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晴出了汗,语气像是撒娇又像是命令。
“亲我。”
鹤朝是个合格的服务者,唇舌囫囵之间,旖旎的喘气和娇哼都被咽下,只留风月无边。
系统这次终于干了次人事,鹤朝第二天一早就恢复正常,逢晴还有些舍不得。
只有一天,她还没好好玩呢。
少年时期的鹤朝真的好好玩,又好骗又乖,就像是小奶猫时期的冰淇淋。
养小猫真的会有瘾的,有了第一只接下来就一直想养。
冰淇淋现在是大猫猫了,不像以前那样黏人,小月亮不挠人就不错了,别指望她冲人撒娇。
逢晴暗自可惜,为什么高中的时候就没注意到鹤朝呢?真正鲜美多汁的小鲜肉居然没尝到。
冬天的时候,水冰冷刺骨,鹤朝暂时放下了他的厨房梦想。
但现在春天又来了,万物复苏,风也换了个性子,从想要人命的寒风变成了情人的呢喃。
脱下厚重的冬装,春光明媚,如此良辰美景,逢晴却被鹤朝拉着去逛超市。
好巧不巧,居然遇到了鹤朝的高中同学,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
年纪不大,小肚子很明显,头发稀疏,厚底鞋隐藏在小推车下面。
他兴奋地叫住鹤朝:“这不是鹤朝吗?我们毕业后可好久没见了。”
鹤朝还记得他,但不是很相熟,回应只是淡淡。
眼镜男完全没因鹤朝的冷淡而受挫,热情的邀请他小聚一下,被拒绝后,才把目光移向旁边的逢晴。
被镜片下的小眼睛打量着,逢晴脸皱了起来。。在这位“老同学”眼里,她觉得自己不像是个人,更像待价而沽的货物。
眼镜男暧昧一笑:“女朋友啊?挺漂亮的嘛,不过还是比不过当初暗恋你的那个封漾漾。”
鹤朝皱眉:“别胡说八道,这是我老婆,我们结婚了。”
眼镜男更是开始起哄,他夸张的笑了两声:“我去,英年早婚啊。嫂子别介意,我刚才就开开玩笑,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吧?”
他挤眉弄眼的,脸上的肥肉变换着角度堆叠,逢晴有点反胃。
翻了个白眼,逢晴没有理会他,拽着鹤朝的袖子调转了个方向,眼镜男却推着小推车跟了上来。
他一扶眼镜,夸张的到:“哎呦这超市里的肉都是僵尸肉,哪能吃的?鹤哥家里不是很有钱的吗?怎么还让嫂子自己做饭?”
他一点也没收敛音量,今天是周末,超市人不少。旁边的人都朝他们看过来,纷纷投以怪异的目光。
鹤朝有些尴尬:“不是她做,我对做饭比较有兴趣。”
有兴趣,没天赋。
眼镜男好像是抓到了什么话柄,愈加兴奋起来:“啧,不是我说,嫂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君子远庖厨,我鹤哥可是做大事的人,你怎么能让他进厨房呢?”
逢晴忍不了了,给脸不要脸。
她冷笑道:“你鹤哥是不是君子我不知道,不过你确实要远着点厨房。”
上下扫视一番:“就你这体格,小心哪个近视眼的大厨把你当肥猪宰了。”
眼镜男气得脸通红,手中的小推车也撒开了。他捏紧了拳头似乎想上前一步,但又想到鹤朝的背景,还是停在原地没吱声。
逢晴看见他这副德行,嘲笑道:“哎呦,我就开个玩笑,你不会生气了吧?”
说罢也不看他的反应,带着小跟班鹤朝结了账,扬长而去。
回到家里,鹤朝乐呵呵的夸奖她:“晴晴,你好棒!”
他也不是很喜欢眼镜男,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扯开牛皮糖,这种人仿佛看不懂眼色。
鹤朝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逢晴对此嗤之以鼻,就眼镜男这种货色,别指望着以后捞一把,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素质下去了,心情就愉快了。虽然只阴阳了几句,但逢晴还是很开心。
不过眼镜男提起的另一个人名还是引起了逢晴的注意。
“鹤朝,你还记得封漾漾吗?”
