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谢夔的手托住了鹤语的臀部时,她已经反应过来。而在谢夔沉腰时,鹤语面上已经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你……”她低呼一声,声音在此刻听起来却像是能掐出水一般,柔柔的,又带着十足的娇媚。
谢夔不在的这段日子,她晚上在思念这人时,也不是没有觉得有些难受。现在被谢夔这么一撩拨,又是有孕的最敏感的身子,鹤语很快就感觉到自己身体发生了一点变化。
她还趴在谢夔的肩颈处,像是觉得很是难为情,又不想要谢夔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便直接张口,狠狠地叼住了谢夔脖子上的一块肉,用犬齿仔细啃噬着,带着泄愤的意思。
谢夔皮糙肉厚,鹤语咬住自己的这一口,对他来说,压根就没有任何压迫和痛意,反而让他眼底出现了一抹猩红。
谢夔狠狠地凿了一下,感受到怀里的人蓦然一下变得轻颤不已,他唇角这才勾起了一抹笑,“我怎么?”他低声问。
鹤语眼尾已经泛红了,床榻之间,属于谢夔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她想忽视都不能够。这原本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但是现在躺在自己身边这人的动作,却又令她面红耳赤。哪怕最亲密的事情她们都已经做过,可是每一次她仍旧忍不住害羞。
“变态。”鹤语低低开口,在说完这话时,她就感觉到属于谢夔的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摸了摸她,鹤语不由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堪堪忍住了嗓子眼里的尖叫。
谢夔的情况绝对比她好不了多少,他现在分明也忍得很辛苦。
只不过还顾忌到鹤语的身体,他也不敢随意胡来。
“御医怎么说?”谢夔有些急促开口问,甚至都没来得及将所有的话说完,但他知道鹤语一定会清楚他的意思。
先前鹤语身子不适,也是因为怀孕初期,御医说过头三个月,不能再行房事。
可是后来,鹤语又中箭受伤,那时候谢夔亲眼看见她身体是有多虚弱,更是不敢乱来。
如今这时候,哪怕他都已经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快要忍到极致,但还是不肯再进一步。
谢夔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层细汗,都是他刻意强忍下来身体的躁动,过于用力而出现。
鹤语耳朵已经红成了一片,经过了这么几个月的调养,她从最初都不能下床走动,变成现在还可以出门溜达,显然已经好了很多。
御医每隔一日都会来诊脉,也隐晦地告诉过她,适当地纾解是可以,但是不能太剧烈。毕竟,之前那道箭伤,对她身体的伤害的确不小。
听着谢夔的问话,鹤语的唇几乎快要抵住谢夔的耳垂,她轻声说了一句话,霎时间,前一秒忍得很是辛苦的男人,就动了。
第275章 海上
夜幕下的大海波涛汹涌,但对于谢夔而言,让他心中安定,是难得的自在地。
只有他一人,好似这天地间都被他掌控,为他一人主宰。
手边的贝壳肉细白嫩滑,还带着一层熟悉的香气。他像是行走了很久的游子,腹中早已饥肠辘辘。手边的鲜美,让他食欲大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便直接低头便咬住了月色下的贝壳肉,一手扶住了还在海面上飘摇晃荡的小船。圆月下的海面,好似会呼吸,波浪一波接着一波,他怕掌控不住小船,一不留神翻了身,就连好不容易捕捉到手中的贝类,都会重新归于海底,让他探寻不得。
掌心里是贝壳肉被捏出来的汁1水,鲜嫩得叫人忍不住吮吸。
只是一块小小的贝壳肉,却被他吃出了几分迫不及待。
蚌壳被他用柔软的舌头挑开,意外的,他发现里面竟然还藏着一颗小小的圆润的珍珠。
谢夔眼神带着光,有些贪婪地伸手抠出了那一枚被掩藏起来的小珍珠,这是贝类最珍贵所在。
蚌壳里的小珍珠被摸出来后,谢夔这才想起小船里还有不少新鲜可口的食材。
他不着急,时间还很漫长,他可以一个人躲在小船里,细细品尝。
红鲍鱼是才从海里打捞上来的,上面还覆盖着一层咸涩的海水。谢夔伸手直接将红鲍从壳里掏出来,里面细白的鲍鱼肉,手感光滑,又很有分量。
谢夔一手捧着一个,直接咬住了鲍鱼。入口似乎比先前的贝类,更加可口。
这时候天空闪过一道惊雷,轰隆的雷声之后,便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最后这雨声越来越大,海面自然也变得越来越不平静,波涛翻涌着,似乎要在顷刻间将谢夔身下的这一艘小船掀翻。
海面波涛汹涌,海底的海藻似乎也被搅动不安,漂浮在海面上,在一个浪头被打起时,高高被抛起来,然后精准地落在了小船上。
谢夔首当其冲,直接被海藻缠住了手脚。
他有些施展不开。
谢夔不敢轻视,小舟翻覆,这是他近日来的全部身家,哪里赌得起?他赌不起,也舍不得。
他只好松开了手中都被自己捏得皱巴巴的鲍鱼,暂时无视了缠住自己的海藻,双手撑住了小船的船舷,整个人像是覆盖在小船上一般,极力保持着小船在海浪上的平衡。
