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是在蝙蝠洞内。
白袍超人没有提前拜访，他直接飞到了这儿。他很确定他要找的人在，而他要找的人的确在――身穿偏灰色制服的蝙蝠侠皱紧了眉，完全没想到这个分道扬镳不欢而散的老朋友，会在一个平常的日子里这样大大方方不请自来。
是他们上次分别时狠话放得不太够吗？
就在蝙蝠侠这么疑惑的时候，白袍超人还将自己之前干的事情都向灰蝙蝠侠坦诚了，包括他“请”来的小丫头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柔软好捏，很明显自己知道自己的优势，并且还要把这个世界的康斯坦丁拨拉到自己身边。
“上帝。”灰蝙蝠侠快目瞪口呆了：“你，干了这些事，然后，你叫我帮你？”
他摁着太阳穴：“告诉我你是开了个恶搞真人秀，而不是真的在这么缺德，如果我没记错，你还一笔带过了你给小姑娘下喂药的事？你，我真的认识你吗？你是超人？闪电侠的死把你变成了这样？！”
“但它奏效，在我承认我的做法让人不齿之后。”白袍超人抿了抿嘴唇：“之前黄石公园的火山有要喷发的趋势，但是现在，它再次沉寂了下去――戴安娜去探查过了，去实地。它之前就如同一条暴怒的龙，而现在却安静地睡着，甚至探测仪都感觉不到近地表有什么异动。”
而那场火山爆发，以及火山爆发引起了种种灾害，本来是他们世界中可能引发地球毁灭的引子。
其实不仅是超人，蝙蝠侠自己也想过找方法去解决这个问题。可他们虽然能够保护地球，却依旧是依附在地球之上的渺小生命。整个正义联盟都穷尽方法，哪怕召唤了白灯，也依旧无法阻止那伺机而动的地壳，和积蓄了摧枯拉朽能量的地核。
灾难主义者宣称这是对人类罪孽的清洗，也是对正义领主们的天罚。超人解决了这个胡说八道的人，但无法阻止恐慌情绪的蔓延。
而在这时，研究室告诉他，他们找到了十年前，康斯坦丁打开的时空通道的痕迹。
是他送走自己儿子的那条路。
一个孩子，一个来自于无上力量之处的孩子，可以保证这个世界的存续。
这是他们这个世界里一个隐秘的传说。
正义联盟自然认为，一个孩子是不可能拯救一个充满颓唐的世界的，但其他人会相信。邪・教自此有了土壤，在天灾频发、人祸无数的世界中，找到一个众人的指望是那样的重要。
在杀死了卢瑟之后，超人用越来越大的威权整理这个世界，但他越来越失望地发现，他做不到管理好这一切，更别说人心。
“我失去了我的希望，并且，把这份希望寄托在了那个孩子身上。”超人说：“我以澄清谣言的名义寻找了传说的源头，最后发现那源头来自大种姓。”
那是一个玄学之地，也拥有最神秘的土壤。那里的白发老妪见到了超人，就如同见到了迟到的客人。
而超人也才第一次得知，世界坠落的真相。
“多元宇宙是依靠‘起源之力’产生的，因此，只要我们世界拥有‘源’的化身，就可以依靠它存活。”超人说：“而我们世界的‘起源’，就是康斯坦丁的儿子。”
灰蝙蝠侠：“但你带回来的是个小女孩，怎么，他们那儿也流行LGBTQ吗？”
白袍超人差一点就被这个笑话逗笑了：“那个名叫夏洛克的男孩儿已经死了。我带回来的，也不是他们那儿原本的‘起源’。”
灰蝙蝠侠反应了一下：“他们那个世界一共有几个？现在有几个？”
“最多的时候有4个，现在剩1个。”白袍超人回答：“就是我带回来的那个孩子。”
灰蝙蝠侠沉默片刻，大脑飞速运转。他现在来不及痛斥老朋友了，而是要第一时间弄清楚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她既然要康斯坦丁，那就给她康斯坦丁。”灰蝙蝠侠伸出手：“好在，我也认识一些魔法师。”
“他会把爸爸带来的。”
夏洛特一点也不担心白袍超人会失约：“我说我想见罗伊，他不是也把你带来了吗？他是个蛮好的人，只是有些地方做得太过激罢了。”
她现在依旧大口吃着冰激凌，上面戳满了巧克力脆条，全是罗伊从冰激凌店后厨里拿的。罗伊拿了一抽屉，让夏洛特随便吃，并且还在观察多吃点甜的夏洛特会不会长回一点肉。
“但是康斯坦丁不是把你哥哥送走了吗？”罗伊问：“他要是知道你大哥……去世，一定会难过吧。”
“会，但不多。”夏洛特咬了一口巧克力：“我不太知道其他世界的爸爸是怎样的，但是在我那个世界，爸爸知道姐姐……没了，他也就难过了一会儿，守在姐姐身边坐了一晚上，到第二天一早就消失了，葬礼上也只是出现了一会儿。”
罗伊的脸皱了起来：“我能说些不好听的吗？”
“我相信爸爸是很爱姐姐的，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罢了。”夏洛特垂下眼：“现在再想想，我不是不能理解爸爸不愿意见我的心态――他对我的喜欢，本身就建立在姐姐不搭理他之上。无论如何，我是活着的姐姐的一种投射。陪我玩之类的，说到底算是一种补偿，又或者说向姐姐的示好吧――‘看夏莉，爸爸知道错了，来跟爸爸玩吧！’”
“噗。”罗伊忍不住一笑：“这管用吗？”
