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侧/宠妃上位记——茸兔【完结+番外】
时间:2023-11-19 23:02:43

  这么多年过去,她当然知道秦渊有多爱她。
  正因他数年如一日的待她好,给她安全感,保护她,她才敢任性,敢放肆,敢随着自己的心意来。
  所以,她也当然清楚秦渊有多么喜欢“要”她。
  这么长时间都被她蒙在鼓里忍着,今日她是说什么也跑不了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主动迎合,取悦了很好被取悦的他,说不定还能早些放过她。
  沈霁藕臂一揽,将自己的红唇奉上,主动去吻他。唇齿缠绵,水/乳/交/融。
  谁也记不清究竟雪夜红烛燃了多长时间,香帷里流了多少抵死缠/绵的汗水。
  直到后半夜,秦渊才餮足的叫了水,揽着她一起入睡。
  沈霁累得迷迷糊糊,本想倒头就睡,可喉间已经干哑,半梦半醒间,还催促秦渊去给她倒水。
  秦渊吻吻她的额头,想起自己方才坏心眼的逼迫她一遍遍叫自己夫君,一遍遍说爱你,带着热烈爱意的眸底又添几分暖意。
  这一生能得一相伴相守的爱人,能得到民间最平凡最真挚的温暖,哪怕身处高山之巅,他也不觉得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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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安十八年五月,三皇子秦子昭年满十二,受陛下器重,早早加冠出阁,册太子之位。
  又于承安二十一年满十五岁那年正式入住东宫。
  皇太子出类拔萃,能力极强,宽严相济,又有仁心,不过两年便在朝中拥有了极高的威望,迅速上手了政务。
  承安二十六年,皇太子及弱冠之年,择魏氏嫡系长女为太子妃。
  魏氏出两朝皇后,又传闻太子极喜爱太子妃,坊间传为佳话。
  次年陛下选择于壮年退位,震惊朝野。
  同年,太子登基,定国号为盛元,尊陛下为太上皇,母妃皇贵妃为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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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皇登基,举国大赦三日,长安城内热闹非凡。宫里处处喜气洋洋,张灯结彩,人人脸上都挂着笑。
  这几日迁宫事宜繁琐,处处都要打点着,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住进了新修建的颐年宫,太妃们也要搬迁,这可是大工程。
  而久久不动维持原貌的凤仪宫,也终于要迎来了新的主人。
  阳春三月风光好,杨柳青翠,黄鹂婉转,凤仪宫里的那一株梨花也开了。
  满树冠的梨花绽放,风一吹簌簌如雪,落得满园馨香。
  沈霁就那么坐在殿内喝茶,慢悠悠品一盏从前皇后最爱的香茗,看着窗外景色如画。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将这个地方留作心里最隐秘最温柔的角落,时不时就会过来看一眼。
  每次来,她都能感觉到皇后还在她身边一般。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虽还是她临走前的样子,可外头一切早已翻天覆地。
  当初子昭选秀,对
  魏氏的嫡女一见倾心非她不可,她只看一眼,就在她身上看出了皇后的影子。
  说起来,太子妃还是皇后的亲侄女,姑侄二人总有些相像的地方。
  可最大的不同是,太子妃的眼里亮晶晶的,温柔又羞涩,如一汪清澈的湖水,不似皇后娘娘,沉寂又束缚,像凋零衰败的春花。
  若当初的皇后没有嫁给秦渊,也许她也能有这样灵动的眼神。
  幸好子昭随了他父皇是个情种,又有了后宫独宠一人的先例。他只迎娶了太子妃一个,两相情好,如今空置后宫,也不会有人再说什么。
  一切都不能更完美了。
  沈霁垂下眼睫,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杯盏放在旁边的案几上,温声道:“姐姐,一切都有新开始了。”
  你也是吧?
