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当年那件事,安子言忽然就没了气焰。
当年配音工作室接下了那本小说的制作任务,他才刚好看到了这本被沈愿宁藏在书柜里的小说。那是他第一次了解到D对于残疾人的看法,那种对于残缺身体的描写和爱慕,让安子言当时彻底否认了沈愿宁对他的感情,对自己的残疾也厌恶到极点,才导致了两人当初的彻底分手。
沈愿宁一肚子的莫名其妙,她不再理安子言,自己拉下裙子背后的拉链,褪去衣物准备洗澡。
“……对不起,是我不该提这个。”安子言知道自己搞砸了这个夜晚,他对此懊恼不已,垂头丧气地向后转动轮椅,“唔……你洗吧,我先出去。”
沈愿宁收回了搭在淋浴间玻璃门上的手,她走到按摩浴缸旁,旋开了出水龙头,水流从瀑布龙头倾泻而下砸进浴缸,她捎带把缸底的灯也按亮了。
“礼物不送了?”沈愿宁叫住了安子言的背影。
安子言一顿,停下来迟疑地回过头。这可是沈愿宁给的台阶,他下不了也得下的台阶。
“……送。”
…………
“满足了吗……?”安子言伏在沈愿宁身上抬起头来,两只眼眶都红着。
面对他的问题,沈愿宁像是被抓住了无可辩驳的罪行,眼里只有难以自抑的愧疚。
“子言……对不起!我只是……”沈愿宁捂着脸呜咽起来,后面的话她也说不出口。她为刚才的疯狂与兴奋对安子言感到无比歉疚,更为自己这变态的嗜好感到羞耻和恼怒。
“愿宁,”安子言想抬手去安慰沈愿宁,但又怕弄脏她,便只红着脸用鼻子轻轻在沈愿宁手背蹭了蹭,“我没怪你,是我自己说要送的这个礼物,你满足了我很开心啊。”
“可是……!”沈愿宁哭得更厉害了,擦了一把眼泪别过头去,“我知道你那时候有多难过……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去那么想!”
“那你也没嫌弃我,不是吗?”安子言的手撑在身体两侧,笑着凑近沈愿宁的脸,他本也正为自己的失禁窘迫难堪,但现在哄沈愿宁才是要紧事,“记不记得那天你说要复习法语,在我书柜上随便念的那首抒情诗?”
「一只色彩斑斓的孤鸟,
落在一个女孩肩上,可她
竟拔去它漂亮的羽毛,
用这件华丽的彩服制造了痛苦。
柔软的绒毛,还带有身体的余温,
残忍的嘴一口把它吹散。
这鸟,就是我的心;那恶作剧的女孩
就是我提起来就忍不住要流泪的那人。
她喜欢这玩法,我却心情沉痛,
我伤心地望着心中的美
被她取乐,吹去苍茫的天空。
她爱扬起头,用嘴中的气息
吹去我的梦。我就是所谓的诗人,
愿这气息吹不着我的梦,我什么也不再是。」
那首诗沈愿宁并不喜欢,因为这诗总让她联想起自己曾经对安子言的所作所为。
“那首诗最后一句,我后来看到有人给了新的翻译——‘可要是没这一吹,我就什么也不是。’”安子言的眼睛里,只剩下爱意,“我只是个残疾人,如果没遇到你,也许我这辈子也没机会再体会爱一个人和被一个人爱的感觉。我真的已经放下了,你也不用再觉得愧疚,我们都跟彼此、跟自己和解,好吗?”
沈愿宁抽泣着点了点头,安子言早就原谅了她,其实是她自己一直无法原谅自己,在此之前,沈愿宁不愿面对,更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
“现在浴缸里太冷了,”安子言说着真打了个喷嚏,他苦笑着朝身下看了看,“我手是脏的,没办法去抱你,你来抱抱我好不好?”
他现在身上蹭着污秽、姿态狼狈,沈愿宁仍重新将安子言拥进怀抱。安子言于她而言是诱惑、是避风港,是所有无法拒绝的一切美好,他所做所想,都让沈愿宁沉沦其中。她甘愿沦陷。
安子言在浴缸里着了凉,没出浴缸就连连失禁。等他收拾完自己已是半夜,沈愿宁白天早就熬光了精神,抱着枕头不住打着哈欠。
“干嘛不先睡?”安子言尽量减少身体活动幅度,小心把自己挪上床。
“担心你,你又锁门不让我看。”沈愿宁伸出去扯了扯安子言的衣角,“离我这么远干嘛?躺那么靠边不怕掉下去?”
安子言难为情地看看沈愿宁,“我怕晚上又……”
“那你离我近一点儿,我就躺在你旁边。要是晚上真的又漏出来我肯定比你先知道,还能提醒你啊。”沈愿宁用两只手臂拖拽着安子言的上半身,硬是把他拽到了自己身旁。
安子言勾勾嘴角,伸开手臂让沈愿宁枕在肩头,“和我在一起,可是会很麻烦啊,也许今晚就会再麻烦你。”
“这算什么?昨天我们这儿有个女经理,可有意思了,她说她老公睡觉老是翻来覆去,一晚上能做全所有体操动作。”沈愿宁边说边笑,“今天我问她昨晚睡得怎么样,她说全靠出差补觉呢,平时跟她老公睡觉总是被踢醒。”
相比沈愿宁所说的这件事,安子言更多的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他也跟着笑起来,收拢手臂把沈愿宁搂在怀里,“放心,你老公不会。”
第一次听见他这么说,沈愿宁脸上升起一层绯红,原来曾经幻想中的未来,已经到来了,“说的也是哦。”
我终于可以吐槽自己了,真爽啊。
直接把结尾贴上来了,算是暂时完结啦,这下都不纠结咯。
小包子啥的后面再更,最近在码bl哈哈哈
中间的内容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