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连串奇怪的动作,白焰起身伸了伸懒腰,抓起手机往卧室走。
原本早起对她来说就是困难事,她还跑了半小时的步,而且回家了也没好好休息,现在她完全只想睡觉。跑步这事和她无缘,无缘。
唔...…帅哥也无缘。
-
白焰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刺耳无限循环的铃声响彻在房内。
对方还挺有耐心的,铃声没有断过。
白焰受不了,闭眼烦躁的摸了摸手机,接起,“喂?”
“你还在睡?”
女声透过电波传来。
白焰半梦半醒间反问,“唔...你是……”
对方顿了几秒,淡淡出声,“女儿,爸爸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今天要过来。”
白焰闻言,迟钝了三秒后,猛的睁开眼睛,“你…”
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白焰清了清嗓子,“你已经过来了?”
“还没,提醒你一句。”
白焰双眼一闭,放松地“唔”了一声,懒懒道:“那你到了再给我打电话。”
“行,但我提醒你一句。”对方顿了顿,而后小声道:“你的樊辰哥哥也来了哦。”
!!!
微弱的睡意顿时被这话吓怕,白焰立马坐起,哀叫了一声,“郁含,你这叛徒!”
郁含反驳道:“放屁,我可是你的贴心小棉袄。”
白焰难过地倒回了床上,想了想猜测问:“我妈让他来的?”
“dei的。”说完,郁含接着道:“你妈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通风报信了,等下记得装得惊讶一点,满足一下你樊辰哥哥。”
“滚。”
白焰一把掐断电话,哀伤地翻了个身子,把头埋进被子里。
郁含是白焰的从高中到现在的好友兼闺蜜,而陆樊辰这人和白焰的关系就更深了,属于竹马关系。
两人从小到大都是同一个学校,很巧的是没有同班,到高中的时候添了郁含这人,三人的关系也算好,但可能是青春懵懂期,陆樊辰渐渐对着白焰起了别的念头。
白焰那个时候根本没想过这些,郁含和她提过几次,她没觉得不对劲,毕竟从小到大都这样。
但高三毕业的时候,陆樊辰直接把这邪恶的念头告诉了她,告白了。
白焰当场慌张加不愿意,拒绝的话讲是讲了,但陆樊辰完全不介意,一直照顾她,喜欢她的心思也一直坚持着。
白焰觉得尴尬,渐渐不怎么和他接触,秉持着能不见面就不见面的理念,但奈何两家人的长辈都是认识的,总会提起。
白焰在床上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起床去洗漱了。
出门的时候,郁含刚巧给她发了条信息,让她去小区外那条街的咖啡厅等他们。
白焰随意回了一句,单手带上门往外走。
下午时分,对于夏季来说正处于炎热的时间段,但街上的人潮依旧很多,白焰撑着遮阳伞,快步往咖啡厅方向走去。
店门被推开,门边的铃铛撞击响起清脆的声音,空调散发的丝丝凉意袭来。
“欢迎光临。”
白焰朝店员微微颔首回应她的问候,环视了一圈店内的座位,注意到角落的一处空位,迈步走去。
她边走边低头给郁含发信息,【你们要喝什么?】
郁含:【冰的。】
入座后,白焰翻了翻桌前的点单本,余光扫到邻座的人影,没怎么在意,却能听到男人淡沉的声线。
“抱歉,陈小姐,我们家比较迷信,同姓不能结婚。”
陈小姐:“......”
白焰:“……”
这拒婚的方式,真新颖。
感叹完,接着她又听见了那位陈小姐回话,“程先生,长辈们应该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我迷信。”
“……”
“哦,我还有孩子,三岁了。”
陈小姐终于没忍住,惊讶出声,“孩...孩子?!”
嘶!
