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被丢去献祭的龙龙
2.但老婆已经决定替他去了!让他做孵蛋小鳏夫(不是)
3.“落落”的记忆被封,只有一部分,都回到本体身上就会全部想起来
4.此处有伏笔!猜猜看:师兄明明是唤默的转世,为什么会一体双魂,被塞了个魔君的魂魄?
第193章 第193章
◎“本座的君后”(二更)◎
于是第二日见到岑如默时, 司云落经过深思熟虑,试探着开口。
“我们成婚吧?”
岑如默面上没什么表情,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如果茶水没有泼出来一半, 司云落或许会真的相信,他正如表面所展现出来的那样淡定。
溅出的茶水洇湿了他的衣襟, 他半晌无言, 而她始终等待着他的回应。
没过一会儿,她渐渐就变了脸色, 似乎是感到丢人,并打算死不认账了。
“罢了。”她一张脸都悄悄红了, 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就当我没说过。”
岑如默放下茶杯,及时扯住了她缩回去的手腕, 正襟危坐地凝视着她, 缓慢开口。
“我既然答应了给你名分, 便会说到做到。你想什么时候?”
被他这样专注地看着, 哪怕她面上闪过一丝不愿, 也会即刻落入他的眼中。
司云落把心一横:“越快越好。我看半月之内就很不错。”
半月时间着实不长, 用来筹备成婚事宜相当仓促。但她就是要让岑如默忙碌起来,为遭受围攻的各大世家争取喘息的机会。
反正又不是真的成婚, 她才不会在意那么多。
但她还是不由自主会想象, 当时她与慕星衍成婚之时, 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听说那是经年以来,排场最大的一场婚事, 络绎不绝的宾客也都是仙门有头有脸的人物, 时至今日仍在为人津津乐道。
可惜……她没能亲眼见证, 现在看来, 往后也没机会了。
若是能够穿上嫁衣,同慕星衍真真正正拜一回堂,那该有多好啊。
岑如默果不其然蹙起了眉。
“太快了。”
她没指望他一次就能答应,毕竟岑如默并不好骗,她只能耐心劝服。
“不快。我住在天銮殿中,时常有弟子往来,难保不会有人好奇,传出些风言风语。”
“还是说……你认为我不够格做你的掌门夫人,不配与你并肩立于一处?那便干脆放我离开,我也不是非要强留在你身边。”
她说完便作势要起身离开,奈何岑如默握着她的手纹丝不动,连带着她也被迫动弹不得。
“不是的……”
他摇着头,似在说服自己,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的。”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双眸自恍惚渐渐恢复了清明。
“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与我并肩。但你要记住,你要做的不是玄灵宗的掌门夫人,而是本座的君后。”
司云落懒得纠正他,反正在她看来都是一样,没什么差别。
“我是二嫁之身,不必搞得人尽皆知,让天阁中与我要好的那几位到场见证即可。”
她总不能当着那么多玄灵宗弟子的面,当众刺杀掌门吧?未免有些不知死活了。
将岑如默困在天銮殿中,再加上闻既白与卜随云的助力,便更有可能得手。
她特意没有提及慕星衍,只是模糊着带过。虽然她只是逢场作戏,也相信他明白她的苦衷,但还是不由自主感到心虚。
“另外,还有件事。”她神情中多了几分认真,“让她与我一起,这是她的心愿。”
这个“她”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岑如默点头应下:“好。一切我来安排。”
听到肯定的答复,司云落终于松了口气。
一切似乎正向着她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岑如默摩挲着她的腕间,说出的话恍若呓语。
“你本就该是唤默的妻子……是我的妻子。是慕星衍横刀夺爱,将你从我身边抢走。至于闻既白所谓的夺妻之恨,不过是他自己的痴心妄想而已。凭他们也配?”
