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喜:“……喝果汁也上瘾吗?”
邵子凝不以为意:“我只喝了两瓶。”
“你不能再喝了吧。”
“为什么不能呢?”
“蛀牙,长胖,还有你妈妈会生气。”
邵子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觉得甜喜说得有道理。
很快,邵老爷子派人过来找邵子凝,她把空瓶往甜喜手里一塞,跟没事儿人一样走了。又过了一阵,贺召也找了过来。
他多少有些不在意形象地松了松领带,走到甜喜旁边坐下:“怎么跑这儿来躲着了,找了你半天。邵董他们上了年纪的全都走了,剩下这些人聚着也没劲。我们回家吧。”
甜喜耷拉着脸看他一眼,不说话。
贺召不知道她无缘无故哪儿来的脾气,见桌上这么多空瓶摆着,语调有些轻浮:“醉奶了?”
甜喜作势要揍他,被他一把握住了拳头,抽也抽不回来:“这是果汁!”
贺召笑了,刚才明明就是故意逗她:“喝了这么多,饱了没?”
“没有。”
“那我们回家再吃点。”
贺召拉着她起来,可是一起身离得近了,甜喜立马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不是啤酒那种很刺鼻的味道,但还是很重。
沉默着跟他走出去,一路走到自己家车跟前,甜喜说:“贺总坐副驾吧,喝那么多酒,别再晕车。”
贺召才反应过来她在闹什么别扭:“我对副驾过敏,我得坐后面。”
“那我去坐副驾。”
“别……”贺召赶紧打开车门,推着她上车,不敢再油嘴滑舌,而是老老实实认错,“我没喝多少,一点点红酒……我错了。”
高大的身躯直接把门堵得严严实实,甜喜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往里去坐在角落。他顺势钻进来,关上门,贴近她,搂着她不管不顾地往脸上亲了好几下,声响得离谱。
还说没喝多少!
大方就在前面驾驶座上坐着呢,他竟然这么放肆,吓得大方连连咳嗽了好几声,甜喜也使劲推了他两下,总算是把他推开了点。
“我真没喝多少,你信不信我?”他捧着她红透的脸,不讲道理地解释。
甜喜怕他再胡来什么更任性的行为,在大方面前丢人现眼,只好点头:“信了信了。”
回家路上,车里蔓延着无法言说的尴尬。甜喜没想到自己也有需要找话题打破尴尬的一天:“那个,小方哥哥呢?”
大方目视前方一动不敢动:“小方调岗了。”
甜喜以为“开除”就是随便说说,怎么还真调岗了,扭头问贺召:“你把小方哥哥弄哪去了?”
贺召酒量好,人很清醒,只不过喝过酒会比平时更放松,更随性,思维也发散着乱飘。
衬衫领口被他解开了两颗,外套和领带也不知道扔哪儿去了,他慵懒地倚着靠背,挨着甜喜的手不停地在她后丨背上细细地抚丨摸。表面看是在研究礼服布料的纹路,其实就是在占她便宜。
听到她的问话,他缓了两秒才回答:“调岗了。”
“……”
刚才肯定没听他们说话,脑子指不定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甜喜不客气地拍掉他不老实的手:“我是问你把小方哥哥调哪里去了?”
