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醉——宴虞【完结】
时间:2023-11-10 12:09:21

  她觉得现在就很好,维持这样的状态,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这也只是她的想法,她不打算干涉周最。
  没人能替另一个人做任何重大决定,即便关系再亲密,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她只要听就好。
  周最面对这个问题,起初没正面回答。
  “她其实,和我亲姐姐没什么区别。”
  何之北只比周最大一岁,在他有记忆的时候,她就出现在他们家里了。
  周最母亲说,因为何圣元他们夫妻俩事业心太重,带不好何之北,所以她常在他们家。这个姐姐,有点不像是个姐姐,她什么都靠着周最,也会跟他撒娇闹别扭,护短出头这种事,从来都是周最做,她只需要坐在后面看戏。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何之北活泼开朗,周最沉闷无趣,哪怕被她纠正过多次,也没什么改善。
  就这么一路混到高中去,年岁长了,懂得的事情也多。
  周最终于知道,她不爱回家,也几乎不提起父母的原因是什么。她的父母并不爱她,甚至觉得她是个累赘,被否定的次数太多,她渐渐变得无所谓。
  要是可以的话,何之北想一直在周家住下去,做自己姑姑的孩子,她会很乐意。
  但现实不允许。
  周最的父亲和何圣元本来就有矛盾,尽管何之北在周家表现得乖巧柔顺,他对她始终没有太多的好感,只是表面上过得去。
  在何之北高中早恋要被请家长的时候,周最父亲就提出要把她送回家,何之北自己也同意了,都那么大了,总不能一直给人家添麻烦吧。
  周最跟何之北分开了也没改变太多东西,何之北在学校还是经常找周最,对他呼来喝去,周最也不嫌弃她,天天给她收拾烂摊子。
  他长大了以后,逐渐知道何之北也很照顾他,她不叫别人说他坏话,有什么好东西也记得给他分一分,她慢慢有了姐姐的样子,可随着年纪变大,她去了外地读书,工作,关系慢慢淡了下来。
  一旦再见面,他们又还是老样子。
  那是完全一起长大的姐姐,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完全是周最喜爱且在乎的亲人,她请求他做的事,他要怎么去反驳。
  周最远比他看上去更重视亲情。
  姜弥知道这一点,所以她说:“那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好了。”
  她有意去安慰他,叫他别太有心理负担。
  “你看,你要是去了恒达,职位肯定不低,那你工资就比现在还要高,你上交工资的话,我不就成超级富婆了,做个有钱人多好啊,到时候你要给我换一个钻戒,最好是鸽子蛋,也稍微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语气里带着雀跃。
  姜弥的表达能力很好的,听着就让人觉得可以期待。
  周最听她说到了最后,搭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收紧,环过她整个腰身,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力道之重,要是要把她整个人嵌入自己身体里。
  他贴在她耳畔说道:“你又骗人。”
  指责的话语里透着无奈。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姜弥似是有些气愤他的举动,腰肢被勒得太疼,她推也推不开人,手放到他颈后,靠近肩颈的那一边,她下了重手去掐。
  他们互相都疼着,却又不喊一句。
  算了,就这样吧。
  “去恒达之前,陪我参加个婚礼吧。”
  姜弥跟周最说道,陈一淼的婚礼定在了四月初,答应了要带周最一起过去的。
  “好。”周最还是抱着她,一点松手的意味都没有。
  “姜弥,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呢?”突然很想很想。
  姜弥说:“不知道,感觉,我们还要忙碌好长一段时间。”
  “你想去哪里度蜜月?”
  “不知道,还没考虑过,可以开始看看。”
  “婚礼,你说要不要请以前的同学?”
  “你要让大家都来看热闹吗?”
