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来找你——日出朝露【完结+番外】
时间:2023-11-11 23:14:41

  冉竹探头一看,果然是主治医生的微信聊天,梁慕亭在她怀孕之前就把能不能吃桂圆这件事问的明明白白…
  “梁慕亭…”
  “嗯?”
  “如果李医生说怀孕不能吃桂圆的话,你不会不打算要孩子了吧?”
  “……”
  梁慕亭轻睨了她一眼,“姜冉竹,你关注点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是。”
  “……”
  冉竹侧头看他,语气认真的那个劲怎么就那么让人心动呢?
  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撒娇,“梁慕亭啊,我突然好爱你啊…”
  “嗯,我知道。”
  美好的氛围被打破,冉竹突然乐出声来用小拳头轻锤他的手掌。梁慕亭把小手包裹住,两人齐头并进缓缓往超市去,留得一双让人羡慕的背影。
  在梁慕亭和李医生的对话框里有许多许多她不知晓内容的对话,彼时的梁慕亭是她的丈夫,他们孩子的父亲。
  B市的天空又落了小雨,小妇人在车上吃下丈夫亲手剥开的果肉。
  很多年前,他家的小妇人桂圆皮过敏在病床上因为吃不了桂圆哭的昏天黑地,他笑着扒好塞进她的嘴里。
  他说,“别哭了,只是皮过敏,不耽误吃。”
  现在他说,“孩子一定和你一样爱吃桂圆。”
  第二年春,梁慕亭迎来了他三十年人生中最圆满的时刻,冉竹诞下一女,名唤乐灵,乳名小桂圆。
第71章 番外
  小桂圆从小就是个小哭包, 打出生那一刻起只要睡觉就必须有人抱在怀里悠晃着,一旦接触床榻就必定泪如雨下、惊天泣鬼。
  在小桂圆三岁那年的某天,夫妻俩下班回家时天色还早。难得的空闲,饭后梁慕亭便携妻女湖畔游玩途径一处篮球场, 少年们短袖热裤挥汗如雨, 冉竹驻足观看一时入迷。
  小桂圆坐在梁慕亭臂弯处咿呀着, 见妈妈被落在后面小手急得直往梁慕亭脸上挥。
  梁慕亭随着小桂圆的视线停下脚步,看向冉竹的目光沉下, 嘴角也随之耷拉下来。
  “麻麻…”
  小桂圆抬着小手指对着冉竹轻嚷,奶声奶气的惹人疼。
  冉竹自打生完孩子注意力总是不集中,见着少年们的样子又感叹起时光易老,一时间没听见小桂圆软软的音。
  梁慕亭单臂抱着孩子在原地也不动, 声音提起来。
  “姜冉竹,你女儿叫你。”
  生怕旁人听不见。
  一阵慵懒的、低沉的熟音袭来,冉竹抬眼便看见自家男人一副淡薄清寡的模样,小女儿“麻麻麻麻”地嚷着染了哭腔,她弯着嘴角浅笑快起步子走到他身边。
  小桂圆伸着肉嘟嘟的手臂找妈妈抱,冉竹从他手中接过女儿亲昵地在小圆脸上蹭了几下。
  孩子落在冉竹怀里,梁慕亭低着眉一边整理小娃娃的衣领, 一边有意无意地随口搭话。
  “累不?坐着歇会?”
  冉竹逗小孩儿玩,鼻尖在女儿额头上轻蹭, 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随口回了声“好啊”, 便抱着女儿坐到了身旁的长椅上。
  梁慕亭反手插兜站在身侧替母女俩挡去夕阳的暖光,低头看这一大一小玩的不亦乐乎, 余光往篮球场探过扫到对面一个卖冰淇淋的小摊位。
  “吃冰淇淋么?”
