扯进怀里,低头吻了下夏里软软的侧脸。
  “身上怎么这么香?”顾津南低声问她。
  夏里猫咪似的咬了下顾津南胸膛,带着怒气哼唧道:“顾津南, 我想睡觉。”
  “没不让你睡觉。”顾津南声音低低的,裹了些欲望。
  夏里半睡半醒,思绪飘扬间, 她想到了柒时宜的话: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她现在有点怀疑柒时宜这话是不是说反了。
  就走神的这么点功夫,她身上的衣服已全部被他扯掉。
  “你别动我。”夏里懒得睁眼。
  顾津南特欠揍地说道:“这睡衣抱着不舒服。”
  夏里伸手推她,“我不想。”
  顾津南身上的温度,烘的夏里身体的暖暖的,他低头咬了下夏里敏感处,“反复提醒我你不想,是不好意思说你想?”
  “……”夏里不再搭理她,小脸蹭了蹭顾津南的胸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顾津南小腹部阵阵暖流通过,他最终没忍住心里的火,伸手去旁边抽屉里拿塑料包装,翻了个身,把旁边的小人儿压在身下。
  他的力道算不上重,但夏里还是被她弄的褪去了大半睡意,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茫然地看着他,软声道:“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别的东西?”
  顾津南勾唇笑了笑,他故意加重力道。
  夏里下意识地收紧身体,轻飘飘地嗯了声。
  顾津南的舒服感达到了顶峰,他深深地呼了口气,贴近夏里的耳朵说那些羞耻的情话。
  “……”
  夏里伸手去捂顾津南的嘴巴,声音软的不像话,“你别说了。”
  顾津南亲了下夏里的手心,又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后腰上,“痒,帮我抓一下。”
  夏里身体软的像一滩水,手上哪里还有劲儿,小猫拍人地的,抬手打了下顾津南的后背。
  顾津南像是收到了某种信号,动作又猛烈了几分,额头青筋冒气,脑门上密密麻麻的细汗,汇聚成大的汗珠,有几滴砸在了夏里身上。
  “……”
  床头灯关掉,房间里一片昏暗,两道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
  公寓也跟着安静下来,时间在安静中一秒一秒的走过。
  最后,吵醒两人的,是门外反复响起的门铃声。
  顾津南拿起手机,点开软件看了下,门外站着的是顾谦,他直接给顾谦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事情。
  他抽身的动作惊扰了夏里的困意,夏里不满地嗯了声。
  顾谦听到声音,淡淡说道:“屋子里有别人在?”
  “挂了。”顾津南一点不想让夏里见到顾谦,他想找谁当女朋友,娶谁做妻子,只凭借他的意愿,为家族企业卖命,只是他肉/体承担责任的一种方式,并不代表他的灵魂也在臣服。
  “出来一块吃个饭,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和苏棠结婚了,你过来见见她。”
  顾谦话落,旁边的女人笑的更软更得意了。
  顾津南明显顿了一下,这么些年,顾谦身边出现的女人不少,但他从未说过自己要结婚,几秒后,顾津南懒散地说道:“没兴趣,请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吃吧,以后不少麻烦他们。”
  “出来见一下,顺便把东西拿进去。”顾谦说完,一阵咳嗽,咳嗽一阵后,他便挂断了电话。
  顾津南轻声下床,从柜子里随便拿了套衣服穿上,懒散地往门外走去,他开了门,最先闯进他视野的是顾谦。
  顾谦摆摆手,旁边穿着合身旗袍的女人走过来,顾谦揽着她的腰,直勾勾地看着顾津南,“介绍下,这是苏棠。”
  顾津南没骨头似地倚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眼皮沉沉,没给顾谦带来的女人任何眼神,他问顾谦:“然后呢?”
  “什么然后?”顾谦看着顾津南说。
  “炮友,情人,还是你新找的形象代言人?”顾津南懒散地问着,故意给顾谦添堵,用意明显,就是想顾谦快点带着他的新女友离开。
  还没等顾谦发怒,一直白皙细嫩的手伸到闯进顾津南的视野里,苏棠笑着说:“津南,你好,我是苏棠,你爸爸的未婚妻,你可以叫我苏阿姨。”
  “未婚妻――”顾津南说话间慢慢地抬头,薄薄的眼皮往上一掀,已经到嗓子眼里的‘啊’字莫名消失,她眼前的这张脸和夏里的太像了,眉眼、鼻梁、嘴巴,甚至连某些小痣的方向都一样。
  顾津南后背发凉,他有那么几秒钟,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看苏棠。
  “对,未婚妻。”顾谦嘴角带着笑,用难得温和的语气说道:“老了老了,遇到想要结婚的人了。”
  苏棠另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变脸似的,立马换上一副娇羞的表情,“你哪老了,不许这样说自己。”
  “好好,不说不说。”顾谦呵呵笑着。
  两人浓情蜜意的夫妻模样。
  顾津南视线一直在苏棠脸上,目光很深,眉头微皱,在沉沉地思考着什么。
  苏棠手一直伸着,她见顾津南没反应,又笑着问:“津南,你怎么了?”