贺召改为扯着她的裙摆:“他是高材生,双修英语和西语,当助理大材小用。反正现在毕业了,也该好好发展事业,以后让他去负责外贸。”
大方说:“对,让他多去外面跑跑,争取娶个外国老婆,再生个洋娃娃。”
甜喜点点头,他们工作上的事她没再问了。
贺召总是一副在走神边缘溜达的样子,明亮的目光中沾染着几分惑人的朦胧,痴痴地望着甜喜的身影,对她今天穿的这件礼服裙非常喜欢,手指摩丨挲着裙摆不肯松开,许久过后突然带着笑意低声来了句:“……老婆。”
像在撒娇似的。
甜喜愣住了,红着小脸警告他:“乱叫什么。”
贺召隔着裙摆去摸甜喜的手,纤细柔软的手指被略显粗糙的薄纱笼罩着,手感好得出奇。贺召甚至想就这么与她十指紧扣,被甜喜狠掐了一把才打消念头,比浓夜更低沉有磁性的嗓音不急不缓地央求:“你坐近一点。”
甜喜无奈:“我系着安全带呢好不好。”
“……好吧。”他语气不情不愿,继续研究布料。
这一路度秒如年,大方总算把车开到了明月山海地库。贺召买了相邻的车位好几个,周围没有其他人会来打扰。大方跟小方一样有眼力见,下车直接去后备箱拿了折叠电动车,连声招呼都不打,头也不回地骑走了。
外面很热,甜喜正要下车,被贺召抓住手腕拉了回去,整个人被迫扑倒在了他身上。
车门再次上锁。
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的热气,酒香被锁在车内的小空间里越来越醇,甜喜好像也要被他传染醉了一般头重脚轻,一使劲儿竟然没爬起来,又被他给抱紧了些。
“放开。”说是埋怨不如说是娇嗔。
“再坐会儿。”
“醉鬼,又要干嘛。”
贺召就这么抱着她在她脸上亲来亲去:“你昨天试衣服回去那么累,早早就睡了,我都还没犒劳你。”
甜喜虽然只化了淡妆,但脸上多少还是有化妆品在的,推了他几下推不开,退了一步说:“我们回家再说这个好不好。”
“不好,我腿没力气了,你给我点力气吧。”
“你还知道腿没力气,都受伤了还敢去喝酒。”
“嗯……我错了,”贺召改口承认,“刚才酒瘾上来,就喝了一点。”
“好喝吗?”
“好喝。”
甜喜冷哼:“那你腿还是疼得轻了。”
贺召从嗓子里轻轻地笑了一声:“我不怕疼,真的,就算你现在来睡丨我也不要紧,我撑得住。”
“……想得美,我才不要。”
贺召心情好得要命,被她嫌弃了还是很高兴,薄茧在她腰.侧和脊背处流连,像在欣赏什么艺术品,隔绝不住的嚣张贪念,反而引得他心跳狂欢,有一种在亵丨渎神灵的罪恶感和兴奋感在心中泛滥。
她就是他的神,是他的信仰。
优美而圣洁,俘获了他的全部真心。
发丨烫的脸去贴着她的,贺召说:“刚才有人问我,一起来的女伴是谁家的小姐。我说是我家的,是我妹妹。”
甜喜撇嘴:“就只是妹妹?”
“你说要去宣示主权的,结果人又不见了,我怕万一介绍得过分了你不愿意了怎么办。”
“……所以你真的只说了妹妹咯?”
眼看着要把甜喜逗生气了,贺召抱着她的腰把她拖到了自己腿上,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没有,我还说你是我女朋友。”
停顿了一下,他强调:“初恋女友。”
甜喜脸色稍缓:“算你识相。”
贺召佯装无辜:“可是老李喝多了,他真的醉了,他说我赚的钱全都交给你了,还逢人就说你是我老婆。”
“……乱讲,我才不是。”
“就是,怎么能这么乱说,你只是个小宝宝,”贺召义正词严,但又有些颠三倒四,一边解开了第三颗衬衫扣子一边胡说八道,“宝宝还要喝奶呢,快,别把宝宝饿坏了。”
甜喜连忙捂住他的动作,想起自己上次发的疯就感觉没脸见人。
她的确是趴在他怀里哭唧唧地说饿来着。
目光忍不住瞥向手心所按到的胸丨肌:“……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都答应要教你怎么标记了,我得讲信用。”
“标记跟你说的这个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
贺召轻轻推开她的手,被她霸凌时留下的一枚草莓印赫然在他胸膛,有点深,到现在仍未散去。
好像在说什么很严肃认真的话题,贺召眸色深沉:“你非说饿,我拦也拦不住,也没机会跟你解释,其实这就是标记的原理,只不过你力道把握得不好,成果不太对。今天你正好拿我多试验几次,先找找规律。”
第47章 标记
甜喜听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胡扯, 用食指朝着余留的印记戳了一下。
比其他地方的肌肉好像更软和一点。
“疼吗?”
“感觉不到,要不你再摸摸试试……”
甜喜愈发确定他肯定喝了不少,就跟那发了情的妖精一样兴奋, 说话也轻佻到不行。
手掌撑在他肩膀上,甜喜俯身凑近,耳边的发丝随着动作的影响而垂落,被他体贴地撩至耳后。
闻着他气息中散发着的葡萄酒的味道,甜喜觉得他真是可爱极了,心里也想要反过来逗逗他,佯怒道:“你刚才背着我去喝酒, 我生气了。你都不哄我。”
贺召果然当真,又把她往怀里拉紧了些:“我错了,你别生气。我没说不哄你,今晚你可以随便给我标记, 我不反抗,好不好?”
