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非人类[快穿]——眯眼笑笑【完结】
时间:2023-11-10 11:58:04

  满满的指甲和满满的脸蛋一样,透着一股粉嘟嘟水润润的可爱。
  刘花花舍不得破坏满满的指甲,换个了人。
  刘花花握住安柔的手,仿佛幼时握住了爸爸妈妈的手,全是生活一刀一刀刻下的粗糙。
  刘花花委婉道:“女人啊,忘不了自己是儿子的妈妈,丈夫的妻子,大家庭的儿媳妇,却总是忘记女人还是她自己的。”
  安柔垂目,浅笑:“我的手从小丑。”
  刘花花心里不是滋味,可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她在满满这里不用担心什么交浅言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在安柔这里不行,安柔像一只保护自己伤口的刺猬。
  导演看着刘花花和安柔在镜头里对比鲜明的手指,没有烟瘾却想抽烟了。
  他拿一根芝士棒塞嘴里,心情不好,吃到嘴里的棒棒糖都不是甜的。
  导演揣上所有的芝士棒,蹲到满满身边。芝士棒给满满吃,他来磨石头。
  “满满,我求你件事儿。苗丰夫妻在镜头里不真实,你问一问骆楼有没有办法让两人真实一些。”
  满满凝神看安柔片刻,舒张的眉头渐渐聚拢,缓缓点了点头。
  满满吃了三个口味的芝士棒,留下骆楼会喜欢的草莓芝士,剩下的分给刘花花和安柔。
  满满慢悠悠地走进屋,背靠着落落,安静坐下,等他结束视频。
  感受到来自背后的温度,骆楼嘴角止不住上扬,眉眼间都带出了遮不住的好心情。
  视频那头的合作伙伴大笑着调侃了几句骆楼以前不近女色的模样。
  双方没有因为这一段小插曲中止谈判,对方反而因为骆楼这副有妻万事足的模样,给予了更多的信任。
  骆楼以前背靠骆氏集团谈生意,对方信任的是百年骆氏集团。飞雪是新兴企业,在国内有不小的知名度,但在国外没有水花。他需要用自己的名义把他的人脉拉到飞雪。这个过程不容易,他甘之如饴,耐心前所有未有的充足。
  他五岁被丢弃,十岁被骆氏收养。骆氏家族封建又混乱,让他感到幸福快乐的事情稀少,被生意对象评价笑容虚假。他无法用人格魅力谈下生意,只能用利益捆绑。
  如今,他被满满的爱丰盈着,一天二十四小时地想笑,他不信还有人敢说他笑容虚假!
  电脑那头的男人被闯入书房的孩子抱住了腿,也想节省出更多的时间给家人。
  双方有了基本信任就少了许多费精力的试探,犹如骤然按下了加速键,两个小时没谈妥的合作,十分钟就签下了供货合同。
  确定了合作关系,骆楼打电话给裴甲,全程快速输出。裴甲的精英脑也跟不上,不过他是老职场人,在按下接听键时已经把录音键按上了。
  常规操作罢了。
  以前老板阴晴不定,还话里有话,一句话里十个字十一个心眼子。他要把老板的话翻来覆去地揣摩几十次才能执行到位。
  现在老板一步到位,中间省了几百个心眼子。只是,老板下命令过于流畅,各国语言掺着用,自动加密,他依然要听几十次。
  一年前,老板还没有结婚时,他只会英语就能应对老板的各种话术。现在,他各国语言都快精通了。活该他是老板一号狗腿子!活该他的年薪遥遥领先!他这样优秀上进的人在哪里不能混的风生水起?
  一天一次对镜夸夸,生活更好美好。
  提醒老板挂断手机的裴甲抱着个人物品箱离开骆氏集团。没有人留他。
  平静且理性的裴甲:他们不知道他们失去了什么,他们失去了卧龙。
  骆楼扔掉手机,转身抱住满满。满满不紧不慢地把导演的话告诉他。
  骆楼知晓导演介意的不是苗丰夫妻在镜头面前的假。这一对夫妻大概在导演重生前出了事。
  骆楼的脸蛋蹭一蹭满满的耳朵,“安柔有什么问题吗?”
