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汤姆里德尔BG]舌尖上的黑魔王——梨肉火锅【完结+番外】
时间:2023-11-16 14:42:32

  “……确实不应该犹豫,当时应该任由你在厉火里被烧死的。”他低声说。
  她走向汤姆,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像是一片虚幻的影子在飘向他,凝视着他:“我已经是成熟的佩格了,我会自己解读你的话――应该任由我被烧成烤蛇干,翻译成蛇能听懂的话就是:我知道我应该这么做,但我还是把你救出来了,所以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一辈子向我效忠。对吗?”
  汤姆露出了笑容来,他讨厌别人探知到他的想法,就像是邓布利多,总能看破他的伪装,从不被他诓骗,他发誓总有一天要让邓布利多死在他的手上,任何人都不例外。但他想,除了那些他想要杀死的人之外,没有人再像是她这样了解自己了,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甚至拥有着类似的命运,他们还有相连的部分。这让他总能多生出一些宽容来。
  “不是这样的,佩格。你不是这一刻才需要对我永远效忠,从一开始你就没得选。”汤姆里德尔是个非常蛮横丶不讲理丶霸道的人,这不是她第一天知道。
  “别妄想回到正确的时间里去。”他刻意地重复了阿布的话,眼前的少女像是幽灵和露水,可是他却像是真切地抓住了她的缰绳,牢牢地攥紧在手里,“想都别想。”
  当他知道佩格莉塔并不是一条普通的蛇,而是寄宿着人类的灵魂时,那是他最痛恨失控的丶不可捉摸的佩格的时候。在深夜里,他许多次想要掐死她,扼杀她。是她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他,一切不安定的因素,怪异的情绪都是来自于这条蛇。
  当时佩格突然惊醒了,年幼的汤姆里德尔想,他不会在意她的任何撒娇丶讨好丶那些虚假的话他已经听腻了,这条蛇反复无常,没有忠诚可言。即使她颤抖丶她流泪丶她说出好听的话来,他已经冷硬的心也不会回暖。他做下的决定很少有更改过。
  汤姆的手靠近佩格莉塔冰凉的鳞片时,她仿佛依循着人体的温度,贴近了他的手背,缠绕其上,像是她无数次做的那样。她毫无防备,也并无恐惧。也许现在他杀死她,就像是掐断一束花柔软的茎根一样轻易,她也会像是一朵花死亡那样,轻盈,也毫无意义。他想,他不能用死亡威胁到佩格莉塔,因为她至今没有办法理解死亡是什么。他杀了她也只是毁灭了她,而不是战胜了她。
  那个夜晚,汤姆知道她醒着,地窖的壁炉没有被打开,寒冷的露水凝结在每一片砖瓦上。他问佩格莉塔:你有恐惧的东西吗?
  很多。佩格说,怕苦丶怕酸丶怕累丶怕疼。怕不高兴的事情丶怕无聊的事情丶有时候还会怕很大的东西,走来走去的人就很可怕,总觉得他们一抬脚就能踩死我。
  现在又多了一件让我害怕的事情。
  什么?
  如果那一天没有下雪。佩格轻轻地说,要是一个晴天,我在哪个树洞里睡了过去,没有被你拎住尾巴带回去――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认识啊?
