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的糟糠妻重生后只想改嫁——似宫【完结】
时间:2023-11-04 19:46:00

  他早上卯时便起,起来就读书写字,一直学到巳时才会吃一顿饭。
  前世的自己一开始对这门亲事并不满意,但新婚夜见到程玉璋那张玉颜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他。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开始学做饭,洗衣裳,伺候他。
  江春月想到这些,嘴角就浮现出冷笑。
  呵,这次休想再让她做这些。
  但是样子还是要装的。
  她抚了抚发髻,走至书房门前,轻叩两下。
  没声音。
  她敲门的动静慢慢化为砸。
  “哐当”一声,门被大力拉开,程玉璋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静静的看着她。
  江春月察觉到他眼底微微的愠怒。
  她诚惶诚恐的看着他,对他屈身行礼。
  “夫君。”
  她柔柔弱弱的唤了一声,表面功夫做的好极了。
  程玉璋脸上的表情松动了半分,“什么事?”
  “夫君还没吃饭吧,我给夫君做饭。”
  “你会做饭?”程玉璋问出口,才觉得有些冒失,改口道:“我上午不吃。”
  “那妾身给夫君准备午饭。”
  程玉璋看着眼前态度相当好的妻子,很难将她跟昨晚那个扇了自己耳光的女人联系在一起,他心情有些复杂。
  江春月微微敛眉,低垂着的眼睫像是蝴蝶般轻轻扑闪,遮挡住底下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只让人觉得万分娇羞,是个新妇的模样。
  “昨晚,我是失手了才……还望夫君莫怪。”
  程玉璋自不会跟一个妇人计较,他摆手:“此事不用再提。”
  等书房门一关上,江春月满脸的娇羞含蓄淡去。
  她走到院子,扫了眼厨房和旁边的一个小屋,心中一阵不痛快。
  樱桃,她最信任的丫鬟,也是她嫁过来唯一带的陪嫁丫鬟。
  实际上是王氏的眼线。
  不论是嫁过来不久后家里遭贼,还是后来自己在京城那次小产,再也无法诞下子嗣,都是这个她最信任的丫鬟背后搞的鬼。
  天道好轮回,去了京城后,一次出门樱桃为了吃零嘴走丢了,后来程玉璋告诉她,她是被发卖到青楼,初次接客就被玩弄致死,她还曾为她烧过纸。
  后来才知道,樱桃曾经做过那么多恶毒的事情。
  作为一个丫鬟,已经这个点了,她还没起来。
  江春月走到小房门前,重重的敲了几下。
  “樱桃,樱桃!”
  门好一会才打开,一个衣衫不整的丫头走了出来,边往外走边系腰间的带子,打了个哈欠,一脸惺忪睡意,见到江春月,她眼皮猛地一跳。
  怎么回事,她好像觉得今日的江春月不太一样。
  可又看不出什么,樱桃脸上挂着的讨好的笑,笑嘻嘻道:“小姐竟起的这样早,我还以为小姐要再睡上一会的。”
  江春月漠然,声音是冷的:“你自称什么?”
  樱桃脸上的笑容僵硬,但仍还保持两颊上的肉往两边堆,很快反应过来:“奴婢……”
  “你还知道你是奴婢,主子起来好一会,你还在屋里睡觉,不伺候主子梳洗,有你这样的奴婢吗?”
  樱桃有点发怵,不明白往日没心没肺的江春月今日这是怎么了。
  肯定是姑爷给她脸色看了,自己不痛快,就把火气发到下人身上,想通了这一点,樱桃收起笑容,垂着头:“奴婢知错。”
  江春月训斥道:“日后卯时就要起,在门外候着听我唤你。”
  “是。”
  她指了指柴房,命令道:“现在去劈柴。”
  樱桃猛地抬头,一脸不可思议:“劈柴?”
  江春月脸色又冷了两分:“难道还要我亲自劈?”
  樱桃唯诺答应,犹犹豫豫的去了柴房。
  她也是倒了八辈子霉,江春月怎么嫁人的时候就选了自己,在江府,她是一等的大丫鬟,哪里干过劈柴这样的粗活,她心里充满怨念,内心咒骂江春月,不情不愿的劈起柴来,一点也没法偷懒。
  江春月搬了个杌子坐在柴房门口,就这么盯着樱桃劈柴。
  等过两天回门,她决不能让樱桃在跟在自己身边。
  监督樱桃劈了半个时辰的柴,又命她码放整齐,看到她那双已经布满划痕与青紫的手,江春月心中才痛快了些许。
  让樱桃站在一旁,江春月查看了食材。
  两袋白面,两袋大米,一篮鸡蛋,还有几样时蔬。
  都是她嫁过来时带来的。
  在此之前,程玉璋几乎只能自己果腹,偶尔还得挨饿。
  她指挥着樱桃炒了一样蔬菜,又做了面,盛在两个碗里,各自在里面卧了一个荷包蛋。
  做完这些,江春月让樱桃出去。
  樱桃忍着满肚子的委屈,走到门口,又停住脚,小声问:“小姐,奴婢吃什么?”