  满满:“她快要死了。”
  骆楼没有太多的惊讶,很多时候意外比明天先来,他已亲身经历过很多次,“还有吗?”
  满满:“我没有看见她的墓碑。”
  骆楼惊讶了,“苗丰把她骨灰扬了?
  满满:“不知道。”
  骆楼揉一下满满的头,“也许这是她的遗愿。有些人活得痛苦,不想在这个世界留下他们曾经来过的痕迹。”
  满满仰头看他,“我也没有看见你的,你也痛苦吗?”
  骆楼:“以前思想境界不高,不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看啥啥不顺眼,看自己的脸都想给毁了。现在嘛,生活好美好,我好幸福啊~~~”
第7章 大龙龟07
  厨房白雾腾腾,白白胖胖的大葱鸡蛋包子出锅了。
  圆圆的大包子是满满捏的,各有各丑的大包子是骆楼捏的。
  满满挑出来自己捏的包子放入背篓里,再捧上五只黄莹莹的小鸡,带着骆楼去串亲戚。
  此次行动是昨晚预谋的,今日一切行动按照计划进行,骆楼三言两语就不动声色地让安柔随着他们去了。
  满满悄悄捏一捏骆楼的手,眉眼含笑,奖给他一个草莓芝士棒。
  “好吃~”
  骆楼幸福眯眼,他家满满给他的小零食就没有不好吃的。
  满满再给他一个,“还有很多。”
  骆楼心里和嘴巴里的甜全溢出来了。他家满满对他的好超过所有人,他喜欢的小零食,满满都会他藏起来,留给他一个人慢慢吃。
  心情和天气一样好,骆楼脚步轻快,随性哼歌,不是优雅的慢歌,也不是畅快的流行歌,而是他小时候的幼儿园儿歌。
  安柔走在两人身后,眼中没有羡慕,只有温柔的祝福。她曾经也这般开心快乐,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满足了。可惜他渐渐走远,而她越来越贪婪,照镜自厌。
  鹰妮和导演跟在三人身后,安静地用镜头记录着骆楼的快乐和安柔的濒碎。
  走了两个小时才走到满满的姑奶家。这一路皆是崎岖起伏的羊肠小道。
  缺乏锻炼的导演一屁股坐在姑奶家大门口的石墩上起不来了。他能走到这里全靠意志,脱掉鞋子,脚下全是泡,指甲盖都被鞋挤成了红色。
  鹰妮瞧了两眼:“指甲盖淤血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紫黑色,得一个月脱落。”
  话不是瞎说的,在这块她有丰富的个人经验。大三暑假打零工当车模时,她的五个指甲盖就被尖头皮鞋一个个虐掉了。
  满满看看导演的鞋,从姑奶家的鞋柜里找出一双新布鞋给他。
  导演穿上年代感十足的千层底老布鞋,舒服地呼了一口气。
  他小时候家里穷,除了夏天,春秋冬三季的鞋都是他妈妈做的。他妈妈不是心灵手巧的人,这些鞋只能保暖,谈不上好看。
  夏天的凉鞋是买的,土褐色的塑料凉鞋。为了穿久一点,妈妈都会给他买大一号。不合脚的塑料凉鞋容易磨破脚,也容易坏,坏了就用烧红的铁钳子焊一焊。
  他长大了,变老了,依然被幼时迟迟不散的困窘感裹挟着,买下一双双不合脚也没关系的昂贵鞋。
  正如这些不合脚的鞋,他身上的事情也这般选择着,发生着。
  直到死,全是填不满的物欲,全是无法富足的心。
  重生而来的此刻,他有了片刻的安适。
  姑奶九十八岁,年轻时在战地医院做护士。医院在战火中轰然倒塌,她的脚被压住,就这么做坡脚护士到战争结束。
  战争结束后姑奶回来龙龟村,当了很长时间的村书记,是顶顶厉害的小老太太。
  只是家里有点乱,这双老布鞋的白色鞋底都泛黄了,她也没有发现。
  “我记这东西干什么,我们满满记着就是了。”曾经,在嫌弃她健忘的老姐妹面前,姑奶总是这般明堂堂地强词夺理。
  如今,满满依然比姑奶更清楚家里的东西都在哪里放着。来到家里后,她一直没闲着,收拾屋子后洗衣服,洗完衣服又煮饭。
  全部忙完了,姑奶看见满满时就笑开花的脸还在开着花。
  仍如满满小时候,姑奶给满满发劳动报酬。
  让鹰妮和导演惊诧的是,姑奶竟然用手机给满满转账!