  那一天的雪花,每一片雪花融化在人的皮肤上,就是一个轻柔的吻。时间融化在雪里,雪落在小孩子和蛇的身上。
第130章 友谊地久天长
  《友谊地久天长》
  琼纳斯在1940年的夏天给他的两位朋友写信,那是一个浓绿漫长的夏天,沙菲克家的后花园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应该冬天长出来的花和春天才会有的花纠缠在一起,错落有致,非常美丽。他在信里提到,这片花园栽种的花可以上溯到几百年前,客人们走进花园里,随手把种子撒在土壤里,就能够等候它们长出花苞来了。不用在意土壤的湿度,也不需要研究天气,只要是栽下去的花,不把它们的根部铲出来,它们就能永远这样生长下去。
  上一个夏天他邀请阿布和阿芙拉来过后花园,阿布选择了橄榄花的种子丶阿芙拉自己带的紫荆花的种子,他们两个那时候依然争锋相对。看到阿布栽种在了院子里的花架边上,阿芙拉就故意选择了一个南辕北辙的方向,她声称要不然马尔福种下的花身上的铜臭味会熏到她的花,影响它茁壮成长。她把紫荆花种在了黄铜钟井的边缘,均匀地把种子洒下。她又问琼纳斯种的什么花。琼纳斯说是蒲公英,他们现在看不到它们,但当太阳照射进来的时候,蒲公英就会在花园里到处地飘晃。
  他向两位朋友解释:这个后花园就像是一个魔法温室,不用去管它们,种下的花也能够活很长时间。
  阿芙拉合掌,笑嘻嘻地说:太好了,那就让我的紫荆花永远驻扎在你庄园的角落吧。
  阿布抚摸着才刚刚落下种子的花架,他发现橄榄栽种的方向不对,如果顺着花架蔓延到窗户边上去,也许会爬满窗户。不过那是个闲置的房间,应该不会影响到窗户,阿布谨慎地想。
  于是他们在之后的许多个夏天常常以此为借口写信,阿芙拉问琼纳斯自己紫荆花的长势,一天问三次,猫头鹰累坏了八只。琼纳斯不厌其烦地详细地回答:今天抽出了嫩芽丶今天长出了花苞丶今天开花了丶今天开了两枝花,是淡紫色的,像是你那天指甲油的颜色……
  阿芙拉每一次到沙菲克家的后花园都会跑到花架边上,拔两朵橄榄花枝,就跟老鼠偷油似的,来一次拔两朵,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在第二年暑假,她来沙菲克庄园一看,傻眼了,因为她没有毁尸灭迹的原因,她拔掉的橄榄花瓣又重新落到了土里,更加茂盛地生长着,要远比她缩在黄铜钟井边的紫荆花开得更茂密更旺盛,它以跟马尔福一样嚣张丶恬不知耻的姿态占据了很多的空间,长到了房间的玻璃窗前,攀援在木头上。
  阿布毫不客气地说:如果你把你跟我针锋相对的心思放在学习上,也许不至于有三门是P.他还故意地提起埃弗里先生的事情,那个夏天埃弗里先生阻止了阿芙拉继续跟沙菲克家往来。马尔福,最坏最狠毒,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轻飘飘地在人伤口上撒盐――一切锦上添花丶落井下石的事情,他们从不会雪中送炭,不会在人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阿芙拉原本想要发作,但是阳光正好地洒在了花园里,蒲公英开始在花园的空气里轻轻地荡漾起来了,那柔软的丶小巧的花朵像是一个个很小的毛绒团,擦过她的脸颊,又落在她的手臂上。她想起来琼纳斯的话,他说他小时候绞尽脑汁地想要种一种跟先祖们都完全不同的花。最后他选的是蒲公英,在种下去的第二年,蒲公英就消失了,他哭了很久,眼泪落在了土壤里,仿佛是因为他的眼泪,在阳光照耀着他的时候,蒲公英们又重新飘飞了回来,再也没有离开过。
  她伸出了手掌,就仿佛垂下了一根鱼线,蒲公英是主动咬住鱼饵的笨鱼,顺从地落在了她的手心里。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被蒲公英很轻地吻着,一滴眼泪从更远的时空里飞坠落到她手心,在上面生根发芽,又随着风吹出细小冠毛,只留下花葶。她的内心像是被一只凶狠的蜜蜂狠狠地蛰了一下,是屏蔽着痛觉的人忽然有一天因为脚趾撞到了石头上,感受到了久违的疼痛而嚎啕大哭。她的怒火被浇灭了,甚至茫然地站在阳光里,那些很容易激荡的情绪在一瞬间被平复丶在那一瞬间,她知道:我完了。如果阿喀琉斯会因为脚踝中箭而死,这便是我的脚踝了。
  他们拥有值得称颂的伟大友谊,这是一种阿布拉克萨斯几乎没有在家族里见过的,与利益无关的形态。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顽固地要攥住它――以此来证明,自己跟长廊里的那些傲慢的先祖们都不一样。
  朱尼厄斯对他说:阿布,你不需要朋友,只要合适的合作伙伴。朋友随时可能背叛你,而利益才是永恒的。
  阿布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逆反,只是顺从地听从着教诲,甚至任由着自己的父亲摆布――然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完全父亲意愿帮助琼纳斯解决了亚克斯利,也没有把汤姆里德尔的事情告诉他,更没有提到佩格莉塔,一个荒谬的朋友。他要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成为木偶,而不是被困在古老的庄园里,凝铸成跟画像里的幽灵一般的冷漠丶唯利是图。
  但很快,他也意识到,实际上他们三个人之间关系的平衡早就打破了。从四年级以来,他就很少再跟他们两个人往来。明面上的借口当然是他们两个人恋爱了。但维吉尔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琼纳斯不是迟钝的人,那一天丶那一个晚上。琼纳斯悄无声息地下床,他坐在阿布床的另一边,其他的室友都睡熟了,他们用魔咒屏蔽了他们的听觉,很小声地说话。世界一片漆黑,水流如潮,不断涌动着。在这样安详宁静的黑暗里,琼纳斯轻声问:阿布,你是因为五年级的那件事而心生芥蒂吗?
