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肉交合之时还是不满足。
他本想要安静的想一想,究竟该要怎么办,泄露的一丝灵气让他捕捉到,本应该立刻警惕起来,谁知这个时候玉帝带着王母来昆仑山拜访。
玉帝和王母之前本是道祖紫霄宫内点化出来的道童,在太古妖庭覆灭之后捡了太古妖庭的便宜,借着道祖的面子直接成了为了天帝。
这本也没有什么。
只因为这两个不足以比起帝俊之时号称凡有灵识者皆为妖,手底下没有能用的,这才有了封神榜一事。
又因为封神榜之中大多都是截教弟子,昊天认为接下来的这个计划和截教素来不睦的元始天尊会为他撑腰,这才过来拜见。
“西行取经一事乃是大事,天庭之中各司其职却对小神未曾有过尊重,既然如此,那何不重新扶持对天庭有真心的神?”
他也好借机扶持自己人上位。
现如今封神榜之上册封的主神大多只面子上对他有几分颜面,实际上根本不把他这个天帝当回事!
昊天见过圣人是如何纵横捭阖,更见过昔日太古妖廷之主帝俊太一常曦他们是怎么说一不二的辉煌气派。
这种落差,他怎么能够忍受的住。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灵山刚刚成佛根基还不稳的佛祖如来在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玉帝虽然面子上故作为难,实际上早就已经开始想象事成之后的种种了。
刚到西方根基不稳没有亲信的如来,和他不是一模一样的境地?
甚至自己还好一些,毕竟有道祖撑腰,连为他设下封神量劫都可以,那如来佛祖有什么?
昊天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元始天尊若是不同意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毕竟在他眼里元始天尊应当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截教弟子的失落。
也正以为如此,他开口的时候,得意的样子早就溢出了眼眸。
即便还想要做着以前道童时候该有的礼节,在这样状态之下也显得不伦不类。
“你若是已经想好,何必需要得本座应允。”
元始此话一出,还没有彻底了解帝王心术的昊天面露尴尬。
他没有想到元始天尊并不讨厌那些那些截教弟子,不应该啊。
元始不愿意在和他说话,毕竟蠢人自作聪明是最讨厌的一件事,偏偏这个蠢人还被道祖一手捧上了高位。
那封神量劫就是因为这个人才会出现,真不值。
哪怕是帝俊,也比这个人好多了。
“昆仑山不见外人。”
快走。
多宝能够治理昆仑山上下几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若非通天太过得意忘形也不会有如今境地。
现在多宝终于有了行动,这个蠢人还以为是他占了便宜。
圣人语气平淡,看不出息怒,忐忑的昊天本应该觉得庆幸。
可他回过头,见着端坐在蒲团之上,未曾因为他任何话语而掀起波澜的神思,心里里涌起汹涌的不甘。
他见过这位圣人笑过,他又在想,元始天尊在面对着那截教余孽也会露出这样阿德一面吗?
——他已经不是道童了!
——为什么还不将他放在眼里!
——时不时都觉得他离了道祖撑腰就当不好一个天帝?
——他偏要让这些瞧不起他的圣人都看看他的厉害。
圣人之位,代表的超脱六道,代表着无上的荣光和地位。
而帝王之位所象征的财富、权利、地位一切一切对着所有生灵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他早就已经掌握其中,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大胆一点。
那些神......那些昔日截教余孽,到现在对着截教都念念不忘,不把他放在眼里,那就让他再掀起一次量劫,看看谁才是三界之主。
他回过头,看着屹立不倒的昆仑山,刻下心底浓浓的野望。
......
元始察觉到了来自昊天未曾掩饰的恶意,只感叹一句蠢。
剩下的多思都耗费时间。
本应该追踪的灵力已经无影无踪,元始往容白的殿中而去。
本应该沉睡的美人半梦半醒之中将被褥扔在了地下,她的身边是他的衣袍,被她细细的嗅闻着,用肌肤轻轻蹭着。
长长的墨发如同藤蔓一般缠绕在她的身上。
本应该看起来活色生香的场景,元始却脸色一变,一瞬之间就到了她身边。
她灵气外泄,身体骤然如同草木秋日一般枯萎。
“师父,孩子没有了。”
她说。
......