  扫了眼锅里只剩下几根零星的面条和汤水,江春月吩咐道:“锅里不还剩点,你姑爷家不比江府,省着点吃。”
  樱桃咬紧了嘴唇,目光有些恶毒的盯着江春月的背影。
  江春月有所察觉,余光睨她一眼:“若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打发了卖给牙婆,也能给家里换点银子使。”
  樱桃内心一慌,被她唬到,连忙行礼退下。
  看着眼前两碗面,江春月拿过盐罐,在左边那碗,狠狠的掂了一大勺盐。
  有过厨房经验的她对这个量把控的极其精准,不至于咸到吃不下,但肯定也不好吃。
  端着木托盘回到正房,她再次叩响了书房的门。
  程玉璋这次很快开门出来,见到桌子上看起来还不错的美食,食指大动。
  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多是糊弄吃口。
  再次看向江春月的时候,他的眼神就柔和了很多,怪不得有位仁兄说娶妻自有妙处。
  “你做的?”
  “厨艺不精,请夫君品尝。”
  “辛苦娘子了。”
  这是他头一次这样称呼她。
  江春月心里小小的雀跃了一下,不错,印象已经扭转了不少。
  吃饭时,忍着饥饿的樱桃在门口侍立。
  她表情懊丧,老是摆弄自己那双满是伤痕的手指。
  江春月看了眼程玉璋,发现他目不斜视,净手后坐下来吃饭,并未注意门口的动静。
  作为未来的大佞臣,程玉璋才不会怜香惜玉。
  樱桃就是把手摆弄的再明显,他也不会心疼的。
  他多冷情啊,不然也不会发明那么多残酷的刑讯逼供的法子,还有专门针对女性的。
  江春月想到这些,胳膊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看着程玉璋拿起筷子,自己才跟着拿起,见他先是夹了一筷子清炒莴苣,这菜不会有错,她也得吃。
  程玉璋赞道:“味道很好,娘子过谦。”
  江春月羞涩一笑,轻咬了一下筷子,“夫君谬赞了。”
  程玉璋目光在她那张红润润的唇上略一逗留,又转移到了自己碗上。
  有了莴苣探路,程玉璋夹了一大筷子面条,刚含到嘴里咬了一口,立马感觉到口如火灼,口渴难忍,连那张玉脸都扭曲了起来。
  程玉璋口味清淡,她是知道的,这一口,大抵要了他半条命。
  有一件事是她前世注意到,却没有深想的。
  程玉璋教养相当好,若不是知道他无父无母,自小长于道观,她都怀疑他是哪家养的贵公子,比如现在,即便是他被齁成这样,也没把嘴里的面条吐出来。
  江春月连忙放下筷子,一脸关心盯着他,“夫君怎么了,可是吃到什么了?”
  程玉璋在她的注视下,这口面条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最终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让他强忍着咽了下去,囫囵咽下后立马提了一旁的茶壶,倒了些冷茶,大口饮下,动作又急又凶,江春月都能看到有水流从他嘴角流下,顺着脖子快速藏匿到他的交领中去。
  江春月看着他的脖子上的凸出的喉结,线条优美的下巴,忽的脑中闪现一个不合时宜的画面,快速移开眼睛,一脸懊恼:“夫君怎么了,可是太咸?”
  说着,她举起筷子,夹起自己碗里的面条,卷了一些,放入口中咀嚼,咽下,满脸疑惑的看着程玉璋:“我觉得味道还行,不算很咸。”
  程玉璋面色古怪,看了眼她的面,又看看自己的,怀疑她故意在自己碗里多放了盐。
  但见江春月放下筷子,一副愧疚的模样:“我知道了,我口味重些,觉得这味道正好,夫君口味清淡,就觉得咸了,是我不好。”
  一句话,打消了程玉璋的疑虑。
  他甚至有些对自己失望。
  外界对江春月的评价还是影响到了他,耳听未必为实,江春月作为江府嫡女,今天忙碌将近两个时辰给自己做饭,不过因为盐放的多些……不,是不知道他口味清淡,自己竟然怀疑她是故意整蛊,枉读圣贤书啊!
