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夏洛特有些委屈地将包裹拿了出来，交给了康斯坦丁。
金发的中年巫师打开包裹，入目看到的便是一只断手！达米安后退半步，又上前，仔细看了一眼，就认出这双手的主人。
“怪不得，我听闻傲罗在的时候，她被打飞了出去，还受了伤。”
康斯坦丁说：“原来那个时候，她就想到了。”
达米安呆楞在原地，他看着那只手，脑子被巨大的喜悦所冲刷着。
“她还留着一只手！夏洛特！”他说：“阿萨她可以活过来了！”
达米安有些眩晕，努力地站直――在几个小时之内，他接受了各种各样的信息，大喜又大悲。
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阿萨，她没死透！
“看来奥・古早就知道她是谁了。”
康斯坦丁包好包裹，站起来：“阿斯特拉，我去把它送到安全的地方。这个病房我施了法阵，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进不来，所以，你也不要出去。”
夏洛特乖巧地点头，看着康斯坦丁离开，但还是有些低落。
“别委屈了，交给康斯坦丁也比交给你强。”
达米安转身也要出去：“我要去告诉父亲――或许也要告诉母亲，你别乱跑。”
房间内一下子又空空荡荡了。
康纳双手抱胸地保持站姿，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夏洛特的话。
“不许告诉别人哦，否则我就不理你了。”
夏洛特说。
被窝里，夏洛特的手一直握着拳。
无论康斯坦丁还是达米安，他们都觉得，这是有点生气的夏洛特在忍耐。
但他能看到更多东西，比如……
――她拳头里，还握着什么。
第210章
康纳，别说。
知道了。
夏洛特的鸳鸯眼看向他时，康纳看到了一点点熟悉的东西――在很久之前，或许也不是很久，只是在夏洛特搬来大都会前，她住在英国的时候。
那时候的夏洛特只愿意跟着自己的小狗们玩儿，而他时不时飞过去看她。那个时候，夏洛特只是每天关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里看看书做做实验，而他需要担心的事情，只是那个倒霉催的真罗伊・哈珀。
现在想想，那明明没过多久才是，可他却已经觉得有些陌生了。
夏洛特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而他……并没有全部经历。
“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呢。”康纳的眼睛是可以透视的，所以他看到夏洛特紧紧攥着的，是一根手指。
那应该同样是露塔斯的手指。
“我不知道。”
夏洛特咬着嘴唇：“但，露塔找了彼得来跟我说这个要我留下，那我一定得留下。或许我现在不知道，但它一定是有用的。”
“……”
康纳只要点了点头：“那，你打算怎么藏起来呢？要知道，你以后身边的人都会是正义联盟这种级别的聪明人。”
“你背过求。”夏洛特说：“我知道怎么藏了。”
康纳：？
康纳乖乖背了过去，听到一阵衣物的摩擦声，然后才被允许转回来。
“不要到处乱看！”
夏洛特凶巴巴地说：“你看了我还要找地方再藏！”
康纳：……
行吧。
他们两个因为这个小插曲后变得不那么不自在了――不自在主要是康纳单方面的。他其实很高兴自己被叫来，但是不理解。
“我以为你爸爸很讨厌我。”康纳说：“但他找了我诶！”
因为这个，康纳的心态都好了不少，面对达米安也没有往日的看不顺眼和暴躁。
“嗯，爸爸压抑久了心理可能有点变态，看超人系这种阳光开朗大男孩会生出一种……扭曲的嫉妒吧。”
夏洛特拿着手机：“可他也知道，之前在家里，你是陪我最长时间的人。”
对，就是这样，多说点我爱听。
康纳内心窃喜。
“不过我以为他会……找蝙蝠侠呢，虽然我不会很高兴。”夏洛特又说。
“为什么是蝙蝠侠，他……他是你长辈才对。”康纳说：“而且虽然你很……崇拜他，他来也不合适。”
夏洛特托着腮。
刚刚她还没能给康纳讲完所有背景，现在看着狗狗眼半氪人，她又觉得很难将补习继续下去了。
达米安，这个逃兵，需要的时候就跑了！
没义气的家伙！
“阿嚏！”
达米安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又立刻板着脸站在蝙蝠侠身后。
就在刚刚，他跟着康斯坦丁去了蝙蝠洞，却被通知蝙蝠侠去了卢瑟那儿――老管家调了监控录像，发现是蝙蝠侠从通讯中发现了狂笑在卢瑟面前的痕迹。
于是，康斯坦丁又不得不带着达米安回了一趟大都会。
现在的办公室里，出现的是超人、蝙蝠侠、康斯坦丁和卢瑟四方对峙的画面，达米安站在蝙蝠侠身后，而爱丽丝坐在卢瑟腿上。
卢瑟坚称狂笑没有做什么，但剩下的三个大人和达米安都不信。
