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侧福晋年氏——白开水灯【完结+番外】
时间:2023-11-22 17:18:14

  并且年氏一进府就是侧福晋的位份,这和生了子嗣才被请封为侧福晋的李氏不同,年氏的起点比李氏高的多……
  要知道侧福晋和格格侍妾不同,她们是可以上玉牒的正经主子,各府上侧福晋的出身比起嫡福晋也是不遑多让。
  过了良久,四福晋道:“嬷嬷,你也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严嬷嬷得了吩咐后眉眼松弛,和四福晋单独待在一起的这会子她后背的汗早已浸湿里衫,心中直叹这后院的水是越来越深了。
第18章
  不知道是不是钮祜禄氏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惊扰到了四阿哥和五阿哥,当天夜里四阿哥和五阿哥两个小祖宗哭个不停。
  钮祜禄氏肚子里的孩子难保,两个阿哥还出了岔子,四爷脸色难看至极,越是这个时候越话少,嘴里就蹦出来一个字:“查。”
  下一句,苏培盛自己在心里补上了,这要是查不出来自己脑袋八成要挪个地方待着。
  两位阿哥贴身伺候的下人都关起来挨个审问,只留两个奶娘和各自生母的贴身丫鬟看着。
  折腾到半夜苏培盛还是没有眉目,急得俩眼通红。
  这会子十三爷半夜上门拉着四爷喝酒,四爷怎能因为一个格格驳了亲兄弟的面子,推不掉只能留在前院应酬。
  按理来说爷们不该插手后院事务,苏培盛壮着胆子得了四爷一句话,没等四福晋在佛堂里待多久,苏培盛就把她请出来了。
  四福晋看到四爷准自己出来,心里一松,正院上下的奴才们也跟着喘了口气。若是福晋和其他人一起被拘着,等这阵子风头过了正院的面子和里子也丢完了。
  “大格格呢?”四福晋问,“把人请来,让她在一旁看着。”
  “福晋,万一吓到大格格……”严嬷嬷有些顾虑,她心里明白福晋这是想趁着大格格出阁前教一教她管理后院的事情。
  可这毕竟是大格格阿玛后院发生的事,让做子女的看到亲爹后院的龃龉,万一四爷怪罪下来,福晋是出了力还不讨好。
  “现在不让她长长见识,难道要等她嫁过去了碰到这种事两眼一抹黑,只能在姑爷跟前抹眼泪吗?”
  以后的日子是大格格自己过,永远依靠着雍亲王府可不成,就算是万岁爷的闺女也不会指望着皇阿玛给自己解决所有问题。
  四福晋严肃道:“把大格格请来,就是出了事也轮不到你们担着。”
  严嬷嬷只能去请人,来的路上简单和大格格透露几句,怕等下的阵仗真把这个千娇万宠养大的小姑娘吓坏了。
  等大格格行礼问安坐下后,四福晋才开口。
  先是吩咐底下的人跑一趟各院子,稳住大家不要慌乱。接着和苏培盛一起从内到外严查这段时间出入过南院有机会接触到钮祜禄格格的人。
  这天晚上大格格亲眼见到,不论自己额娘李氏当天心情如何见到都要陪着笑脸的苏公公在四福晋跟前是多么恭敬有加,腰弯的有多低。
  不管额娘曾经多么得宠,也不敢越过四福晋分毫,现在盛宠的年侧福晋也是,那日拖着病体都要来正院给福晋请罪。
  一晚上,旁听着那些下人痛哭流涕亦或是伶牙俐齿给自己开脱辩解,而四福晋面容冷肃地端坐在上首,什么人什么事都影响不了她的决断。
  仿佛她那个位置的高度能洞悉每个人内心所想,恍惚间,大格格好像真正明白了额娘把自己送到四福晋这边的原因。
  四福晋以雷霆手段很快揪出来几个有嫌疑的奴才,接着便让苏培盛带走了。事情再往下查范围已经很小,孰是孰非终由四爷裁决。
  处理完这些事,已经是后半夜。
  大格格见四福晋脸上疲惫的神色,下意识脱口而出:“嫡额娘,您辛苦了一夜了,让厨房送碗安神汤过来,喝下去后早些歇息吧。”
