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顾实力差距,强行去留黑蛇,万一程郁央真的因此身受重伤她的良心会过不去的。
“没有受伤就行。”洛桐宽了心,对于程郁央的实力评判再次拔高了一个级别。
“既然央央没事,”范卉笑嘻嘻勾过她的肩膀,“我们晚上要不要出去吃大餐庆祝一下。”
“说起来,”洛桐目露思索之色,摩挲着下巴,“没有给央央办过入职欢迎宴,正好,我请客。”
第五支队的人彼此对视一眼。
程郁央没有编制,其实并不算是内部成员。
洛桐说这话,等于把她纳入自己人的范畴。
但是,无人有意见。
我有意见,程郁央举手:“我要早点回家。”
回家好好收拾某个人。
“乖。”范卉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压低声音道,“姐姐们带你去吃人均一千的洋房火锅。”
人均一千……程郁央果断闭了嘴。
范卉和寇蓉一左一右架着程郁央就往外走。
生怕再晚一秒钟,洛队说请客的话收回去。
到了包间,范卉拿着菜单兴致勃勃地点菜,摆出了一副要把队长活活吃穷的架势。
“悠着点,”洛桐抽了抽嘴角,“我还有老婆要养。”
范卉安静了不过一秒钟,发出不屑的“嘁”声:“明明你老婆比我们都有钱。”
她把菜单递给入职欢迎宴的主人公:“奶冻吃不吃?蛋饺和虾滑吃不吃?红毛蟹和东星斑是必点的。”
程郁央瞥了眼,388一份的虾滑:“我吃。”
好贵,她非要尝尝味道。
事实证明贵有贵的道理。
虾滑里面竟然加了鱼翅,鲜美滑嫩异常。
程郁央几乎没下过菜品,全是其他人负责下,熟了以后顺带捞到她的碗里。
松茸汤锅冒出的白雾将空气氤氲得温暖。
恍然间觉得,热闹一些也没什么不好的。
钟磊挤到身边,倒了一杯酒。
“对不起,”他很干脆地道歉,“那天我不该责怪你……本来就是白琪故意惹事。”
程郁央低头:“我没放在心上。”
“还有,”钟磊小声,“谢谢你救了我。”
程郁央正色:“你别放在心上。”
她当然是有把握不会受伤才挡的。
若是会伤到自己,那不好意思了,管你去死。
“…………”钟磊坚持,“总之我敬你一杯。”
程郁央看向面前的酒杯,“我不会喝酒。”
末世里酒精是医疗资源,不会浪费到拿来喝。
钟磊怔住:“你多大?”
洛桐有她的档案,抢先回答:“二十岁。”
钟磊二十四岁,是第五支队最年轻的一个。
没想到来了个更年幼的。
而且实力比他强辣么多。
钟磊端着酒杯,默默走到角落里,对墙蹲下。
程郁央:“他咋了?”
“自闭呢,”寇蓉见怪不怪,“不用管。”
警卫军每加入一个新人,钟磊就要自闭一次。
“二十岁已经成年了,可以喝酒。”范卉给她换了一杯颜色鲜艳的气泡果酒,“果酒度数低。”
程郁央按捺不住好奇心,抿了一口。
刺激一点的果汁的味道,挺好喝的。
她眨眨眼,喝光了一杯。
范卉给她倒了第二杯:“葡萄味的。”
一共有六种口味,程郁央全部尝了遍。
寇蓉:“你酒量不差嘛,这酒后劲很大的。”
程郁央看见寇蓉头顶有六只海东青绕着飞。
出于在末世的习惯,头脑再不清醒的时候,她面上依然保持着冷淡镇定的神色,看不出醉意。
吃了大半后,洛桐起身结账:“我老婆来接我回家,你们慢慢吃着我先走一步。”
范卉拉着新人从二楼的窗户往下看:“洛队的老婆,是不是特别的漂亮?”
一个身形高挑纤瘦的男性Omega站在车边。
远远瞧去,看不太清楚样子,但气质出众。
“羡慕洛队,”范卉叹气,“结婚几年依然黏糊。”
程郁央面无表情,却突然想起……
她好像也有一个老婆来着?
