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将自己所在的地方布置得皆如同自己所愿，在那里，她有着绝对的自信和掌控感。
她知道所有东西、所有文件、所有设备的归类和摆放，哪怕蝙蝠侠都要有她的引导才能从浩如烟海的文件库中找到她所需要的东西。
她是那里的女王。
她是愿意分享自己的生活的。
但入侵，绝对不可以。
说到这里，杰森又想到了什么。
“她说她被窃听到什么对话了吗？”大男生问：“虽然我不会这么做，但蝙蝠崽子多半是出于……好奇心才会这么做。”
“呃，好像还真的没有。如果是跟正联成员的话会去她的实验室，剩下的……他们其实人都在，没什么好窃听的。”军火库想了想：“或许是和阿瑟娜的自然自语和跟露塔斯的聊天吧？”
露塔斯。
就是这个。
军火库记了下来，事后又去跟夏洛特求证了一下。鸳鸯眼眨了眨，带着一点得意地看向了他。
“当然没有啦，”夏洛特骄傲地说：“我跟露塔斯说的话他们一句都不知道。”
“她一直带着干扰设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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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诶嘿，我又更了
第85章
说真的，军火库是可以接受蝙蝠行为的。
在正义山混的那段时间，军火库那时候还叫快手，跟还是罗宾的夜翼没少因为追踪器瞎掰扯。当然，最后军火库适应了，并且养成了只要跟夜翼聊完天就立刻检查身上有没有被粘上什么奇怪东西的习惯，但……
“这不代表我真的觉得其他人也有这个习惯是……合理的。”军火库在听到露塔斯早就准备了后手时感到惊叹：“这算是我第一次直面这个前刺客联盟小姐的……嗯，该怎么形容好？”
“未雨绸缪。”杰森给了一个形容。
对，未雨绸缪。
但不仅仅是未雨绸缪。
露塔斯并没有在确保自己不会被监听的情况下按兵不动，反倒是在第一时间摸出了红罗宾和罗宾两个人撒在房间里的窃听器，可以说直接重创了蝙蝠系崽子在夏洛特心中的形象。按照她和罗宾之间的关系，似乎不该这么直白，但军火库无论如何感谢她。并且，军火库还买了一大堆不太好的礼物送给了她。
“罗伊。”夏洛特看到军火库从黑市上倒腾过来的一大堆军・火，表情不是很快乐：“你确定，要我，帮你，转送给露塔斯？”
她语气危险极了，但军火库自然有自己的理由：“她会喜欢的，而且你怎么知道她不需要。”
夏洛特双手抱胸，眼睛眯起来。在这样的凝视下，军火库那些“敌人遭到boss暴击”的快乐降了下来，整个人也变得更正经。
“我是认真的，夏洛特。”军火库尽可能让自己变得真诚：“你看，她是前刺客，最近好像又和蝙蝠那边纠缠不清，手头上还有棘手的案子――如果能有一些趁手的武器，一旦面临危险的状况，她就能趁早脱身，不是吗？”
“我姑且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送给她这些也是真的出于好心。”夏洛特白了他一眼，蹲下去查看枪・械的型号，发现都是军火库精挑细选的轻便好隐藏的类型，这才勉强替露塔斯收下：“帮我拿到实验室去。”
“难道还要改装吗？”军火库秒懂，把一大箱子放上推车：“我觉得这够用了――不如改装一些我的，我最近又要被你姐夫差遣了。”
夏洛特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替你改了。”
军火库是带着喜滋滋的表情去找杰森的，顺带还炫耀了一把自己的新装备。夏洛特在给他调高了精度的同时加强了制导功能，把一个基础的弩箭升级成了真・箭形小导弹。原本杰森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架不住军火库的死命显摆，外加夏洛特的技术确实过关，也忍不住拿起来把玩了一下。
“她的手是真的很巧，而且想法也很天才。”杰森把军火库的箭托在手心里：“虽然我不用箭，但是看它的设计就知道，是往实用性上花了心思的。而且每只箭都给你制导，她是真的舍得往你身上砸钱。”
花用都是靠自己挣的杰森・前・红头罩・现・阿卡姆骑士・托德透出了一种柠檬气息，满溢着打工人的贫苦和心酸。军火库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蝙蝠侠是真的一点都不管你了啊？”
看杰森没说话，军火库又问：“上次不是塔利亚来找你了吗？她也不管你了？”
塔利亚是想管的，因为塔利亚觉得无论如何她还对杰森有一些责任和义务。但杰森拒绝了，因为塔利亚的责任和义务早在另一个自己死去时终止。
“别说那个了，给我讲点有意思的。”杰森岔开了话题：“你说小公主原谅了两只罗宾，但之后也不想理他们了，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单纯就是不想理而已。
