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招财进我 [成长·逆袭参赛作品]
本书作者: 葫禄
【文案】
〔寄宿保姆女儿x爹系竹马〕
再遇到蒋俞白,陶竹策划了三次表白。
第一次,她写了封情书。
……给他的时候,和兜里的水费单弄混了。
蒋俞白:没钱就去赚,不要指望我。
第二次,她又写了一封情书。
……给他的时候,被大风吹跑了。
蒋俞白:不准随地扔垃圾。
第三次,她送了他一束花。
……那时候他住院,医院门口只有最后一束卖不出去的菊花。
蒋俞白:给老子死!
三次表白失败后,陶竹没了再靠近的勇气。
但她的暗恋,被人发现了。
陶竹被她们围着质问,或惊愕或讽刺的言语直戳她的后脊,更有甚者,说她是他偷养的小媳妇儿。
铺天盖地的困窘惹得她眼底发涩,她忍着所有,梗着脖子解释:“我跟他,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关系。”
后来,她接受不了的关系,他送她出国,却时时刻刻都盯着。
圈子里的人说:“她从高中就住你家,说句你一手把她养大都不为过,为人处世的风格跟你一模一样,亲闺女也不过如此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曾经住在他家,吃穿用度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姑娘,出国后只留下了一根皮筋,蒋俞白把那根快没松紧性的皮筋在指尖缠绕了一圈又一圈:“担心她给我找个女婿。”
“那如果她真找了,你怎么办?”
蒋俞白眼底情绪晦暗不明,只是淡声道:“抢回来。”
〔校园·都市·追妻〕
【阅读指南】
1.+未成年前无亲密描写。(耶。)
2.+慢热,女主成长向。
3.+女主留守儿童,成长后会助农卖水果。(这句是榜单要求,可无视)
4.+微博@葫禄(是葫禄不是萌绿QAQ)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成长 暗恋 追爱火葬场
搜索关键字:主角:陶竹,蒋俞白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天降竟是我竹马
立意:关爱留守儿童
第1章 炎炎盛夏
《招财进我》
葫禄/文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航母已过万重山。”
-
“风水的轮子得转冒烟了,才能转到我家有今天吧……”
陶竹擦掉额边如雨般的大滴汗珠,抬头看向连房顶都打扫干净的奢华别墅,嘴巴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
八月天高,炎炎盛夏,热浪翻涌。
北京太热了,整个城市像罩在闷不透风的玻璃罐子里,路边的活物除了她,就只有被热到尖叫的夏蝉。
在这样的气温下站十分钟,体感比来时历经的两天两夜火车还漫长。
要不是因为热成这样,她觉得自己能站在外面观赏这豪华大房子一整天。
她拎着半人高的棕色行李箱,和五六个被奶奶塞得鼓鼓囊囊的七彩小包,站在别墅区外,自言自语着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等待妈妈王雪平来接她,陶竹想到坐车来的这一路上,她看见不少街边小区,都跟老家城里的房子差不多,还想着北京还跟以前没两样,没想到她的亲生父母,却住在这样一处豪宅里。
瞬间刷新了她对北京和父母的认知。
陶竹轱辘着行李往前挪了挪,热到不行的她,借着门口保安亭吹出来的空调冷风渡劫。
门口多了个人,保安出来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问:“来参观的?”
他语气不算友善,陶竹摇了摇头。
“那你干嘛?”保安又问,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像她不回答就要把她赶走似的,“等人?”
陶竹还是摇头。
“这是我闺女!”从别墅里小跑出来的王雪平接过保安的话,在她手里,还拿了一小碗冰镇西瓜。
保安看清来人,俩人互相一笑,再重新看向陶竹时,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陶竹谨慎地挤出一丝假笑回应。
王雪平背上陶竹带来的其中两个包,又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带着陶竹进了别墅大门。
大理石铺成的小路,两侧是修剪整齐的绿色草坪,周围环境被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再往前走的私密庭院里,布置了高大的棕榈树和苍翠的绿植,连矮墙都用攀爬植物精心点缀。
“你奶奶呢?不是说奶奶送你吗?”
