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狠狠地亲吻住了怀中人的唇,反复研磨,撕咬,占有,恨不得让鹤语浑身上下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让她出去时,所有人都能知道她是属于自己的。
谢夔那只原本握着鹤语的那只手,此刻已经捏住了后者的下巴,他手上抬高着鹤语的脑袋,令她不得不仰头沉浸在自己的亲吻中,半点也躲避不开。
第218章 承诺
鹤语只能发出模糊的哼叫声,听起来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的样子。
谢夔感觉到身前的人几乎已经软到了自己怀中,他的心情似乎终于好了一点,亲吻的动作也没有再像是刚才那么急切,而是变得温柔,一点一点地舔弄着鹤语的唇。
“外面还有人。”谢夔听见鹤语像是小猫咪一样的哼哼声时,他笑着说。
这话直接让已经被他抛上了云端的鹤语浑身一震,她倏然一下睁开眼睛,那双眼睛的眼底此刻有些发红,瞳孔也因为刚才谢夔的“好意提醒”染上了一层惊慌。
现在还在大街上!
外面就是闹市!
鹤语在这瞬间,脚趾头都已经紧张地蜷缩了起来。
她想躲开谢夔的亲吻,但是谢夔却不想放过她。
刚在裴司汶的公主府上,他吃过的那些醋,现在都还没有消化。
“殿下躲什么?”唇齿相贴之间,谢夔低声问。
鹤语:“这在外面。”
“我知道。”谢夔说。
“那你还胡来?”鹤语声音里带着几分娇气,她是被谢夔亲得浑身发软,说话都没了底气。
谢夔轻笑一声,“这怎么算是胡来呢?跟殿下之前相比,我这算什么?”
鹤语:“……”
她现在是明白了,谢夔面上看起来好像不在意,但是心里计较得不行。
鹤语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唇角好像又要不受控制,想要上扬。
“那是二姐姐硬要塞给我的……”鹤语小声给自己辩解说。
谢夔周围环绕的那股子酸味并没有因此消散,“她给殿下,殿下就要了吗?”
“这怎么可能?”鹤语抬手就捧住了谢夔的那张脸,抬头认真说。
她此刻的唇瓣已经被谢夔亲得有些亮晶晶的,甚至还有些微微发肿,反正看起来格外饱满,娇艳欲滴。
“没有别人……”鹤语看着谢夔开口道:“只有你。”
谢夔现在迎着怀中人的目光,他在听见这话时,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头有个地方好像被撞击了一下,心绪在这瞬间也起伏不定,像是深海处刮卷起了风暴,没有办法安宁下来。即便如此,谢夔面上的神色看起来跟先前也别无二致,“现在没有,以后呢?”谢夔问。
鹤语下意识开口:“以后当然也不会有。”
谢夔脸上终于露出了笑,他深深地看了鹤语一眼,“殿下金口玉言,想来不会食言。”
鹤语在这一刻,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掉进了谢夔的陷阱里。
“你故意的?”她问。
谢夔笑得眉眼都变得舒展开来,“是实话。”
鹤语找不到谢夔的破绽,“老狐狸。”
“老?”谢夔听见这个词,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今天看见簇拥在鹤语身边的那一群年轻的男人,让他的神经格外敏感。
鹤语:“……”
她现在是知道了,一个平日里正经严肃的人吃起醋来是毫无理智可言。
行至半路,鹤语才想起来问谢夔:“今日你怎么忽然就找了过来?”
虞彩说什么忘记带药丸这种事,鹤语是不会相信的。就算是她自己不记得,但是这种事向来都是交给玛瑙负责,玛瑙怎么可能会忘记?
“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鹤语直接问,不然的话,她实在是不知道谢夔为什么会执意找过来。
谢夔没想到鹤语这么敏锐,他本来计划着糊弄过去,现在看起来,似乎不能够。
“嗯。”谢夔点头,没再隐瞒。
今日谢敬元跟着他父亲英国公上门,希望他能回家看看。
谢夔自然是不想见到这两人,也不可能同意。他那位父亲一脸遗憾地离开,但谢敬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两日在蹴鞠场上的事刺激到他,今早破天荒地没有跟着谢辛垣一起离开,反而落后了一步。
“大哥这时候还跟父亲置什么气?我们终归是一家人,难道还能害了你不成?今日,你可知道嫂嫂去二公主府上做什么?”谢敬元笑得一脸得意,他还以为自己这位兄长多了不起,到头来,还不是个被戴绿帽子的男人?甚至公主给他戴上的这顶绿帽子,他连摘下来的本事都没有。
“大哥常年不在京城,可能不知道二公主府上是什么地方吧?听说,在二公主府上,有各色各样的美男子,那类型简直比一般的清倌馆还多,也不知道这一次嫂嫂回来后,会不会带回来几人。看到大哥吃惊的样子,小弟心里就放心了。小弟这也是好心提醒,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谢敬元认真将自己知道的情报一点一点透露给谢夔,他实在是很难看见谢夔吃瘪的样子,如今看见谢夔因为自己的话紧锁眉头的样子,他心里一阵畅快。
就算父亲大人总说他不如谢夔又怎么样?至少他谢敬元的女人,可不敢给自己戴绿帽。谢夔有个身份尊贵的夫人又如何?裴鹤语要带外面的男人回府,他谢夔能说不吗?