“不管。”夏洛特吐吐舌头：“姐姐一门心思跟大哥玩去了，哦，大哥不在家，就去谈那个见不得人的初恋。”
在说到自己家里的事情时，夏洛特带了一点眉飞色舞。罗伊并不知道，这在她原来的世界并不多见。
小姑娘絮叨絮叨，有点犯困，伸了个懒腰，昏昏欲睡地想要打盹。罗伊走到床边，想把窗帘拉上，却忽然间感觉背后温度骤降。
就好像，他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了。
“别害怕，年轻人。”
说话的像是一个声音有些沙哑的中年男人，罗伊似乎还闻到了一点烟味：“我来这儿，是为了见见她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或许可以站在那儿，看一会儿外面的景色。”
“如果我介意呢？”罗伊问。
“那她就会见到第三个死掉的哈珀。”对方语调平稳，说出来的话却很不客气：“我猜你知道我做得到。”
“我突然发现外面景色很不错。”罗伊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看向玻璃，试图从倒影中发现一些信息，但是……他只看到了一团黑影。
那绝对是个人，而且穿着像是巫师的长袍。
罗伊感觉自己分辨出了轮廓，但是试图看得更细一些，却做不到。他只能看到那团黑影中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缓缓地、如同羽毛一样地碰了一下夏洛特鬓边翘出来的发丝。
别碰她。
罗伊本能地想回身阻止，但他动不了。所幸，那个身份不明的人没有做更多的动作，只是站在旁边看了夏洛特一会儿。
他不想伤害她。
意识到这一点，罗伊也就没有那么紧张。
“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曾经出现过。”那团黑乎乎的人影说：“如果你一定要说的话……”
“――那她就会见到第三个死掉的哈珀。”罗伊发誓：“为了活命，我一定闭嘴。”
对方看起来不是很相信他的样子，不过也不防备，哼笑了一声：“那么，祝你――安静如鸡。”
话音刚落，房间里，就再没有了第三人的踪影。
“你看起来有心事。”
夏洛特没过多久就醒了，睁开眼睛之后有些迷茫，四处看了很久，然后才发现一直看风景的罗伊：“刚刚没人来过？”
在罗伊回答没有后，她还伸手摸了摸自己床边上：“真没有吗？我怎么感觉……你说谎了？”
夏洛特狐疑地看着罗伊，眼神里全是不信任。罗伊叫苦不迭，因为他发现，自己没办法说出任何一点关于那个人的信息，哪怕拐弯抹角地说也不行。
“超人来了？”夏洛特皱眉：“他又给我喂药了？他又给你任务了？难道是他威胁你了？还是他对我爸爸做了什么了？”
眼看着罗伊一再否认，夏洛特脾气有点暴躁。不过，就在夏洛特刚要发火时，罗伊的救星到了。
西装革履的司机来敲门，说他们是韦恩集团前来接夏洛特・阿斯特拉・康斯坦丁小姐出去玩的。罗伊知道这是超人的安排，和夏洛特一起出了医院。还没到门口，一辆漂亮的劳斯莱斯就停在那里，等着夏洛特的到来。
“哈珀先生，您不用同去。”司机委婉提醒了罗伊：“会有人照顾康斯坦丁小姐的。”
车门拉开，一个英俊的男人出现了。
“你好，夏洛特。”布鲁斯・韦恩露出了自己迷人的微笑：“或许我可以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可恶，这谁挡得住啊！
罗伊心里酸溜溜，觉得夏洛特肯定会被哥谭宝贝迷晕。让他惊喜的是，夏洛特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一屁股坐了进去。
“让罗伊也上车。”她说：“晚上好，韦恩先生。”
“真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你也是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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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蝙：所以你可以稍微有点保密意识吗？
夏：Nope
第138章
她是不是放肆了一点？
问题不大。
夏洛特看到了韦恩豁然一变的脸色，还有他下意识去看前面司机的动作――其实车后面已经和前排隔了一层升上去的窗户，如果有需要的话，韦恩是需要通过手边的按键和司机联系的。可夏洛特的话太过突然，以至于韦恩第一想法是保密。
“……”
罗伊已经感觉到了不妙，他往外看看，注意到保镖早已开拔好几步，大概率是没听到这边的对话的，这才放下心来。
也没那么放下心的，尤其是在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下。
他又悄悄腹诽。
“看来那个世界的蝙蝠侠和你关系很亲密，也很信任你。”韦恩说。