这动作,让他也耗费了不少精力,最后大汗淋漓。头顶的大雨,劈头盖脸地浇了他一脑门。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身上的水,究竟是骤雨袭来的雨水,还是海水,又或者是他自己快要精疲力竭的汗水。
所幸海面上的大雨,大多都是阵雨。不多时,在谢夔身边的阵雨终于停了,他这才从船底起身。船板上积了不少水,他只有一点一点清理出去。
不过,因为这一场暴雨,他浑身也都湿透了。身上黏糊糊的,还带着海面上特有的腥气,他想找一汪清水,清洗一番。
第276章 识破
鹤语是在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才睁开眼睛。
她偏头,身边不再是只有冷冰冰的空气,而是多了一个人。
鹤语微微一动,一直躺在她身边的谢夔就醒了过来。
相比于现在意识还很朦胧的鹤语,谢夔倒是清醒多了。
常年来在军中的作息,让他两个多时辰之前就已经醒了过来。只不过因为考虑到身边的鹤语,他这才没有起身,有些小心而欣喜地守在鹤语身边。
在谢夔看来,哪怕现在鹤语还没有苏醒,就只是脸颊红扑扑的,乖乖地睡在自己身边,也是一件令他感到愉悦的事情。
他就这么躺在鹤语身边,看了两个时辰鹤语睡觉的模样。
一点都没有觉得厌烦,也没有觉得无聊。
“醒了?现在要起来吗?”谢夔压低了声音,低低问。
鹤语刚开口想要说话,但一出声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嗓子里干哑得厉害。昨夜的那一场狂风骤雨,让她失声尖叫,几乎将嗓子都喊哑了。
谢夔的动作并不怎么激烈,完全就是遵循医嘱,可是就因为这样,她反而更觉得难受。
她就是在谢夔的小船上的一尾可怜的银鱼,离开了水,只能在船板上无力地翻腾。不论谢夔怎么做,都没有让她回到大海中,总是差那么一点,令人懊恼,在同时却忍不住渴望,渴望着能有一场飓风暴雨,将自己淋湿。
“嗯。”
谢夔翻身下床,倒了一杯温水,重新折返回来,将瓷杯递到了鹤语唇边。
他的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鹤语的颈后,托着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给她喂水。
鹤语喝了水后,忍不住低咳了两声。
像是这样做,她才能确认自己的嗓子终于舒服了一点似的。
感受着谢夔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鹤语有些不自在。
昨夜深入交流,她现在身体每一处都还疲乏着。
尤其是一想到昨晚谢夔逼迫她讲的那些话,现在她清醒过来,再回想起来,只觉得整张脸似乎都烧了起来,变得不受控制。
“你怎么还在这里?”鹤语像是有些嫌弃一般看着谢夔问,在说话同时,她直接伸出手,将谢夔的脸推开了一点。似乎这样做的话,就能让男人的目光不用再继续停留在自己身上。谢夔的目光对于她而言,实在是有些滚烫,让她觉得不好意思极了。
但是鹤语没想到,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最后还是便宜了谢夔。
坐在床沿边上的男人像是一只永远不知餍足的兽,在看见自己喜欢的人伸手到自己跟前时,他第一反应不是推开,也不是迎合,而是直接伸手抓住了鹤语的那只手,化被动为主动,直接拉到了自己的唇边,落下了亲吻。从手心到手背,最后还咬住了她的指尖。
“不在这里,殿下希望我去哪里?”谢夔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满意,所以他有些用力咬了咬鹤语的指尖,让那葱白的地方出现了一小块的红痕。
鹤语只觉得面前这人的动作轻浮又色情,红着脸就想要缩回自己的手指。但谢夔紧拽着她,没有给她机会。
鹤语瞪了他一眼,“你还没有说你怎么就回了京城,是出了什么事吗?还有……”鹤语说到这里时,眉头一皱,昨晚她就闻到了一股血腥气,但是那时候她都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想要再探一二,也不能够。现在鹤语倒是记起来,眼神直直地看着谢夔,“你是不是受伤了?”她问。
谢夔想说没事,但又一想到鹤语那异于常人的灵敏的嗅觉,怕是他想要隐瞒,可瞒不住的。
“小伤,没事。”谢夔说。
鹤语见他承认,哪里管他是不是小伤,她横竖都要看一眼。所以,在感觉到谢夔对自己的躲闪时,鹤语二话不说,直接趴在了他身上。
谢夔:“……”
从前他都不敢对鹤语太用力,唯恐将身边这娇娇软软的公主殿下捏红了,如今,鹤语怀着身孕,谢夔更是半点不敢动。
像是现在,当他被鹤语这样趴在怀中后,谢夔只能举手投降。
而鹤语像是早就知道谢夔不会反抗,所以才更加有恃无恐。她顺着血腥气,目光落在了谢夔的腿上。
随后鹤语抬头,那双清泠泠的眼眸望向了谢夔,一张小脸绷得严肃极了。如果眼下鹤语脸上没有刚才因为羞怯的粉色的话,看起来更有气势些。只不过她面颊上还没有完全褪干净的春色,让她严肃的神情大打折扣。
“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了?”鹤语冷着声音问。
谢夔:“……”
若是放在寻常,他指不定会因为鹤语这话好好打趣她一番。可是如今他自己都心虚得不行,哪里还敢在鹤语面前油嘴滑舌?
