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向往穿上白色婚纱。
婚礼的事情祝采青主动提出来主持操办,但陆京尧是想自己亲力亲为的。不过应遂劝他,“妈她想要操办,这是你们之间缓和关系的好机会。老公,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或许你也该尝试着给她一个台阶。”
陆京尧自然是什么都听应遂的,而且他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
虽说婚礼是祝采青操办的,但是所有的喜好都是跟着应遂来的,祝采青确实也做到了一个婆婆该做的。应遂现在读的是心理学的研究生,她又让陆京尧和自己的关系有了很大的缓和,再加上姑娘十八岁的事情让她也心生愧疚,祝采青在婚礼操办上可以说是用了十二分的心力。
定制的婚纱和礼服到的那天,陆京尧本来打算和应遂去店里试穿,但是应遂却坚决不让他看到。她想要他在婚礼殿堂上看到她最惊艳的样子。
陆京尧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来。没办法,自己的老婆自己宠。
婚礼当天。
云栀作为伴娘,一直陪着应遂。
“我们遂遂真的是太美了。”云栀看着应遂一身白纱,忍不住夸她。
应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纱落地,蛮腰纤细,细白手腕系着花带。长发盘起,两侧碎发微弯,妆容精致,头纱增添朦胧。
“美吗?”
“美啊,跟仙女一样,新娘子太赏心悦目了。”云栀给她拍照片。
她莞尔,“你也去找一个,下次你结婚,我虽然已婚不能当伴娘,但也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也让我看看你当新娘子的模样。”
“我八字都没一撇,你就慢慢等着吧。”
说话间,应遂放在化妆桌的手机就响了,云栀给她拿手机,却发现来电的人是“岑野”。
云栀顿了一下,才拿起手机,走过去,递给站在镜子前面的应遂。
应遂也没想到是岑野,不然也不会让云栀去拿。
“我先出去一下。”云栀眼神闪躲。
“真的不想听他的声音吗?”应遂拉住她。
云栀站定,沉默。
电话接通。
“呦,岑爷,这么久不联系,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应遂调侃。
“怎么会。”岑野熟悉的声音从电话响起,云栀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知道你今天结婚,给你打个电话。”电话里面除了他的声音,还有呼啸的风声,“恭喜啊,百年好合。”
“那是自然。”应遂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宜北?”
岑野默了一下,含糊其辞,“再说。”
“哦。”应遂看了一眼云栀,只见云栀死死盯着手机,似乎要把手机盯出一个洞来。
应遂做了一个手势,问云栀要不要和他说话,云栀摇了摇头。
应遂会意,“行,那等你回宜北我们再聚。我挂了?”
“等一下。”岑野还是没忍住,问,“她现在怎么样?”
“谁啊?”应遂明知故问。
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似乎干涩不少,“云栀。”
云栀示意应遂手机给她,对着电话里的岑野说,“我很好。岑野,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说完以后,她就挂了电话。
应遂拍了拍云栀的肩膀,“没事吧。”
“没事。”云栀摇了摇头,“有什么的,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而已。”
应遂看着云栀一副倔样,笑她,“嘴硬。”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什么,云栀也很快在忙碌中忘记这个电话,毕竟伴娘的事情很多。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门口。
一个穿着红色旗袍,挽着发髻的女人拿着一个礼物站在那。
但是她没有邀请函,进不去。
其实她也是可以进去的,给应遂打个电话,或许她就让她进去了
不过她看到了宴会厅门口的立式海报,“新娘”后面紧跟的两个名字,最终还是决定不进去了。
她抬头看着一边的电子大屏,放着她女儿和另外一个看上去杰出的青年,照片上她女儿的笑容那么灿烂,那么发自内心。
这是被爱滋养的样子。
应晚觉得自己没资格进去,也不怪应碎没告诉她要结婚。
哦不对,是应遂。
她改掉了自己给她取的“碎”字。
应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如果当年对她这个女儿再好点,会不会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其实她这个女儿挺好的。
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
自作孽罢了。
她转身离开,在人流中,背影显得苍老寂寞。
她突然知道,什么是给应遂最好的新婚礼物。大概就是她的不打扰吧。
应遂站在紧闭着宴会厅门口的时候,是紧张的。
这种心情又不单单是紧张的那么简单,很复杂。从前觉得仪式感是一种虚无、无用的东西,后来有了陆京尧,就觉得仪式感也该是神圣的。
今天的她,会走向她的爱人。
门打开了。
王叔代替应遂的父亲,陪着她一同走向有陆京尧站着的地方。
婚礼进行曲响彻宴会厅。
陆京尧站在红毯一端,看着穿圣洁婚纱的应遂朝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太美了。
陆京尧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飞快。他的遂遂,真的太美了。
等到应遂和王开泽走到自己的面前。王开泽嘱咐陆京尧,“我把遂遂的手交给你去握,你这一握,就该是一辈子,你能做到吗?”
陆京尧郑重点头,“能,王叔您放心。”
王开泽也有点眼热,把应遂的手放在陆京尧的手上,哽了一声,“要好好的。”
“好。”
“一定。”
王开泽下场,还用手背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
陆京尧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一滴眼泪落在她的白色丝质手套上,应遂感受到了。
两位新人走到了舞台中央,司仪进行仪式。
“新郎,你是否愿意娶她为你的合法妻子,照顾她,爱她,无论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裕,始终如一,直到永远?”[1]
“我愿意。”
“新娘,你是否愿意嫁给他为你的合法丈夫,照顾他,爱他,无论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裕,始终如一,直到永远?”[2]
“我愿意。”
他们交换戒指。
他们在绚烂的灯光下拥吻。
他们的目光交织,就连空气之中迸发浓厚爱意。
有一个环节是陆京尧不知道的。是应遂为陆京尧准备的一短话。
应遂拿着话筒,对陆京尧说。
“陆京尧,求婚的时候,你跟我说了那么多,今天也得我跟你说几句了。”
“从前的我不算幸运,也未曾想过会和这么好的你在一起。”
“我总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直到如今,我有了你在身边,日子变得安稳,有意义。”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跟你说了很多很多次谢谢,今天还是想要认真地和你说一次。谢谢你,陆京尧,是你给了我坚定的爱,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
应遂深知,是陆京尧,给了她一场轰动热烈的救赎。在深渊坠落中,他抓住她,又亲手捧起她,陪她看日出金山,看雨过天晴,看深渊以外的大好风景。
她要在众人面前大胆诉诸她藏在心中的爱,就像他一次又一次坚定地说爱她一样。
“陆京尧,我爱你。”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