  他还以为他们像小时候一样,问题说开了就好了,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结,只要他的内心把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当成朋友,他们的友谊就能地久天长。小时候,阿布冷漠地旁观着琼纳斯在自己家被欺负,在他们做朋友之后,阿布向他道歉,琼纳斯就原谅了他。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这么轻巧。阿布开始相信佩格莉塔跟琼纳斯之间的血缘关系了,他们的天真在这种时候就是一种残酷的刑罚。
  阿布对他说:没有,我早就忘记那件事了。感受到了琼的不相信,他笑了一声:谁都能看出来,当时显然是阿芙拉的情况更危急,我这边当然能够自己处置妥当。而且……琼,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不是那种会因为恋人忘记朋友的人――就像你小时候奋力地抓住我,每一次我在情绪里溺水都是你把我打捞上来。只是因为长大了吗?我们互相都有了自己的心事,没有再这样坦诚地交流过。
  他说得情真意切,连自己都感动了丶相信了,琼纳斯自然也没有怀疑过阿布在说谎。这是他们默认的规则,不会对彼此产生谎言和隐瞒。但阿布很早就打破了它,他向琼纳斯隐瞒了佩格莉塔的事情,至今也不打算告诉他发生过的事情。他甚至不打算跟任何一个人倾诉,佩格莉塔存在的痕迹最好就像是烂在了土壤里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才好。
  五年级的那个春天,他们一同在山谷里遇到了蝎尾兽群,阿芙拉在前面打头阵,受伤最重,在三人被冲散,只能选择一方的情况下,琼纳斯犹豫了一下,先支援的阿芙拉那边,然后替下受重伤的阿芙拉让她去临近的霍格莫德向其他人求助。这是一个较为明智的选择,在几人当中阿芙拉的魔咒学得最好,自然也是能够最快抵达霍格莫德的人。等回来之后,阿布也没有对琼的选择发表过任何意见,一切理所当然。琼纳斯来诚恳地道歉的时候,维吉尔在旁边大笑:做什么啊,琼,我们阿布又不是需要人照顾的小姑娘。
  很快话题就被维吉尔扯开到了其他的地方,阿布也在旁边如常地跟他们开玩笑,然后听琼纳斯说阿芙拉的伤势,他还去看了校医院看了阿芙拉,被派利斯夫人折腾得不轻,为了防止她应激咬人,派利斯夫人把她舌头先借走了,说等她伤势好了再还回来。
  看到阿布走过来,阿芙拉冰蓝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她对阿布勾了勾手指,阿布不知道她又要作什么妖,警惕地走近她。却见她抓起了阿布的胳膊,拿着琼纳斯的橡木魔杖,飞快地写了一个英文单词。
  像是这个魔杖烫手似的,她很快就把手里的魔杖丢给了琼纳斯,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后来她威胁阿布,也许是为了她当时不同寻常的行动找一个借口。她说,她给阿布下了咒语,如果阿布以后敢伤害琼的话,咒语就会显灵。维吉尔在旁边起哄,夸张地笑:阿芙拉,你可真没有良心,对待救命恩人的办法就是对他下咒。
  琼纳斯温和地对阿芙拉说:不会的。
  阿布却觉得自己的手臂真的在发麻,阵痛。那一天夜晚阿布拉克萨斯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他意识到,在他们长大之后,琼纳斯沙菲克从未选择过自己。
  ……很久以前琼纳斯从头开始教他和阿芙拉种花。他像是上课一样认真地说:虽然这些种子种下去看起来是一样的,但是最后长出来的花却是截然不同的。什么样的种子就会长出什么样的花来。
