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穿之贵人晋升路/清穿之瑞瑱贵妃/清穿之禛心顺意——苎沐苎【完结+番外】
时间:2023-11-22 17:19:06

  主仆几人回头,只见齐妃的步辇已被放置在青石路上,步辇旁的甬道则伏身跪拜在一个瑟缩的太监,他拼命地磕着头,两腿吓得直打哆嗦,惊惶失措地哭嚎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是奴才中午忍不住贪吃了半个青萝卜,求娘娘饶恕小的罪过。”
  原来是这个太监因为生吃了半个萝卜,导致肚子胀满浊气,不由自主地蹦出了一个震天响的屁声。他倒是还安安稳稳地抬着步辇,没有受到影响。但齐妃却被惊吓到,差点从步辇上滚落下来。
  太监总管邹海泰连忙叫停仪仗,几步跑过去,揪着那个叫小东子的太监的耳朵,把他给拎出来跪倒在跟前。仰头看见主子拿起绢帕抵着鼻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邹海泰不等齐妃发令,就先痛斥一番。等小东子的哭诉告饶了一番,娘娘也没有予以理会,邹海泰立刻挥起粗厚的手掌,用力向小东子的脸蛋上打了个大大的招呼。
  小东子还算白净的脸上瞬间印上红肿的巴掌痕迹,邹海泰哈了哈气,开始左右开弓,毫不留情的掌掴霹雳吧啦重重扇在小东子的脸上和头上。
  小东子的太监帽被打歪、垂落在地,他那张鼻青脸肿的脸更加显眼地表露了出来,嘴角还冒出血丝,瑟瑟发抖的样子令人不忍直视。
  舒舒看着跪在那里被打得惨不忍睹的身影,不顾锦思的劝拦,急匆匆地走上前。
  “你们打够了吧,他虽然是奴才,但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他有他的人权,你们不能这样随意摧残他的身体,况且他根本没有犯错,人有三急乃是常理。”舒舒正气凛然道,她忿忿不平地怒视着面前安坐在辇上的齐妃。
  “本宫当是谁挡在前头呢,原来是启祥宫的顺嫔啊。哎呀。今天是什么日子?既然有这么多不懂礼的人。”齐妃本来还有点无聊呢,抬眼一看,来了个挡路的,她顿时精神抖擞起来。
  舒舒端起假笑,飞快地地福了福身:“请齐妃娘娘安。”
  随即她挺直身体,转向邹海泰,指着他娇喝道:“够了,你打了他那么多下也足够了,不要再打了。”
  邹海泰乖觉地放下手,看了一眼顺嫔娘娘,接着把目光投向自家主子,见主子扬起绢帕示意继续。
  他当即横眉竖眼道:“小东子,你可知道要怎么做一个承乾宫的奴才嘛?”顿了下,他斜着眼睛瞟视了下顺嫔,继续说道:“那些受主人看重的好狗,都是不挡道、不多管闲事的狗,懂得自家宫门开在哪里的狗。”
  说罢,他走离小东子的前面,弯着腰屁颠屁颠地走到齐妃身旁,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小东子瞬间领悟邹公公的言外之意。
  “奴才叩谢主子,奴才多谢主子的恩典。”话音未落,小东子就抬起手使劲扇自己的脸,比起被赶出承乾宫,沦落为没有主人要的最下等粗使太监,他这脸被打肿又有何妨?
  “你――你――”看着小东子卑躬屈膝的样子,舒舒气得无语,她别过头不再去看这让人痛心的一幕。身后的锦思轻轻碰了碰主子的手臂,微弱地唤道:“主子,我们回宫吧。”
  天色旋而变得灰暗,就如同舒舒此刻沮丧黯然的心情,她喃喃自语道:“我是不是就应该袖手旁观,他人的人生我又何必去置喙呢?”
