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在哪儿？”蝙蝠侠问：“如果你真的这么相信她，让我见她一面，我有话要问她――如果她能说服我，那么我或许……”
“她死了！”
空气安静了起来。
“那个姑娘，历史上最年轻的大魔导师、欧亚全境守护者康斯坦丁，她已经死了。”
这又是一句让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了的话，除了露塔斯以外。
“夏洛特・玛丽・康斯坦丁，你口中骗子的女儿，五年前就死了。”
塔利亚深吸一口气，有一些不平静：“难产。”
“你说……什么？”
蝙蝠侠好像没有缓过神来：“她是……她是那个康斯坦丁？”
“那孩子不喜欢名声，总是说些‘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之类的话，所以把帽子全戴在了她父亲的脑袋上。康斯坦丁为了保护女儿不被很多意外伤害，所以挂着这些称号，多少希望替她分担一些明枪暗箭。”塔利亚解释了一下：“约翰・康斯坦丁本人的确是个二流的魔法师，但是他女儿的确是个天才，而他也的确真心地爱护着她。”
“……不对，这不可能。”
蝙蝠侠说：“我从来没听说过……”
“你当然不会听说。”塔利亚有些难过：“你从来不相信魔法和玄学，自然也不会去探究其中的奥妙和深意，更不可能辨析魔法界的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但是吾爱，现在我们之间没有理念之争，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塔利亚还是想说服蝙蝠侠，但对方似乎遭受到了什么打击。
“……抱歉，我需要一点时间。”
他转身离开，到了某个房间里。
他没有开灯，只是站着。
然后“哐当”一声，一拳打在了墙壁上。
这个男人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他闭着眼睛，良久后才问了一句话。
“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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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夏：w
第65章
所以，又多了一个疑点。
红罗宾看着蝙蝠侠的披风角消失，一回头发现会场已经乱作一团。
达米安正在试图跟塔利亚吵架，结果他妈根本没打算理他，直接在跟露塔斯说着什么；夜翼正在和蜘蛛侠悄咪咪地咬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二手黑料包，反正看起来把孩子吓得一愣一愣的。
“阿萨，你要留在哥谭。”
塔利亚一巴掌直接盖住了达米安的脸，阻止他继续说话吵到自己：“你留下来，帮侦探处理一下额外的麻烦。”
“处理‘异常’吗，夫人。”露塔斯听完之后这么问：“杀掉就行？”
“不！许！杀！人！”达米安把自己的脸抢救出来：“那什么‘异常’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还没有定论呢！”
“……”露塔斯本想跟达米安说点什么，不过塔利亚倒是问了一句。
“阿萨，你带他去找过夏莉吗？没有的话带他去见一见，这样我能省不少解释的时间。”
“夫人，夏莉很怕生。”露塔斯看了达米安一眼：“而且他上次还曾经强行闯进了她的实验室，把她吓坏了。”
达米安：“？！”
“还是在晚上。”
“……”塔利亚皱眉，看着达米安的样子就好像看着一个不成器的小流氓：“你在晚上闯进了一个淑女的房间？”
她呼出一口气：“这绝对不是刺客联盟的教育，阿萨。”
“是的，夫人。”塔利亚说：“刺客联盟没教过这个。”
“我听说露塔斯不是早就离开刺客联盟，一直没联系过那边。”
红罗宾走到夜翼那边，看了一眼蜘蛛侠：“但是现在看来好像还是很熟稔的嘛。”
蜘蛛侠没说话，但是知道红罗宾的意思。
何止是熟稔，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自打塔利亚一出现，露塔斯就变成了另一个他微妙地不熟悉，甚至感到了非常陌生的模样。
一个……刺客的模样。
而且塔利亚叫露塔斯的名字时，也让彼得有些不安。
她叫她“阿萨”，阿萨纳西亚的昵称。
就好像她们还在刺客联盟里一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不过蜘蛛侠这么说：“毕竟是夫人将她救了出来，而且给了她一条生路嘛。”
