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周老大接着道:“今儿个总算是有资本和邱管事说上话了,我可是盼这个机会盼了好久,每次您打我这经过,我都只能空望着,那滋味着实不好受。”
那周老大明显憋屈坏了,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
邱管事也没打断他,直到他说完,这才道:“不知周老大有何指教?”
周老大笑道:“简单,从前我也不跟您计较了,眼下您从我这经过,再不给买路钱可说不过去。”
邱管事心里暗骂晦气,面上却笑道:“这个好说,只是不知周老大想要多少,要是适合的话,我们也不是不能谈。”
然后双方就是一阵扯皮,张信也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但从邱管事一脸肉疼的表情里,张信也知道代价不小。也是,之前垂涎了这么久,现在逮到机会可不得狠狠宰一顿。
收了好处,那群土匪就让开了路,让队伍众人过去。张信侧着脑袋,他这一行人也顺顺利利地随着大部队过去了。
待走远后,张信松了口气,队伍里其他人也是松了口气。
之后的道路倒是平顺,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赶到了渠阳县。
进了县城,商行就让大伙散了,可以自由行动,后天一早记得在商行休整的聚福客栈集合就行。过时不候。
张信一行人自然脱离了队伍,这么多人,一间客栈也住不下。路上遇到的那个客栈是许多人挤一间房,打了地铺才勉强住下的。还有不少人没地落脚或不舍得花钱,仍在外面搭帐篷住,或直接露天。
就近寻了另一间客栈,张信让小二给众人烧水送房里,让大伙洗漱了一番。待身上恢复清清爽爽的,张信舒服地呼了口气。这几天没洗澡,可把他给难受坏了,浑身不得劲。跟这么多人一起走,他也不好到空间里捯饬自己。
刘氏娘几个也习惯了每天洗澡,这些天身上也挺不舒服的,洗漱过后心情都舒畅许多。
点了几个招牌菜,摆了几桌,大伙就在大厅里开饭。吃了那么些天的腊肠兔肉干,总算是能换个口味了,大伙也是胃口大开。
酒足饭饱后,大伙也没有多聊,纷纷各自回房休息去了,赶了这么些天路都累了。
看着几个孩子睡下后,张信就和刘氏回他俩的房间。闹了刘氏一次,张信才心满意足地搂着刘氏睡去,这些天可把他给憋坏了。
本想着第二天睡久些,奈何身体记忆起了作用,一大早就醒了。
没了睡意,张信搂着刘氏赖了下床,也就起来了。
“怎么不多睡会?”张大伯跟刘父、石叔他们在大厅里坐着闲聊,见张信下来不由问道。
张信无奈道:“没办法,这些天早起赶路都习惯了,醒了再睡也睡不下着。”
“今儿个可有什么打算?”刘父问道。
“没什么打算,就到处逛逛,好好放松下,顺带补充些物资。”
彭叔笑道:“是得放松下,赶了这么些天路,大家都闷坏了。”
彭叔名为张彭,是庆生他爹,也就是马婶子的丈夫。认真算起来,张信跟彭叔也算是表了几表的表亲。
闲聊了一会儿,大伙也路陆陆续续起床下楼了。吃过早饭后,张信叮嘱了买来的那几个丫头出门注意安全,就领着一家子就出门去了。
张信这些年也来过几次渠阳县,了解哪里最是热闹,当先就带着刘氏娘几个到那逛逛。
“爹,我要吃糖人。”小宝见到不远处卖糖人的摊位扯着张信的衣角道。
张信笑道:“好好好,咱们吃糖人。”
四个小的人手一根,放在嘴里轻舔,甜眯了眼。果然无论吃了多少次,味道还是一如既往地甜美,特别是对于三个丫头来说。
“雪儿要不要?”张信调笑道。
刘氏恼了张信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
二丫不赞同了:“娘,不是小孩子也可以吃的。”
三丫附和道:“就是,我们都是大孩子了,娘你怎么能这么说。”
张信闻言失笑,摸了摸三丫的脑袋,无奈手还没伸到就被拍了下去。
“爹,小心弄乱我头发。”三丫道,声音是满满地无奈,她爹这个癖好什么时候能改掉。
张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最后还是给刘氏买了个糖人,两人一起吃。
一家子边逛边买,刚吃过早饭的肚子又填了许多东西,手上也拿了些许个小玩意。
“爹,是船耶,那边是码头吗?”二丫兴奋道。
“是啊,那是这渠阳县里唯一的码头,漓江码头。”张信肯定道。
这漓江码头,说是江,其实也就是大一点的河,分属大奉运河末支。秋冬时节水位下降,船都渡不了。不过有这漓江在,渠阳县比之其他县倒是繁荣不少,算是这片为数不多的富县了。
“爹,我们为什么不坐船上府城?”大丫问道。
张信解释道:“这漓江并不直接通往府城,还得兜兜转转好些地方,比之陆路要麻烦许多,而且花费也贵。”
看二丫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张信笑道:“别看坐船方便,指不定咱们中有人晕船呢。”
“怎么会,这船有什么好晕的。”二丫不以为意道。
这会也没什么事,见几个小的对船都挺感兴趣的,确实没见过,张信就道:“那我们就上船坐坐试试看。”
三丫高兴道:“可以吗?”