  冉竹手指还逗弄着娃娃抬起头笑了下, 朝梁慕亭眯着眼点了点头。
  梁慕亭嘴角微微抿起对着座位上的两个小人儿淡笑着看了几秒后才迈开步子朝摊位走去, 等他挑好回来时空中的篮球抛出界限形成弧线奔着他的妻儿飞去,梁慕亭一个健步迈过去挡在她们面前接住,起跳、投篮一气呵成,一时间惊呼四起。
  梁慕亭回过头来站在她们面前挡去了视线,阳光正好,拂过他的云鬓,阳光下的少年不比冉竹眼中的丈夫。
  小娃娃被爸爸帅气的举动惊到,学着哥哥们的样子软软鼓掌,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眨巴着露出钦佩之光。
  冉竹温和的笑着,从孩子颈窝处探头在她耳边温柔的引导,“爸爸棒不棒?”
  小家伙用力地点头,伸出两个小胳膊咿呀着叫爸爸抱,冉竹站起来把孩子递到他怀里顺势接过甜筒,一只手吃着一只手牵住她孩子的爹。梁慕亭右手女儿左手老婆,顿时成了人间理想。
  冉竹靠着他,一半身子的力量都压在他身上,小手在他掌心细细摩挲作撒娇状。
  “梁慕亭,你今天又吃醋了。”
  梁慕亭轻“嘁”一声表示不屑,抱着女儿的一只手臂颠了一下惹得小家伙咯咯直乐。
  冉竹眉头一挑,“这是什么意思?你别看我是孩儿妈,我可是…风韵犹存好不好!”
  说着冉竹把手往外抽,却被身边人拉的死死的,两个幼稚的暗自较劲了好一会儿梁慕亭才松开,大掌落在她的肩头,把人紧紧揽在身边。
  从后头看,男人曲起腿侧着头对着身边的小女人耳语厮磨地说了几句便站直身子,女人侧过身子小手不安稳地捶打男人,夕阳下他们的侧颜朦胧美艳,叫人好久都移不开视线。
  大概是出来一趟小家伙体力有点跟不上,还没到家就在爸爸宽阔的怀抱中睡着了。
  几乎是一瞬间,梁慕亭噤了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握在冉竹肩头的手指微微用力,冉竹看他,梁慕亭一脸惊喜用唇语缓慢地重复了两遍“她睡着了!”
  冉竹也是惊喜万分,自打有了小桂圆她忽而便觉得这世间神奇美妙,她哭闹也好,玩乐也罢,每一次的成长都能给他们带来欢笑。
  冉竹看向梁慕亭,从他那弯曲的眼角都能看出这老夫亲的欣慰,想来他与她也是一样。
  梁家小公主自己入睡一事得到了家里一众佣人无声的庆贺,那夜小乐灵睡得长久而踏实,隔壁房间不正经的爹爹麻麻到底是几点才睡觉就不得而知了…
  后来啊,冉竹只记得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念叨了一晚上的“风韵犹存…”
第72章 番外
  还记得两人刚在一起那会, 冉竹从梁慕亭的眼中看不出几分对自己的情意。
  好像对他而言,女朋友这个角色是可有可无的,是她,也可以是别人。
  那时他们刚捅破那层窗户纸没多久, 冉竹搬到梁慕亭那儿也没几天, 那人就第一天在这个“家”里住了一夜, 把她折腾了半宿之后第二天就没了影儿,梁慕亭年轻的时候忙起来没边, 一个多星期都没有动静。
  家里白天会来做饭的阿姨和小时工,到了晚上就只有她自己在黑压压的房子里过夜。
  她那时候极度缺乏安全感,心里赌气还不敢和他说,硬生生给自己憋出了毛病来, 高烧三十九度,她夜里迷迷糊糊给他打电话,接电话的却是个姑娘,当时脑子乱哄哄的,冉竹想都没想就挂了电话。
  后来拨了120,到医院时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
  在医院挂了两天水才缓了过来,这两天梁慕亭就发过来条冷冰冰的微信。
  ‘怎么了?’