红罗宾的嘴角翘了一下，又问了夜翼：“你知道大魔导师的事情吗，从夏莉那里？”
“她说过一次，大概是大姐也学魔法，但是没有细说过。”夜翼撇撇嘴：“而且这还是罗伊，不是，威尔问的。”
红罗宾问：“在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吗？”
这问题让夜翼不太舒服：“对，但是夏莉很少说自己家有关魔法的那部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问我们一些事情。”
比如他们是怎么生活的这种。
怎么上学、怎么交朋友、怎么申请学校。
差不多是这种。
虽然也知道她父亲的事情，但是一下子得知她大姐是大魔导师，夜翼一下子有点……
没办法接受。
起码在夜翼的脑子里，夏洛特口中的大姐这样的。
他有点……
被欺骗了很久的感觉。
夜翼咬了咬嘴唇，正想着该怎么问夏洛特这些事情，蝙蝠侠已经回来了。
整理好了情绪的蝙蝠侠又恢复了冷静，甚至比平时还要冷静。有关于“异常”的情况，蝙蝠侠依旧和塔利亚僵持不下，一个不杀一个要杀，又让气氛紧张了起来。
“母亲。”
达米安要冲过去，被露塔斯一把拽住了披风：“大人吵架你不要插嘴。”
“大人吵架？”
塔利亚冷笑一声：“这孩子只是觉得有人要伤害他父亲罢了――我还记得上次我见到达米安的时候，他发表的雄论呢。”
“母亲！”
“他跟我说，他的家族只需要他父亲就够了，而且他现在有了朋友。”塔利亚盯着蝙蝠侠：“我可不觉得他需要母亲了。”
“！”
露塔斯抓着达米安斗篷的手顿了一下，眼神落在了他身上。
“……她那时候要杀乔纳森的妈妈！”达米安被露塔斯一盯，就有点受不了了：“我该怎么办――我帮她杀吗？！”
露塔斯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而达米安的喉咙动了动，发现自己……
……被这道目光钉在了原地。
“我早就知道是这样了。”
塔利亚笑了一声：“我将我的儿子送到了他父亲身边，紧接着我便孤立无援――无论我做任何事情，我都绝对不能再寻求你们的帮助。”
她叹了口气。
“这次也一样，无论我说再多，你也不会和我站在一起。”
“塔利亚，我们就事论事。”蝙蝠侠说：“在哥谭，我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那么哥谭就会成为终结的起始。”
棕发绿眼的女性说：“哪怕是这样，你也要坚持你不杀的原则吗，我的爱人？”
“我会找出解决的办法，塔利亚。”
蝙蝠侠这么说：“我不能认同你的方式，我不会这么做。”
蝙蝠侠和利维坦之间的对峙在这个时候到了一个临界点，而最终，是塔利亚放弃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变的。”
她闭上眼睛，似乎是放弃了什么：“你的理想和原则永远最重要，最优先，哪怕我再怎么向你证明我的想法，你还是不会认可我。”
露塔斯的眼睛眨了一下，手指动了动，下意识按在了腰上。
彼得看到了这个动作，眼皮一跳。
这地方可是枪・套啊。
他按着桌子，随时要站起来的模样。夜翼没注意到他，但红罗宾发现了不对劲。
“可我真是没有办法，如果你不是这样顽固的家伙，我也不会这么爱你。”
塔利亚的头歪了歪，笑了起来。
蝙蝠侠缓缓吐出一口气，知道塔利亚妥协了。
蜘蛛侠也松了一口气，因为露塔斯的右手又放了回去，垂了下来。
红罗宾的目光在蜘蛛侠和露塔斯中间来回了两下，抿了抿嘴唇，觉得特别有意思。
“那么阿萨，留在哥谭。”塔利亚留下这么一句话：“我要离开了。”
“夫人。”
露塔斯轻轻地这么叫了一声，在塔利亚经过她的时候。
“……我本以为你不需要再帮我的忙了，”塔利亚的手放在了露塔斯脑袋上摸了摸：“结果还是要打扰你的生活。”
露塔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塔利亚就快步走开了。
“就当做还我的债吧，小丫头。”
蝙蝠侠送塔利亚出去了。
“你让她留下来？”蝙蝠侠对塔利亚的这个决定非常保留：“目的是？”
“如果只是为了监视你，那么我没必要用她，侦探。”塔利亚迎着风，看着蝙蝠侠：“她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刺客，监视你――抱歉，吾爱，那太大材小用了。”
蝙蝠侠并没有觉得这算是什么挑衅：“达米安跟我说过她，我不质疑这点，虽然我不需要，而她也不情愿。”
“但是我这么说了，阿萨就一定会听我的话。”
塔利亚很自信这一点：“她总是很听我的话的。”
“……塔利亚，我其实很疑惑。”蝙蝠侠问：“为什么要把她送出来。”
塔利亚没有回答。
“告诉我原因，塔利亚。”蝙蝠侠从和达米安的对话中得到的信息中不难发现，露塔斯离开的时间很微妙，因为不久之后，刺客联盟就开始走起了下坡路。