由于对环境的过度震惊,王雪平的话说出去半分钟,陶竹才如梦初醒似的反应过来:“哦哦,奶奶……奶奶没跟我一起来,她下了火车就重新买票回去了。”
“哦,那你别忘跟她说一声你到了。”穿过花园,王雪平轻车熟路地开门,放下西瓜,把陶竹身上所有的包都拿下来堆到行李箱上,推着行李箱往里走,“你在这呆会儿,我进去收拾,等会儿带你见人。”走出两步,她又嘱咐道,“别乱动东西啊。”
陶竹呆若木鸡地站在宽敞的客厅里,甚至忘了回应一声。
尽管客厅被高大的落地窗环绕着,光线可以充足地照射进来,但房间里却一点都不觉得闷热,反而温度和湿度都让人倍感舒适。
如诗如画的窗外景色,精心设计的客厅,把过去她住了十六年的繁春老家衬托得像个茅草屋。
陶竹环视一圈,视线最终停留在客厅里挂着的一副山水画上,倒不是她学过国画,只是她隐约记得,这幅画好像出现在小学美术书里过,当时老师让她们临摹过这幅画。
她本想走过去看个仔细,结果脚步一动,视线盲区里出现王雪平刚放在那的西瓜。鲜红的西瓜瓤上,浸着圆滚滚的冰珠。
本来就没没有艺术细胞的陶竹瞬间把画忘到脑后,满脑子都是那碗西瓜。
在将近四十度的桑拿天站了那么久,汗出的都快缺水了,陶竹拿起精致的小银勺,咔哧咔哧吃完了那一小碗。
冰镇西瓜不愧是解暑利器,陶竹吃完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陶竹刚想夸这西瓜好甜,只见王雪平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跑过来,责怪地重拍了她下她后背,压低声音训斥:“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呀?不是说了让你别乱动东西?”
不给陶竹解释的机会,王雪平夺过小勺和水晶碗,一溜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剩下陶竹一个人,跟小茶几面面相觑。
西瓜不是切给它的吗?她吃一口咋啦?北京吃西瓜犯法?
“是小桃儿吗?”
委屈不服的陶竹,蓦地听见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她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从雕花楼梯上走下来一个身穿纯白色套装的女人,见陶竹没回话,她又笑着问了一次:“是小桃儿吗?”
陶竹不认识她,茫然地点了点头。
“真是女大十八变,都长成小美女了。”女人朝她走过来,手上叠戴的镯子随着她的动作泠泠作响,边走边问,“小桃儿今年多大了?”
陶竹谨慎地看着她,没回答。
“不记得我了?你小时候我们在繁春见过的。”女人走到她面前,手在胸口的地方比划了一个高度,“那时候你才这么高呢。”
陶竹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女人,又努力地想了想,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尤其是她说繁春。
繁春是个四线小城市,那里都是老人和小孩居多,年轻人少,更不要说她这样优雅漂亮的年轻女人。
王雪平一直站在厨房外,等到她们俩没有要说的了,才从厨房出来,两只手捧着杯子,局促地插进话:“不好意思啊许老师,刚才忙忘了,把你们的碗和勺子拿出去了,小孩刚从家乡过来还不懂事吃了一口,这碗和勺子估计你们也就不用了,就我买下来吧,您直接从我下个月的工资里扣就行。”
许婉楼一脸“这多见外啊”的表情把王雪平手里的小碗拿过来,放回到茶几上:“好了平姐,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什么钱不钱的,你正常消完毒,完事该放哪就放哪。”
王雪平弯着腰,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在一旁站着全程没有参与对话的陶竹注意到,许婉楼在接小碗之前,本来是想先拍王雪平的胳膊宽慰她的,但是手只抬到了一半,她表情没变,但似乎是嫌弃,手上的动作改成接过小碗。
许婉楼的皮肤细腻干净,嫌弃王雪平的粗糙且沾了汗的皮肤不想碰,倒是说得过去。
只是,她如果嫌弃王雪平,那对她的亲切又能有几分是真的呢。
三个人在靠近玄关的地方说话,并没注意到有人从楼梯上走下来,直到那个人走到她们面前,冲许婉楼喊了声“妈”。
看上去约莫二十左右的男生,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运动服,高瘦挺拔,见到这里有生人也没意外,叫完许婉楼,对着陶竹点了点头。
又是一个不认识的人,陶竹心想。
还是懵着,但她的嘴巴已经先脑子做出行动:“哥哥好。”
男生没再回答,许婉楼替他夸了一句“小桃真懂事”之后朝着男生的背影问道:“要出去?”