“爱丽丝，”达米安忽然问：“卢瑟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爱丽丝愣了一下，卢瑟皱起眉头，而蝙蝠侠……他也皱起眉头。
更奇怪的是，蝙蝠侠对达米安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
我可是在帮你，父亲。
达米安很不高兴地想。
“我刚刚在避难所里，我没有听到。”
爱丽丝想了想，抬起手，指着不远处一面墙壁说：“我在这里休息。”
“抱歉了卢瑟。”
超人过去仔细查看，哪怕用上透视眼也并未觉得有什么问题。卢瑟笑了笑，拿起遥控器点开，这才让一扇门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而推开那扇门后，里面的内容出现，赫然是不大不小但五脏齐全的一间房间。
更奇异的是，那房间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屏蔽着超人和其他人的进入。
除了……康斯坦丁。
“这是……夏做出来的避难所。”
康斯坦丁甫一进去便感受到了他最熟悉的力量――一股源自他的力量。那股力量强大又温和，将此处空间与外界世界泾渭分明地隔离开，如果并非血脉亲人，绝对无法进入此处。
“我不知道狂笑到底有什么本事，所以……我只能留下这个给爱丽丝。”
这是大魔导师对卢瑟说过的话：“只要它还工作着，爱丽丝在这里，就没有任何魔法或科学手段能够检测到她的存在。而你，牵着爱丽丝的手，也可以进来。”
卢瑟当时还有些不满：“你觉得我有可能抛下爱丽丝，自己逃走？”
“小人之心。”
大魔导师说：“到时候答应给你的独奏会曲目-1。”
那时候的卢瑟本以为这是大魔导师的小心思，可就在刚刚，他知道狂笑出现后，将爱丽丝接回来时就让爱丽丝进了这个地方，并且还把水、食物和书都让爱丽丝用小推车推了进去。并嘱咐爱丽丝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声。
做完这一切，他觉得自己像个难搞的单亲妈妈，结果没过20分钟，狂笑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这里。
“狂笑似乎在利用血缘魔法寻找阿斯特拉，但他的能力似乎并不足以让他有更精确的发现。”卢瑟向后靠，rua了一下爱丽丝的头发：“如果我是你，我现在还是会去医院里守着她。”
“克隆人在。”达米安说：“有事情他会联系的。”
卢瑟挑眉，不置可否，但还是让爱丽丝先回到那个房间。爱丽丝乖乖地小跑过去，路过康斯坦丁时停下了脚步，然后……她抬起头，看着看着康斯坦丁，伸出手，抱了抱他的腿。
康斯坦丁一顿，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动作时，爱丽丝就跑进了避难所，还顺手关上了门。
“如果一定要问的话，我在想，狂笑是在试探我到底是不是一个降临主义者。”
卢瑟的桌案上恰好有基本来自遥远东方的科幻小说：“我告诉他，如果他真的有能力的话，我会成为他最可靠的伙伴。”
这的确是狂笑和他的对话。
而之后，卢瑟还补充了其他的。
“可目前为止，恕我直言，我并没有看到足够打动我的魄力――利用‘异常’来腐蚀‘天际线’，这的确是有耐心的谋划，但如果是一个具有足够力量的统帅，是没有必要浪费这样的时间的。我以前还觉得，你统一了其他世界，那么想必是一位有着雄心壮志的君王。可……这个宇宙并不算健壮，我所在的依旧是一个向下坠落的地球，只不过多了几个起源，却也让你不得不殚精竭虑拐弯抹角地来攻略，更别提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和超人过于顽强。我很明确地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但正联为了对付你，准备了不下20个作战方案。真到了刀兵相见的时候，你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实力，更别提打上光明宇宙了。哪怕真的到了那一天，如何赢得战争，又如何从起源之墙内拿到足够的力量确保我的宇宙延续……望梅止渴。”
卢瑟说着说着，对眼前的狂笑有些失望：“要知道，虽然现在的阿斯她不怎么……皮实，但，光明宇宙的起源，起码我知道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与其期待狂笑的降临，不如指望和那边做利益的交换。”
他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这个世界与光明世界互动有无的事实：“起码现在来看，虽然您在我面前，可，足够使我称臣的东西太少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完，你的通讯就来了，蝙蝠侠。”