  冉竹是在第二天中午醒来才看到, 满心的委屈,横着心没理他, 可笑的是那人并不在乎,再也没了声。
  冉竹惆怅啊, 自己费心费力把人追到手,又被人吃干抹净没了清白, 现在好了, 人跑了, 她成怨妇了,想到这头都跟着疼起来。
  在医院住了三天冉竹办理了出院,临走那天遇到了他那个什么朋友,叫郎樾。
  陪着一个姑娘,不算惊艳却一眼能辨出是个干净得体的好姑娘,郎樾帮人背着包扶着腰,体贴入微的。
  冉竹见了心更酸,白着一张脸匆匆打了招呼回病房把病号服换下来,坐在病床上哭了一鼻子才走。
  她一早就看见了郎樾,他还没见到冉竹,那时冉竹藏了私心,回病房把病号服换上,还管隔壁姐姐借了粉底把脸色又涂白了一个度,惨白惨白的,像是重症。
  出来时看见郎樾身边多了个姑娘,那姑娘只是小感冒就能得此关怀,她又羡慕又嫉妒。
  也是那时冉竹知道,像梁慕亭他们这类人,是可以把人捧在手心里的,只是要看她值不值得…
  好在郎樾没辜负她,傍晚的时候梁慕亭打了过来,急匆匆地,问她在哪。
  她实话实说,“在别墅。”
  那时候的她一点出息都没有,就是生气吃飞醋想的都是他要是能回来哄哄就好了。
  梁慕亭赶回来时天都快黑了,她在房间里磨蹭着收拾东西,梁慕亭过去把行李箱盖上放一边,冷着眼问。
  “什么东西要收拾一天?嗯?”
  她的东西不多,一个十八寸的行李箱都装不满,她也是故意磨蹭了一天才收拾好。
  被他这么一说,冉竹眼圈一下就红了,咬着唇不说话,嘴唇本来带着病态的白,这会儿被她咬的充血越发娇艳欲滴。
  梁慕亭轻叹了一口气,摸她的额头,自言自语似的,“不烧了。”
  冉竹低头站在那儿,不敢动也不敢说话,连看他都不敢看一眼。
  梁慕亭越过她坐到床边,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抱着,单手扣着她的腰。
  “要去哪?”
  他语气很冷,目光也是。
  冉竹咬着唇瓣低头不语,梁慕亭看不到她的表情,凝神看了她一会儿,抱着她的手臂一松,顺势把她压在床上…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
  只顾着手上的动作,大抵是顾及她初愈,梁慕亭那天很温柔,冉竹在身下小声“嘤嘤”叫着,他的神经都紧绷起来,这段时间太忙,忙的顾不上她,顾不上这些事,也会在梦醒时分想她qing动时的样儿。
  事后他靠在床头抽烟,小姑娘汗涔涔地挂在他的臂弯,他手下不安稳,逮着柔软捏个没完。
  后来他接了个电话,对面男人扯着嗓子喊,语言粗俗,骂骂咧咧说了一堆,梁慕亭很少回话,只是偶尔“嗯”一声应着,抽烟的那只手闲下来缠她的头发玩。
  她小声喘息着不敢动,电话那边还在吵,后来说了句“女人就是特么的欠收拾,收拾完了就老实。”
  冉竹隐隐抬头看梁慕亭,长发在他指尖缠着,他一脸认真,听到这话时笑了一下。
  梁慕亭注意到她的视线,低头探过去,那眸子太干净,挂着一层水雾,他每次见了都把持不住。
  后来她隐没于身下,电话扔在一边放着,他依旧有一声没一声的回,动作却是凶得厉害,冉竹一声不敢出,电话挂断时嘴唇硬是咬出了血渍。
  那句话,冉竹后来记了很久很久。
  冉竹失眠,到了后半夜也没睡着,他听着梁慕亭到客厅又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套上了衣服,开门,关门,锁门,开车,再也没了声音。
  她坐起来瑟瑟地落泪,肩膀一抽一抽地抖。
  那天她是等到天亮离开的,夜里怕黑,她不好一个人走,而且…夜里寝室不开门,她也没地方去。
  她拉着行李箱往外走,还没出园区的门,梁慕亭的车浩荡而来,那时候还是那辆他宝贝的不得了的老爷车,一眼就能认出。
  梁慕亭在挡风玻璃里看她,眼睛发肿,皱着眉下车。
  又问了一遍昨天的问题,“要去哪?”