白焰有种在看连续剧的感觉,正听着入味,忍不住扭头想见识见识这位程先生的面目,可桌上的手机忽而震动响起。
郁含给她发了信息问她点单没,她想喝其他的。
白焰打字回复,刚点击发送,邻座忽而传来一道泼水声,四周顾客顿时哗然。
她顺势转头看去,眸光骤然一愣。
卡座沙发内单坐着一人,男人精致的五官上滴挂着水珠,立体又带着隐约的诱惑和美感,黑色衣领处被淋湿,桌前的水杯一片空荡。
他没有穿军装,一身黑衣西裤,完全认不出是个军人,反倒像是个上流社会的公子哥,高富帅的那种。
程深从容的拿起桌前,点单赠送的纸巾,随意擦拭去眼角的水珠,察觉到身旁的视线,他偏了偏头,抬眸看去。
白焰没想到他会突然转头,视线对上,愣了一秒,连忙移开视线。
程深看清人脸,顿了顿,似是认出了什么,眉梢微扬,薄唇微启,“小孩儿。”
他的声音不大,也并没有指名道姓,但白焰却下意识转头看向他,带着懵圈。
程深下巴朝她桌子扬了扬:“借张纸巾。”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
我可以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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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焰没见过谁,借纸巾借得这么拽里拽气。
周围的顾客也没见过这种理直气壮的场面。而拽里拽气的程深倒是一脸的淡定,从容不迫,顶着大众的目光毫不在意。
白焰愣了好几秒才回神来,看着他湿漉漉的帅气脸,连忙从包里拿出纸巾,起身走到他桌前,稍稍迟疑,递到他面前,小声道了句。
“给你。”
程深闻言微顿,听着她软糯糯的声线,说着话里的词。
不是借。
是给。
他视线一垂,落在那纸巾上,纤细的指尖正捏着,细细白白的,指甲被修剪的圆润光滑,再往上是那手背,皮肤白的有些透明,甚至可以看清其内的血管。
看着是那么的纤瘦且脆弱。
就像一个瓷娃娃。
碰不得。
白焰见他没有接,眨巴了一下眼睛,似是有些疑惑,而后径自将纸巾放在桌上,收回手时,掌心内的手机忽而震动响起。
她低头瞥了眼屏幕,接起。
郁含正问着她话,似是在催着什么,白焰连忙应了一声,脚尖微转,准备往外走,忽而身子一顿,有些鬼使神差的转头看向卡座内的男人,不想恰好与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对上。
心跳猛的空了一拍。
她眼皮立即一垂,先行断开视线,看着桌前的纸巾,抿了抿唇,“你......记得擦。”
话音落下,她捏着手机,连忙转身往外走。
店门推开,敲铃声随着人影离去响起。
程深安静了几秒,而后垂眸看向桌上小小一包的纸巾,包装上还印着一个小女孩儿,穿着花边裙。
粉红色的。
“嗡——嗡——”
桌上的手机震动响起,程深随手拿起接通。
“程队,任务进行的如何?”
明显的公鸭嗓响起,程深毫不在意地答了句,“还算成功。”
赵言锐一听这话,惊讶问:“相上了?”
“没。”
赵言锐“切”了一声,“那您打哪来的成功,倒头来还不是革命发展期。”
程深闻言,不置可否。
“被泼水没?”
“嗯,泼了。”程深低头看了自己湿漉漉的衣领,随口答道。
赵言锐不厚道的笑了一声,“那您这算是隔一个月过一次泼水节啊。”
“我不想,要不下次你来?”程深有些好笑的回问。
“得了,这可是组织为你布置的任务,我可不敢担任。”赵言锐说完,又添了一句,“听说这泼水节是洗去厄运的,可能你的泼泼,反倒还会带来好运。”
程深挑了挑眉,“好运?”
既然话都说出来了,赵言锐顺着圆了下去,“就比如升官发财,桃花美人。”
听着他话里的最后一个词,程深微微抬眸,看了眼窗外的街道。
玻璃窗被擦拭的干净无痕,完全可以看清地外头的景也包括人。
小姑娘走出咖啡厅,现在正撑着遮阳伞站在路边,看着像是在等人。
但脚步四处移动着,摇摇晃晃着身子,一点都不安分。
和刚才面对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小心翼翼的。
视线内从远处驶来一辆车,停在路边前,小姑娘随即打开后座车门进入。
程深静静地看了几秒,凭着极好的视力,依稀能辨认出驾驶座内的人影。
男的。
“你这升官发财也不需要了吧,桃花美人,你也不缺啊。”
赵言锐出声打断他,程深移开视线,看向桌前的纸巾,“我缺不缺,你知道?”
听着这话,赵言锐一愣,“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程深边答话边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起身随手拿过那包纸巾,往外走。
赵言锐反驳:“不是,我要能懂这意思,我还问你干嘛?”
程深没搭理他,直接下了命令,“把车开过来。”
在车内的赵言锐闻言一惊,差点蹦起,但声音淡定疑惑问:“什么车?”
“转头,三点钟方向。”
赵言锐下意识顺着他的话看去,咖啡厅内的程深身影,准确无误地投入他视线内。
程深隔着玻璃与他对视,淡淡问:“你当我眼瞎?”
“……”
-
“刚才在电话里,你和谁说话呢?”