“不过很快就会结束了……只有我们两个人,长长久久地在一处。”
“他们都该死。”
“他们都得死。”
*
婚期确定下来,司云落的心情反而相当放松,每日该吃吃该喝喝,对于流水般送过来的嫁衣和珠翠,更是来者不拒。
她本来都做好了自己绾发描眉的准备,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到了大婚那一日,岑如默竟然引着卜随云来见她了。
她不知道他这算是有意示好,抑或只是让她放松警惕的陷阱。
卜随云柔婉地行了一礼:“见过君后,属下来为君后梳妆。”
岑如默已经换上了大红喜服,温和的眉眼难得有了几分神采飞扬。
其实在最初的时候,他也是这副天之骄子的模样,将所有人轻易瞒了过去。
“落落,我记得以往都是她为你绾发,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你既不喜热闹,不愿喜娘相帮,我便还是让她来服侍你罢。”
司云落压下心中的暗喜,表面却不冷不热的,拾起一支金步摇在发间比划着。
“我哪里敢劳烦师姐?服侍这两个字,未免也太不像话。”
毕竟目前看来,是卜随云抢走了慕星衍,无论是出于吃味还是厌恶,她都不应该对卜随云有多好的脸色。
岑如默只当她在闹脾气,也不介意,又好言劝了两句。
“说什么傻话?她是我的属下,服侍君后是份内之责,理所应当。”
他又叮嘱了卜随云几句,自她身后阖上了门。
卜随云提步上前,来到司云落背后,铜镜中便映出两位女子的面容。
虽是为着喜事,两人面上却并无喜色,尽是漠然。
卜随云拿过象牙梳,替她梳理着齐腰的长发,淡淡道:“没想到再见竟是这般光景,君后俘获人心的速度,真是令属下佩服。”
司云落冷笑一声:“不比你未卜先知,早早弃暗投明。”
卜随云一直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话中大多带刺,司云落也不甘示弱,随口反击回去。
可在这浓浓的火药味中,卜随云趁着去沾梳头水的空当,悄悄在案上写字。
隔墙有耳,二人不敢私下言语,只能采用这种方式。
即使如此,仍旧怕被时刻监视她们的岑如默发现,一次只敢写一笔,等水渍干了再继续。
这过程十分煎熬且漫长,直到卜随云为她绾好发髻,才将将写完。
司云落自己在手心写了一下,发现是一个字。
“鞭”。
什么意思?卜随云让她拿出浮浪鞭?
她还没能完全领会其中深意,卜随云已经簪上了最后那支金步摇,附在她耳边故意挑衅。
“君后,该不该告诉你,我从很早的时候起,就一直喜欢慕星衍了。”
司云落不动声色,自顾自戴上那对凤羽耳坠,正是岑如默之前送她的入门礼。
黄金质地厚重,坠得她耳垂都沉甸甸的。
“你自去喜欢他,与我何干?”
卜随云似乎有些遗憾,继续道:
“可惜了,求而不得也就是那么回事,玩了一阵子就腻了。如今他形同废人,没了光环加身,只有皮相还算令人贪恋。”
“他的好处,君后自然是体验过的,我也受用。自从他得知君后要二嫁的消息,便终日恍惚得很,更好拿捏了。”
司云落知道,卜随云故意说这些话,为的就是表面上激怒她,好让她顺理成章的出手。
她也不能辜负这样的机会,索性站起身来将她一推,浮浪鞭自腕间显形,如长蛇般灵活地抽了过去。
“放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拿些污言秽语来脏我的耳朵!”
卜随云躲闪不及,浮浪鞭擦过脸颊,刮出一道狼狈血痕。
岑如默便是在此时推门而入,拧眉看着这两相对峙的场面,话语中有着些许责问之意。
“闹什么?”
卜随云跪倒在地,立刻请罪。
“是属下之过,无意中冒犯了君后,任凭君上责罚!”
岑如默“嗯”了一声,却没立刻发落,只是瞧着司云落手中的鞭子。
“你我大婚,便不必随身携带法器了,交予他人保管就是。”
司云落深吸一口气,知道岑如默先前是忽略了这事,可她若无法器傍身,如何确保对岑如默一击必中?
她至今不理解卜随云的做法,可她仍然坚信,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于是她咬着唇,终究还是将浮浪鞭交到岑如默手上,浮浪鞭惧于他的威压,缩成可怜的一团,又被他随手递给了卜随云。
如此一来,浮浪鞭便落入了卜随云手中。
见她仍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岑如默为了哄她,主动蹲下身去握住她的脚腕,亲自为她穿上缀满珍珠的绣鞋。
做小伏低的姿态在他身上更显违和,司云落实在别扭,忍耐到他大功告成便将他赶了出去,只说成礼之前不能再见面了,会不吉利。
岑如默并不在意所谓礼数,却还是依言去了,留她一人在殿内坐着,直到吉时已至,有人轻轻敲响了门。
司云落拉开门的瞬间,便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慕星衍就在外面,眼下是一层淡淡的乌青。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来见老婆的龙龙!(猜他是来干嘛的)
2.所以两个落落会一起和师兄成婚(?)