谢夔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听见谢敬元的话时,心里就有些乱了。
他不是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而屈辱,而是因为嫉妒。
他无法忍受鹤语专注的目光落在旁人身上,所以,他去了二公主府。
哪怕冒着开罪裴司汶的危险,他也想要试一试将鹤语带回来。
“谢敬元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鹤语在听完谢夔的话后,拧了拧眉。
谢夔:“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回到府上后,应该就有消息。”
鹤语点头,“那过两日,你要回去吗?”
谢夔眼里闪过一丝寒芒,他摇头,“不用。”
他早就同英国公府的人断绝了往来,甚至在当年谢辛垣找到自己时,他也表明过自己放弃世子之位。
“但这一次,我想将母亲的牌位带走。”放在英国公府十多年了,从前他不愿意母亲看着自己整日在战场不着家,死了都为自己担忧。但如今,已经不一样了。
“我陪你啊。”鹤语拉着他的手说。
第219章 好奇
晚上,鹤语坐在床上,膝盖上放着今日从裴司汶府上拿回来的黄梨花木的盒子。
在盒子的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连多余的花纹都没有,在外面还挂着一把小锁。
钥匙是直接插在小锁上的,鹤语几乎没怎么费功夫,就将木盒打开了。
一打开,她就先被里面盛装得满满的书籍震住。
鹤语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亲姐姐居然是给自己送了一匣子的书籍。
这行事作风,着实是有些不像裴司汶。
她刚觉得不对劲儿,忽然,目光落在了那些书籍的名字上,鹤语的脸色就变了。
《鸳鸯秘谱》、《百花摧》、《技淫》等等,光是看名字,鹤语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书!
她登时脸上大燥,猛然一下就将这些听名字都知道是乱七八糟的书全都重新扔进了盒子里,然后“嘭”地一声,直接关上了手中的木盒,将之丢在床尾。
鹤语咬着唇,觉得自己皇姐真是太过荒唐。
这,怎么能送给她这些东西?
幸而这时候谢夔还不在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看见,不然她真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谢夔。
不知道在床上呆坐了多久,鹤语的目光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一点一点,又重新落在了被自己扔得老远的木盒上。
刚才她都只看了名字,根本就没有打开看一眼,说实话,她有些好奇。
那么粗俗又直白的名字,勾起了她的探知欲。
其实在成亲之前,宫中的嬷嬷已经教导过她一些事,她现在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知少女,跟谢夔也尝试过不少姿势。但是,鹤语知道就凭着她皇姐的荒唐,送给她的这些玩意儿,肯定跟自己从前看过的避火图不一样。
心里催生出来的好奇,这时候就像是一只蠢蠢欲动的小手,在她的心头扒拉了两下,勾得自己心头痒痒的,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去看看。
那就看一眼吧。
鹤语心里对自己说,反正她只是看看,又不做什么,权当做长长见识,这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说服自己后,鹤语一点一点地磨蹭过去,重新将刚才被自己视作洪水猛兽的木盒打开了。
不得不说,裴司汶送给她的小册子,每一本都是精品。
鹤语在翻开第一本《鸳鸯秘谱》时,发现这册子上竟然图文并茂!尤其是那画图,格外清晰,就连人物纵情时的表情都描绘得淋漓尽致,栩栩如生,简直就像是在一旁亲眼看过的一般。而那些文字,既是大俗,也是大雅。
直白的对仗工整的诗句,描绘着画图上的场景。
每个字都充满了色欲,但又好像本该如此。
鹤语在心里一边大呼刺激,一边面上又在隐隐发红。
刺激是真的刺激,但是让她感到有些难为情也是真的难为情。
从前她以为跟谢夔在一个浴桶里做那些事儿就已经够没了下线,但是现在看着这一本小册子里,其中一幅画是女子在书房里跟男子欢好的画面,男子还拿着紫毫笔,这场面跟她和谢夔在一起厮混时的画面相比,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根本就没得比。
鹤语渐渐地看得入神,这本册子的画面实在是过于精美,她一时间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反正看得津津有味,以至于门口传来的动静她都没有听见。
自打跟谢夔在一起后,她的起居几乎都是由谢夔负责,珍珠和玛瑙也不会在早晚这种要休息或者起身的时候来打扰他们。所以,这时候进门的,只可能是谢夔。
谢夔一进门,看见的便是鹤语坐在床上认真看书的模样。