第52章 情非得已
  待到晚膳时分,夜幕一下子变得黑沉沉,猛然间,高高的天际传来一阵又一阵轰轰隆隆的雷声,带着水汽的凉风吹得树叶发出扑簌扑簌的声音。
  “哗啦哗啦――”暗黑的天幕裹挟着雷鸣瞬间炸裂开来,磅礴的雨水像瀑布一样落下来,肆无忌惮地敲打在紫禁城的红墙绿瓦上,将屋檐下的铁马和风铎晃得叮当作响。
  昏暗的雨幕中,静谧无声的钟粹宫更是增添了几分凄清孤寂的意味,懋嫔的寝殿内的所有门窗完全紧闭,无一丝缝隙可以透气。
  隔着被烛光照得晕黄的纱窗,可以看到一个飘摇徘徊的身影,仔细倾听,有喁喁细语声在空旷的殿内幽幽回荡。
  到了夜半,闪电和惊雷渐渐鸣金收兵,气势汹汹的暴雨减缓为淅淅沥沥的小雨,待天边出现曙光,终于阴雨转为朗晴。
  清风徐徐吹散尽朦朦胧胧的薄雾,浮现出被雨水冲洗后一尘不染的蔚蓝天空,紫禁城又迎来了一个凉爽宜人的早晨。
  养心殿东暖阁内,因昨夜睡得并不安宁,皇上比往常早醒了两刻钟,守候在门口的梁永新听到声响,急忙轻轻推开殿门,招手示意服侍的太监宫女进去伺候皇上洗漱。
  捧着金盆和巾帕的宫人们鱼贯而入,秩序井然且无一点声息,每个宫人都有条不紊地飞速伺候好皇上洗漱和更衣,不过片刻,皇上就安坐在紫檀木雕万寿纹圆桌前,开始用早膳。
  待皇上简单喝完一碗燕窝粥,取过宫人端过来的茶水漱了口。悄然等候的苏培盛这才走上前,神色怆然道:“回皇上,钟粹宫来禀报,懋嫔娘娘…殁了。”
  “叮当”一声,茶盖直接滑落在杯盏上,溅出一滴茶水珠,皇上眉心深锁,面色霎时间黯淡无光,静默良久,他才沉声问道:“怎么没的?”
  苏培盛没有马上回答,他踌躇地看了看殿内四周,又看了看皇上。皇上瞄了一眼苏培盛,抬手一挥,侍候的其他宫人随即退下离去。
  苏培盛这才低声回道:“昨夜懋嫔娘娘遣走了所有宫女,单独待在寝殿内,娘娘的贴身宫女叫歆素的,她不放心娘娘,不到卯时就去敲殿门呼唤娘娘,只可惜还是悔之晚矣。”
  当时,歆素没有听到娘娘的应声,直接叫人撞开殿门,屋门一打开,弥漫满室的暗红色烟雾刹那间窜了出来,熏呛到门口的人,歆素忍着窒息的难受,冲到室内,就看到懋嫔娘娘穿戴得整整齐齐、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
  因钟粹宫正殿被封闭禁足,歆素情急之下,请求长春宫派来把守的侍卫去叫来了苏培盛,等苏培盛带太医赶来时,已为时已晚,只有大罗神仙才能拯救得了懋嫔娘娘了。
  苏培盛摇了摇头,叹息道:“娘娘将寝殿封得严严实实,然后在夜里烧了五六盆受潮的红箩炭,那炭火盆里还加了有迷幻香味的山葛花。待夜深时,红箩炭肆意燃烧,火气炽旺。娘娘又服下了川乌磨成的药粉,导致四肢发麻,头晕目眩。最后慢慢吸入炭毒,直至晕死过去,到了凌晨已浑身僵硬,没有呼吸。现娘娘的尊体由歆素独自守着,奴才已先下令将钟粹宫全部封锁,所有人不得出入。”
  话落,苏培盛将一直在怀里揣着的一封信掏出,走到皇上身旁,小心翼翼道:“这是奴才在懋嫔娘娘寝宫中找到的遗书。”
  莫名的寒意顿时入骨侵来,皇上的心底一阵一阵发寒,他有些无力地支着额头,半晌之后,才轻轻挥了挥手,声音凄切道:“拿来。”
  苏培盛旋即拆开信封,将里面一张薄薄的纸张递给皇上。
  那信上只写了一行短短的字,轻飘飘的凌乱字形,赫然写着:望念微微情,母女冥冥聚。
  皇上顿时心潮起伏,他望着宋瑶娘这最后的遗言,只觉胸间五味陈杂,心绪难平。他和瑶娘早殇的两个孩儿,因是不详夭折,没有葬入黄花山的皇子园寝,且不能进行入土安葬,采用了火葬的方式。
  火化的骨灰一半供奉在皇家寺院的功德堂,受佛寺高僧的诵经超度,另一半则是和孩子生前准备的衣物用品,挑选了一处皇庄,在那里设了衣冠冢,由皇庄的仆人进行祭拜维护。