张信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近码头,寻了条空船,跟船夫商量了下,让他带自家在附近逛逛。
有银子赚,船家自然不会不应,笑着招呼一家子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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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和人起冲突
一上船,二丫底下几个就在船上跑来跑去,好奇地四处观看。
“小心点,别掉水里了。”刘氏担心道。
“知道了。”二丫随口应道。
船身不大,瞧了一会,就看了个全,二丫几个也就安分地坐好。
没一会儿,船夫笑着提醒道:“各位客官坐好了,船这就开了。”说着,船杆一撑,船就划了出去。
“哇喔。”小宝欢呼道:“要出发咯!”
船夫是个老水手,船呈直线路线匀速行进着,十分平稳。
随着船身的推进,视野里周围层峦耸翠的景象飞快地向后倒退,郁郁葱葱的。
阳光照在水面上,映起波光粼粼,让人不敢久看,不然怕是会眼花头晕。
迎面江风拂来,带走了灼日的闷热,留下久违的清凉。
船儿渐行渐远,直至听不见人群的喧嚣,几个小的也自觉安静下来,惬意地感受其中趣味。
待从船上下来,几个小的还有些意犹未尽。
张信笑道:“府城的码头比这还大,到时候有机会就带你们去那体验下。”
二丫高兴道:“那爹咱们可说好了,到府城后你还要带我们去坐船。”
小宝和三丫附和地点了点头。
买好物资后,张信一家子也没有再逛,直接回客栈去。
晚上大伙早早歇下,然后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收拾完东西往聚福客栈去,找远安商行集合。
出发时张信发现队伍里随行的人少了许多,估计有一部分是打算留在渠阳县避灾,不过也多了些新面孔。
张信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留在渠阳县,只是觉得不大稳妥。若是真闹了旱灾,附近几个县的人估计都会往这里赶,到时候怕是会出乱子。
这搬都搬了,也不在乎搬远点,毕竟确保自家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离开了渠阳县,接下来的一段路人烟就更少了,多是荒山野岭。这路程也走了有三分之一的距离,还有将近二十天路程。
可能是因为人烟稀少,土匪都没在这片扎根,一路都很顺利。
这天,艳阳高照的午时,商行招呼众人休息。因着天气炎热,众人对水的需求急剧增加,所以没个一两天就得到就近山林里找水源给水壶灌水。不过有商行的人在,倒是没怎么费工夫。
“这边有条小溪,水挺深的,要不要一起去洗个澡?”马老大过来找张信道。
“那感情好啊,一起一起。”张信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天知道他这会多想给自己涮一遍,身上黏糊糊的,忒不得劲。
于是张信拿上换洗的衣服,抱着小宝,招呼上大牛一干人等就跟着马老大到有遮掩的溪流段洗漱。
一行人到那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河里了。小宝迫不及待地脱了衣服,光着腚子催促张信道:“爹,快点。”
张信拍了下他的屁股,笑道:“知道了。”
然后寻了段人少的地方下水,恰好那有块凸起的石头,张信就把小宝放上去,让他自己玩水。
男人们一窝蜂在这洗澡,女人那边也三三两两地寻个地随便擦擦身子。其实也就是沾湿个手帕,洗洗脸和脖颈,刘氏她们自然在其中。
搓洗干净后,张信也没有多泡,让沈福他们帮忙照顾下小宝,自己就到处走走,看哪里有隐蔽的地,可以让刘氏和几个丫头也能洗洗。
没怎么费工夫张信就寻到了,这小溪正好在不远处拐了个弯,向里面凹了进去,只要自己守在出口处,就不用担心有人误闯进去。
张信满意地点了点头,记下地方就回去了。
“什么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故意把大丫推下水的。个黑心肝的,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歹毒,推人下水的事都做得出。小心以后嫁不出去,让绞了头发做姑子,一辈子老死在庙里。”
“就是,我分明就见你伸脚拌了我姐一下,还在这装委屈,当真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一回来,张信就听见马婶子在那骂人,二丫等在一旁帮腔。
骂的是对面一个跟大丫二丫差不多年纪的女孩,那女孩似是委屈不已,拿着绣帕不时掩泪,但不见狼狈。
只听她柔着嗓子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着她会往我这边来的。那会儿我起身急了,恍惚了下,就不小心倒在她那边去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周围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瞧人姑娘这样,多半不是故意的吧。”
“就是,这无缘无故地人姑娘怎么就推她下水。没听说是那人自己往这姑娘那去的,自己倒霉怪得了谁。”
“我看也是,这般得理不饶人,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
二丫她们听了周围人的话气得脸都红了,忙反驳道:“你狡辩,我明明看到在我姐掉水里的时候,你在得意的笑。”
女孩眼神一瞬间慌乱,继而又擦泪掩饰,摇头否认。
见她还不肯承认,跟大姐道歉,二丫也就不客气了,二话不说就撞向那女孩。
那女孩没想到二丫会动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撞倒在地。见她泪水飙出,想来这一下子不轻。
“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二丫得意道。
马婶子和常氏等人直拍手叫好:“该!”