谢夔轻笑一声,他知道鹤语平日里就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杂书,各种精怪小说,也在她的搜集之列。
不过从前谢夔就已经习惯了在晚上给鹤语读书,现在鹤语有了身孕,他自然更不想她眼睛太累,走过去,“在看什么?我来念,你躺着吧。”谢夔说着,就坐在了鹤语身边。
当谢夔的声音陡然在鹤语耳边响起来时,鹤语才反应过来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人。
她几乎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小册子朝着自己身后一藏,抬头时,眼睛里还有没有散褪干净的惊慌失措。
当然一并还有在她脸上的红晕。
看了这么长时间的“精美图画”,那些动作,那些神情,简直纤毫毕现,想令人不面红耳赤都很难。
“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鹤语心虚,先发制人问。
谢夔挑眉,他很难看见鹤语对自己露出这么一副慌张又心虚的表情。
“进来有那么一会儿了,殿下没有听见?”谢夔不动声色问,假装没有对鹤语刚才的动作起疑。
鹤语是真的慌了,眼睛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儿,反正东瞄西看,就是不敢跟谢夔对视。
“我,看书太入迷了嘛!再说了,谁让你走路都没声音的,你这样突然出现,本来就很吓人好吗?”鹤语越说越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道理,很快就将矛头对准了谢夔,认定都是因为对方走路太轻没有声音忽然出现导致让自己受惊。
谢夔对面前的人倒打一耙的本事早就有了解,所以现如今在听见鹤语这话时,他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觉得意外,只是勾起了唇角,轻笑了一声。
“对,殿下说得没错,都怪我在进门的时候没有声音,我错了。”谢夔开口说。
在只有两人的房间里,又是在安静的夜晚,他的声音低醇而悦耳,像是在人的耳廓上轻轻地弹奏跳跃,引起了一阵酥麻。
就在鹤语刚因为这点酥麻而感到有点愧疚时,忽然,她身前笼罩下来一层阴影,后一秒,在鹤语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谢夔已经越过了她,趁着她没有一点准备下,抢走了在她手里的那本《鸳鸯秘谱》。
鹤语反应过来后,大叫一声,伸手就要去夺走在谢夔手里的书。
“谢夔!”她脸蛋涨红,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跟前的人,自己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一手按住谢夔的肩头,一手就想着去抢回来自己的小册子。“你还给我!你个老狐狸!你故意的!”
鹤语气得大叫,恨不得现在就把谢夔按在自己身下暴打一顿。
第220章 装死
谢夔顾忌着鹤语的身子,一只手高举着册子,一只手则是横过鹤语的腰肢,将人拦住。
两人体型差异巨大,力量悬殊,鹤语几乎根本不可能在谢夔这里讨到什么好。
现在趁着拦住鹤语的这个间隙,谢夔已经看清楚了自己手里刚从鹤语手里抢来的那小册子上面写着的名字。
“《鸳鸯秘谱》?”谢夔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四个字击溃了鹤语心里最后的防线,她在听见谢夔说这话后,整个人顿时变得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下就没了要继续跟谢夔“抗争到底”的冲动。
被谢夔抱在怀里,鹤语也忘了要挣扎。
不过她现在这安静的样子,在旁人看来,更像是在装死。
鹤语的确是在装死,她想不到还有什么比眼前的状况更尴尬的事。
被谢夔发现了自己在偷看这种污七糟八的玩意儿,还看得那么投入,甚至连他进门都没有发现,一想到这里,鹤语深深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无地自容。
她现在就恨不得原地消失。
谢夔在念出了封面的名字后,一顿。房间里也因为他的忽然不出声,而变得安静了一瞬。
不过在这个时间点房间里变得安静,那不是安静,是死寂。
鹤语越发觉得脸上的温度变得发烫,不知如何自处,而谢夔在反应过来后,倏然一下就笑了。
他的臂膀在这时候已经松开了鹤语,但显然,鹤语没想要再去将那小册子抢回来,她就闷闷不乐地将自己卷进了被子里,然后像是一只鸵鸟一般,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顺带着还将自己整个人都滚到了床的里侧。
谢夔好笑地看着鹤语这一系列默不作声的动作,他第一时间也没有上手去扒拉鹤语的被子,像是还知道要给他的小公主留下那么一点点面子一般,只是对着那团蚕宝宝开口说:“这书名听起来有点意思,不然,殿下我们一起看看?”
鹤语在被子里听见谢夔这话,只恨不得现在用两团棉花堵住自己的耳朵,假装什么都听不见。
她没有回答,但这并不妨碍外面谢夔的兴致。
谢夔就这么坐在床上,大大方方地翻开了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