  至于这碗面……
  以他目前的情况,本来自己一个人就很艰难,现在还要养妻子……眼光瞥到门口那个姿势古怪的丫鬟,程玉璋艰难想,要养两个人,粮食更加浪费不得。
  他一手端起碗来,看着愧疚的妻子:“娘子不必如此,下次少放些就是,为夫也不是不能吃。”
  说罢,他吃了起来,每吃一口,就要喝一茶碗水,吃完这一碗,程玉璋都有些想吐。
  江春月小口的吃着自己的,偶尔看他吃面。
  不得不说,看到程玉璋强忍着吃掉一碗齁咸的面条,让她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因为,自己前世早死,跟程玉璋多少有关。
  【📢作者有话说】
  江春月:成功把幼年版大佞臣给PUA了呢,我好牛掰。
  推一推我另一个预收《我竟然跟继兄有一腿?》
  文案:
  辛采薇随母改嫁后,仰慕模样俊秀、才高八斗的继兄晏良,为了得到他,甚至想出了肮脏的手段,终究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她放弃了,却没想到,她竟被身边的人摆了一道,这手段用在了她跟晏良身上,不出所料,她被继兄狠狠羞辱拒绝。
  辛采薇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羞愤跳湖,却被晏良及时救起,醒来后挺正常,只是晏良发现,她对自己一口一个兄长,叫的可甜,竟是忘记了两人之前种种,真的把他当亲哥哥一般。
  晏良看她对自己礼貌又疏远的模样,冷眼瞧了下,忍下心里的不快,甩袖离去。
  行,很好,就这样吧。
  落水后不久,辛采薇就喜欢上了晏良的一位好友,晏良瞧着自己那位整日流连风月场所的好友,觉得实在配不上她,辛采薇只好作罢。
  后来,辛采薇又喜欢上晏良的一位表弟,晏良瞧着自己这位性格怯懦、脑子又笨的表弟,又让辛采薇放弃。
  第三个……辛采薇觉得自己再不议亲,恐怕就嫁不出去了,不想再被兄长阻挠,直接找去他书房里当面质问。
  晏良看着她为别的男人打抱不平,君子外壳再也无法维持,将她围堵在怀里,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你勾引了为兄,把为兄惹得夜夜难眠,你自己却忘了,你好狠的心!”
  辛采薇震惊:什么,我竟然跟继兄有一腿?
第3章 娘子我们还未圆房  ◎温故而知新◎
  这碗面直接导致程玉璋晚饭不吃了。
  倒是省了江春月的心。
  她回到卧房,看着自己那个不到两尺的樟木奁箱。
  怎么说自己也是四品地方知州的嫡长女,竟只有这寒酸嫁妆。
  她恨王氏的歹毒,更恨自己无脑。
  打开箱子,最上面一层放着十个五十两的银元宝,中间是一套古板过时的头面,底下是叠好的布料。
  最有用的也就是这些银元宝了。
  前世的她不会打理钱财,王氏从未教过她,反而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的庶妹江听澜跟在一旁学看。
  前世嫁给程玉璋后,她不知节制,花钱大手大脚,却都没用在正道上,买衣服首饰,不多时就花了几百两,后来遭了贼,更是分文没有。
  这回,她得好好合计合计这些钱怎么花,初步的打算是攒个铺子,不至于坐吃空山,能为以后跑路做铺垫。
  心动不如行动。
  她立马找了顶帷帽,带着樱桃出去了。
  这周围的街坊还是老样子,后来她去了京城,见识到比这繁华百倍的街市,但她却总怀念随州城的老街。
  深青的青石板路,有点滑腻,缝隙里长了青苔,两边有摊贩和商铺,稀稀疏疏,下午人不多,更是显得懒洋洋的。
  樱桃是最喜玩乐的,好奇兴奋的望着卖胭脂的铺子:“小姐,你看那里有你最喜欢的胭脂,还有很多好看的发钗簪子,小姐买一些吧。”
  “放肆!我想买什么,不想买什么,还用得着你说三道四!”
  江春月低声训斥一句。
  她性格本来绵软,从不会训人,还是后来程玉璋发达后,家业逐渐庞大,她被迫学管家,因为不会训人,程玉璋还手把手教她怎么训斥下人,她只模仿到一二分的程度,已经很够用了。
  樱桃竟然怕的浑身发抖。
  她自己也懊恼不已,江春月在府上经常被丫鬟们拿捏,根本不足为惧,自己竟然被她吓成这样。
  若是在江府,她还能怕些,只敢哄着,现在嫁给一个穷酸书生,还敢摆什么小姐架子。
  这样一想,樱桃语气颇为不服:“奴婢只是给小姐建议,小姐之前都喜欢这些的,小姐也不用总给奴婢使性子,若是不满意奴婢,回门时给夫人说了,打发奴婢做个粗使丫鬟就行。”
  江春月知道她仗着自己是王氏的人,不怕日后过的不好,才这么有恃无恐。
  “你可别忘了,你的卖身契,可是在我那里收着,王姨娘再怎么给你好处,我若发卖了你,没人敢说什么。”
  江春月只轻飘飘一句,樱桃脸色都白了。
  江春月什么时候这般伶牙俐齿了。
  江春月没有管她,自顾自往前走。
  樱桃站在原地愣了片刻,连忙跟上,垂着头不敢多言,只把委屈埋怨吞到肚子里。
  逛了一圈,江春月也没寻思好到底盘个什么铺子。
  来都来了,那就多少买点东西。
  环视一周,她的目标锁定在猪肉铺。
  家里连点猪油腥都没有。
  她走到铺子跟前,看到一模样憨厚的大叔,国字脸,厚嘴唇,头上缠着头巾,皮肤黝黑,胖乎乎的。
  “大叔,来十斤板油,再来五斤瘦肉,五斤五花。”
  “好嘞!您稍等。”
  大叔手起刀落,开始切肉,同时向身后唤道:“大康,给客人拿出十斤板油来。”
  江春月没一会就见到了这位“大康”,她先是一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总觉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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