甜喜才不上这种当:“不好!随便给你标记, 那是哄我啊还是哄你啊。”
上次他就这样, 起初欲拒还迎, 好像真的被强迫了似的为难,摆出一副无辜模样, 后来装不下去了,露出原本面目, 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规强袭, 在她耳边落下混乱的轻哼声比什么都撩人。
不论情况究竟如何发展,现实就是所有惩罚最终都会像奖励一样, 正中他的下怀。
贺召被看穿心思毫不知羞,一门心思研究起了礼服裙侧边的细长绑带, 嘴里念念有词:“这个怎么解开?我帮你穿的时候好像没这么麻烦……”
绑带的位置在腋.下,寻找解开的方法时,难免会碰到一些不该碰的地方。
甜喜吞了口唾沫,仿佛能感受到解锁的命门正渐渐暴露在他的搜寻之下无处遁逃。
或许是因为车门紧闭的缘故吧,空调的温度突然之间变得不再适宜。她觉得呼吸不畅,心跳也不受掌控。两只小狗一起胡来的后果就是一起昏头,谁都有点失去理智。
她心想,
要不……就在这里。
不然狼狈地赶到楼上去,估计会腿软到没办法走路。
反正车窗是单向玻璃,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做好自己心里的准备工作,甜喜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推着贺召倒了下去,双臂压在他耳旁,使得他的后脑勺磕在了皮质座椅上,倒是没有什么痛感。
倒下的瞬间,贺召捏着绑带一端的手也正好扯开了繁琐的结,原本修身的礼服裙骤然松垮,空间里缓慢滋长的暧丨昧因子膨胀到一发不可收拾。既然推动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不往下继续进行,恐怕无从收场。
那就在这里吧……
因为面对的是心上人,所以清醒的时候也没什么好怕的。
甜喜捧着贺召的脸吻了下去。
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抖。
纠缠了不足一分钟,磨磨蹭蹭地又辗转到他脸庞,亲了亲他的鬓角,小声问:“要在这里标记吗?”
贺召无奈,哪有亲鬓角的。
被蹭得发痒,他下意识偏了偏头,紧绷着声音讲课:“标记的成因,是皮下微血管在遇到强大的吸力时破裂出血。[1]你要选简单难度入门,可以从脖丨颈开始。”
从脖颈……不就跟吸血鬼一样?
“哦。”甜喜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答应下,
拖着长长的尾音,慢吞吞地转移目标。
先在简单难度的答题纸上试探了着写了一笔,力道太轻了,字迹浅到看不出来。她有些懊恼:“然后怎么做啊?”
贺召单手按在她脑后,轻轻地抚摸她的长发,耐心地帮她回忆:“想想上次是怎么做的。”
“……想不起来,都忘记了。”
“那就慢慢来,多坚持几秒钟试试。注意避开动脉,别把我弄死了。”
还能弄死?
有这么危险么。
甜喜听话地照做,小心谨慎但不影响她放肆胡来,甚至还用上了齿尖,胆大到过分。幸好在险些划破答题纸之前及时收力,才没惹得贺召的嗓子里溢出上不得台面的动静。
顺利答完一题,她仔细地观察起了自己的成果。
昏暗的光线环境里,标记出的痕透着浅浅淡淡的粉,在他麦色的肌丨肤上显得格外秀气,就像一朵生长在岩石上的小花,让甜喜非常满意。
可是欣赏完,甜喜又觉得答题位置不太对,好像偏了。
尝试着用他的衬衫领口遮挡,怎么遮不住呢。
“哥哥,”她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心虚,“太外面了怎么办?会被别人看到的。”
贺召这会儿哪还管得了那么多,摸摸她的脑袋夸奖:“没关系,你做得很好。”
说完不忘再补充两个字:“继续。”
他的声音发哑,几乎破碎一般,听在甜喜的耳朵里充满了成就感。
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能见到贺召这副模样,在这一刻,哥哥完完全全属于她,从心到身都被她所掌控着,就像真的与她共生在这世上,血骨相连,永不分离。
她喜欢这种极端又疯狂的感觉。
又照猫画虎答了几题,答题纸上的作品越来越收放自如。
得意的小心思蒙蔽着大脑,她已然忘记了上次困得睡不着的时候有多难受,抓起蓬松如银河般优雅的裙摆,她调整位置,想要开门见山,缩短时间,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