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皇后只想当太后[清穿]——陌小洛【完结+番外】
时间:2023-11-22 17:20:01

  太后摇了摇头:“你让她说,我倒要听听,她有多么恨我。”
  太后自问对喜妃不薄,为了喜妃,她不知道多少次与顺治争执,只是为了能给她多一点点尊荣,多一点点厚待。
  就在顺治和昭宁大婚之前,太后还为了喜珠能不能参与拜谒中宫与顺治起了争执,如今看来顺治是对的,若是当真让喜珠去了,怕是要在宗亲面前丢人了。
  喜珠不知道太后在背后为她做了多少,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太后的付出和关爱,她只在意自己得到了什么。
  “对,我恨你,都是你毁了我的一生!”
  喜珠此时也是毫无顾忌了,“当初你要姐姐给皇上做皇后就罢了,为何还要我进宫?我那时候才八岁啊,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将我要进了宫,却不给我位份,表面上我是尊贵的科尔沁格格,实际上私底下就连奴才都敢给我脸色看!”
  喜珠越说越气,“皇上也不肯进我的屋,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得宠,寒冬腊月我想多要个炉子都得哀求别人,那时候你又在哪儿?”
  “你在帮姐姐收拾烂摊子,你的眼里只有姐姐,何时在意过我?你以为给了我福晋的份例,偶尔叫我去慈宁宫说说话,我就能过的好了,可你知道耳边都是嘲笑声的滋味吗?”
  “后来姐姐终于被废了,我以为从此以后,你会开始关心我,我以为后位会属于我了,可你却宁可再从科尔沁要一个旁的人来,也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我是恨昭宁,因为她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可我更恨你,姑姑,还有你,皇上,你们都是那么的冷血无情,就算我拼了命的想要让你们注意到我,甚至不惜拿着自己的命去冒险,可在你们眼里我依旧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你们又何曾真正的关心过我!”
  话至此处,喜妃亦是泪流满面。
  现在的她早没了之前的荒诞不羁,只有满心的愤懑。
  就像她说的,她又何曾真的是那般荒唐的人,只不过不知道如何才能被人关心,才会故意做出各种引人注意的姿态,然而到最后,却还是没有人真的在意她。
  喜妃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连顺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何止是太后觉得亏欠了喜妃,他亦是如此,否则又怎么会容忍她一直胡闹,也不曾真的责罚过呢?
  只是感情之事本就强求不来,更别说他算是看着她长起来的,又怎么会对她产生旁的想法呢?
  对他而言,喜妃就像是妹妹一样,永远也成为不了他的妻子。
  “可是这些话,您从来都未曾对太后说起过,”
  苏茉儿不忍太后伤心,开口辩驳道,“您又何尝不是自怨自艾,只觉得所有人都对不住您,却从来不曾看到别人对您的关心呢?”
  “若太后真的不在乎您,又何必为了您跟皇上相争,您说她只在意静妃,可怎么不想想,您胡闹了那么多次,哪一次不是太后给你收拾烂摊子了?”
  苏茉儿也生气,“您跟贵太妃合谋做了什么,难道还要奴才说出来吗?便是如此,您还不是封了妃,安然的住在储秀宫,若没有太后的偏爱和皇上的包容,您难道还能过得如此舒服?”
  “你们果然都知道了,”
  喜妃完全听不进去苏茉儿的话,只是冷笑一声,“怪不得将我囚在储秀宫,这是打算将我关一辈子吗?什么封妃,不过是你们为了自己的颜面好看罢了,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罢了,多说无益,”太后终究还是放弃了,“昭宁啊,陪我进去吧,我是真的累了。”
  昭宁应了一声,扶起了太后,有些担忧的看了顺治一眼。
  顺治对着她点了点头,安抚道:“别担心,你好生陪着额娘,不要多想,我会处理好的。”
  太后不再看喜妃,与昭宁和苏茉儿一起往外走去,喜妃这时候却突然慌了起来,连连叫了好几声姑姑。
  她之所以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最大的倚仗还是自己科尔沁的出身和太后的疼爱。
  不管她嘴里怎么埋怨太后不在乎她,不关心她,但心里却很清楚,若太后真的完全不在意她,她只会比现在更凄惨万分。
  可是如今,太后竟是一副当真不想再管她的模样,让她如何不慌?
  “姑姑,你当真绝情至此吗?”
  喜妃见太后头也不回,高声喊道,“你若是不管我了,就别怪我将你的丑事全都说出来!”
  太后停下脚步,却不回头,只是淡淡的道:“随你吧,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左右你也没多少时间能说了。”
  都到了这么地步,喜妃想的不是哀求,竟还是威胁。
  笑话,她如今又有什么丑事是怕她说出来的呢?