  顾津南思绪回笼了几分,她双手插兜,又是那副散漫不羁的混混模样,“你口红花了。”
  苏棠愣了一瞬,收回手,从包里拿出小镜子,去擦嘴角边的口红,一边整理面容一边自然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出门时间有点赶,妆画得有些急,我下次注意。”
  顾谦拍拍苏棠的肩旁,温和道:“没事,他一个小辈,用不着给他道歉。”
  苏棠稍稍擦了擦嘴边多余的口红,又抬头看着顾津南,“听你爸爸说,你现在和你女朋友一块住,晚上有空吗,我们一块去吃个饭?”
  顾谦搭话,“我看可以,正好让你苏阿姨见见你那女朋友,看看那姑娘适不适合做顾家的儿媳妇。”
  顾津南也看着苏棠,云淡风轻道:“没空,女朋友就不必见了,不知道哪天就分了,还有,你们随意,结婚离婚都不用告诉我。”
  他这话说的又嚣张又浑。
  苏棠到底知道像顾家这样大家族的相处模式,脸上也没浮现出尴尬,只说:“年轻人嘛,爱不爱的都冲动,不过这样也好,多接触几个女孩,才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
  顾津南冷笑一声,勾着嘴角说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赌场?”
  苏棠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那你看错了,我平时不怎么出门,出门也都是去插插花,做做瑜伽什么的。”
  顾津南沉了沉目光,扭身要关门。
  顾谦拦住他,“你苏阿姨有东西要送你。”
  苏棠从包里掏出个丝绒盒子,对着顾津南打开,里面躺着一串上好的佛珠,她说:“开过光的,寓意挺好的,你拿着玩。”
  顾津南看着苏棠的眼神愈发冷淡,他睨了顾谦一眼后,砰地一声关了门。
  苏棠被吓的猛地一哆嗦,纤细的手指拍打着胸口说道:“吓死我了。”
  顾谦看着眼前的那扇门,敛了笑容,神情也不似之前那样温和,顾津南的反应不是他预想的那样,他现在拿不准顾津南对夏里真正的态度,是玩玩,还是真动心了。
  但无论怎么样,顾家的儿媳妇,必须在军政商三道有一道能顶天的。
  苏棠把丝绒盒子收了扔进包包里,伸手挽着顾谦的胳膊,指了指一旁的补品,说道:“这些还没给津南。”
  顾谦淡淡地睨了苏棠一眼。
  苏棠立马正经了几分,弯腰提起地上的礼盒,笑着说:“等下次见面我再给津南买,这些我回家做给你吃。”
  顾津南贴门坐着,眉眼间铺满了情绪,身体冷的像冰块一样,自己的女儿不管,砸钱买昂贵佛珠来讨好别人的儿子。
  他陷入沉思,如果当面没有那场车祸,这些人真实的嘴脸会露出来吗?是车祸催化了人性,还是人性借着车祸表现出来了?
  他无从可知,只知道自己想让那些人消失。
  日落西山,天渐渐黑沉起来。
  夏里睡醒,她伸手揉了揉脑袋,又看了看身上套着的宽大短袖,是事后顾津南给她穿的,她抬头往卧室门那边看过去,一片漆黑,客厅似乎也没开灯。
  夏里穿着拖鞋往客厅走去,她按亮客厅一侧的灯,恰巧对上顾津南的眸子,顾津南靠沙发扶手坐着,他手里握着一玻璃杯,里面装着淡黄色的烈酒,旁边放着酒瓶。
  两道目光撞在一起,顾津南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夏里,目光深也平静。
  夏里愣了两秒,随即快速地走过去,葱白纤细的手指搭在顾津南头上,一边试他的体温,一边问:“你怎么一个人喝酒啊?”
  顾津南微微皱眉,眼底的情绪渐渐泛浓,他始终不明白,除去性和利益,为什么会有人愿意主动去了解他,贴合他的喜好去陪着他。
  “夏里。”他喊她。
  “嗯。”夏里应了声,等了好久,也没听到顾津南下面的话,她拿走顾津南手里的酒杯,放在沙发上,问他:“怎么了?”
  顾津南扫了一圈客厅,客厅不似之前那样冷了,那些真相,他说不出口,只问:“我发烧了吗?”
  夏里被他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弄的失笑了声,她说:“没有,顾医生。”
  顾津南嘴角微微敛了些,他算个狗屁的医生,自己的病都治不了。
  “你心情不好?”夏里小声问他,他平时好像很少喝酒,喝也是和他那些同学喝些啤酒,不会喝这样的烈酒。
  “嗯,不好。”顾津南语气很淡。
  “为什么?”夏里脱掉拖鞋,一只脚碰了碰他脚腕的纹身,夏里不是很喜欢他那处的纹身,每次看到,心都会隐隐作痛,但她喜欢碰他那里。
  顾津南把夏里抱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的体香,不正经道:“因为媳妇要走了。”
  “……”夏里之前就没发现顾津南这么粘人,不过她又想,这样也挺好的,有安全感。
  “怎么这么瘦,这些年是不是没好好吃饭?”顾津南只觉着怀里的人身上没几两肉,都是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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