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嫁给纨绔世子爷——浅浅浅可【完结】
时间:2023-11-11 23:11:29

  白川舟捻着她的耳垂,“只是他太不了解你了。”
  水果从不买龙眼,糕点从不拿桂花酥,他实在瞧不上楚翎,自以为是的深情,怎么看都是一厢情愿。
  所以他只嫉妒宋誉,他对棠棠是知根知底的熟悉,谁也代替不了,他嫉妒也没办法。
  “主上。”
  院中传来声响,是水影,听上去是难得少见的急切。
  白川舟深吸了一口她颈侧的香气,令人沉溺,竟一时不想动弹。
  “快起来.....”楚引歌拿手挡他,“别让水影等着了。”
  他轻笑了声,起身穿衣,走前轻吻在她的额间,笑侃道:“别起了,等我回来。”
  楚引歌拿眼瞪他。
  白川舟笑着出了门。
  天色愈发得黑,似有透不过气的闷。
  楚引歌还是翻坐起身,她轻叹了口气,看来楚翎还是守了承诺,并未为难牧之。
  她下榻寻鞋,燃了灯烛,这么晚了,总得留水影吃顿便饭。
  下午的那身衣衫已是被他扯皱得没法再穿,她换了身素色绣蝶裙,刚切好西瓜,就见他们推门而进。
  白川舟的面色还是如常,他向来能隐事,但水影的脸色却不是太好,素来冷漠清淡的娇靥此时竟变得阴沉沉的。
  “怎么了?”
  楚引歌心下一跳,递了块西瓜给她,“果铺掌柜说这瓜可甜了,尝尝。”
  水影接过,道了声谢夫人,却只是捧着,没动。
  楚引歌转脸看向白川舟:“发生何事了?”
  “隋国那里发生了点意外,”他握过她的柔指,“我得提早走了。”
  他的眸色翻涌,但却没具体说是何事。
  楚引歌也没再往下问,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提早是指现在么?”
  白川舟未语,就是承认了。
  楚引歌没再多说,眉眼弯弯:“那吃完瓜再走罢,跑了三个果铺呢,这么大的一个,我一人不知要吃到何时,坏了怪可惜的。”
  但眸底的失落却是掩盖不了。
  白川舟心倏尔一疼,往院中打了三个响指,瞬间落下七八个壮汉。
  “过来吃瓜。”
  楚引歌好气又好笑。
  人一多倒是吃得畅意,顷刻就将大瓜解决了,那些虬髯大汉还细心地清理了瓜皮。
  月落乌啼,夜凉如洗。
  楚引歌本来想说这么晚就留下吧,等天亮再出发,但见他们个个面容肃静,知晓定是发生了重事,话到了口边又咽下。
  “水影在这里护着你。”
  白川舟在院门口勾过她的腰,让她紧紧贴靠着自己:“等我回来。”
  “牧之,我能同你一起去么?”
  白川舟愣怔,立马摇头:“那里太危险了.....你就好好呆在这里,听到没。”
  他又开始变得霸道了。
  楚引歌没出声。
  白川舟松了手,眼眸低垂看着她,声色威迫:“听到了?”
  “可我会武,也能护好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要眼睁睁地看你去涉险,我实在.....我实在做不到。”
  楚引歌说得有些哽咽,“而且到了隋国,就更没人知道我是谢棠了,我就悄悄跟在你身后,绝不让人发现。”
  “不行!”
  白川舟还是义正言辞地拒绝,“隋国虞城是个比邺城还危险的地方,我们前些日子派去的所有的暗探都被暗杀,我不能带你去冒险。”
  楚引歌这才知道为何水影的面色灰白,天语阁的暗探在邺城布防了几年也没被发现,但如今安插才几日就在异国全军覆没,虞城确实凶险。
  她抬眸看着他的眸色深幽,只好妥协下来:“那水影别留在我这里,跟着你好么?还有这些壮汉你都带走,我会放心些。”
  楚引歌拽着他的衣袖,目光恳恳:“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些年,没有危险。”
  白川舟盯看了她半晌,才点头。
  她吸了吸鼻:“一定要平安。”
  “会的。”
  白川舟在她脸上落下一吻,“从昨晚到现在我过得很开心,小夫人。”
  他的声色似敲金戛玉,楚引歌眼眶发胀,险些落下泪来。
  她在院门站了好久,看着他衣袂猎猎远去,消失,周遭的蝉鸣也入夜消了音。
  她往院内走,收起了他已干的玄袍,她是穿着她绣缝的衣裳走的。
  楚引歌将玄袍叠好,那上面还有他的清清淡淡的薄荷清香,她的鼻腔酸潮,将玄袍和她的裙裾放在一个柜中。
  所有的喧闹都被他带走了,比之前更甚的安静,太静了,却扰得她心神不宁。
  她吸了口气。
  她才不要听他的话。
  她每天都会练剑,轻功也大有精进,她才不要在这傻傻地天天担心受怕。
  她要去,偷偷跟着他。
  一念至此,楚引歌随即就收拾了个包裹,拿上青玉剑,夺门而出。
  离开扈州之前,她去了趟苏宅。
  苏觅看她一身利落打扮,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装束,像个意气风发的侠女,他也是才知,原来他完全不了解她,昨日的求亲确实是唐突了。
  他问道:“你这是要同.....他远走了?”