  左不过就是些情情爱爱的陈年旧事,若是在之前,或许她还会担心儿子不能理解,可如今,却是不怕了。
  太后握紧了昭宁的手,心中突然畅快了许多――
  不管那姐妹两个怎么说,至少昭宁这个儿媳妇,算是娶对了。
第68章
  喜妃终究还是被送回了储秀宫,明面上也并没对她有任何的处罚,只是说她染上了恶疾,闭宫养病。
  这结果是在昭宁的意料之中的。
  巫蛊之事事关重大,就算再证据确凿,只要顺治还不想动科尔沁,就不能拿到明面上来惩处。
  但这件事也不会真的不了了之,一句恶疾,便已经注定了喜妃的结局。
  从那之后的每一天,昭宁都能听到关于喜妃的病情恶化的消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宫和前朝,让所有人都知道,喜妃不太好了。
  太后这段时间亦是闭门不出,甚至谁也不见,说是因为喜妃的病情担忧,但实际上,她是病了――
  心病。
  无论如何,那都是她看着长起来的孩子,又怎么会真的没有感情呢?
  但喜妃自寻死路,结局已经注定,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没人能救她。
  每日送进储秀宫的汤药里都加了一味不该有的东西,看守的宫女会压着喜妃服用,所以她才会日渐虚弱,与真得了恶疾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没那么痛苦。
  这服汤药会一直喂到将喜妃送走,绝不会断,除了不是立刻咽气,与赐死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然而在这座紫禁城里,没有什么消息是真的能瞒得住的,只是绝大多数人都是心中有数,不会宣之于口。
  可也总有些人,是不会顾全大局的,就比如静妃。
  在得知静妃已经两日水米未进的时候,太后便明白,她已经知道了喜妃的事情。
  “去将静妃带来吧,我想跟她说说话。”
  太后撑着病体坐起来,疲惫却无奈。
  静妃若是哭闹倒是还好,如今这一副要跟喜妃一起去死的模样,却叫太后不能不管。
  静妃毕竟是无辜的,她一直被关在侧宫中,对于喜妃做的事自然不可能知道,没道理让她受了牵连。
  更何况就算太后嘴里说对两个侄女一样的疼爱,但实际上她对静妃,还是多了几分偏爱的,喜妃的事她已然很伤心了,决计不想看到静妃再出什么事。
  静妃一身素服进了慈宁宫,披散着头发,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
  她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大圈,眼眶都凹了进去。
  “姑姑,为什么?”
  静妃难得的柔软,坐在太后的床边,眼神迷离,“她还那么小,虽然爱胡闹了些,但终究还是个孩子,即便是做错了什么事,就不能再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吗?”
  “孟古青,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太后语气哀伤,“我还记得你们刚来的时候,一个像骄阳,一个像星星,都叫我爱不释手,恨不得一直捧在掌心里,可这才过了几年,为什么会闹到这般地步呢?”
  太后握住静妃的手,“你说喜珠还是个孩子,可这个孩子却做出了能叫科尔沁灭族的错事,孟古青,你说我该怎么办?”
  灭族,这是多么严重的字眼,太后能这么说,静妃也不得不信。
  “她一定不是有意的,她还小,不懂事而已,”
  静妃努力替妹妹求情,“姑姑,您救救她行吗?您可以关她一辈子,您也可以把她送出宫去,别叫她死行吗?”
  太后红了眼眶,一声长叹。
  “没机会了,再没人能救她了,要不了几日,她就要去见你额祈葛了。”
  赐死的喜妃的决定是顺治做的,但药却是太后给的。
  这种药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宫里只有太后手里还有一点,一旦用上了,便不能停,因为一旦停了,服药之人就会变得疯狂,痛苦的想要自杀。
  所以从喜妃用了第一副药开始,她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静妃听懂了太后的意思,面如死灰的倒在太后的身上。
  姑侄两个已经许久没有这般亲近了,只是如今,她们都是满心的悲伤,没有心情去体会这难得的亲情。
  太后拍着静妃的后背,一如当初静妃刚嫁到宫里的时候。
  静妃哀戚的哭着,哭了许久,苏茉儿看着太后实在是没了精神,终是上前将静妃扶了起来。
  “娘娘节哀,事已至此,您跟太后都得好好的才行,”
  苏茉儿劝道,“奴才叫人给您准备了些清粥小菜,您一边用,奴才一边跟您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好?”
  到如今,静妃也已经明白此事无可转圜,但她自然还是要问个明白的,故而收了眼泪,任由苏茉儿扶着出去了。
  ……
  董鄂婉瑜进宫之后,还是第一次被顺治召见,只是这召见不是她想要的凤鸾春恩,而是为了警告。
  顺治并没有对董鄂婉瑜多说什么,只是问她身体痊愈了么。
  董鄂婉瑜从来都没有生过病,顺治这话问的莫名其妙,但董鄂婉瑜却明白他的意思。
  她是因为告发喜妃而被“因病”禁足的,如今喜妃“病”了,可见此事顺治已经处理了,若她知情识趣的闭紧嘴,那就可以“痊愈”了。
  董鄂婉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不会再揪着不放,一句谢恩,便是承诺。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顺治满意了,也不再留她,董鄂婉瑜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送赏赐的吴良辅已经到了。
  “恭喜小主身体安康,这是皇上给您的赏赐,奴才陪您看看?”
