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算是吧, 不过我学艺不精,针线学的不好,速度也慢。”
她的针线活是岛上的彩云姐姐教的,彩云姐姐擅长纺织,织出来的布灿烂如晚霞,闪闪发光。
阿梨就不行了,只学到点皮毛,织出来的布勉勉强强能看吧,做的衣服也一般,不如彩云姐姐做的衣服,流光溢彩,夺人眼球。
玉璞、静娴和娟柔:...难道是我们太骄傲、没有自知之明了吗?
阿梨制作飞虎爪的过程,更是直接把伺候她的一众人给看呆了。
只见她利落地熔铁、锻造,再设置机关,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停顿。
从小跟着她长大的秀筠和绿枝,不知自家姑娘什么时候会的这一手,犹豫地问道:“格格,您什么时候学会铁匠的活?”
阿梨想了会儿,道:“道保哥哥教我的呀。”
秀筠、绿枝:...完了,给教歪了。
反正蜂王哥哥一定会帮她打掩护的,阿梨就直接把他搬出来用了。
严权拿着飞虎爪按动机关,爪子“咻”地就飞出去了,兴奋道:“格格你真厉害,这飞虎爪真的像话本子里说得一样厉害。”
阿梨挠挠头:“我也是第一次做。”
严权呆了,手中的绳子差点没拿住:第一次做,就能做成这样?
高鹏凑在严权耳边,悄声道:“小权子,你说格格不会是哪一路的大盗,混进宫来的吧?”
严权白了他一眼:“你有病?秀女的选拔都是极其严格的,必须是根正苗红的八旗人家的女人,你当那么好混进宫来?”
高鹏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格格露出来的这一手,飞虎爪,怎么都不像八旗官员家的女儿会的啊。
一切准备就绪后,阿梨道:“由于这次任务的特殊性,人多目标太大,我就带高鹏和绿枝两个人去了,他们身手比较好。”
玉璞不死心道:“格格,您是想晚上去膳房偷东西吗?奴才觉得,这不太合适,而且查起来,咱们的东西藏哪呢?”
阿梨:“谁说我要去偷东西啦?我躲在房梁上吃东西而已呀,他们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就先帮他们尝尝了。
“严权给我的武侠话本子里,有个爱吃的武林高手,就是这样躲在御膳房的房梁上,品尝了好几个月的美食呢,我也想试试。”
瞬间,除了阿梨外,其他人的目光齐齐瞪向严权,无不在指责:原来是你带坏了格格!
严权讪讪地笑了两声,“哈~哈~”
“今天吃完午膳早点睡,等凌晨天没亮的时候,咱们就去上梁,吃完了好吃的,再送她们点好玩的,让她们不给我吃。”阿梨生气道。
凌晨时分,阿梨、绿枝和高鹏三个人来到储秀宫的膳房。
望着足有两米高的柱子,绿枝、高鹏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等着对方先爬。
等了几秒钟,两个人中间突然掉下一根绳子,他们抬头一看,阿梨已经稳稳地坐在了房梁上。
“你们楞着做什么,上来呀。”阿梨不明所以道。
!!!
姑娘/格格是怎么上去的?
自从阿梨走后,剩下的以玉嬷嬷为主的四个人是完全睡不着觉,一个个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寝殿内走来走去的。
天完全亮起来,严权走累了,蹲在地上道:“格格说要送那拉格格和乌喇纳喇氏一些好玩的,不知道会送些什么呢?”
绢柔:“大约是些不好吃的东西,小小地报复一下吧。”
“希望格格别把事情闹得太大,否则,真不知该怎么办了。”玉璞担忧道。
深知自家姑娘秉性的秀筠道:“怕是姑娘只会嫌事情不够大。”
严权更加好奇了:“秀筠姑娘,到底格格要送什么呀?”
他的话音刚落下,那拉氏和乌喇纳喇氏的寝殿那边就开始乱了起来。
其中,要数那拉氏寝殿的动静最大。
“啊啊啊啊啊~”
“啊~救命啊~”
“啊啊啊,快来人啊~”
......
一声又一声的尖叫刺破严权四人的耳膜,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半天缓不过来神:现在是白天,还能见鬼?
就算是见鬼,也没见叫这么大声的。
不过一会儿,乌喇纳喇氏转那边也乱起来,宫女太监纷纷跑出来叫道:“我家小主生气动了胎气了,快叫太医!”
严权将寝殿的大门打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外面,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慌,你撞我一下,我踩你一脚,真正的兵荒马乱啊。
他立马嘭地关山门,心有余悸道:“格格太厉害了!”