  半晌之后,陷入悲伤心绪的皇上才回过神,哑声道:“苏培盛,着贵妃办理主持懋嫔的丧事,命礼部和内务府一同协办,一切丧仪按照嫔位操办,另派人到皇庄迁出两位小格格的哀荣,和其额娘暂时安葬于静宁庄殡宫。”
  “另外,将钟粹宫所有知内情的宫人全部遣送到远离京城的皇庄。再宣告六宫,懋嫔因突发疾病,太医拯救无效,于今晨薨逝。”皇上淡然道,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
  后宫妃嫔自戕乃是大不敬之罪,牵连至家里人,更甚者株连九族。懋嫔既已离去,皇上也不落忍祸及她的家人,只能用暴毙而亡来掩盖她是自尽的死亡真相。
  苏培盛连忙答应了“是”,随即告退躬身去安排。
  ***
  继大阿哥的丧礼过后,宫中又着手办起了懋嫔娘娘的丧事。原本寂然如一潭碧波沉水的后宫更显萧索和怅惘,仲夏的紫禁城仿佛笼罩在一片哀色凄凄之中,往日里少见的欢声笑语,如今更是一点儿也不存在了。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惨然的疮痍总会被治愈,新的一天又是崭新的阳光照耀着紫禁城,过往的伤痛只存在于一些有心之人的心里,紫禁城的人还是日复一日照常活着,漠然迎接新的一天的来临。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六月中,气温逐渐升高,酷热难以抵挡,吹来的风仿佛也夹杂着那飘光的炉火一样。后宫诸妃嫔除非有必要不得不出门,否则大家都纷纷宅于有安置冰块的宫殿之中。
  这日晨起,永寿宫内,贵妃娘娘如往常一样,三下五除二处理完六宫琐事,就开启清闲自在的一天。
  暑气四起,殿中角落里摆放着两个铜胎景泰蓝绘狮子戏球大缸,里头堆着如小山的冰块,尽职尽责地冒着丝丝的冷白烟气,冰爽的凉气袅袅飘溢开来,抵挡住了外头打入的滚滚热浪。
  殿内最中央还置放着一座稀奇的黄花梨掐丝珐琅宝相花冰鉴,箱内挂金属锡隔板用以保温,冰鉴分上下两层,最下层是尺寸方正的冰块,上层是镂刻了小孔的木板,瓜果和饮品则放置在上面进行冰镇。
  鹭春切开沁凉的西瓜和哈密瓜,用银圆肚长柄勺挖掉瓜果里最中心的瓤肉,盛放在琉璃彩绘八宝图碗中,琉璃碗小巧玲珑,色泽清新,手感冰润,只是望之便心生淡淡的凉意。
  贵妃娘娘接过精致的小碗,轻叹了声,她想随意地吃这些冰凉食物都不行,杨嬷嬷吩咐了鹭春等人,每日只给主子奉上一小碗冰过的水果,要是不小心吃多,就得喝下一大碗益气利湿的苓桂术甘汤。
  珍惜地吃完一小碗清冽甘甜的果肉,赫佳语蓉顿时就觉得有一股清清爽爽的凉意直透胸腹之间。旁边还有小宫女在一旁轮流手执轻盈的雕翎大扇,只是慢慢扇着风,就能带来舒爽的习习凉风,这生活真是惬意十足啊。
  一时间有些无所事事,贵妃娘娘兴致恹恹地倚靠在竹榻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半阖着双眸迷蒙地望着轻轻晃动的湘妃竹帘。眯瞪半晌,她突发奇想,想着在这燥热的夏日里,捣腾几个现代的面膜方子,给自己的皮肤再增添上一层光彩。
  说做就做,贵妃马上吩咐宫人去取了研磨好的杏仁粉、绿豆粉、玉竹粉等,加上蜂蜜、金银花露搅拌成细腻顺滑的糊状,她厚厚地在脸上敷了一层,这些可是可以用来抗炎消肿、美白润泽肌肤的。
  片刻后,赫佳语蓉清洗掉有些干了的面膜,又让人用上好的蚕丝纸剪成服帖脸的形状,再浸泡透了玫瑰、桃花等萃取的花汁,用来敷在脸上。
  瞬息之间,她的面庞被花汁覆盖,鼻翼的一呼一吸中,满是浓郁的芬芳,宛然置身于香氛浮动的花海中。
  鹭春看着娘娘这一通操作,惊叹不已后,开始好话一句接一句地奉承主子,她啧啧赞美道:“娘娘这一身肌肤就跟奴婢见过的凝脂白玉般,滑腻腴白,光洁莹透,柔嫩生香。如天上的仙女降临凡世,不施这些俗粉都熠熠多姿,冠绝六宫呢!”