露塔斯深知夏洛特无疑又面对了一场交新朋友失败的挫折中，不过好在夜翼作为漏网之鸟外加和好了朋友，在蝙蝠崽子里硕果仅存。如果要说聊天消遣，留一个夜翼足够了，趁机疏远掉麻烦事多的红罗宾和暴躁易怒的罗宾，还能借此在蝙蝠侠面前留下被他崽子欺负的可怜印象，完全是win-win的结局――夏洛特赢两次。
该说什么，论扮猪吃老虎，夏莉还是跟大姐学到了些的。
处理完一起盗窃案，露塔斯回了重案组汇报工作。蒙托亚警官自然是觉得这事情交给露塔斯大材小用，不过新人就是需要磨练（又名随便使唤），没有办法。
“只是之前局长问过一个案子，好像是一个因为肺炎去世的小姑娘。”蒙托亚提了一句：“说是有疑点，却也没交给我们重案组――你清楚吗？”
“没太注意过。”露塔斯嘴上这么说，但心知肚明。
她被盯上了。
被蝙蝠侠。
在回家的路上，露塔斯回顾了一下所有的细节，确认自己无懈可击。她完全不担心夏洛特会不会被蝙蝠侠抄底，因为夏洛特做事情的严谨和细心是被卢瑟认可的。如果说还有别的意外的话……
露塔斯拿起电话，打给了自己的男朋友。
电话响了一声，两声，三声……
他没有接。
“或许你可以过一会儿回给她。”
蝙蝠侠站在彼得・帕克的寝室里，看着不远处的手机屏幕明了又灭，而眼前的少年很明显躁动了起来。出于一种直觉，蝙蝠侠知道是露塔斯察觉到了他对她的怀疑，打来了一个善后的电话。
“嗯嗯，好的。”彼得答应了下来，只是眼神还在往手机那边飘。意识到这不礼貌后，彼得又把视线挪了回来：“您这次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呃，您想喝点茶吗？”
在那次音乐会后，蜘蛛侠在一夜之间对世界的认识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什么蝙蝠侠好像跟某个超级富二代共享脸蛋啊，什么蝙蝠侠和恐怖头子塔利亚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啊，什么露塔斯因为塔利亚夫人在蝙蝠洞暴揍罗宾最重要的是一打三还赢了啊，最重要的是，露塔斯她在刺客联盟长大，而且对刺客联盟的感情似乎还有点深啊……
彼得眨了眨眼睛，试图集中注意力来招待蝙蝠侠。只是那时候的经历他其实还不算是完全消化，哪怕他们其实谈过一次，他心里在回忆时依旧有很大的不真实感。
“不需要客气，我只想问点事。”蝙蝠侠当然看出了这些，他单刀直入，拿出了一张报纸递给彼得：“听说你们学校里有人不幸去世了，对吗。”
彼得定睛看去，瞳孔一缩：“先生？”
那是因为破伤风去世的女生的讣告。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来确认一些细节。”蝙蝠侠说：“我知道露塔斯在前一阵子来了你这儿，还和你一起玩了两天。我不是在说她是凶手，彼得。”
少年的眼神从老实乖巧变得抗拒了起来，刚刚搭在茶具上的手手了回去，横在了腰间。完完全全地，他变成了防御姿态。
“那您不辞辛苦来找到我，是为什么呢。”彼得问：“蝙蝠侠先生？”
“因为我们缺少决定性证据。”
GCPD重案组办公室内，蒙托亚对露塔斯如此说，以便于解释为什么之前露塔斯抓住的嫌疑人被放走：“有人为他请了律师，而我们的证据……消失了。”
露塔斯点点头：“又神奇地不见了，我明白了。”
她并不生气，只是在浏览卷宗：“那么我们现在重点是补充侦查，还是直接把注意力放在其他案件身上――出于这案子可能结不了的考虑？”
蒙托亚一噎，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新人，就仿佛要用眼睛看穿露塔斯的灵魂一样。她着实有些看不懂露塔斯，因为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一个初出茅庐就到了哥谭的新手警察，在面对了之前那么多的案件时，以及自己的努力很可能付之东流后，是怎样做到如此镇定的。
这不应该是符合她身份画像的行动。
但……
“我并不是不为此感到恼怒的，蒙托亚警官。”露塔斯看向地面：“只是它没有用处，还会让自己睡不着。而且我看你们都已经习惯了，那就说明这发生过很多次。那么，这种事的发生连你们都没办法阻止，我又如何能做有用功？不如随他去，不是吗。”
蒙托亚被露塔斯震得有些发麻。她眼看着露塔斯笑了笑，到点打卡下班。那年轻姑娘披着款式简单的风衣，冒着小雨，开开心心地回家去了。在街口，她顺便买了个taco，咬了两口便放在了路边。
路过的野猫喵喵叫，在她走远后凑近闻了闻食物，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可惜猫猫没吃两口，一道风声吓跑了它。有人趁左右无人，将露塔斯扔到路边的taco拿了起来，放进了证物袋中。
“你真变态。”
罗宾回到蝙蝠洞，发现红罗宾竟然把露塔斯喂猫的taco捡回来，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要是夏洛特知道了，她一定会把你永久性拉黑。”