与此同时,阿梨听到脑海中作精系统的报数,目瞪口呆。
【作精值+1,510/10000】
【作精值+1,511/10000】
【作精值+1,512/10000】
......
【作精值+1,591/10000】
整整增加了八十二个作精值!
她就偷吃了几盘菜,放了两个东西报复报复那拉氏和乌喇纳喇氏,竟然能涨这么多的作精值?
阿梨觉得来这一趟,简直太值啦!
***
南苑,康熙刚卸下阅兵时的铠甲,顾问行站在一旁,时不时地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康熙坐下,喝了一口茶道:“顾问行,你什么时候学会欺上瞒下这一套了?”
顾问行跪下道:“皇上,奴才万万不敢,是有关郭络罗格格的事。”
康熙放下茶杯,关切道:“可是有人欺负她?留下的暗卫有没有及时护住她?她没受伤吧?”
您该担心的是她让别人受伤。
顾问行:“...那拉格格和秀女乌喇纳喇氏在您离宫以后,把控了储秀宫的膳房,不让郭络罗格格吃好的。”
“哼!我就知道这些人,定会趁我不在打压阿梨。”康熙冷哼道。
“不对,我和钮祜禄氏说过,阿梨的膳食支出一律从我的私账出。就算那拉氏和乌喇纳喇氏把控了储秀宫的御膳房,让戴山如同以往一样去内务府领食材不就行了。”
“难道?”康熙心中生出疑虑,脸色变得极为不好看,“难道是钮祜禄氏和表妹竟会去对付一个小小格格?”
顾问行忙道:“皇上,没有的事。哪能呢,钮祜禄娘娘和佟佳娘娘都是大家出身,怎会做这种有损身价的事。尤其佟佳娘娘还出自皇上您的母族,更加不会丢了先太后的脸。”
康熙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这便好,那是内务府那边出了状况?”
顾问行:“回皇上,内务府那边奴才都打点过了,不会有问题的。乃是戴山被关起来了,无法为郭络罗格格奔走。郭络罗格格进宫不过月余,在宫中毫无根基,也不知找谁做主去,这才......”
“岂有此理!”康熙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摔在桌上,“阿梨最是娇弱,她们这样欺负她,阿梨岂不是要生病?”
娇弱......
顾问行使了个眼色,让人给皇上换一盏新茶上来,继续说道:“皇上说得是呢,所以郭络罗格格忍无可忍,今儿天还没亮,就穿着夜行衣,带着人和飞虎爪去储秀宫的房梁上反击了呢。”
闻言,康熙笑道:“她个小馋猫,不让她吃,她躲梁上用飞虎爪偷吃了?”
顾问行:“是呢,郭络罗格格将那拉格格和秀女乌喇纳喇氏的膳食都给吃完了,还放了些东西回食盒,跟她们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小太监将新茶放在康熙手边,躬着腰慢慢退下,康熙随手拿起茶盏,继续喝茶。
“她放了些什么东西进那拉氏和乌喇纳喇氏的食盒?”
顾问行:“郭络罗格格放了只乌龟进秀女乌喇纳喇氏的食盒,鬼背上还贴着张纸条,上面写着‘忘恩负义者,乌龟王八蛋是也’。乌喇纳喇氏见了,气得浑身颤抖呢。”
“至于那拉格格的食盒中,郭络罗格格放的是一条十五六厘米的大蜈蚣,这食盒一打开,包括那拉格格在内,整个寝殿的人都吓得啊啊大叫。”
“后来,这条蜈蚣爬呀爬,爬到寝殿外面,其他人见了这么大蜈蚣,也纷纷吓得尖叫起来。”
“整个储秀宫,全都在尖叫,乱作一团呢。”
康熙一口热茶卡在喉咙里,他急切地想要咽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
最终还是被残留的热茶呛到了,康熙一边笑一边咳,满脸通红。
顾问行上前拍着他的背道:“皇上,您慢点,小心些。”
康熙咳完之后继续哈哈大笑,直把肚子给笑疼了,好一会儿之后,揉着肚子道:“朕记得,书中说,蜈蚣最大也就十七厘米。她去哪找来的这么大条蜈蚣,也不害怕。”
顾问行也笑道:“谁说不是呢,奴才要是看见了,保管也吓得半死。据暗卫说跟着郭络罗格格上房梁伺候的两个人,骤然见到郭络罗格格拿出一条大蜈蚣,吓得差点没从房梁上摔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康熙又笑道。
皇上好久没这么开怀大笑过了,顾问行见了,觉得这个郭络罗格格真是个妙人。
南苑帐外的八旗将士们听见康熙的笑声,精神抖擞,皇上见了他们之后如此开心,他们一定要勤加训练,不让皇上失望!