鹤朝停了一下,立刻摇摇头:“忘记了。”
逢晴知道他在撒谎,他从小就记性极好,连眼镜男都能记得,封漾漾那种大美人怎么可能忘记?
她不相信的盯着鹤朝看了又看,像是要透过皮肉,直接看到他内心的想法。
没过多久,鹤朝就举手投降。他无奈道:“记得,但是你别听郭斌胡说,我们上高中的时候没有关系,都是他们造谣。”
原来眼镜男叫郭斌!
逢晴还清楚地记着这个角色,实在是因为他太贱了。
高中时候的郭斌还不是现在大腹便便的模样,还有点小帅气。
当时女主封漾漾的美貌已经很出名了,郭斌和狐朋狗友夸下海口,要一个月之内把女神追到手。
但是封漾漾完全不理会他这种小混混,她那是也已经在暗恋鹤朝了。
兄弟嘲讽,封漾漾在大庭广众下拒绝的不留情面,郭斌恼羞成怒,到处造谣,封漾漾被老男人包养,所以才看不上自己这个穷小子。
这中间,他还翻封漾漾的课桌,把关于暗恋的少女心事公布于众。
包养事件闹得很大,封漾漾被请了家长。她爸本来就重男轻女,直接让女主退学了。
哪怕后来在选秀节目凭借美貌一鸣惊人,封漾漾也很快被扒出来这段“黑历史”。
三人成虎,很多不明真相的校友出来作证,又有很多正义使者网友口诛笔伐,封漾漾被黑的体无完肤。
也就是女主心理强大,钱没赚到,还挨了许多骂,换成脆弱点儿的,造就抑郁跳楼了。
作者居然没给郭斌这种人安排一个结局,比起对照组逢晴、不识好歹鹤朝来说,他才是真正的大恶人好吗?
这作者真是脑子不清楚。
她心里想着事,鹤朝更紧张了。
他把小三花当成讨好工具往逢晴怀里送:“真的,我和封漾漾根本没说过几句话。郭斌眼睛有问题,她长得才没有你好看。我老婆才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
逢晴无视他的谄媚。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自己虽然长得不赖,但封漾漾可是在娱乐圈靠着一张脸打天下的,就算黑料缠身,她的颜粉也收割了不少。
脸在天下在。
况且她和封漾漾又没有竞争关系,为什么巴巴的凑上去和她比?
怎么着以后也算是一家人。
逢晴接过小猫,使劲揉了揉小猫脑袋,直到冰淇淋不满地叫出声,她才停止暴行。
春天到了,大猫猫冰淇淋开始发情,是该做绝育的时候了。
她动作轻柔起来,冰淇淋被摸得很舒服,眯起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单纯的小猫咪又怎么知道两脚兽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把小三花从宠物医院接回来后,逢晴心虚地开了个罐头作为补偿。幸好冰淇淋是只有猫德的好猫猫,把罐头吃完后,就又贴着逢晴的手蹭蹭脑袋。
逢晴这才放下了心,之前在网上看过,做完绝育手术后,有的猫猫会对主人产生怨恨的情绪,性格大变。
如果冰淇淋也变成逆女,那她可是真没法愉快吸猫了,家里两个猫祖宗。
还好在医院的时候,和医生演了一出苦情大戏。
小三花身体状况恢复良好,逢晴的手机响了一下,是她那不成器的弟弟。
逢黎:【老姐,爆点儿金币。】
逢晴回答得很干净利落:【没钱,滚!】
逢黎:【骗谁呢?你老公最近那个新一代手机卖得多好啊,怎么可能没钱?】
逢晴:【(微笑)有钱也不给你!】
为了避免为谓的纠缠,逢晴果断在对方还在输入中就拖进了黑名单。
下一刻,电话就打了进来,是个陌生号码。
如果是以前,看见不认识的号码,逢晴会直接挂掉,但这次是在和逢黎的谈话之后,想当然的便以为是逢黎打来的。
造月娱乐包吃包住,不知道这臭小子又想要拿钱去做什么幺蛾子。她想了一下,为防止不良少年走上弯路,还是决定问一下缘由。
按了接听键,对面的声音却是陌生的粗犷男声:“鹤明和鹤朝在我手里,一人五百万,拿着现金到城郊的废弃工厂来赎他们,要是来晚了,就等着给他们俩收尸吧!”