“何必呢，”红罗宾说：“我们是一伙儿的，我会跟夏洛特这么说的。”
罗宾：“谁跟你是一伙儿的！”
“但你并没有阻止我不是吗？”红罗宾摊手：“而且你难道不想知道，露塔斯――阿萨纳西亚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哥谭流浪猫杀手吗？”
罗宾沉默了一下。
“看，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显然也是怀疑的。不如我们就这样悄悄地验证，如果是我们就阻止她，如果不是就还她清白。”红罗宾这么劝说。
罗宾不语，，只是看着红罗宾调配出了一些实验液体用以培养taco上可能残存的微生物。几小时后，许多微生物在温度适宜的培养皿中密密麻麻地长起来。红罗宾挑了几种放在显微镜下，试图寻找他所希望出现的细菌。
只是……
他换了一个。
过了一会儿，他又换了一个。
“别看了，没有肺炎菌。”
罗宾双手抱胸：“不是她做的。”
第86章
红罗宾感受到了一点挫折。
他确信对于露塔斯的跟踪是万无一失的，可到头来的结果印证了他彻彻底底的失败――不仅仅被露塔斯发现了异常，连带着蝙蝠侠的阶段性进展也要倒回了。这固然是丢脸的，但更糟糕的是他不知道如何跟蝙蝠侠交代。
“我能向你请教下露塔――啊不，阿萨纳西亚是如何发现我的纰漏的吗？”红罗宾虚心地问罗宾：“因为我觉得从我个人角度来说，着实找不到什么问题了，罗宾。或许刺客联盟的经验可以让我学到什么。”
罗宾端着肩膀，端详了一下，最终决定帮他一把：“嗯，你当然可以学到什么。”
“……”红罗宾眼皮一跳：“所以是……？”
“天赋，必须承认的是，有些东西是有些人努力再久也学不到的。”罗宾很欠揍地说：“换到阿萨身上就是对危险来临的预判并不来自于学习，而是她的天赋，或者本能。”
红罗宾：“不想说就算了。”
“可这并不是我想或者不想的问题啊。”
红罗宾最终去求助夏洛特，但他最开始问的不是露塔斯，而是在夏洛特实验室门口晃悠时发现了军火库给露塔斯的武器。他还记得上次夏洛特说过有新玩意会给他，试图地问了，却被夏洛特一口拒绝：“这是姐夫给的任务，不是我一时兴起的手工艺品。如果我随随便便给你看了，姐夫要骂我的。”
“这可和你上次跟我说好的不一样。”红罗宾说。
“嗯……是有点不同，不过我总不能因为一个在我房间里乱放窃听器的家伙，把罗伊用来给姐夫卖命和保命的底牌亮给满大街看吧。”
夏洛特的回答有些出乎红罗宾的预料，总感觉她离他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了很多，并且也把原因明晃晃地摆给他看了。这时的夏洛特露出了不同与以往的脾气，小白兔惯了一下子阴阳怪气，也挺……挺气人的。
红罗宾被搞得有点内伤，眼看着小公主已经挺信任他了，结果被露塔斯一下子打回解放前――就这略带防备的态度，还不如解放前呢。之前他好歹只是一个不熟的前・罗宾，现在直接变成了“因为蝙蝠侠不得不敷衍一下的变态”。
“抱歉，但我真的帮不了你什么。”康纳对此很是同情：“夏莉一提到你就很生气，我也不能逆着她的意思继续说，否则阿瑟娜要来咬我的。”
“行了我知道，我就是很费解。”红罗宾说：“按照夜翼跟她的和解来看，我真诚地道歉应该是可以得到原谅的，可怎么就不行呢？”
“可能面对面地吵和窃听真的不一样吧，我其实也觉得挺变态的。”小超忍不住说，不过最后还是安慰了兄弟：“夏莉不会气很久的，放心吧。”
红罗宾很希望康纳这次能说中，但希望终究是希望。在第4次用一次性纸杯喝水后，红罗宾开始暂时放下赢回小公主的信任，转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和露塔斯有关的一切上。
比如，露塔斯周围是否出现过肺炎菌和肺炎菌的变种。
就如同达米安说过的察觉危险是露塔斯的天赋一样，红罗宾也认为蝙蝠侠对于露塔斯的怀疑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这和露塔斯是否是之前刺客联盟的王牌的刻板印象无关，而是在哥谭有了那么多调查破案经验的蝙蝠侠认为她有问题，那么在一些他们还没注意到的细节，就一定有可以调查的地方。
“这可能就是蝙蝠系的可爱和讨人厌之处，”夏洛特翻着白眼，对军火库说：“的确他们在办正事的时候是很认真的，认真且专注还聪明，意料之外地是还很能打――这当然很容易找人喜欢。但当我自己是被办事的对象时，情况真的会很棘手。”
“你说得好像是你真的经不起调查一样。”军火库抱着小柯基：“你能有什么被调查的事？换做他们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坏事并且根据你给我调整的设备来制服我，这倒更可能。”
“我怎么就经得起调查呢？”夏洛特转了个圈：“没有人经得起调查的，罗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