  四福晋一愣,反应过来后温和的说了声好,让严嬷嬷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丫头把大格格送回去,临走时叮嘱大格格身边的谷雨,大格格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让守夜的人机灵点勤去瞧瞧大格格睡得安不安稳。
  原本在大格格身边伺候的人经过四爷同意已经陆续换掉了,处理方式也按照大格格自己的意思来办,谷雨就是大格格亲自挑上来的丫头。
  等人散后,正屋也清净了。采薇帮四福晋卸下钗环首饰,才服侍四福晋睡下。
  第二天一早,见四福晋醒了采薇就来报,四福晋没起来的时候大格格已经来过两回了,还一脸担忧地向严嬷嬷打听大额娘晚上休息的如何。
  她清楚李氏非要把大格格送来的最重要原因,无非是自己生的女儿没养好怕四爷怪罪,把责任分出去点,等哪天四爷真的怪罪下来也有福晋和自己一起担着。
  自己当初答应帮李氏教养大格格,一是自己身为嫡母本就有教育子女的责任,二是顾着和四爷的夫妻情分。
  四福晋嘴角噙着笑,自从大格格来到正院,自己不遗余力地教养大格格。如今大格格行事越发有气派,虽说处理事情的手段稍显稚嫩,但已经不会被身边的奴才三言两语所左右了。
  她不求李氏记得自己的好,只要四爷心里清楚,大格格也明白这就够了。
  这天晚上,除了年若瑶一个心大的正常吃喝拉撒睡,其余人就没睡好一个完整觉。
  钮祜禄格格屋子进进出出的太医和奴才,和她同院的耿格格抱着五阿哥心肝儿肉的担心哭了好久。
  李侧福晋那边操心着前院的三阿哥,不知道他有没有受影响能否吃好睡好,宋格格听说几个阿哥不好晚上又跪在自个的小佛堂里没出来,其余几个没有存在感的侍妾更是缩着脑袋生怕这浑水溅到自己身上。
  本该是去正院请安的日子,因昨儿晚上四福晋派人来说过,今天后院众人只要安静待在自己院子即可。
  小厨房刚出炉的薏仁米粥还冒着热气,就着爽口的小菜年若瑶足足喝了两碗。也许是这个敏感时节下人们不敢轻易出来走动,院子里空荡荡的,大黄撒了欢地跑来跑去。
  小狗欢快的叫声在孤寂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响亮,张荣昌和小五子听到叫声眼睛紧盯着大黄的紧张样子,年若瑶知道钮祜禄格格这事即使和东院没关系,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怕了。
  四爷和四福晋不准人出来走动,但是并没捂着处死了多少奴才的消息。只需一个晚上,雍亲王府上下就知晓了昨夜在前院,苏公公亲自盯着那几人被杖责八十。
  其实数到二十多的时候那些奴才已经断气了,等八十大板结结实实打完,人早就凉透了。
  年若瑶拿着根煮好的猪骨头,引得大黄颠着腚往屋里跑,这下东院彻底安静了。四下静悄悄的,年若瑶抱着话本子躺在榻上看,大黄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啃骨头。
  用完午膳后睡了一觉也没见福晋院里的人来,主仆几人大眼瞪小眼,估摸着钮祜禄格格那里的事情还没完。
  事情确实还没完,等钮祜禄格格从昏迷中醒来后,南院又折腾的鸡飞狗跳。
  正院四福晋刚坐下喝口茶的功夫,钮祜禄氏身边的素荷哭着跑进来,严嬷嬷带着几个人想拦都没拦住,素荷灵巧地钻了空子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连哭带比划地和四福晋说她们家格格被人害了。
  四福晋心中一惊,这一晚上的功夫钮祜禄格格人就没了?