  时间紧迫,楚引歌没去点明苏觅如何口中的“他”,想是他也去找过她,见过白川舟了。
  她从怀中拿出绣铺地契:“是,我要离开了,这个麻烦苏公子明日替我给品秋。”
  苏觅接过,见她的眸色清澈,连月光都失了亮色,他的心尖一颤。
  楚引歌作揖道:“还希望苏公子能多多照拂品秋,她头脑聪慧,但是个没心眼的丫头,我担心她吃亏。”
  “好。”
  苏觅点了点头,见她转身就要走,不禁嘱咐:“玉堂,要幸福。”
  楚引歌笑了,冲他摆了摆手:“谢谢你啊苏觅,我其实不叫白玉堂,我叫——谢棠,江湖再见。”
  言罢,她双足点地,倏尔就没了影。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的真名,苏觅苦笑,她从不涂花露,可她今日却散着淡香,整个人像极了不谙世事的怀春少女。
  他的脚步一顿,地契从手中脱落,谢棠,谢昌之女,原来没死。
  苏觅仰天看着弦月,难怪扈州锁不住她。
  -
  从扈州到隋国虞城,骑马需要足足一月。
  楚引歌暗中跟着白川舟,所幸他是以阁主之名去的虞城,带着面具,一路上的队伍都极其扎眼,所到之处,皆会受百姓高呼,她隐在其中,并不算难事。
  但可以看出他们的焦急,日夜兼程,脚程极快,如果不是考虑到马受不住,怕是他们都不会休息。
  在行了十日左右,就到了两国关戍的交界之地。
  天色已黑,楚引歌见白川舟等人在一家驿站停歇,往常她都住在邻近酒家,但这交界地处荒芜,放眼望去,只有眼下这家可以歇脚的地方。
  这家驿馆不大,等楚引歌进去询问时,客房全部被订满了。
  她倒是可以在户外将就一晚,可楚引歌当下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她脑子发热跟来,竟忘了还有通关文牒这回事。
  她得找水影商议,看看明日能不能将她悄悄塞进队伍里。
  夜幕低垂。
  楚引歌隐在树端,一一望过去,根据窗影判屋中人数,水影是戎行中的唯一姑娘,必是单独一间。
  她眼眶发酸,总算在二楼的最西处寻到了。
  恰在此时,水影似是嫌热,踱步至窗边开了窗,楚引歌找准时机,足尖在树枝轻巧借力,一个箭步就破窗而入。
  水影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她捂住了嘴:“是我。”
  烛火惶惶。
  水影点了点头,楚引歌这才松了手,说明来意。
  “可主上若是知道夫人.......”
  “我都跟了一路了,你们不还是没发现?”
  楚引歌在树上蹲守太久,露出的腕上皆是被蚊叮咬的大包,她受不住地挠了挠,“只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
  她皮肤本就十分皙白,这被她一抓挠,纤??藕臂上的红就更醒目了,水影不忍:“我给夫人备水净身吧。”
  楚引歌点了点头,想到沐浴完后还得去野外呆一宿,这地的蚊蚁多,恐是一晚过去,体无完肤了。
  便想着都已经开了口,所幸更厚颜些,舔脸道:“今晚我同水影一起睡,好么。”
  眼前的姑娘一愣,略略颔首就出门备水了,耳尖还绻了点红。
  楚引歌莞尔,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害羞啊。
  谁都多了五年的岁月,但好像遇到彼此时,谁都没变。
  千千晚星,灼灼月光。
  烟波香暖,楚引歌在沐浴时,水影也没闲着,跑出去寻了些艾草,她想着在屋内的角角落落熏艾香,虫蚁便不会钻出来,夫人就能睡个好觉。
  她虽不擅言辞,但跟着阁主多年,倒也学会了照顾人。
  天语阁春撒花,夏熏艾,秋修葺,冬焚香。
  她正往楼梯上走着,恰逢阁主开门。
  水影垂目:“主上。”
  白川舟正要出门找黑伦石,他曾在书中考到过此石的介绍,在宣、隋交界的山洞里,藏有黑伦石,水滴不穿,风吹不化,被誉为天地长久,只是不好找罢了。
  他想去碰碰运气,她是喜欢这样的小玩意的,若能寻得,倒能逗她开怀。
  白川舟点了点头,从水影身边经过,嗅到了一丝她的味道。
  他以为是自己魔怔了,往下走了几步。
  不对,他的眉梢轻拧,脚步一顿。
  “等等。”
  白川舟站定,抬眸看向水影,目色瞬间就寒了下来:“你手里的艾草怎么回事?”
  “禀主上,这里的蚊虫过多......”
  白川舟已走了上来,周身携卷着压迫的气势,轻喝道:“说实话。”
  他熟悉他培养的每一个下属,水影对自己向来不上心,跟他外出这么久,何曾见她怕过虫蚁?