  闻言,贵妃娘娘嗔怪道:“好了,你这丫头不要逗我笑了,不然面膜都给本宫抖掉了。”娘娘话语中带着恼意,但任谁都看得出她听了鹭春这番话,心情极畅快。
  安静了一会儿,“噔噔噔”外头飞旋地跑进来一个小身影,清脆稚嫩的笑声在贵妃娘娘耳边响起:“额娘,你在做什么啊?悦悦也要和你一样。”
  三公主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胖胖的小手摸上额娘的脸,好奇地碰了碰额娘脸上奇怪的白纸,额娘这是在做什么啊,看着好好玩的样子。
  贵妃娘娘叹了一声,唉,有这小魔星在,这清静自在的午后又要一去不复返了。
  鹭春福了福身,温和劝说道:“三公主,娘娘这是在敷脸,你还是小孩子,不能用这些。”
  三公主怀悦噘了噘嘴,撒娇道:“不嘛不嘛,额娘,我也要弄,你快叫鹭春姐姐给我敷上。”虽然怀悦不知道敷脸做什么,但小女孩总是喜欢模仿额娘,看额娘干什么,她也要跟着一起。
  贵妃无奈地挥了挥手,示意鹭春走近,小小声道:“你去裁剪一小块,泡了凉开水给她用。”小孩子的脸蛋太过细嫩,贵妃可不敢给女儿用花汁水,万一过敏红肿就不好了。
  于是三公主同额娘一样,贴着圆圆的蚕丝纸面膜,美美地躺在额娘旁边,小胖手闲不住似的,时不时轻弹着自己的脸蛋,发出银铃般的开心笑声。
  贵妃也不去管她,她想着这面膜还是有点用处的,可以让活泼的小家伙消停几分钟。但显然贵妃娘娘想太多了,没过一会儿,怀悦就吵吵地闹腾道:“额娘,水流进我的眼睛里头了,我好难受。”
  “小笨蛋,你快闭上眼睛。”
  怀悦紧紧闭上了双眼,安静几秒,又嘟囔道:“额娘,额娘,我的嘴巴也流进水了。”
  贵妃一脸无奈,看来她这面膜是完成不了,索性掀了面膜纸,也把女儿脸上的一同拿掉,平心静和道:“悦悦,时间到了,不用敷脸了。”说着,拍了拍女儿滑溜溜圆鼓鼓的小脸蛋。
  怀悦高兴地露出灿烂的微笑:“额娘,那悦悦是不是变得更美了?”
  贵妃盈盈一笑,亲了亲女儿朝霞似的粉嫩脸蛋,语气轻柔得宛若三月的春风:“你跟额娘长得那么像,当然是越来越美啊。”
  怀悦嘻嘻笑着,滚进额娘怀抱,把脸埋在额娘香香的怀里。贵妃抱着这个小暖炉,轻轻摇晃着,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哼唱了没两句,躺在她怀里的悦悦就睡着了。
  鹭春看见这情景,忙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唤了奶嬷嬷进来。三公主的奶嬷嬷进来后,无声地弯腰行了个礼,遂上前和贵妃娘娘跟交接炸/药包一样,把三公主抱走了。
  这时在外头的鹭夏也走了进来,福了福身道:“回娘娘,周总管求见,说博古眼镜店的掌柜收到了一个特殊盒子要交给娘娘。”
  贵妃一怔,心道是什么特殊盒子,她点点头道:“请他进来吧。”
  周显安很快走进殿内,躬身施礼道:“叩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这盒子奴才收到后,检查了下外观无异常,奴才不敢擅自打开盒子,还不知里面的东西是否有不对的地方。”
  贵妃凝神仔细打量那个狭长的楠木盒子,左侧刻有两朵迎风而立、相互依偎的三角梅。她伸出手示意将盒子递过来,周显安忙不迭地将木盒子放置在榻桌上,随即打了个千儿便告退了。
  等所有人都退下后,贵妃撕下盒子上圆形的淡蓝色封条,入目所视,盒子内只有一柄纸扇和一个瓷瓶。
  赫佳语蓉缓缓打开扇子,只见白色的扇面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母和数字,小小的娟秀字体:1→Y 3→N
  除这几个字外,整个扇面就无任何信息了,赫佳语蓉愣了愣神,回想起前段时间的那些略有诡异的死亡事件,方才明白,她喃喃自语道:原来你真的做了那些事情,你是要一步一步推着我爬上那凌霄顶峰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