达米安想念阿萨纳西亚，某种程度上也在想念全盛的刺客联盟。
而塔利亚这么做的理由……
蝙蝠侠有猜测，但是并不能完全说通。
“……父亲曾经说过，要让阿萨成为达米安接任刺客联盟的试炼。”
夜色之中，塔利亚理了理自己被吹乱的头发：“这是父亲并不避讳我的说法，而我也知道达米安并不会这样做，因为达米安将阿萨当成姐姐，当成亲人――尽管他没有这么说过，也总是在阿萨面前耍脾气和撒娇。”
说起了以前的事情之后，塔利亚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自觉地。
就仿佛又看到了阿萨纳西亚跟在达米安身后又无奈又生气还要忍住不发火的模样。
“可事实并不是那样的，吾爱。”
绿色的眼睛动了动：“父亲只是为了骗我，才拿出了这个借口。他真正的想做的，是想把阿萨填进拉萨路之池里。”
“？！”
这是蝙蝠侠今天晚上听到的第二个让他震惊的消息：“为什么？！”
拉萨路之池蕴含着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液体，足以让刺客联盟的首领长生不老。蝙蝠侠早有耳闻，但完全不知道拉萨路之池还需要人命来填。
“因为拉萨路之池的水已经慢慢失效了，因为可能的‘终结之日’。”塔利亚说：“父亲为此惶惶不安，总想着用其他的方式延续自己的寿命。”
然而他遍寻整个世界，也没有找到好的方法。
然后在一次意外中得知了一个让他惊喜的真相。
“我当时自豪地对父亲说，阿萨是杀不死的刺客。那孩子即便是受伤，也可以迅速地恢复到肉眼不可见的程度。我从来没有想过原因，只以为是那孩子天生的能力。但父亲取走了阿萨纳西亚的血，他发现……”
塔利亚握紧了拳。
“……那孩子就是酒神因子的源泉。”
狂风猎猎作响。
“什么？”蝙蝠侠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酒神因子的源泉？”
“她的血液里就含有酒神因子，而且还是异常活跃的状态。”塔利亚说：“父亲舔食了她的血，便感受到了力量。从那时起，父亲就谋划着将阿萨转化成拉萨路之池中的东西。”
棕发的美人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可我……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她捂住了脸：“我不可以。”
这是第一次，她因为一件事情而撕扯和纠结。
哪怕之前蝙蝠侠和她父亲无休止的战斗，也没有让她如此难过。
蝙蝠侠顿了顿，伸出手臂，将她抱在怀里。
“这件事没有发生，塔利亚。”
“那是我捡回来的孩子，布鲁斯。”她叫他的名字：“那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孩子，那是我养大的孩子。”
达米安在生下来不就就被拉斯夺走教养，只有露塔斯的成长是塔利亚亲自参与的。
“我看着她长大，我带着她去寻求武术家的教育，我看着她完成了第一个任务。”
脑海里的那个小朋友扔下了匕首，跑到了她身边。
“夫人，我做好了。”阿萨蹭了蹭手上的血：“我们回家吧。”
在回去的路上，阿萨摘了一朵花，最后放进了塔利亚最喜欢的花瓶里。
“她是我的露塔斯，是我的莲花。”塔利亚喃喃地说：“她是我的孩子。”
可她父亲却想把那孩子填进拉萨路之池里，做池底的淤泥和肥料。
她并不能反抗她父亲，她并没有那样的力量。
所以最后，塔利亚只能将露塔斯弄到了刺客联盟之外。
流放、驱逐、除名……
由头难听又怎样呢。
“起码她还活着啊。”塔利亚的额头靠在蝙蝠侠胸前：“她还活着啊。”
“你完了。”
达米安把自己的斗篷从露塔斯手里拽出来：“母亲把你交给父亲，你就等着吧，父亲一定会狠狠收拾你的。”
他像是在赌气，又像是在恐吓：“你不知道父亲会给你吃多少苦头。”
露塔斯冷着脸，而那边夜翼试图暖场。
“我相信这是达米安的肺腑之言。”
“是吗。”露塔斯说：“听起来你好像经受了严苛的训练，达米安。”
她轻声问了一句。
“要认真打一场吗？”
彼得下意识觉得不好，但是罗宾眼睛一亮。
“好――”
话音未落，他身边那个身影闪电一般错身而过，抬腿――
“咚”地一声，将罗宾踢飞到了二楼的制服陈列柜里！
“――达米安？！”
夜翼都破音了：“等等！”
然而露塔斯已经到了达米安面前，拎起他的领子，一巴掌打了上去。
“那我现在就再好好给你立点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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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