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走的也不是时候。
元始觉得自己就如同昔日自己来点拨通天时候的通天,不管外头如何,他只想要自己想要的。
“昊天依旧不满,想要借着西方兴起一事建立自己的派系,将现在天庭之上的主神清洗。”
八卦炉都被掀翻了,老君哪有不知道的呢。
他不爱什么变化,他也不偏心,只道:“量劫快要来了,这一次覆灭的、兴起的,也不知是谁,既然咱们能够超脱,那就千万别执着。”
元始一看就没有听进耳朵里。
他不爱理人的时候就不回答,不论是谁都是这样。
量劫将至,而老师说通天非量劫不得离开紫霄宫。
若这一方量劫到来,他真的有信心胜过容白心里的通天吗?
她爱的究竟是谁都可以的“师父”,还是他一个呢?
老君暗叹一声,元始从小就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就清楚自己该要怎么做,这为他奠定了最广阔的修道之路,也为他的恶尸所铺就。
他是比天上的太阴星还要冷的圣人,孤高清冷,遥不可及。
那被他挽在怀中的人究竟是缘还是孽早就说不清楚了。
他忍不住,只提点一下:“今日太阴星君的兔子老往我这边跑,别的倒也无妨,但她说,兔族会有时候的怀孕并不是真的怀孕。”
“假孕、筑巢、发、、情,这些你知道吗?”
“当然,我不是说容白是假孕,不过......再是假孕,也不会瞒过咱们两个圣人的,不是吗?”
他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说了一种可能。
不论是孩子,还是记忆,连他们都觉得束手无策了,毕竟还有其他圣人介入。
“二弟。”
老君整日带着笑颜的脸换做老子的郑重。
“你想要的一切太过顺遂,忘记了你最需要付出的,是心。”
他从前一直觉得元始很好,因为他不似通天一般喜欢的太多,还都要留下。
他没有什么喜欢的,自然不会有偏爱。
但他有偏见。
而更有宿命的是,他在他的偏见之中遇到了他的偏爱。
冷漠到睥睨万界,眼睁睁看着诸多性命消失在眼前的圣人,这一次也入局了。
通天的孩子,还是元始的孩子,他都不在意。
从小,他们两人争执各显神通起来,老子都是坐山观虎斗的。
赢了的有奖励,输了的面壁。
......
见元始陷入沉思之中,老君这才摇摇头,看着丹炉里旺盛的火苗加上一些月华。
那孙猴子刚把他的丹药都吃没了,他得抓紧再补一点。
毕竟......他啊,从来不偏心。
第150章 封神
究竟是漏了哪一点?
到底是哪里错了?
元始想不明白。
玉清元始天尊更想不明白。
他看着眼前的成竹在胸的大兄,心里明白有些事定然是自己忽视掉了。
大兄知晓,却不愿意点明,说明他不愿意偏帮。
他扯了扯嘴角,忽然想起当年接引准提说服大兄的时候只用了一句话,就能够让大兄亲自出马。
那一句话是:封神量劫本就是道祖为了现如今的天帝量身定做的量劫,若长久持续下去,莫说是截教,就连阐教一同覆灭。
——若是早些下手,斩断通天教主后方余孽,反而能够保存好嫡系弟子。
接引准提无利不起早,元始知晓这些话都是为了达成目的编造的。
这也无妨,总归和他的目的殊途终归,他也无暇、无心去管这二人究竟在这一场量劫之中要做些什么。
大兄,昔日帮的不是他,是天道。
那今日,大兄隐瞒的,也是认为对天道更好的一面吗?
能成圣人哪有蠢人,无非因为元始现如今身在局中,有了自己在意的、有恐怕失去的人,紧紧握住怕伤了对方,小心翼翼又怕从眼前溜走。
即便元始不愿意承认,或许每一个窃贼在得到了珍宝之后,都是同他一样的心思。
“大兄,之前我问询你的时候或许问询错了。”
良久,伴着沉沉的风,元始开口。
“容白有孕之时,格外眷恋我的气息,无时无刻都想要同我黏在一起,对于孩子这件事深信不疑。”
“我动过让孩子没有的念头,但我并没有动手。”
太上老君眉头越发凝重,听着元始最后落下一问。
“我没有动手,那么究竟会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吸收了三清本源之力的孩子,在六界轮回之中便寻不见。”
太上老君神色一凛,他一直以为是元始容不下那个孩子。
解答元始这个问题的回答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孩子根本没有出现过。”
这个结论不用太上老君说出口,元始看着他大变的神情就已经有了答案。
能够瞒过他们两个人,即便是有这种族习性在,也必定有老师在内干扰天机。
只是,老师从来不轻易插手,如今隐隐绰绰之中出现老师的影子,那他又是意欲何为?