  素荷颠三倒四重复好几遍,几人总算听明白钮祜禄格格是被一条狗给撞倒的,接着就不省人事晕过去了。等醒来后身体虚弱的说不成话,现在缓过来了才和伺候她的下人解释清楚当时的情况,素荷就是钮祜禄氏派来请四福晋给自己做主的。
  四福晋追问:“你们当时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有谁在场?”
  素荷止住泪认真回忆道:“那天下午格格让我陪着去鱼池喂鱼,新来的几尾锦鲤颜色罕见,格格瞧着喜欢就让奴婢回去多拿点鱼食来。等奴婢回来的时候看见格格晕倒在地上,接着……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四福晋心中警觉,府里就三处养狗的地方,一个是四爷,一个是前院的三阿哥以及东院的年侧福晋。
  若钮祜禄氏主仆说的是真的,那就要把李氏、三阿哥还有年氏牵扯进去了。
  采薇已经在四福晋的眼神示意下去前面请四爷了,素荷没注意到只是一个劲儿地和四福晋哭诉她家格格的冤屈。
  这时,刚出去不久的采薇进来禀报:“福晋,钮祜禄格格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采薇心中打鼓地说完,抬头一看四福晋的脸色果然变得极差。
  “什么!”
  四福晋一阵天旋地转,眼看着身体就要往前栽倒,严嬷嬷和采薇二人急忙搀扶住四福晋。
  底下跪着的素荷听到消息更是傻了,反应过来后哭得更惨。
  四福晋乌拉那拉氏额头沁出一层薄汗,钮祜禄氏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人比自己更想让她生下来。
  府里已经有一个盛宠的年氏,再来一个儿女双全或者两个阿哥的钮祜禄氏,这一胎不管是儿是女都是天大的福气,足以和先头以儿女双全立足的李侧福晋比肩。
  后院如此百花齐放才好,对四爷和宫里的德妃娘娘也算有个交代。
  “嬷嬷……”四福晋稳住心神,“你速速去书房那边通知四爷,我现在去看望钮祜禄氏。”
  严嬷嬷应是,采薇带着两个婆子先去钮祜禄格格那里。一会儿四爷和四福晋都要去,得提前清除屋子里的味道,免得四爷和福晋闻着血腥味不舒服。
  四爷和四福晋到的时候,钮祜禄氏刚哭过一场,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钮祜禄氏眼眶红红地看着四爷,见到四爷和四福晋一前一后进来,心里的委屈和愤恨皆化为泪水留下来,还挣扎着要起身行礼。
  四爷的目光掠过钮祜禄氏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庞,伸手按住她:“你现在身体虚弱,快躺下休息。”
  钮祜禄氏哑着声音道:“多谢主子爷体谅。”
  屋内的氛围有些压抑,钮祜禄氏率先开口道:“四爷,福晋,妾身只求您二位能给妾身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公道。”
  四爷想到这两天查到的一些东西,一向和钮祜禄氏关系亲近的耿格格,宋格格身边频繁出现在南院的丫鬟竹苓,以及别的看似老实实则不安分的侍妾……
  明面上只有苏培盛在查,其实私底下年氏和李氏的院子自己也让人查清楚了,有人一定要让后院的女人都沾上这件事,要臭一起臭,还真是小瞧了这个人的胆子。
  “爷会给你个公道。”
  四爷掷地有声的承诺却让钮祜禄氏的心莫名其妙慌起来。
第19章
  这期间苏培盛来过东院一趟,说四爷要把大黄抱去玩了一会儿,等晚膳前就送回来。
  这几天折腾的大家都清减了,只有年若瑶和大黄这一人一狗窝在院子里偷偷长膘。她捏了捏大黄肚子上的肥肉,交给小五子让他跟着苏培盛走一趟。