  忽而一阵春风吹过,卷起枝头梨花落到了沈霁手边,微微摇晃着,如亲昵的耳语。
  沈霁弯起唇角笑了笑,将那片花瓣小心捏起,这才展裙起身,将手搭在了青檀腕上走出了殿门。
  院内早已跪了一院子的人,都提眉吊耳等候着命令,沈霁最后回眸看了眼殿内,将掌心梨花握紧在手心,温声开口道:“进去收拾吧,该添置的物件和修缮不得有误,皇后不日就要搬进来,不可怠慢。”
  “是,谨遵太后之命。”
  子昭登基,又有了家室,永安也在去年风风光光嫁给了她亲自挑的如意郎君。
  荣华富贵,深情安稳,寻常人得其一已是不易,她区区凡人却悉数拥有,这一生何其幸运。
  走出凤仪宫的大门,就看见长宁亲亲密密的搂着玉雅的胳膊朝她走过来,见了她就脆生生的喊:“母后,我和夷娘娘在这呢!”
  长宁今年十四岁,正是活泼好动,古灵精怪的时候。
  她和她皇兄小时候的性子一模一样,能说会道,反应极快,心里的鬼点子一个比一个多。
  但子昭历练几年后现在沉稳的很,早已是合格帝王的样子了,就她这个小丫头,被宠的无法无天。
  她嘴巴甜,没事就喜欢往后宫里乱窜,今日哄哄玉雅,明日哄哄庄贤妃,后日又同季婕妤一起挖土埋酒,俨然是个人人喜欢的香饽饽了。
  这些天她皇兄登基,人人忙的脚不沾地,也就她跟个没事人一样,还是无拘无束。
  沈霁无奈的笑:“皮猴子,天天缠着你夷娘娘。”
  青檀笑道:“长宁长公主性子活泼,却又心细健谈,奴婢瞧着宫里的娘娘们喜欢的紧呢。”
  宫中嫔妃膝下有子的人不多,虽日子清净有伴,可难免膝下寂寞。
  长宁虽说是自己爱玩,可沈霁也知道,她是个极良善的孩子,知道这些娘娘们待她好,这才想尽可能多多陪伴。
  永安出嫁,子昭登基,她在后宫里,也没有什么年纪相仿的玩伴了。
  见母后说自己,长宁吐吐舌头,又一溜小跑抱住了沈霁:“母后!您不许说长宁了。”
  玉雅掩唇笑笑,问道:“姐姐方才从凤仪宫出来,如何了?”
  沈霁低眉浅笑,摊开手心给她瞧:“你看,皇后姐姐同我报信了。”
  掌心一片洁白无瑕的梨花花瓣,正在微风中摇曳。
  班玉雅一看就懂。
  “皇后娘娘是极好的人,这个时候,她一定有了更好的人生。”
  长宁不明白,歪头问:“母后说的是皇后嫂嫂吗?”
  沈霁轻轻摸她的头,笑着说:“不是。”
  “是一个很好很好,被母后当成姐姐的人。”
  盛元一年四月十五,司天监监正段星玄定下登基大典的吉日,子昭正式成了这天下万民的新帝。
  太上皇和太后一同观礼,亲眼看着他们培养的孩子,牵着皇后的手坐上了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登基大典是国之盛典,从清晨一直忙碌到正午才结束。
  此后还有各种祭祀,不胜繁琐,如今的司天监监正定下各种良辰吉日,也算有条不紊。
  新皇登基,大典终落幕。
  段星玄看着步入夜色的九重玉阶,神色悠远。
  当初他算出的那个命格大贵,生来便有帝王之象的孩子,终于按着命运的指示,踏上了这至高之路。!
第156章
  启安二十六年,五龙夺嫡之乱刚过,陛下身子大不如前,册立六皇子秦渊为太子,同年冬,其生母万贵妃遍览长安贵女为其择选太子妃。
  忠毅侯府后宅内,大雪纷飞。
  檐下青松,池内游鱼,皆被漫天雪花凝结,成了冰雕玉琢的模样。
  沈霁披着白狐毛的烟紫披风,乌发沾雪,正带着贴身侍女霜缓腕扪┰谠耗诙蜒┤硕。
  三个方才及笄的姑娘,正是爱玩贪笑的时候,雪人还没堆好就出了坏心思想捉弄人。
  沈霁偷偷在背后摸索,水葱般的指头鞠一捧雪,团成拳头大的雪球儿,瞄准了不设防的筠雪,就往她身上砸。
  筠雪被砸了个人仰马翻,边笑着边爬起来,也捏了一团雪扔到沈霁的身上。
  “说好的堆雪人儿,姑娘偷偷使坏!”