“问心。”
他呢喃自语。
远望着远处的皎洁明月。
“或许我真的该问问自己的心,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他早些时候就能明白这个道理,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贴上通天的标签,诞生的眼眸之中只有着通天的身影。
他的骄傲,他的傲骨,让他只能成为上万年里的师伯。
一个让她敬而远之,不敢亲近,不敢多说一句话的师伯。
他的心,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
容白觉得自己很冷静。
冷静的出奇。
所以才会形成了今日这个局面。
只要她冷静,那么被难为的、被自己思想困住的就不会是自己,反而是另外一个人。
但她还是有着一种割裂感,毕竟一开始元始在她面前伸出那只手的时候,她是真真切切的以为是这位师伯在戏耍自己。
——哪有这样的道理,侩子手杀了人全家之后,要抚养他们家的遗孤长大。
——这不是赤裸裸的羞辱是什么?
可她恢复了记忆,记得所有的种种,她所隐藏的修为和记忆全部朝她涌来。
不再是充满仇恨、怨怼的截教余孽,不再是满心满意只有师父的阐教小师妹,她方能够从中为自己找到了一条路。
但元始的存在,就好像她所有情绪的一把钥匙。
她恨不得一把剑穿透元始的胸膛,让一切从头来过,又想要舍弃所有的筹备,在他怀中依偎,询问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
她的师父,教过她杀人的招数,教过她无上的阵法,教过她凌厉的教义,可从来没有教过她.....这种情形之下应该如何。
每每和他接触,她在胸膛之中活灵活现的心脏都会剧烈的跳动,她从未急切的感受过生命这回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凭什么他的所有她都要尽数接受?
师伯不做,仇人不做。
现在师徒不是师徒,爱人不是爱人的。
圣人口口声声的爱,是给予了她无上的法术,足够她沐浴着圣人的恩泽就已经能够成为圣人之下的第一阶。
给她名位,昭告天地,与她共享所有的权柄。
可这个人,在为了得到她的时候为封神之战有没有私心,这个人,说爱她,却偏偏瞧不起她的出身,为她洗去记忆之后还想要剥夺人参果树。
他说喜欢她,却连兔子的基本习性都不以为然。
他喜欢的,究竟是什么?
容白走下了昆仑山,平静的走下了天底下所有修道之人仰慕的圣地。
没有出现元始来制止她。
山脚之下的不过百里之处依旧不太平,或者说天下所有生灵,只要有争抢,就一定不会太平。
昆仑山脚下便是日月交替之处,许久不见得月亮在夜空之中皎洁明亮。
墨色的云仿佛□□了水墨的纸絮一般铺就在苍穹之上,点点星子作为点缀,在夜空之中闪烁。
双方早就不知是因为什么产生了战争,而到现在即便已经成了两败俱伤之势依旧停不下来。
不能停。
没有建立国度的人族同蛇族、鸡族还有兔族狐族们因为地盘之争而开始,现如今早就不是领头人说停就能够停下来的。
容白落入战场之中,缓缓显出本体。
她的修为早就已经坍塌,在这些生灵眼中可以忽略不计。
双方都认为她是帮助对方的,也就是说,在这一场战争之中,双方的攻势都朝着她袭来。
但那一瞬间,双方都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只知道那一瞬间无论是手中挥舞着砍刀的双手,手中捏着法诀的蛇妖,想要在暗中趁机暗算的人.......
在一个柔和的光波之后,时间仿佛一面水波凝滞在他们面前,所有的攻势都静止在了原地,被隔绝在外。
在绝对的压制之前,所有的野心都成了玩闹。
风也开始寂静,几个呼吸之中的时间变成了漫长的沉默。
他们怕,怕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没有半分修为的人会是他们的敌人。
否则无法解释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战场之中。
人族那一方之中裸露着上半身古铜色身躯,肌肉狰狞的首领视线紧紧锁在容白身上,那双探究的眼神比他手中的砍刀还要锋利。
纤细的身躯,精致的裙装,洁白的纱裙,潋滟在地的朱红色和大地上血泊巧妙的在视角上合二为一。
她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却彰显着她的存在。
忽的,领头之人轻嗤一声,朝后比了个手势,其余人手中的武器也都被放下。
武器被搁置之后,更能够看出他狰狞、凶悍,如同高山丘陵一般挺拔的身躯。
他声音奇大无比,带着些古怪的音调,将手里的骨刀收回,看着容白充满着怀念和讽刺两种奇怪的色彩。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