  而这么多年能让她操心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她人呢?”
  白川舟拿过她手中的艾草,面有愠色:“不说就回邺城去。”
  面对阁主的凛冽气魄,水影的双肩压得更低,话都不禁开始抖颤:“夫人......夫人正在沐浴。”
  作者有话说:
  没有虐点,就是棠棠和世子爷出国旅游了~
第72章 第二页
  净室内, 暖雾缭绕。
  楚引歌想着水影方才的装束许是还没沐浴,没多太耽搁,大致地洗净后就从浴桶里出来了。
  正在换贴身里衣, 却突觉腹涌热流, 恰在此时, 外门有被打开的声响。
  “水影回来了?”楚引歌的声色被蒙了层水雾, 娇柔软糯,“我行囊里有月事带,帮我拿一下好么?”
  白川舟的身形一顿。
  他将艾草不动声色地放置在长案上, 打开一侧的宝蓝行囊, 窸窸窣窣地翻找起来。
  楚引歌等了半晌,只闻动静,心下诧异, 虽然放得隐蔽了些,但她包裹里统共也没多少物件,即便全部抖落, 也应当寻得了。
  她只好温声提醒:“水影, 在裹着的红布里。”
  总算听到了脚步声,极轻极轻。
  楚引歌背对着半透屏风, 细细擦拭着自己的双纤间, 衣带半松半落, 香肩隐现, 尽态极妍。
  修指勾着月事带的系带从身后递了过来, 她接握住, 正想道谢, 余光却扫到这分明是一男子的手, 惊呼踉跄, 转身就撞进了白川舟的胸膛。
  她慌忙穿戴好月事带,去够木架上的里裤,嗔怪道:“怎么都不发出声音?”
  白川舟掀起眼帘看她,香娇玉嫩,眸色潋滟,玉圆雪.脯被一粉白抱腹裹着,垂首时若隐若现,玉肌上冒着墨发低落的水珠往微耸的雪渠里延伸,双纤皙白修长。
  她什么都没做,就是站在那里,对他而言已是撩拨。
  白川舟的喉结上下轻滑,先伸手一步拿过雪色长裤,单手举高,垂眸看她:“不解释解释,怎么在这?”
  楚引歌伸手去够,可这人就是存心不让她拿到,晃来晃去,她攀着他的双肩踮脚,轻语道:“夫君别闹了,先让我把衣裳穿好,再同你说。”
  脸已是红得透彻。
  白川舟本想轻斥她胡闹,但见她现在羞窘状,又忍不住轻笑,将她拦腰抱起,往床榻走去:“怎么还这般害羞,你身上哪一寸我没见过?”
  话是这样说,但被他在烛火通明的当下,直白地瞧着总是让她难为情的。
  所幸屋子不大,出了净室就是寝屋,白川用一薄衾给她盖好,又拿来巾帕缓缓拭着她未干透的乌发。
  “水影被你赶走了?”
  “嗯,你来了不跟我睡还想跟其他人睡?”
  他的语气不算太和善,可这话说得奇怪了点。
  楚引歌辩驳道:“水影是姑娘,我同她睡一处也没什么。”
  “那你知不知道我还是你夫君,”白川舟加重语调,“夫妻就得一起睡,懂了?”
  楚引歌转脸看他,见他素来清风霁月的俊容上难得气呼呼的模样,煞是可爱,忍不住在他的左脸上亲了一口。
  “别以为用了美人计,你偷偷跟来的这回事就过了。”
  可他的眸底分明爬上了笑意。
  楚引歌勾唇,在他的右脸上又吮了一口,藕臂攀缠上他的颈,诱哄:“这样,可以过了么?”
  羽睫轻颤,杏眸湿润,世子爷本就拿她没法,刚刚也不过想威慑下她,可她对他一撒娇,男人只觉心都化了,天上的月都要捧献给她。
  他将她往后轻轻一推,手撑在她的两侧,眸色讳深,盯着她看了良久,才吐出两字:“淘气。”
  明明是轻斥,却满含宠爱。
  她太知道怎么对付他了。
  楚引歌轻笑,借着他颈侧的力,微微抬首,和他额间相抵:“夫君天下第一好。”
  “溜须拍马。”
  “夫君不喜欢么?”
  “哼。”
  楚引歌听到这低哼,笑得乱颤,两团绵软盈圆贴着他,也跟着起伏轻抖。
  白川舟的呼吸一窒,桃花眼眸刹那迷离。
  可她来了月信,他动她不得.....他闭了闭眼。
  声色低哑:“小混球,你就磨我吧。”
  他的气息灼热,等楚引歌反应过来时,白川舟已经松开了她,下榻用烛火点艾草。
  楚引歌趴伏在榻边,墨发低垂,她看着他在角角落落熏艾,不禁莞尔。
  “夫君,明天我还是隐在队伍中罢,这样于你比较方便。”
  “我有办法,你别操心。”
  白川舟弯腰,眸被烟熏得通红,可依然仔细不错过每个地缝,他方才见她的腕上有不少被蚊虫叮咬的包和枝条划痕,想是这几日跟在他们后头,吃了不少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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