卢瑟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的眼睛里的倒影。”
蝙蝠侠说：“我自己的样子，我还是认得的。”
卢瑟：啧，自恋狂。
卢瑟的交代听下来还是比较真实的，蝙蝠侠和超人对视一眼，也决定相信他。康斯坦丁一直时不时向后看，但到临走时，他也没有再主动去找爱丽丝说点什么。
“我要再去夏莉那儿看看。”
康斯坦丁瞥了一眼达米安：“你不需要跟过来，小少爷。”
达米安：“要你管=皿=！”
“你刚刚就是蹭我的魔法回的蝙蝠洞，又蹭去了卢瑟的办公室，现在还要蹭去医院？”康斯坦丁说：“你这样显得我们关系很好，阿斯特拉会很高兴的。”
达米安：“你才……我大不了自己去！”
不过，达米安最后还是蹭到了康斯坦丁的魔法，并且蹭到的还不止一个他。
“爸爸！呃……各位好。”
夏洛特手里捧着什么，等看到蝙蝠侠出现后僵硬了一瞬，接着便将手心里的东西往他们那边送：“你们听！是韦恩先生的声音！”
夏洛特眼睛闪闪发亮，康斯坦丁过去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个微型通讯器。此刻，通讯器的红灯断断续续地亮着，仔细听，似乎真的有声音。
“你刚刚怎么没告诉我。”
康斯坦丁把东西扔给蝙蝠侠，又把小超人赶走，坐在夏洛特身旁：“藏的东西还挺多。”
“我忘了，那么小。”夏洛特比了比：“而且回来露塔不就……出事了吗。”
她拉着康斯坦丁的袖子，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达米安！”她忽地拔高音调，又捂住嗓子。
“夫人，她……她知道吗？”
第211章
“她知道。”
蝙蝠侠替达米安回答了夏洛特的提问，哪怕夏洛特并没有问他。在小姑娘的目光转向他之前，蝙蝠侠将视线放在了康斯坦丁扔给他的通讯器上。那个通讯器非常隐蔽，似乎能够贴在衣物上而不掉。康斯坦丁说，刚刚，夏洛特就是从外套内侧摘下来的。
怎么说，有些蝙，的确令他相信这是另一个蝙蝠侠的作品。
蝙蝠侠将耳朵贴近，可惜的是声音断断续续，并不能完整地听到。达米安也凑过去，同样没听到什么。
可康纳却皱了皱眉，伸出手，在墙壁上轻轻地敲。
“摩斯密码？”
达米安立刻察觉到了一种可能，但速记下来翻译一遍得到的答案却是乱码：“还是说有可能的密码母本？喂，你有没有遗漏什么细节？”
叫谁喂呢。
夏洛特小小地翻了个白眼，摁了摁胸口：“我基本上全部交代了。”
“试试看《李尔王》。”蝙蝠侠忽然说：“这本书是阿福最喜欢的莎士比亚的作品，两个宇宙的。”
也是蝙蝠侠和灰袍蝙蝠侠后来约定的密码的暗号。
“我回去拿。”达米安立刻转身，回头又对着康纳说：“你记得住吧？”
康纳深吸一口气，忍了下来。
“不记也没关系，密码会间断地发送。”蝙蝠侠又对康纳说：“只要有一次全记下就可以，康纳。帮了大忙了。”
难得被蝙蝠侠表扬，康纳有一瞬间的瞳孔地震，站直接了这句话。
蝙蝠侠其实还想和夏洛特说点什么，可夏洛特窝在康斯坦丁怀里，根本不想和他有什么接触。想到刚刚她讲到另一个“韦恩先生”时雀跃的语气，，他心里就有点……酸。
曾几何时，她见到他也是这么开心的。
或许，他早些跟她说清楚真相，哪怕她心里会受到伤害，但也会逐渐恢复过来，并且接受这一切。
但……他想到了那个失去姐姐的小女孩儿，又觉得这是不可避免的事。
或许他天生就没什么和小孩子融洽相处的缘分。
作为蝙蝠侠。
他带着这个想法回到蝙蝠洞，在看到臭脸的达米安后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说吧，怎么了。”蝙蝠侠问。
“我刚刚翻译出来几句。”达米安双手抱胸：“差不多的意思是可以提供军事上的援助，但必须限定战场――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
蝙蝠侠看了看翻译，的确和达米安的意思差不多――只是语气更温和一些：“这是可以理解的，达米安，如果是我，我也不希望有战事蔓延到我们的宇宙。事实上，‘天际线’做的也是这样的事――如果没有ta们，那么现在狂笑可能已经占领了这里，向……光明宇宙进发了。”
蝙蝠侠其实并不喜欢将宇宙用光明和黑暗划分，但他还是用了这个说法。
“而如果按照你的想法，灰袍的蝙蝠侠和白袍的超人也应该怨恨我们不施以援手，不是吗。”他说：“但事实上，他们没有，而且还在尽量传递情报给我们。”
达米安语塞，撇嘴：“可万一我们输了呢，父亲。万一，我是说。”
“……”
蝙蝠侠想了想：“我会找一个可以斩断两套宇宙之间联系的方法，让这场灾祸不至于扰乱到其他宇宙。”
达米安猛然抬头，过一阵子，他将头低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