  阿布想,太早丶太早一切就埋下了火种。他跟阿芙拉本来就是水火不容的性格,两个人都自私丶极端,只是被琼纳斯强行粘合在了一起。阿布想要跟琼纳斯做朋友,想要用他来证明自己与父亲不一样,而阿芙拉就是想要偏爱。他们两个人分别想要把琼纳斯塑造成期待的样子,于是他就在中间被拉扯,也在这种暂时的平和里逐渐麻痹。
  在五年级蝎尾兽事件之后,阿芙拉的舌头和手臂一起长好了,一切还原,琼纳斯什么也没有意识到。阿布拉克萨斯和阿芙拉两个人即使看不惯彼此,最后却走到了相同的阵营里,一起瞒住琼,让他不知道这里的暗流涌动,一切的野心丶阴谋。他们通过私下联系恶咒而产生了会被学校开除的罪恶的秘密,这种坏的联系也让斯莱特林的其他人连接得无比紧密,每个人都是共犯,所以没有人会告密。包括一开始的受害者蕾拉弗里达,在她选择报复之后,她也自然成为了加害者。
  他们拥有着无比紧密的罪恶联系,而汤姆里德尔是一切的缔造者。阿布见过最擅长做这些事情的不外乎是亚克斯利,而在亚克斯利被灰溜溜赶出了霍格沃茨之后,汤姆里德尔所做的事情要比亚克斯利那些小打小闹要危险得多,他天然地反抗着目前魔法部的政策,包括霍格沃茨一贯的传统,他煽动纯血家族对于血统背叛者的憎恨,自然地把这些人聚集在了一起,利用他们和他们背后的家族。
  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阴谋,被包裹在对于麻瓜丶泥巴种的憎恨当中,很自然地筛选到了吃这一套的人,还有就是像是阿布这样觉得这件事有利可图,抱着只是观望丶置身事外的态度围观,但在那种氛围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对自己的同学施用了恶咒丶被所有人见证丶每个人都是罪犯和证人。
  他原本是被迫跟里德尔合作,因为佩格莉塔才牵连在一起。在佩格莉塔沉睡(也许是死亡)之后,他们微弱的联系骤然地切断了,阿布如果是佩格莉塔值得托付的朋友,应该在这个时候向汤姆里德尔进行报复,而不是――在意识到他的身份之后,想到背后有利可图。
  他去找过汤姆里德尔,怀着一种自己都怀疑和犹豫的心情。门被打开了,面前出现的却不是平地,而是一片高空,他骑在扫帚上,追逐着扫帚失控不断升空的琼纳斯。他伸出手要够住他,几乎就要抓获到他,可是紧接着,他很快地下坠着――阿布拉克萨斯停在了原地,停在了半空中,一切到此为止。他记得阿芙拉是怎么做的,是如何不顾一切,奋不顾身,而在阿布的内心中从未有过这样的选项。他知道一个谚语是不要去当溺水之人的浮木。他得是长在河岸边的一棵树,砍伐倒自己,他就能成为对方逃生的筏子,可他永远不会这样做!
  等到阿布惊醒的时候,他意识到,这是无疑只是一个梦。而很快,更大的悲哀笼罩向了他――在佩格莉塔死后,他一次也没有去找过里德尔。
  1944年是混乱的一年,阿布没有自己所想象的,其他人所以为的那样成熟。朱尼厄斯因为一场暴病去世,整个家族乱成一锅粥。没有人想过身体还算硬朗的朱尼厄斯会这样死去,这几年他才刚刚把马尔福的家族产业一点点移交给阿布处理,也才简单地教了一些皮毛。而在葬礼之后,这些全都要轮到阿布自己去摸索。他甚至不能随意地犯错,他正走在冰层上,没有真正容错的空间。
  他开始反省丶怀疑自己之前的举动,在马尔福家出现危难的时候,琼纳斯和阿芙拉两个人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他浪费了太多无用的时间。甚至于他们两个本身就处在麻烦当中,沙菲克轮不到琼纳斯做主,而埃弗里是一家的疯子,没有人想要跟他们沾上关系。这样的念头在刚刚产生的时候,阿布立刻把它们扼杀了,可是――那些魔鬼一样的思绪,就像是他在沙菲克后花园里种下的橄榄花一样,拔掉得越多,还会更加顽固地反弹回来,他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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