“难说，”夏洛特撇撇嘴：“他到现在还在瞒着我我是外来户这件事儿呢。”
韦恩一噎，有点不知道跟这孩子说点什么好，眼光看向罗伊，发现这小子却无所谓地靠着，漫不经心的样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在另一个世界会和罗伊・哈珀是好朋友。
啧。
罗伊下意识坐直身体。
“我……是超人请我来的，比起别的，其实他，或者说所有人，更希望来……跟你讨论一下，如何让我们的世界得到帮助。或许你不这样想，但我们现在的一切行为的动机，实质上都是因为……我们想拯救这里。”
韦恩觉得，夏洛特应该是不吃假关心的，所以干脆坦白诚恳地说了他们的担忧和疑虑，并不以面对着的是一个小丫头而将她看低一等。
“超人，他的确做错了事情，他也会为此道歉。”韦恩说：“而我想，你……应该不是会因此迁怒我们真个世界的孩子，对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的？”夏洛特歪头：“万一我是呢？”
韦恩笑了一下：“这就要问问罗伊了。”
？
？？？
？？？？？
罗伊一脑袋问号，面对着投射到他身上的两道目光，压力在一瞬间飙得简直爆表。不过很快，他们俩都移开了视线，而是彼此安静了片刻。
并没有什么对峙的感觉，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像在谈项目的……合作伙伴？
起码，罗伊没有看出夏洛特和韦恩，不，和蝙蝠侠有什么试图压制对方的行动。这态度让罗伊有些意外，因为在他印象中，蝙蝠侠是不应该有这么低的姿态的。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韦恩又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咸不淡。
又来了又来了。
这挑剔的感觉。
罗伊内心想翻白眼想得不得了，但碍于现在在别人的豪车之中，只能忍下来。他身旁的夏洛特倒是很自在，完全不觉得自己在什么了不起的交通工具内。
“但是我很豪气，韦恩先生，为什么超人要请你来呢？”夏洛特问：“是他知道我比较喜欢蝙蝠侠吗？”
“我觉得他应该想不到那里去，找我纯粹是因为……他想抓住这次机会，联合起所有人，保护这个地方。”韦恩说：“不过我很高兴你喜欢蝙蝠侠，哪怕喜欢的并不是我。”
夏洛特翘起了嘴角：“差不多呀，而且我现在喜欢你多一些！”
罗伊：“这算移情别恋吗？”
夏洛特踹了他一脚。
“话不能这么讲的。”
露塔斯在利维坦，很快就接到了愤怒的达米安的视频请求。斟酌两下后，她接通，对面就传来了长达好几个60秒的不和谐的语音。在达米安怒斥她是个“虚伪又无用、只会逃避问题的骗子”后，露塔斯出言反驳：“而且你这样的反差，实在让我很担心，到底现在的你和……”她看了一眼塔利亚是否在附近，确认塔利亚不在才放心继续说：“……和那个阻止夫人名义上违反实际上想虐待我的你，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达米安倒吸一口凉气：“你！你竟然在那个时候已经长脑子了！”
“对，所以你一脸惊恐的模样，”露塔斯点了点太阳穴：“我记住了。”
达米安发出了土拨鼠的尖叫：“你这个家伙你给我忘掉！！！”
露塔斯堵住了耳朵：“不要。”
“不过说真的，你长就长了。”
达米安发现自己的嚎叫毫无用处，只引来了扑棱的蝙蝠后放弃了远程攻击，拿了杯水：“我宽宏大量地饶恕你欺骗我的行为，赦免对你的惩罚，为什么要跑？你那个没有用处的男朋友失魂落魄的，我差一点就想原地把他送进阿卡姆。”
“你敢。”露塔斯说：“我只是有一些事情要和夫人报告。不是我不跟你说，只是你很清楚，你的优先级在夫人之后。”
“哼。”达米安别过头：“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是说你不回来了。”
“我会在这儿呆上两星期，那边的事情要麻烦你帮我圆一下。”露塔斯想了想：“我一直觉得夫人不太靠谱，趁这个机会，我要把利维坦里几个麻烦的家伙收拾掉。”
“哈，那你回不来了。”达米安白眼翻到天上去：“指望母亲手底下有靠谱的人，不如指望她幡然醒悟要和父亲好好结婚过日子――当然，父亲才不会答应。你看我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露塔斯当然知道，只是她觉得这不是问题。
见她不说话，达米安又吐出来一句：“你是不是忘记问谁了？比如一个矫情鬼。”
露塔斯自然没忘，只是……她觉得问题不大。
“白袍超人对她很客气，找她应该是要请她帮忙的。”露塔斯说：“但凡一个理智的人，都知道有求于人时态度必须很好。实际上，他对夏洛特算得上礼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