一时间,谢夔就落了下风。
“哪里敢让殿下代劳?”谢夔干巴巴笑着说。
鹤语压根不买账,直接伸手,就朝着他腿侧按了按。
几乎是在这瞬间,谢夔额头上的青筋就暴起了,同时在他脑门上也出现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那伤口在他离开军营时,才好不容易止住血,有了一层薄薄的伤口结痂。但是因为这几日他完全不顾及自己身体,连夜骑马赶回来,腿侧几乎一直在马匹身侧摩擦,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也遭受不住他这样的折腾,自然又脱落,伤口再一次暴露出来,血肉模糊。
昨日回来后,在清洗自己身体时,谢夔就担心鹤语会觉察出来,所以将腿侧的伤口结结实实地缠绕了好几圈,又用了药,企图用药味将血腥气盖住,不那么明显。
可是昨夜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在骤雨之下,还是让伤口崩出了血。如今没有结痂的伤口被鹤语一点也不留情地一压,就算谢夔能忍住不出声,但也控制不住身体本能的反应。
鹤语见到谢夔的反应,二话不说,趁着谢夔还没来得及阻拦,就直接解开了他的裤头。
谢夔:“……”
这种时候他自然是感受不到一丝旖旎的念头,甚至因为鹤语看起来格外糟糕的脸色,谢夔还有些惴惴不安。
等到鹤语彻底扒开了他的裤子后,看见白色的纱布上都还染着不少血迹,甚至那血迹将伤口上的药膏都冲散,颜色变得格外不同寻常,鹤语不由抽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说的小伤?”鹤语脸上的温度彻底降了下来,她此刻心里只剩下怒火。
第277章 坦诚
在军医面前,他还能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哪怕老军医站在他面前,对着他大骂他都能无动于衷,可在鹤语面前,哪怕后者什么都不说,只是像是现在这么静静地盯着他看,谢夔就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闭嘴。
谢夔很有眼力价地闭上了嘴,像是躲避鹤语的眼神一般,目光不由胡乱放在了半空中,半天都不知道焦点应该落在什么地方。
鹤语冷肃着一张脸,语气就差没直接带着讥讽,“说啊,怎么不说了?”
谢夔心虚得不行,他伸手假装揉了揉自己的头,然后又飞快地偷偷瞥了鹤语一眼,像是想要确定鹤语此刻的表情究竟是有多生气,看看自己还有没有能把人哄好的余地。
“……我错了。”片刻后,谢夔在心里评估出来此刻鹤语心中的怒火级别,非常干脆认了错,然后不等问他错在了哪儿,就主动像是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非常有条理地将自己的“罪行”罗列了出来――
“我不该在战场上受伤,还没有好好听大夫的嘱托,卧床养伤。也不该在伤口还没有痊愈的时候骑马,但我太想回来见殿下了……”谢夔故意加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再一次偷偷看了眼鹤语的脸色,见到后者的面色没有变得更难看后,这才又接着说:“还不应该在回来后,就拉着殿下行鱼水之欢……”
谢夔还想要补充一句说昨夜自己是情难自禁,可是鹤语在听见“鱼水之欢”这四个字的时候,哪里还能坐得住,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又立马变得冷冰冰。
只不过跟先前的冰冷相比,这一回,鹤语脖子上的绯色倒是削弱了这一份冰冷。
“够了!”鹤语听不下去,飞快打断了眼前的人,省得谢夔再“口出狂言”。
谢夔:“哦。”
鹤语让他闭嘴,他就立马闭嘴,绝不多说一个字,表现极好。
鹤语:“……既然受伤了,那这时候回来做什么?朔方的战事不要紧吗?你走了,那边怎么办?京城里还有人知道你回来了吗?”
她一下子砸出来这么多问题,谢夔听了,倒也回答得清楚。
“想看看你,马上要到除夕夜,便偷偷回来了。战事自然是要紧的,不过几日前,才刚结束了一场大战,谁都没有讨到任何便宜,再加上除夕夜的缘故,短时间里,两方军队不会有大规模的战事。小范围的摩擦肯定是有的,但即便我不在,朔方军力还有能挑大梁的人,所以不必忧心。此番我是暗中回京,无人知晓。”谢夔说。
他是边疆大将,没有皇帝诏令,别说回京了,就连离开朔方境内,都需要上奏。但这一回,谢夔哪里等得及?连夜赶回来,不就是为了早一点看见眼前的人吗?
但是鹤语信了这话才有鬼!
“说实话。”鹤语才没有被谢夔牵着鼻子走。
谢夔:“……”
他的公主殿下忽然变得这么聪明,又不好糊弄有的时候看起来好像也不完全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