程郁央猛然站起来:“我也要回家了。”
钟磊自闭完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程郁央婉拒,“我叫过车了。”
看时间算不上太晚,他应该没着急。
打开个人终端,已经被消息轰炸了。
……哦豁!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家。
贺离钧寒着脸来开门,想好好质问她到底干嘛去了,结果闻见了浓烈的酒气:“你喝酒了?”
“嗯。”程郁央的眼眸亮得惊人,重重点头。
门关上的瞬间,铺天盖地的触须跑了出来。
地面上,桌上,墙壁,天花板……
已经由白色变为暗紫的触须爬满整个房间。
仿佛要把这里变成幽暗潮湿的洞穴。
一根触须从天花板垂下,在两人眼前晃荡。
不再如植物的须茎一般纤瘦,足足有手臂粗细。
或许该改口叫触手更合适。
对着一个酒鬼发不出任何质问。
贺离钧揪着她的袖子往卧室走:“你喝醉了。”
程郁央貌似顺从地跟在他身后。
一根触手缠住了男人的腰,把他丢到床上。
程郁央欺身压上,解开他的扣子。
白皙结实的胸膛顿时暴露在眼前。
“央央,”贺离钧的喉头缓慢地滚动了一圈,“你醉了,我去给你煮醒酒汤好不好?”
“不好。”程郁央低头亲上他的脖颈。
脖颈侧面的青筋在嘴唇下颤抖。
每一根神经,都因此兴奋起来。
“宿醉睡觉会头疼。”贺离钧放柔语气哄她。
好吵……程郁央惩罚性地咬他一口。
挨咬过的地方变成一团带牙印的红。
看上去好不可怜。
程郁央把脸埋进了他饱满的胸肌里。
高浓缩营养液和微量元素补充剂没有白买。
他长得结实了些,柔软的肌肉裹着她的脸。
她在上面不轻不重地咬了口,含糊地说道:
“你害我流鼻血,我要惩罚你。”
“央央。”贺离钧将她推开些许,“你先清醒一点。”
程郁央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不是你想要的吗?”
都怪他给她做的饭害她上火。
现在她真的感觉到胸腔里有一把火在烧。
想做点什么,破坏什么。
贺离钧垂下眼眸:“央央,我不舒服。”
他是想和她亲密不错,但她当前的状态令人不安——总觉得继续下去会发生超出掌控的事。
程郁央放开了手。
贺离钧舒了一口气,转身要下床。
缠在他腰上的触手把他拽了回来。
与此同时,又有几根触手,缠住了他的手腕和脚踝,把他牢牢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
触手跟主人同等兴奋,爬进了他敞开的领口里。
“别……”贺离钧艰难地张口,“央央,别这样。”
程郁央叛逆地挑眉:“就要!”
第028章 清醒
酒精是良好的催化剂。
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欲·望在悄然滋生。
程郁央年岁算不上大, 却绝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姑娘,恰恰相反她非常明白自己现在想要什么。
末世中,社会秩序崩塌, 道德伦理不存。
未来到底有几天的日子可活,谁也不能说出个头绪,于是愈发放纵人性的恶面。
缺乏娱乐活动的情况下,更沉溺于肉·体上的享乐。
不止一次, 有帅哥拦在面前, 向她自荐枕席。
为了换一些生活物资,或者来寻求她的庇佑。
程郁央拒绝了。
并非是她对此事完全不感兴趣,只是撞见过他们跟别人进行交易时的画面, 不免介怀。
某些方面, 程郁央有着强烈到变态的占有欲。
高中时女同学们互相传阅言情小说,她跟随着潮流,偷摸看过几本后就索然无味的丢到一边。
“男主好霸道好宠妻的。”同桌捧着脸犯花痴, “你不觉得他开直升机来救女主的场面超帅的吗?”