  同样的语气,在清晨显得更冷。
  冉竹被他一身的戾气吓到,只剩下哭,眼泪啪嗒啪嗒地不断线的落下来,梁慕亭长叹一口气,心中的气散去,把人抱在怀里。
  “姜冉竹,你到底在气什么?”
  冉竹哭的更凶,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知道?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在乎?
  梁慕亭没了法子,把人打横抱上了车,关了门又去拿她的行李箱,轻飘飘一提扔掉了后座上。
  他上车给她把安全带系上,看着他把车往园区外开,冉竹以为他不打算要她了,坐在那抽泣了好久才没忍住问他。
  “去哪…”
  软软的,从昨天到现在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梁慕亭看了她一眼,腾出一只手抽出来一张纸过来覆在她鼻尖。
  “擤。”
  冉竹这会哭够了,对他的话本能地认从,小鼻尖被他捏着,擤出了不少鼻涕。
  他又抽了一张纸给她擦,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余光都没给她,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车辆。
  冉竹看着他又拿了一张纸把两团鼻涕纸包好,随手扔在了车门一侧手扣里。
  又变魔法似的从那边拿出个KFC的早餐袋子塞她怀里,“没有豆浆了。”
  冉竹低头打开一看,是油条和蔬菜粥,她爱吃他家的油条配豆浆,他都记得…
  她咬着唇看他,他还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眉宇间隐着不悦。冉竹见了这样的他会发怵,却还是忍不住想靠近。
  她抿了抿唇,又问了一遍。
  “去哪?”
  “土耳其。”
  “啊?”
  冉竹愣住,一时间耳朵接收的信息没进到脑子里,条件反射地疑惑。
  “我去那边办事。”
  正好是红灯,梁慕亭停了车回过头帮她把粥盖打开,顺手扯了跟油条放嘴里,含糊着,“你也去散散心。”
  “可是…”
  车又动了起来,梁慕亭打断她,“不是在休假?”
  “是…”
  冉竹低了头,拿起勺子喝粥,她小口嚼着摸不到头脑,他这是…在哄她?
  冉竹吃着吃着叹了一口气,梁慕亭眉头瞬间蹙起。
  “不好吃?”
  “啊?”
  她摇头,才发觉这人没看她,小声说了句,“没有,挺好吃的。”
  “嗯。”
  “……”
  一直到机场,车厢里都异常安静。
  冉竹的车票是拿身份证现买的,梁慕亭也是临时起意要带她。她乖乖地跟在梁慕亭身边,看他跑东跑西,又托运又换票。
  突然很苦恼,明明…是要离家出走的,怎么就被他拐到这来了?
  上飞机之后冉竹开始犯困,迷迷糊糊睡了一路,到土耳其时外面下着小雨,梁慕亭从机场出口买了一把巨贵无比的小伞,俩人打车去的酒店。
  一家很有当地特色的酒店,冉竹觉着什么都新奇,在外头雨棚里和几个土耳其姑娘玩起了涂鸦,梁慕亭忙着也没管她,临走前嘱咐她别乱跑,等他回来带她去玩。
  她笑着应下,然后!那天晚上她就又高烧了,估计之前没好利索,这两天又折腾没睡好,又淋了雨。
  梁慕亭大半夜带她去医院,她烧的迷糊难受心中的委屈也被放大,呓语着一直哭,他没办法,心里疼得不行,把行程一推再推,整夜守着她。
  这次病的快好的也快,梁慕亭算是被吓到了,把她放在酒店里关了两天才让出门,说是关着却什么都用最好的,吃穿用度样样不缺,冉竹觉得自己成了被圈养的金丝雀。
  梁慕亭大概忙了一天就基本结束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在酒店陪她,俩人哪也不去,冉竹一天吃了睡睡了吃,眼看着两天胖了三斤,梁慕亭才松口说要带她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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