  “……热闹点好。”
  他们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讨论着关于未来的事。
  想想让人觉得开心的东西,烦躁情绪就会下去很多。
  “周最,我疼。”
  “我也是。”
  两人同时笑出了声,然后松开了对方。
  那一瞬间,室内喘息声暴涨。
  不知道是从哪个动作,哪个人先开始,许是今晚的氛围太合适,总要有一个突破点去纾解这一天的杂乱,于是爱抚和亲吻轮番上演。
  周最的吻顺延往下,从眉心眼睫到鼻尖嘴唇,没有停下的趋势,一直闹到姜弥泪眼朦胧,叫停也没结果,她的胳膊被使劲掐着,接着是腰肢,腿弯,周最平时偶有的温柔劲儿完全消失,留下的只有微弱的肆虐感。
  他头埋在姜弥锁骨处,细细啃咬,痒和疼混在一起,姜弥哭不出声。
  她指甲长长了点,掐在周最后背处,他感觉很清晰,落在姜弥身上的力道也就更重。
  她闹不过他,只能被动的承受一切。
  意识混沌时,姜弥被周最带着撕开了什么东西的包装,在浓烈喘息里,那动静并不明显。
  整个过程里,周最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他只会用行动逼迫姜弥。
  想叫她叫,他力道就重一点,不肯,就下狠劲,姜弥气狠了,骂他几句王八蛋,他也权当没听见,干得又不是人事,骂几句有什么关系。
  他还算是贴心,中间停歇时,给姜弥倒杯水过来,再给她擦擦汗,这时不当哑巴了,说几句哄人的话,等到她没那么生气了,再继续刚才的事。
  他没有困意,带着姜弥也不许睡。
  后面热得厉害,他上半身完□□露在外,把姜弥带起来,她坐着,头发全搭在他手臂上。
  说剪头发,现在也没有去剪。
  “姜弥,你头发很长了。”周最哑着声,说了这句话。
  姜弥哪还管得了头发长不长,她没那个一边被刺激一边聊天的本事。
  头发被压到几次也管不了,全身感官好像都集中到了一点。
  姜弥很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一句话,感觉快要碎掉了。
  不知道闹腾到了几点,周最还有余力,带着姜弥去洗了个澡,她好像已经没力气骂人,干脆什么也不管,被打理好以后,躺上床,没两分钟就完全睡下。
  这一天,终于结束了。
  周最辞职的时候,协方上下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念大学的时候,周最就已经开始在恒达实习,毕业了更是直接入职,想想都要有十年了,一直没有变动,现在却要走。
  大家起初都在传他是不是被那边挖了,后来一想,他在协方已经是顶级待遇了,哪还能挖的动他。
  级别高的律师们倒是都听到了消息,知晓他要去恒达,也只能感叹人各有命,周最即便不当律师,也会有更好的出路。
  有人惋惜有人惊讶,也有人觉得被骗的很苦,比如蒋思哲。
  “我跟你关系那么好,你都没跟我说过恒达董事长是你舅舅,周最,你太不仗义了。”
  蒋思哲窝在周最的办公室不走,控诉了一大堆,周最就是没什么反应,老老实实收拾自己的东西,了不起最后来一句:“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吗。”
  蒋思哲就是表现上咋呼,其实他还有点难过的,失去了周最,这狗屁职场就更没意思了,以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心情开始郁闷,他倒在沙发上,开始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想着想着,方向跑偏。
  “你是恒达的外甥,徐年是华森的千金,之前还都藏得那么好,我们协方,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周最动作一顿,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离职的流程办的不算太快,各项工作资料交接还需要一段时间,周最上午待在协方,中午直接回了家。
  今天是周二,姜弥没去上班,一个人在家。
  关于她没去上班这件事,主要原因,或者说全部原因,在周最身上。
  从周六凌晨开始,周最开了荤,后面也是没个顾忌,跟姜弥是连家门都不出,有什么要用的东西就点外卖,家里菜也够吃,有心不管工作,所以格外的放肆。
  姜弥意志不坚定,周最几句好话给她说得晕头转向,被按到床上时,还在想,他说就一次,让让他算了,结果是一次次的被骗。
  周最算是把不要脸的功夫给发挥到极限,平时闷葫芦情话说不来两句,这种时候,口才好的能去开班。
  这两天完全处于闹得疯的状态,姜弥出了汗,被子盖不好,折腾来折腾去就感冒了,好在不是特别严重,这两天工作也没那么忙,她可以喘口气,干脆申请了居家办公。
  周最回来时,姜弥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看资料,见他进来,很是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气还没消。
  周最理亏,当然紧着巴结姜弥,回来第一件事是做饭,他还没忘了要清淡饮食,饭菜只能说勉强合姜弥的心意,不过这么吃了一个月,她也已经习惯,不怎么挑剔。
  周最主动跟她说话。
  “我今天,离职手续已经开始办了。”
  “嗯。”
  “我下午在家,你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
  “晚上要出去逛逛吗?”