“你们怎么能动手打人!果然泥腿子就是上不得台面,说话不讲理,还直接动粗,当真粗鄙不堪。”一妇人忙将那姑娘搀起,语气恶劣道,想来是那姑娘的娘。
那女孩从地上起来,也不再顾及淑女形象,冲二丫扑去,估计是气狠了。
可惜二丫早有准备,躲了过去。
张信见二丫找回了场子,忙跑近阻止,将蠢蠢欲动的双方隔开:“这是怎么回事?”
二丫告状道:“爹,我们去打水的时候,她把大姐推下水了。”
“这位姑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张信问道。
“我没有,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那姑娘泪眼汪汪地看向张信道,这次是真哭了,疼的。
瞧她那样,想来也问不出什么,张信便没有再问,直接道:“我希望没有下一次。”
然后就领着二丫走了,马婶子和常氏她们也跟着走了。
那姑娘一方人少,就母女俩加个儿媳妇,家里的男人们也不知去了哪,也不敢阻拦张信。刚才三人只是意气上头,张信一来也就冷静了,只得不甘地让张信带着二丫走。
看着二丫的背影,那姑娘眼里满是愤恨,最后跺了跺脚回了自家休息的地方。心里鄙夷道:果然泥腿子就是粗鄙,一言不合就动粗。
回到自家休息那片地方,就见到大丫从马车上换好衣服出来,刘氏和何婶她们跟在一旁照顾。
“怎么样?没事吧?”张信问道。
大丫摇头道:“爹,我没事,就是衣服湿了。”
张信松了口气,继而问道:“那姑娘为什么要推你下水?”
“不知道。”大丫自个儿也纳闷着呢,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那姑娘。
二丫生气道:“我看她就是失心疯,有病!”
马婶子在一旁赞同道:“我看也是,不然谁没事把人推下水。”
石婶子许氏也跟着道:“那姑娘也不是个好的,幸好那河里水浅,周围也全是妇人,不然大丫可就受苦了。”
提及这点,众人也是心有余悸。
理不出头绪,张信就暂时把这事先放下,打算先领刘氏和几个丫头去洗漱,特别是二丫,刚才闹得额头满是汗。只是这会洗澡的人都回来了,队伍也准备出发了。只好等下一次休息的时候再说,暂时用手帕对付下。
路上,张信让沈福帮着驾马车,自己去找马老大了解下那姑娘是个什么情况,不弄清楚状况心里不踏实。
“那姑娘姓林,是渠阳县的。”马老大了然道,他洗澡回来也有兄弟跟他说了之前闹的事。
他们商行对随行的人多少有些了解,特别是林老爷那伙不好相处的,既吝啬又刁钻。之前不满商行的人让各家出人自行值夜的那人,就是姓林的,林姑娘他哥。
马老大幸灾乐祸道:“听说林夫人娘家有人是做官的,只是前些年当官那人犯了事,丢了官职不说,还得受牢狱之灾。就他们一家子的品性,我想平日里肯定没少得罪人。没了靠山,自然被人趁机打压,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沦落到出门赶牛车的地步。”
张信听完也就明白那姑娘为什么会推大丫下水了,多半是因为嫉妒。那林家人跟王氏怕是有得一比,都认不清现状。
张信本来对那姑娘感官就不好,跟白莲花似的,这会更是厌恶。
“林家上府城干嘛?”张信不信他们是去避灾的,估计没这个觉悟,渠阳县的人暂时也用不着跑路。
马老大想了想,道:“好像是他们那靠山有可能起复,这才巴巴地找上门去。”
“还是别起复的好,估计也不是个好的。”张信撇嘴道。
了解了情况,张信一颗心也不悬着了,只要不是什么恩爱情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