男生“嗯”了一声,在玄关换了鞋,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王雪平跟在他后面,过去把门关好,顺势收拾了地上弄乱的鞋。
等男生走之后,许婉楼已经找不到话跟她们说了,跟她们说了声让她们先忙,就往回走。
偏巧,在楼梯的顶端走下了另外一个人,与即将上楼的许婉楼路径相反。
许婉楼退了两级台阶,站在平地,给他腾地方。
他下楼的速度不快,熨烫整洁的西裤,挽到小臂处堆叠的白衬衫,随着他下楼的幅度,一点一点出现在陶竹的视野里,再然后,是男人线条干净的下颌,薄唇挺鼻。
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竟然有一张脸,能让她看出几分眼熟,好像隐约能拼出一副完整的五官。
她怔怔地看着,清透的瞳眸一瞬不眨。
直到看到他的眼睛,和记忆中那双眼睛的形状完全重合时,陶竹瞳孔猛地瞪大。
她想起他是谁了。
-
上一次见到他,是初一那年的暑假。
记忆中,那是唯一一次,父母在过年以外的时间回繁春,只不过不是回来跟她过暑假的,而是带了些陌生人回家,美名其曰北京的老板前来视察。
那些陌生人中,就有他。
初遇的场景足够尴尬,所以记忆也就足够深刻。
当时他们去的那天,正好是陶竹约好和奶奶去赶集的日子。
繁春夏季高温,为保安全,气温高于四十度集市便取消。好不容易盼到大集当天是个阴天,结果就因为北京的大老板突然到访,导致原定的计划不得不取消。
奶奶怕陶竹在人前闹情绪,在全村人都去迎接大老板时,把她支配去芒果林剪枝。
陶竹才懒得剪,躺在芒果树枝上,叼着树叶,一边酝酿睡意,一边在心里把那个不懂事的老板骂了个狗血淋头。
忽然,气温骤变,凉风吹得芒果叶沙沙作响,她下意识睁开眼。
没来得及看即将落雨的天色,倒是先看见了站在芒果树下的蒋俞白。
那时候,他对她来说,还是一个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人。
陶竹吐了叶子,三两下从芒果树上爬下来,风一样跑到蒋俞白面前,还没来得及质问他为什么要偷偷进她家果园,就听他恶人先告状:“这里怎么还有人?吓死我了。”
蒋俞白比陶竹高出一个头,陶竹仰头看他的同时,半眯着眼幽幽道:“这里有鬼,你就不害怕了?”
第2章 心有余悸
她心里憋着没能去赶集的气,话横着出来,没想到过了最初的惊吓后,蒋俞白非但听了这话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好玩,语调轻松下来,带了几分慵懒:“你这小孩儿,说话怎么这么冲啊?”
陶竹一点好脸也没给,又往前凑了一步:“我还有更冲的,你要听吗?”
她往前的这一步,让原本被阴凉芒果树荫遮盖的她完全暴露在太阳下,蒋俞白朝她前进的反方向走了一步,从太阳下面换到了树荫下,点了点头。
他像是在笑,但唇角的弧度却极淡,漫不经心透到骨子里。
陶竹压根没想到他真会听,她年纪小,不懂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当时就愣住了,把提前准备好的“不想听就离开我家果园”改成:“为什么啊?”
蒋俞白笑了下,提着裤子蹲下去,蓬松柔软的刘海被夏日微风轻轻吹起,露出额头细密的汗珠。
他耸耸肩,像是不经意吐出心声,更多的像是在逗她:“可能因为,我也不开心?”
陶竹没想到,在所有人因为北京大老板的到来而欢天喜地的这天,竟然还有人能跟她一样不开心,难得找到同类人的她脾气一下子就软了,连声音都体己地轻了几分:“那要不,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开心?”
说不上不开心,蒋俞白就是觉得这破地儿没劲,但是看见这农村小孩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装满好奇的样子,他突然就觉得,他要是没有不开心的事儿好像都对不起她,于是他半真半假地说:“我爸有病,好好的空调房不呆,非要搞艰苦教育。”
如果说,好的吐槽对象就是不会把你和她说的事情说给第三个人听的话,那此时的陶竹,可以荣获天下最好的吐槽对象。
她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因为她压根就没听。
她沉浸于找到了知己的快乐,兴冲冲地和这位天涯沦落人分享起自己不开心的事:“是吧是吧,我也是。”
蒋俞白挑眉。
难道你也有一个,好好的空调房不呆,跑小县城里种树的爸?
“今天从北京来了个老板,感觉跟你爸差不多,也有点没事找事。”陶竹倒是没辜负她的名字,说话如竹筒倒豆子,蒋俞白本来想说句话都没来得及,“本来嘛,咱们给他供水果他加工就好了,结果他非要自己过来实地考察,我不知道影没影响到你,反正我期待了一个假期的大集是没戏了。”
蒋俞白:“……”
“哎,对了,你从哪来的?”陶竹见他不说话,想起来以前完全没见过这个人,再联想到他刚才说的话,猜测他家应该也被大老板承包了果园,跟着家长过来应付北京那位老板的,心里对他更多了惺惺相惜,“米易?不会是红格吧?”
少女望向他的眼神眼神清澈澄明,单纯的毫不设防。
蒋俞白抬头望了望天,随手捻了朵紫红锦葵,在手里把玩了半晌,于心不忍地吐出两个字:“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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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三年后的今天,想起那场初遇,陶竹都还心有余悸。
幸亏他人不坏,在繁春住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吵过闹过,他都始终没拿这事出卖过她。
蒋俞白迈着长腿从台阶上下来,朝她们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