现在的骗子还用这种骗术的吗?她面无表情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系统的声音幽幽响起:【有没有可能,这是真的呢?】
逢晴表示不可能:【看时间,鹤明和鹤朝现在都在公司上班,绑匪还能冲进大楼把他们俩直接绑走啊?】
系统:【同人文是无所不能的。】
逢晴:【!这次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是什么剧情快说!】
系统:【绑匪绑架了鹤朝两兄弟,并分别给女主封漾漾和对照组女配也就是你打了电话。贪财的你拒绝了营救,卷款逃跑。而女主则为了男主鹤明散尽家产,情比金坚!】
逢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五百万,我不至于吧?】
光是鹤家这次的新项目赚的都不只是这个数了,这个同人文作者把她想的也恶毒了……
怎么说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别说是鹤朝了,就算是逢黎,这五百万,她也会拿出来的!
不过还是报警更靠谱一点,她拿起电话,熟悉的号码却怎么也拨打不出去。
不用说,肯定又是因为这该死的同人文。在同人文的规则下,居然连报警电话都打不通。
系统提示:【快点行动吧,绑匪真的会可能撕票的。】
只能拿着钱去救人了。
现在女主封漾漾和鹤明还不相识,鹤明的那份钱肯定也要逢晴来出,想想还真是肉疼。
走完剧情,一定要报警把绑匪抓住,把钱要回来。
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逢晴已经摸清了系统能摸鱼就绝不干活的心态,再一次提醒他道:【上次你可只用了一天,这次可别太让我失望!】
下午三点多,春日的太阳还没有到让人不可忍受的地步,外面一副欣欣向荣的场景,美好又惬意。
如果没有这场绑架该是多么美好啊!
绑匪要的是现金,逢晴没有直奔银行,反而是去商场买了两个超大号的行李箱。
五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指望她一个人带走,就只能用行李箱了。
她暗自估摸着,一个行李箱五百万,两个差不多够了。
去银行取了钱,在客户经理的帮助下把两个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不是高峰期,一路开车到郊区,找到绑匪说得那个废弃工厂。
这里可真是荒无人烟,鸟都不拉屎的地方。阳光明媚,也掩盖不住的萧条。这里和城市好像是截然不同的地方。
逢晴害怕起来,她忍不住询问系统:【你确定绑匪说话算数的吧?不会拿了钱顺便把我也一起撕票了吧?】
系统老神在在:【放心,同人文的绑匪可是很有原则的。】
逢晴得到了肯定答复,才壮着胆子把车往工厂里面开过去。
里面更荒凉了,不知道绑匪是怎么找到的这个鬼地方。
里面停着一辆破旧的汽车,车窗上的玻璃破了一块,不远处的厂房里面站着两个人影。
随着车开近,逢晴也看清了这两个绑匪的真面目。比起她相像中的“刀疤脸”“独眼龙”,这两位长相称得上老实。
高瘦的带着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倒像是学者老师。
矮胖的顶着西瓜皮发型,面无表情时也像是在笑,看起来很好相处。
逢晴暗暗嘀咕:【系统,这该不会也是你们同人文抓的壮丁吧?】
系统风轻云淡:【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人都是多面的,如果他们俩不想,同人文也没办法强迫他们。】
踩了刹车,高瘦男人走过来,逢晴看到了他脖子上挂的工牌。
他居然还是鹤氏的员工,名字叫赵林,职位还不低,主管级别的。
同人文事件过去后,赵林这个人是毁了,肯定会进去蹲几年牢。如果系统说的是真的,那同人文不过也就是激发了他本来就存在的恶,说到底还是要怪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