  哗啦啦一团雪在肩头炸开,四溅的沈霁满脸的雪花,有些不听话冰屑子顺着脖子钻到了肌肤里,激得她猛的打了个颤。
  沈霁却很开怀,边笑边拿出帕子将脸上的雪擦去,笑着说:“堆雪人儿有什么意思,打雪仗才好玩呢。等过两日,我让母亲邀请几个闺中好友来家中做客,到时候人多了,咱们闹成一团,那才尽兴呢。”
  许是今日难得的开怀,她的语调温柔之余透着点无拘无束的活泼,可良好的家教,却让她手上的动作无时无刻都极为优雅。
  丝缎的帕子轻轻一抖,展开一面,顺着凝脂般的脸颊慢慢擦拭到纤长的脖颈上。
  她一双眸潋滟如春水,巴掌大的小脸要多貌美有多貌美,似是冰天雪地里太冷,将她洁白无瑕的肌肤冻出一抹动人的红晕,平添了几分娇憨。
  霜缓腕扪┧乩词侵道自家姑娘貌美的,可美人总是于美景相宜,如今美人沾雪,更是动人好看了。
  长廊下,侯夫人站在廊下一角看向院子里的欢声笑语,面上却有几分愁容。
  身侧的刘妈妈轻声说:“主母可是在担心方才万贵妃送来的帖子?”
  侯夫人点点头,轻叹道:“太子新册,择选太子妃,此乃皇命。阿霁是我独女,嫡系只她一个女儿正当嫁龄。万贵妃早知我家有女,是无论如何也推不了的。”
  刘妈妈宽慰道:“只是相看,主母也不必太过忧心了。换言之,若真能被看重做了太子妃,日后便是皇后,一国之母那是何等尊贵,可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
  侯夫人牢牢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千般不舍:“若能嫁给太子做太子妃,那必然是尊贵之极,人人趋之若鹜。可她在家中也是千娇百宠长大的,整日无拘无束没个心事,我只愿她嫁给门当户对的好郎君,一生一世一双人,快乐度过此生,也不愿她嫁入皇室。”
  “皇室显贵不假,可才过五龙夺嫡,腥风血雨,如此险山恶水,岂是她应付得了的?”
  闻言,刘妈妈也叹了口气,轻声道:“好歹适龄的长安贵女不在少数,咱们姑娘虽拔尖,可未必合了万贵妃眼缘,也未必合
  了太子的眼缘。”
  侯夫人点点头,舒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三日后便要带她入宫,这般继续疯玩下去也不是回事,带她进来,我同她好好教教规矩,再选选入宫的衣着,免得在众人面前失礼。”
  半柱香后,沈霁房内。
  她边在侍女的侍奉下重新换衣挽发,边睁大了眼睛问:“母亲说是万贵妃下帖子,请母亲和我去宫中赴宴游玩吗?”
  “长这么大,我还从未去过宫中呢。我听人说皇宫十分辽阔又十分美丽,五步一景,十步一楼阁,若真能去见识见识也是好事,母亲怎么反而愁眉苦脸的?”
  侯夫人无奈道:“你还真以为仅仅是入宫玩乐吗?太子册立,又未成家,这是在变着花样为太子选妃呢。”
  沈霁又问:“所以我也在万贵妃觉得不错的人选里了?”
  事关婚姻大事,她这姑娘也太事不关己了,这会儿还沾沾自喜起来了!