3.鞭子有其他用处,只有经过师兄的手交出,他才不会起疑心
4.啊,可以想见是鸡飞狗跳的婚礼呢
5.落落:没了武器我怎么刺杀(囧)
6.后天正文完结哈~明晚二更后天凌晨一次性放出来!
第194章 第194章
◎她想起来了(一更)◎
在这样的情景下乍然重逢, 两人只是相顾无言。
有那么一瞬间,司云落几乎就要以为,慕星衍是来带她离开的。
他会像从前一样牵着她的手, 越过千难万险,带她从这金丝樊笼中逃脱出去。
但这样的想法也只维持了一瞬。
她爱的少年并不是无所不能, 他会伤, 会痛,更会死。
她明知他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只要她表露出一分一毫想要逃离的情绪,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带她走, 哪怕代价是他的一切, 也在所不惜。
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司云落看着他眼底翻涌变幻的墨色, 在他意欲开口之时, 狠心掐灭了心底最后一丝期望。
没有什么比让他保全自身更为重要。
眸中星芒点点, 终究沉寂下去, 归于虚无。
最初的惊讶褪去, 她神色慢慢变得冷硬,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句极为不耐的——
“你来做什么?”
话中尽显驱逐之意, 与周遭喜色格格不入。
慕星衍的目光牢牢锁在她面上, 不由自主愣了会儿神。
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遥想数月前,也是这样铺天盖地的火红颜色, 他将尚在昏迷的她抱入新房, 放在大片的凤凰花海之中。
那时的他只求她能苏醒过来, 好让他看上一眼, 他娇俏明媚的新娘,笑起来是个什么模样。
上天果然慷慨,应允了他的誓愿,那一刻,他自认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
可事到如今,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却似乎只当他是个无关紧要的陌路之人。
甚至更糟,比陌生人还不如。
即使如此,他唯一的愿望依然是,希望她岁岁长宁,安乐无忧,再也不必牵涉到这波诡云谲的命运之中。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嗓音也因着疲惫变得低哑,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我来给你送嫁。”
他声音虽轻,司云落却听得分明,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她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岑如默的授意。
若无他的允许,慕星衍绝无可能擅自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就是故意的!
为了满足那些龌龊的恶趣味,想看一对曾经深爱的恋人陷入两难的境地,连形同陌路都不能。
她越是表现出不在意,甚至故意不去提起,岑如默就偏偏要将慕星衍放在她的身边,观察她会作何反应。
这本就是一种令人难堪的羞辱。
明明近在咫尺,却只能说着诛心之语,遑论更进一步的触碰。
相闻相望,不相亲。
司云落对此表现出极大的抗拒,试图绕开面前的慕星衍,去找岑如默理论。
可慕星衍就守在门边,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在她向前一步时,用冷白指骨紧紧攥住了她的衣袖。
她知道自己应该挣脱的,只有保持距离,才能保证慕星衍的安全。反之,她若是控制不了接近他的本能,只会将他推入愈加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他就在这里,脸色是病态的苍白,让她完全忘记了推拒,甚至暂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任他的指尖向内探去,先触及她的手腕,进而缓缓滑下去,不容拒绝地与她十指相扣。
慕星衍待她极轻柔,可司云落能够清晰地看到,他拢在袖中的另一只手,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掌心,有血滴不合时宜地落了下来。
“落落,最后一次。”他垂着眼眸,不敢看她的眼睛,“以后应当不会再有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或许这就是今生最后一次亲密。
毕竟等下会发生什么变故,又通向何等未知的结局,都是不可预见的。
司云落动摇了。本就所剩无几的心理建设全盘崩塌,碎成一摊散沙。
如果明知是最后一次,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遂了岑如默的愿?
她只知道,她不想再放开心爱之人的手。
于是她反手握住慕星衍,甚至扯出了一个浅浅微笑。
那一笑便如芙蕖初绽,活色生香,让天地明光、亘古江河尽失颜色。
“不是要送嫁么?你背我。”
她说得如此自然,又带点娇嗔语气,让他恍若回到了从前,他们还在一处的时候。
那些独属于两人之间的温存甜蜜、信赖许诺,到了此时此刻,不受控制地一一在脑海中浮现。
他只想背着她一路向前,天高地远,没有尽头。
司云落提着繁复的嫁衣,如往常一般跳上了他的背,双手圈住他的脖颈。
发现他消瘦得厉害,以往合身的衣裳都变得空荡荡的,她连用力都不敢,怕会给他增加负担,就乖顺地伏在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