  鹰妮:该夸姑奶活到老学到老,还是夸姑奶人老心不老?像姑奶这样与时俱进享受科技的近百老人可不多。
  鹰妮和导演的惊讶,闷在心里,无声无息。
  姑奶拿出大孙子回来看她时送的老北京糕点,让满满自己挑着吃。她笑眯眯地看向骆楼,让他过来和她说说话。
  这半个小时的谈话,就如第一次拜访满满的狼狗大大,在不知不觉的温水煮青蛙中,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骆楼:这种熟悉的感觉,不用问,退休老神仙。
  姑奶:“我们满满是好姑娘。我亲孙子,我都嫌他配不上。我们龙龟村还有不少出人头地的小伙子,和满满一批长大的。我们这里也不讲什么二婚不二婚的,只要是好姑娘,那就不愁嫁。既然我们满满看上了你,你好好做人,踏实过日子。”
  姑奶的笑容如此的慈祥,话却如此的……
  鹰妮:好像在威胁。
  导演:难道在警告?没用的,满满色迷心窍,宠骆楼宠得跟啥似的,骆楼早晚恃宠而骄。
  对姑奶的话,骆楼心里美着呢,姑奶都看出来了,满满喜欢他~
  安柔总是很安静,仿若花瓶的影子,直到姑奶看向了她,握住了她的手。
  “年纪轻轻的,怎么把自己苦成了这个样子?”
  安柔摇头,在姑奶通透明锐的眼神下,讷讷低头。
  “姑奶陪我去修墓碑吧。”
  满满拿出背篓里的修碑工具箱,骆楼有眼力见地给姑奶推过来轮椅。
  “好久没看我的那群老姐妹了。”姑奶倔强,推开轮椅,拄拐杖站起来,“满满带上照片。”
  三十六座墓碑,皆是满满幼时一点点打磨的。
  墓碑下的小龙龟都是满满幼崽时期的胖嘟嘟模样。
  姑奶坐到老姐妹们的墓前,缓缓讲述她们与命运抗争的勇气。
  “中间的这个小矮墩是我。”姑奶又指向照片里最漂亮的姑娘,“这个是我姐姐,比我大一岁。我姐夫参军,三年没音信,我姐上战场找他……只找到了尸体……”
  姑奶抹泪,笑话自己道:“想到那些年啊,这心就不是自己的了。”
  “天上飞机在狂轰滥炸,地上是十二个重伤的人和……姐夫的遗体。我姐就一趟趟地拖人到安全区。”
  姑奶摩挲着姐姐的墓碑,长久的沉默。
  鹰妮小声:“后来呢?”
  导演:“物资缺乏,没有消炎药。”
  所以,人都拖回来了,却没有救回来吗?