程郁央吞吞吐吐:“可是他有前女友。”
绑架女主的就是男主的前女友。
“浪子回头金不换嘛,反正最后他娶的只会是女主。”同桌压低了声音追问,“央央喜欢哪个类型的。”
程郁央略有迟疑:“干净的?”
绝对不能和别人发生过亲密关系。
最好没谈过恋爱, 没接过吻, 甚至没牵过手。
“咦~”同桌笑嘻嘻的, “你好变态哦。”
程郁央想了想, 貌似是有点变态了。
大众对于男性的贞洁显然不作要求。
程郁央也一直将个人癖好藏得很深。
此时此刻,她低头盯着男人绯红的俊脸,舔了舔嘴唇,在最后一步前当然应该先验身。
程郁央将额头抵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你最好祈祷下, 没干过超出我承受范围内的事。”
否则她可能会控制不住情绪,把他的头挤爆。
“什么……”黑曜石般的眼珠微微转圜了半圈, 在和她对上视线的瞬间,贺离钧的意识再度被侵入了。
两人的精神力交融过数次,阻碍已约等于无。
程郁央长驱直入,粗略查阅了他过往的记忆。
十岁从贫民窟来到了研究所,十六岁进入A01小队,此后一直守卫在第一区。
记忆中的贺离钧总是安安静静的。
进食,休息,杀虫兽,三点一线。
生活枯燥乏味得相当可以。
很好,感情史是一片空白。
甚至他的情绪都十分浅淡——
据说Alpha是重·欲的生物,但程郁央没有从中找到任何和自己动手解决的相关片段。
完全看不出会在发热期的支配下,变成……
满脑子黄色废料,缠着她索求无度的人。
程郁央不禁庆幸起她没有腺体和信息素。
她亲了口男人的下巴。
心里对于他的喜爱度更上一层楼。
触手重新放开了活动,沿着光滑的道路向下蠕动着,途中让两颗小石子给绊住了。
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触手们纷纷围拢过来,盘亘交错的把小石子裹在中间。
戳一戳,捏一捏,想把它拨到一边却不得要领。
“央、央……”贺离钧从口中挤出了一声变调的呼唤,他的腰身止不住发·颤,然而怎么扭动都无法挣脱束·缚,只好用软绵绵的声音乞求道,“别碰……”
药物改造过的身躯无限敏·感,根本经不起触·碰。
男人原本清越的音色蒙上了一层哑意。
酒精不仅麻痹大脑,还会麻痹羞耻心。
仿佛有一根羽毛在心尖拂来拂去,叫人又麻又痒。
想让他继续用这种声音,叫她的名字。
小石子表面坚硬,内里却是柔韧且带着弹性的,好似一个裹满了糖霜的果冻,散发着甜气。
触手忍不住想要尝一尝,于是张开了口器。
贺离钧第一次弄清楚口器内部的形态——内腔中长着无数绵软的倒刺,扎进皮肤,带起尖锐的疼痛。
和找不到具体地点、但是连绵不断的痒意。
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迅速泛上一层粉色。
男人闷哼出声,蹬了一下腿。
手腕被勒出两圈深深的淤红。
触手缠绕裹挟的力道松了些。
贺离钧藉以挣开,立刻翻身试图逃走。
奈何身体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他从来没有觉得主卧的床是这样的大。
艰难地一寸一寸挪到了床边。
下一刻,触手从后方缠住了他的腰肢。
将他拖回床铺正中央的位置。
触手放开,贺离钧再次挣扎着往外爬。
快要成功时又被拖曳了回来。
程郁央居高临下,以一种近乎恶劣的态度……像是猎手在对待必得的猎物那般捉弄他。
如此重复三四次后,男人躺平不动了,他呼吸急促,胸膛在黑暗中剧烈地起伏着。
——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互相僵持了不下十分钟。
算了………贺离钧泄气地想。
央央喜欢玩,就让她玩好了。
反正他比较结实,扛得住造。
他主动伸手勾住了程郁央的脖颈,强忍住羞意说道:“你……轻一点,别伤害到宝宝。”
程郁央顺势倒进他怀里。
半晌过去,都没有动静。
贺离钧才发现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