  侯夫人为她这个随心所欲的性子彻底头痛了:“咱们侯爵之家,你又是唯一的嫡女,家世门楣自然够得上。哪年宫中家宴是你父亲没去过的?长安名流办的宴会是你没参加的?”
  “万贵妃和太子是五龙夺嫡中笑到最后的人,手腕能力你可想而知,她此时是为太子选妃,更是为了太子在朝中笼络助益。太子妃是日后要做皇后的人,此等大事,你便不关心吗?”
  沈霁笑了笑:“我听母亲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嫁给太子啦?”
  “那这小宴,咱们能不去吗?”
  侯夫人板起脸:“当然不能。”
  “既然必须要去,若真被相中了也是无可奈何的,我们现在愁眉苦脸又有何用。”沈霁倒是想得开,反而安抚着母亲:“扮丑是大不敬,太妖艳又有阿谀之嫌,倒不如大大方方去了,听命罢。”
  沈霁生来便是侯爵府的嫡女,自小娇生惯养,千宠万爱,活得无拘无束又自在随心。
  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会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下去。在家中做无忧无虑的大姑娘,哪怕出嫁之后,有家世依托,也定然是做风风光光的大娘子。
  所以在闺阁之内,她偶尔也会畅想自己未来的夫婿该是什么模样。
  其实她对未来夫婿的要求十分简单,那便是洁身自好,相貌好看,家世匹配。
  只要达成这几点,她看得顺眼,嫁给谁都是一样的。
  侯夫人惊奇地看着她这个大智若愚的女儿,纳罕道:“嫁人这样的大事,你倒想得开。”
  沈霁笑一笑,扬眸问:“母亲,太子生得好看吗?”
  侯夫人原本还在忧心三日后入宫之事,听她这么一问,不免怔了瞬:“万贵妃美艳绝伦,太子是她亲生,自然也是龙章凤姿,如圭如璋的。”
  话音一落,她便意识过来沈霁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故意唬着脸道:“皇家里头的弯弯绕绕多不胜数,一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太子何许人也,日后是要称帝的,到时候偌大一个后宫要你管,岂非
  心力交瘁?我知道你素来和林太傅家的嫡孙女不对付,她又和太子幼时一同上私塾,颇有交情,可我告诉你,千万别为了争一时意气断送了自己一生。”
  沈霁轻哼了声:“才不是呢。”
  “我只是早就听闻太子美名,一时好奇罢了。夫妻相处,素来都是相互的,如同父亲和母亲,不也一生不曾纳妾,夫妇二人琴瑟和谐吗?假如我真的嫁给他,哪怕他日后真的登基为帝,可若是真心护我爱我,又岂会有一群的莺莺燕燕惹我头疼。”
  “林璇玑喜欢太子我早知道,可要是我也相中了太子,难不成为了她拱手相送?我才不管他那么多呢。”
  侯夫人无奈:“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多歪理。”
  重新挽发上妆后的沈霁起身去晃母亲的胳膊,撒娇道:“才不是歪理呢,母亲分明是说不过我。”
  “三日后就要入宫了,一旦被选中,日后可有的是拘束的时候了,”沈霁一双美目水灵灵的,请求道,“母亲,杏味楼新出的锅子听说可好吃了,我想出去尝尝,好不好嘛。”
  这个女儿最是会撒娇卖乖的,一旦被她缠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侯夫人拗不过她,只能妥协:“那你带着霜缓腕扪┖土礁黾叶∫黄穑再戴上帷帽去,不可招摇过市。”
  “还有,日落之前必须回家。”
  沈霁喜笑颜开,搂着母亲的胳膊哄了又哄,这才从旁边拿出一顶白纱帷帽:“母亲放心,我用了饭就回来,保证不让别人瞧见我。”
  说罢,她一溜烟的提裙走出去:“筠雪!快,备轿子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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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雪腊月,长安的街头仍能看到袅袅炊烟,临近午饭时间,这一路行过去不知闻到多少香味,勾的沈霁食指大动。
  积雪虽深,道路两侧的摊位铺子仍然人流熙攘,道上车水马龙,不知有多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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