  姑奶眼里含着泪,嘴角却慢慢上扬了,“我姐疼我,没有麻药,自己塞肠子缝伤口,挺了整整三十七天,一直挺到我找过来,让我见了她最后一面。”
  那个年代,太多的无名英雄。每一个墓碑都是一个埋藏在历史里的故事。
  “七弦是地主家小姐,国外留学回来时家已破人已亡,她上前线救人。没有西药,她就上山挖药草。什么药都没有,她就用烙铁烙。她在前线受了太多的伤,战争结束后,没了个人样。”
  姑奶笑道:“其他小孩都怕她,我们满满却最是喜欢粘着她。她得意死了,在我们面前没完没了的炫耀。”
  满满脸蛋浮出红晕,她小时候懵懵懂懂,谁的功德多就喜欢粘着谁。
  三十六座墓碑,三十六种人生。姑奶一个接着一个讲,有父母卖掉的青楼女子,有被敌人掳走的黄花闺女,有无路可走无亲可寻的孤儿。
  姑奶:“在旁人眼里,她们的日子苦到没边了,人生路上一步一个刀子。可她们呀,从不自苦,活的爽朗痛快。”
  满满重重点头,在她的记忆里,她们的笑声无处不在,弥留之际还生龙活虎地大笑着抢她雕的第一个小龙龟墓碑,明明她雕的第一个小龙龟墓碑是最粗糙的。
  安柔泪流满面。
  她知晓这些故事是讲给她听的,满满和骆楼也是故意带她来见姑奶的。在家人还说她撞大运嫁了个潜力股时,他们发现她生病了。
  她听过很多的故事,却都没有这些故事让她痛,让她感受到活着的力量,也许是因为眼前的姑奶曾是参与者,也许是身前三十六座静默的墓碑。
  入夜,万籁俱寂。
  鹰妮剪辑白天拍摄的镜头,剪出最满意的初稿后,她连看三遍,后知后觉到她拍摄的镜头里都有满满。
  当镜头聚焦骆楼时,她会忍不住加入满满,这般才更有氛围和故事感。当镜头聚焦安柔时,她也会忍不住把满满放入镜头中,这般的画面才不过于沉重。
  鹰妮自言自语:“难道骆楼和安柔都是需要满满陪衬的氛围美人?”
  鹰妮身后,观察入微的制片人红姐拽着导演问白天安柔身上发生了什么。
  红姐:“我这几天瞧着安柔不对劲,还想着明天借游戏提醒苗丰。怎么满满和骆楼带你们出去一趟,安柔身上的沉闷就没了?”
  支着一只耳朵听红姐说话的鹰妮,机灵地交出她刚刚剪辑的初稿。
  红姐看完初稿,感慨万千。
  红姐比鹰妮高一个大气层,鹰妮看到了骆楼和安柔在满满身边的美,制片人看到了满满的独特。
  已经录制了一周,编剧仍没有找到合适的标签来定义满满,所有形容满满外表和性格的词汇都过于浅薄了。今天,编剧的搜索关键词已从“外表”换成“外在”,“性格”换成“性情”。
  在拍摄前,他们暗自揣测骆楼结婚是不是为了利益,拍摄到现在,他们的偏见消失了。他们不再疑惑骆楼为什么会选择满满,他们若是被满满爱上也会忍不住爱上满满。
  听红姐说完满满的独特,鹰妮看着镜头里的满满,想起了昨夜看到的一句话:若是躁动不安的灵魂在TA身边安宁满足,不要再犹豫,TA是你的爱人。
  她这就拿出手机查查这句话是谁说的!很恐怖的!这句话要是成立了,整个节目组的人都要失恋了!她在满满身边感受到了灵魂的舒适,满满能是她的爱人吗?
  鹰妮第二天就把节目组可能集体失恋的事情告诉了每个人。
  编剧:“也许我们这种——漂泊的灵魂回到家了——的感觉,有满满的职业加成。”
  编剧的观点得到一致认可,他们还学龙龟村的人,向满满提前订购墓碑。
  可怜见的,没一个成。
  鹰妮:“满满说了,我们功德不够。”
  红姐:啥玩意?
  导演:功德不够?难怪无效重生。
  红姐:“功德不够就不要勉强了,你们找机会让喜剧夫妻和满满多相处。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咱们节目撞了哪路神仙。”
  导演:晦气!是吧?
第8章 大龙龟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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