第29章
储秀宫的动静闹得这般大, 钮祜禄氏就是想装不知道都难,只得带了人去一趟。
路上,钮祜禄氏对寿嬷嬷道:“这位郭络罗格格, 很有意思。”
“照奴婢看来, 这位郭络罗格格, 很能搞事才是真的。娘娘您身体不好, 也不需事事躬亲的。”
寿嬷嬷小心地扶着钮祜禄氏道, 以防她摔倒。
初进宫时, 钮祜禄氏不习惯花盆底鞋, 她又不愿违背家中教导, 做出大叫或是手舞足蹈, 有违大家闺秀的举止,每次都是一声不吭、僵硬地倒在地上。
七岁的小姑娘, 倒在地上后依旧忍者疼不愿意叫出口, 寿嬷嬷看了, 心疼坏了。
从此以后,只要她跟着钮祜禄氏出行, 不论她穿什么鞋,寿嬷嬷都一直扶着她。
钮祜禄氏笑道:“嬷嬷说得准确,不过她前些日子也算救了乌喇纳喇氏和马佳小福晋。我觉得,郭络罗氏这人心地不坏。”
寿嬷嬷观她神色,好像有点喜欢郭络罗氏, 纳闷道:“那娘娘为何要帮乌雅格格争宠, 不如扶植郭络罗格格?”
娘娘在宫中坐了十几年的冷板凳,近来, 寿嬷嬷总觉得她不仅身体虚弱,连同情绪、情感也即将消耗殆尽的样子。
反观这位郭络罗格格, 青春洋溢,精力无限。娘娘多跟这样的人走动,说不动就死灰复燃了呢。
钮祜禄氏愣怔了片刻,恢复神色道:“我帮乌雅氏,非是为了皇上,而且这郭络罗格格,哪用得着我扶植她。”
皇上出宫前,特意着人来说过,郭络罗格格初进宫,在宫里无依无靠,若是出了事,让她多关照些。
当时钮祜禄氏听了来人的话,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皇上对女人,可谓是冷血。
立赫舍里为后,是为拉拢索尼,纵然后来看似夫妻情深,建立在赫舍里拼尽身心和身家的前提下。
立自己为妃,是为平衡,如今打算立自己为后,便召了佟佳氏进宫抗衡。
看,皇上永远一碗水端得平平的。
“也是。”寿嬷嬷想了想,前日看起来,皇上极宠爱她。
“不过,”寿嬷嬷又道,“不管多受宠,他日就算有了子嗣,顶多也就是个妃位。”
皇后、皇贵妃和贵妃,必须出自赫舍里、钮祜禄和佟佳三大家族,是前朝后宫众人共有的默契。
钮祜禄氏点点头,不无嘲讽道:“嬷嬷说得是,皇上一向是看重上三旗世家的,自然要留着后宫的高位笼络人心。”
这话寿嬷嬷就不敢接了,默默扶着钮祜禄氏往前走。
到了储秀宫,那拉氏和乌喇纳喇氏都堵在阿梨的寝殿。
阿梨也换上旗装,坐在椅子上,慵懒道:“你们来找我做什么呀?”
那拉氏和乌喇纳喇氏一早起来,就被蜈蚣和乌龟闹得鸡飞狗跳,原本就被气得头顶冒烟,看见她这幅慵懒闲适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拉氏瞪着她:“蜈蚣是不是你放进我食盒的,你想要我的命?皇上再宠爱你,你害人性命,也不会被饶过的!”
乌喇纳喇氏紧紧捂着肚子道:“就是,钮祜禄娘娘说了,谋害皇嗣,可是要偿命的,你简直是不知死活。”
阿梨歪着头看她们:“你们说我害人性命、谋害皇嗣,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们可就是诽谤哦。”
她的话音刚落下,外面就有太监通报:“钮祜禄娘娘到~”
那拉氏和乌喇纳喇氏俱感到惊喜,赶忙去迎接钮祜禄氏。阿梨站起来,在钮祜禄氏来到寝殿的时候,行了个礼。
钮祜禄氏坐在上首道:“今儿个储秀宫闹这么大动静,可是在宫里出了好大的风头,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拉氏和乌喇纳喇氏对望了一眼,最后由那拉氏出来道:“娘娘,郭络罗格格在我的食盒中放蜈蚣,在乌喇纳喇妹妹的食盒中放乌龟,嫔妾的性命不足为道,乌喇纳喇氏可是怀着孕嫩。郭络罗妹妹此举,当真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