  “不要。”
  看她一直这么不咸不淡的回答,周最迟疑了很久,最终拉下脸,选择蒋思哲教给他的办法。
  “姜弥,你别生气了。”叫他放软口吻去撒娇,他学不会,就直愣愣的,语气很平淡的说这话,甚至还能听出他的委屈。
  姜弥气不过,他有什么好委屈的,从始至终受罪的可都是她。
  好在她现在能忍,不摆丑脸,依旧维持从容模样。
  “晚上我睡我自己的房间。”
  “我可以照顾你。”
  “你确定吗?”姜弥抬头望着他,把他望得心虚。
  “知道了。”
  饭后,姜弥继续工作,周最没干涉她,自己在房间看了些资料,跟恒达有关的事情,何圣元已经派了人跟他说明情况了。
  毕竟是全新的领域,周最想要帮何之北,就得下狠功夫。
  好在他学习能力强,又人在一旁帮忙,很多事情和关系都弄清楚,上手也格外的快。
  在不同的空间里,两人都做着自己的事。
  周最听见姜弥咳嗽了几声,过去问她:“药喝了吗?”
  “忘记了。”
  周最去给她找药,看着她喝下去以后,才说:“一天三次,你不要忘。”
  “你提醒我啊。”姜弥还理直气壮。
  周最现在做什么都是错,干脆离开。
  他背对着姜弥,感觉身上打字的声音越来越重,像是要把键盘戳穿。
  这还有得受呢。
  周最默叹口气,自己造的孽,又能怪谁。
  一直到晚上,吃完饭那阵,姜弥还是闷闷不乐的,周最想,冷战实在不适合他们,彻底拉下脸,对着姜弥什么好话都说,千依百顺,甚至连叫姐姐这种话都应承。
  周最当时的反应是很不解,“为什么要叫你姐姐?”
  虽然同年,他是要比姜弥大一个月的。
  不懂这是什么癖好。
  姜弥笑吟吟看着他,说道:“讨好我,就得拿出点诚意来。”
  周最纠结许久,都夹起尾巴做人一整天了,没必要在这方面钻牛角尖。
  又没外人,叫一声不丢人,也不会死。
  周最沉着脸,不情不愿不甘心的,低声叫了句:“姐姐。”
  有种浑身被电的错觉。
  姜弥当时笑得很开心,他也想不明白,怎么这一句就那么重要。
  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冷战结束,一切都很好。
  回归腻歪亲昵的时刻,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影,离得近,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尝了欲念的味道,没必要克制着。
  姜弥衣服被掀到一半时,家里门铃一响,两个人同时战栗。
  姜弥去开门,看见外面的人,表情一变。
  “妈,你怎么来了?”
第46章
  ◎饿死了我不管◎
  周最母亲突然到来, 让姜弥和周最都有些惊讶。
  何圣如是个性格柔婉的人,对孩子们的管束并不多,周最姜弥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 她来这家里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每次都会打招呼,这次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就算了, 她的表现也有些奇怪。
  进家门以后,何圣如简单的跟他们聊了几句,没说特别重要的事,提了一嘴何圣元的身体,然后问周最:“你确定,要去恒达了吗?”
  周最颔首, “嗯。”
  何圣如目光透出几分欣慰来,“你一向都有主见, 你觉得这样好, 去也没有关系,只是你做律师做了这么多年,突然转变,还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吧。”
  周最回答:“还好,我应付的过来。”
  “好, 那我就放心了。”
  何圣如又望向姜弥, 极为慈爱的开口问道:“弥弥最近工作还很忙吗?”
  “还好, 最近轻松一点了。”
  “你还这么年轻,忙工作也要有个度,千万要注意身体。”
  “嗯, 我知道。”
  何圣如多是问候他们的情况, 以前常谈的事情, 今天也要再说一遍。
  总有哪透露着不对劲的气息。
  她才坐了半个多小时就要走,姜弥说时间不早了,要她留在这边睡,她没答应,周最要送她回家,她也叫他别忙活。
  这一趟来,何圣如似乎什么也没做,就是单纯的过来看看。
  越是这样才越奇怪。
  姜弥不明就里,问周最:“家里最近怎么了吗?”
  周最比她还要迷惑,“不太清楚。”
  因为实在搞不懂,周最还给他爸那边打了电话,他一直说没什么,周最问不出来,只能作罢。
  姜弥安慰他道:“可能真的没事,她顺路就过来坐坐了。”
  他们都希望是这样。
  三月底,姜弥和周最都比从前清闲了很多。
  周最正式离职的那一天,站在协方的大厦外,仰望高楼许久,他在那座大厦里待了太久,终于要离开,说没有一点挂念那也是不可能的,抛弃过去的十年,到底是一件难事。
  他和律所的人好好做了个告别,关系亲近点的同事,吃了好几顿饭,一个两个都要来给他践行,周最照单全收,算是走得很体面。
  姜弥那边,陈展言已经出国,秦思忙着开始夺权大战,毕竟是创始人之一,哪怕被架空多年,也能收拢不少人,姜弥尽可能的发挥作用,把小林推出去,刀交到了秦思手上,该怎么做就是她的事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