郁含坐在车内问身旁的人。
白焰身子微顿,低头玩着手机,随口说:“一个路人。”
郁含睨了她一眼,“白焰,你连自己都管不了了,你还管路人?”
白焰听着这熟悉的话,撇了撇嘴角,“干嘛学我妈?”
郁含被她逗笑,“阿姨还不同意你写小说呢。”
说到这儿,白焰无奈揉了揉额头,“要她同意,这辈子都不可能。”
白焰大学写小说的时候,瞒着没让她妈知道,瞒了几年终于到毕业的时候,这层纸被捅破了。
白母为此大闹了一场,还好白父是支持白焰的,帮着舒缓白母的情绪,但白焰还是被勒令要去月风解约,虽然她性子软,但在这事上她出乎的强硬,抵死不从的那种。
一个人拿着之前写小说的积蓄搬出了家,在外边租了个房子,没和白母说任何话,算是无声反抗。
就这样母女俩僵持了一年之后,白父带着周围人劝着,白母渐渐松了口,对白焰这事睁一只闭一只眼,但她还是每天拿着这点说事。
所以白焰很少回家,明明就在隔壁区,十几分钟的车程而已,但她懒得回去面对说教。
“阿姨说的有些话还是挺对的。”前头驾驶座上的陆樊辰忽而出声。
白焰听着这话也早已习惯了,下意识怼他,“你妈妈说的话也有道理,你怎么不听?”
陆樊辰为自己辩解,“我听了啊,我妈叫我来看你,我不是来了吗?”白焰:“........”
郁含没憋住笑,赞许道:“可别说,你樊辰哥哥在这儿方面确实听话。”
白焰瞪眼看着郁含,眼神写着“叛徒”两字。
郁含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小声对她说,“我这是客观评价,别别,我还是向着你的。”
白焰翻个大大的白眼给她。
见她这态度,郁含轻“啧”了一声,“白焰,我刚才听着你对路人可是温声细语的啊!”
“我哪有!”白焰皱眉。
郁含狐疑的看着她,“该不会是什么帅哥吧?”
白焰懒得理她,“是又怎么样。”
郁含一听起了兴致,“有多帅,比陆樊辰还帅?”
话音落下,气氛瞬时尴尬了。
前头的陆樊辰透过前视镜看了一眼,笑道:“她能说帅的那应该确实是帅哥。”
郁含轻咳了一声,随口答了句,“谁知道呢。”
白焰不敢说话,怕尴尬的侧头看向窗外的街道。
脑子里却突然把那男人和陆樊辰攀比了起来。
陆樊辰说来应该算是帅的吧,从小到大,其他班的女生都喜欢谈论他,说他长得帅,成绩好,运动也好。
但是白焰看了他看了二十几年,对他的长相毫无感觉。
但是客观来说,陆樊辰确实长得不错。
如果拿那男人和陆樊辰比……
白焰歪头想了想。
可还没得到答案,就被郁含打断了,“你最近是不是在连载你的新书啊?”
白焰点头,眼神问她干嘛?
郁含眨了眨眼,“还是悬疑题材?”
白焰摇了摇头,吐出来个字,“言情。”
“嗯?什么?”
车子鸣笛声盖过她的声音,郁含又问了一遍。
白焰清了清嗓子,然后扭头朝她耳朵,大喊。
——“是你这辈子永远感受不到的言情!”
郁含:“……”
我滚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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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聚会结束,白焰回归她的颓废生活,吃喝玩乐,睡觉,码字的日子。
在家耗了半个月后,白焰成功只写了十章的内容,她自己倒是挺嗨心的。
但月风那边疯了,苗思怡这边,卒。
最后的连带后果施展在了白焰这个始作俑者身上。
苗思怡天天早上八点准时出现在白焰家里,逼迫她早起,每天嘴里念叨的话就是码字,码字。
连着几天,白焰深刻的觉得不是苗思怡先死,就是她卒。
“白音老师,如果你想活,那你就码字。”
听着这毫无人道的话,白焰真的想把键盘甩到苗思怡的脸上,“有本事你来码!”
苗思怡摇头,“我没本事。”
白焰:“......?”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苗思怡早就猜透了她的招数,倒了杯水放在白焰手边,一脸微笑,“老师,别想着激怒我,自从跟了您后,我都觉得我可以去当菩萨了。”
白焰差点哭出来,“苗苗,我好痛苦。”
菩·苗思怡·萨闻言,把白焰的手指放在键盘上,朝她会心一笑,“来,老师,长痛不如短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