  谁知,苏培盛一摆手,客气笑道:“不必劳烦这位小兄弟,奴才带人来了。”
  年若瑶见接大黄去前院都要那么大阵仗,心里七上八下地打着鼓,等前院人一走立马吩咐张荣昌蹲院子门口守着。
  春玉见年若瑶表面一副淡定模样,实则紧张到一本书翻了半天还是同一页。
  前院,四爷特地让人用软轿把钮祜禄氏抬到书房,又有四福晋在一旁作陪。
  苏培盛一个眼神扫过去,一个面生的小太监拿着鸭腿的手在大黄眼前乱晃。
  大黄歪歪脑袋,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看看那个小太监又看看屏风后遮住的几个影子,原本蹲坐在地上的大黄突然站起来,两条后腿往后抻了抻,似乎要有大动作。
  屋里众人都屏住呼吸,不知道大黄要做什么。一旦这狗要扑咬人,立刻有身手好的奴才把它拿下。
  钮祜禄氏看着大黄抻腿的动作惊恐又紧张,哆嗦着身子忍不住往四爷身边凑。若不是四爷执意如此,钮祜禄氏都不愿意多看猫儿狗啊的一眼。
  下一秒,大黄猛地立起身子,两只爪子搭在一起对小太监手里的鸭腿拜拜。
  众人愣住了。
  小太监原地逗了大黄一会儿,往后退两步继续试探它的反应,结果人走到哪儿大黄跟到哪儿,两只眼睛直勾勾看着鸭腿,身后的尾巴一甩一甩摇的很欢快。
  拜了一会儿大黄就绷不住了,按以往它只需做几下动作,年若瑶已经把吃的塞它嘴里了。
  现在半天也没吃到肉,大黄急得呜呜咽咽低声叫唤,即便心里再焦急,两只前爪作辑的动作也没落下,众人一瞅反而比刚才更标准了。
  四爷:……
  得嘞,这狗也随了主人,胆子小到只能装下吃这一项。哪怕是做做样子叫两声恐吓别人呢?
  这都不敢,四爷嫌弃地看了眼大黄。
  钮祜禄格格傻了眼,看清楚东院养得是条蠢狗后才明白自己当时一口咬定的模样有多可笑。
  最后,大黄心满意足地啃到了自己心爱的鸭腿,让人一路抱着送回来了。
  它每天吃吃喝喝养得贼壮实,现在叼着鸭腿瘫在人怀里更是懒得动弹。
  从前院到东院的距离不算近,小太监把这祖宗送回来简直累弯了腰,心里想着年侧福晋的狗也是个好命的,今儿但凡有气性一点上前扑人抢吃的,都没法全须全尾的回去了。
  大黄走后张荣昌一直守在门口,见到狗回来还蹭了别人一身油,十分和气地塞给那小太监五两银子,哥哥长弟弟短的愣是没套出来一句有用的话。张荣昌也不气馁,依旧把人哄得开开心心地回去交差。
  抱着大黄的小太监前脚刚走,后脚四福晋便跟着向四爷告退了。
  再看下去已经没有意思,毕竟是四阿哥的生母,还是要给她留几分脸面的。
  送走钮祜禄格格走后,得了四爷吩咐的苏培盛又马不停蹄去请宋格格。
  ……
  第二天一早,四福晋派人来通知各院,可以正常走动了。
  晌午刚过便有消息传来,钮祜禄格格身边的下人没看顾好主子,近身伺候的各打十板,其余的罚一年月银。
  宋格格自请搬到王府最偏远的安居堂,准备以后日日待在小佛堂里给府里的阿哥和格格祈福,四爷拨了两个嬷嬷跟着宋格格搬一齐搬进去,耿格格则带着五阿哥搬到原先宋格格住的院子。
  如今这件事终于算结束了,年若瑶听完消息便拉着春玉和红泥回到屋子捋思路。
  张荣昌厚着脸皮凑过来听一耳朵,对自家主子的敏感程度真不敢恭维。
  后院发生那么大事,侧福晋就嘀咕了几句就把话题转移到四福晋送来的料子真好,明天要吃什么等等毫不相干的话题。
  时间长了春玉和红泥早已被她带跑偏,竟然跟着讨论明个儿天气应该不错,不如午膳继续摆在院子里吃,再摆个瓷瓶插几株花,鲜花绿叶的点缀着赏心悦目的同时还有几分风雅。
  大概是余气未消四爷这段时间再也没踏足后院一步,年若瑶的日子还是照常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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