  吴良辅随便找了个理由谴退了其他人,扶着董鄂婉瑜进了屋。
  屋门大开着,院子里的人都能看到吴良辅和董鄂婉瑜正在一样一样的看着赏赐,但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喜妃已经不能言语了,小主只管将心放进肚子里,”
  吴良辅拿起一个玉镯递给董鄂婉瑜,“看守储秀宫的侍卫怕担责任,压根不敢说放她出来过,只认了往里传消息,如今已经受了罚回家去了,今后再不会有人提起那晚的事。”
  董鄂婉瑜任凭吴良辅将那玉镯待在自己的手腕上,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只要皇不翻我的牌子,有的事就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便是皇上翻了您的牌子,也发现不了什么啊,”吴良辅也笑了,“如今喜妃要没了,六宫主位又空出来一个,小主若是想要上位,此时倒也算是个好时机。”
  董鄂婉瑜讶然:“没了一个博尔济吉特氏,难道不应该再来一个么?”
  “奴才瞧着,皇上可没再纳蒙古嫔妃的意思,”
  吴良辅也不遮掩,“您若是想要那个位置,奴才想办法替您筹谋如何?”
  董鄂婉瑜却摇了摇头:“算了,我如今也没这个心思了。今儿我见了皇上,他连多一眼都不肯看我,便是你为我筹谋成了又能如何?惹了坤宁宫主子不高兴,我的日子只会过的更难,倒不如维持现状,也算是舒坦。”
  董鄂婉瑜曾一心想要承宠于顺治,为此做了许多自己都觉得恶心的事,可自从进了宫之后,她反倒没有以前那般执着了。
  许是在顺治面前被打击了太多次吧,叫她失了那份自信,她实在是想象不出顺治倾心于她的模样,他们可能注定无缘。
  再加上喜妃一事叫她见识到了宫里的狠辣手段,便是出身高贵的科尔沁格格,说处置也就处置了,她若是还敢用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去得宠,只怕最后也会落到跟喜妃一样的下场。
  与其如此,倒不如安安稳稳的活着,如今的日子,其实还是挺好的。
  后宫之中与董鄂婉瑜有同样想法的人并不少,尽管所有人的嘴里都在说喜妃染病着实可怜,但背地里却在猜测喜妃到底做了什么事,竟让太后都不再顾惜了。
  所谓杀鸡儆猴,便是这样的效果。
  顺治和太后处置了喜妃,却震慑了宫里的许多人,曾经暗地里做过一些事情的人都忙着善后,而原本有些小心思的人,也都如同董鄂婉瑜一般不敢再多想。
  毕竟太后狠起来连自己的亲侄女都杀,更别说她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了。
  原本还有些暗潮汹涌的紫禁城,突然变得异常的平静,趁着这个机会,昭宁将宫内又好生梳理了一遍,所有人重新登记造册,将一些被故意篡改的记录修正好,至少在明面上,再不会出现有人无故失踪却不被人知晓的事情了。
  一切仿佛都向着正确的轨道前行,昭宁依旧每日闲散着,偶尔处理处理宫务,而顺治也依旧每天晚上都会来坤宁宫,风雨无阻,甚至连用石映月遮掩的时候都变少了许多。
  喜妃无声无息的没了,连同着那个瓷像一起消散在紫禁城里。
  昭宁并没有问过顺治如何处置那尊瓷像,因为她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巫蛊诅咒,但她也不觉得喜妃无辜,毕竟喜妃欠了一条命,也该还的。
  喜妃故去后并没有按例追封晋位,只是给了一个“悼”字作为谥号,也算是全了太后对她的一片情。
  宫里并未因为悼妃的逝去而挂丧,只有她生前所居的储秀宫挂了七天的白布,算是对她最后的哀悼。
  七日过后,宫里便再没有人提起她。
  或许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至少还有静妃依旧不能释怀。
  静妃这些时日出奇的安静沉稳,悼妃的身后事几乎是她一手操办的,虽然不能张扬,但这七日里,却也算是办的周全。
  静妃在储秀宫里守了七天,直到悼妃被送去皇陵,她才回到了属于她的侧宫去。
  三丹没有陪她一起去,而是依旧守着冷冰冰的侧宫,见她回来,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送上了一杯热茶。
  “三丹,你说,她恨我吗?”
  静妃突然出声问道。
  三丹平静的回道:“应该是恨的吧。”
  “你说的对,她是恨我的,”
  静妃微微笑了,“你如今倒是愿意跟我说实话了。”
  “奴才一直说的都是实话,只是您愿不愿意信罢了,”
  三丹依旧平静,“如今悼妃已去,这紫禁城里也没有旁的人值得您操心了,今后您便不要再闹了,奴才陪着您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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